非常女上司-第10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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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接过电话,直截了当地说:“老兄,你好,早上好,早安,我正在吃早饭,你吃了木有?吃饱了木有?你该去上班了吧,去吧,好好上班,好好工作,乖乖地哈,我今天就要走了,你在家好好照顾好老爸。
“还有,虽然我不上班,但我的工资你要按时给我发,不准拖欠,不准克扣,不然,我到劳动部门投诉你这个资本家剥削劳工。说完了,拜拜,我继续吃饭了!”
似乎,夏雨没有等夏季在电话里说什么,直接就来了这么一通,说完也不等夏季回答直接就把电话挂了,把手机还给秋桐。
我突然忍不住想笑,强行忍住。
上午10点,我们出发去机场,去送夏雨。
在安检口,夏雨和秋桐拥抱告别,夏雨泪眼婆娑依依不舍,秋桐也眼圈发红,但还是努力笑着安慰着夏雨。
夏雨擦擦眼泪,接着又笑,说到了美国之后会和大家保持联系的,然后又让秋桐转告没有来得及告别的大家,希望大家不要忘记她。
秋桐答应着。
我站在旁边,手随意放在裤子口袋里,突然摸到了一个东西——
发卡,夏雨的蓝色发卡。
我凭直觉就知道是这个。
夏雨把手机拿走了,但蓝色发卡却留给了我。
她是要给我留一个念想吗?
摸着口袋里的发卡,想到此一别,夏雨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想到一个近在咫尺的人从今日起就要相隔万里,心里突然有些失落和茫然的感觉。
和秋桐告别完,夏雨又和我告别。
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夏雨突然又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
我一时无所适从。
秋桐默默地转过身,看着别处。
夏雨突然扑到我怀里。
我有些慌了,想推开她,但她死死搂住我的脖子不放,我也不能硬推。
“二爷,我就要走了。你抱抱我,抱抱。”夏雨抽噎着说。
此时夏雨的口气和神态,很像一个需要有人疼有人爱的孩子。
我的心里有些发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嘻嘻。”夏雨突然又笑起来。
夏雨忽而哭忽而笑的,神经兮兮。
“二爷,这一刻我很幸福。谢谢你曾经带给我的幸福。在你身上,我体会到了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夏雨在我耳边轻声低声说。
我的心里一阵惊惧,我木有幸福感,只有紧张和恐慌。
我不知道夏雨说的我带给她的幸福都包括什么。
“当然,或许,不久的以后,我还会迎来最幸福快乐的时刻。”夏雨说完这句话,放开我,嘻嘻笑着,边冲我挤眉弄眼了一下。
一听夏雨这话,我的心猛地一震,倏地乱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夏雨。
“木有什么意思啦,随便说说而已,只是个美好的希望和期待,难道你不想祝福我吗?”夏雨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
“想。我希望你能幸福开心。”我木木地说。
“这就对了,你想我也想,大家都想才最好!”夏雨这句摸不着边际的话又让我有些迷糊。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点,那就是智商不低,但情商却实在不高。
当然,我的情商低或许是因为当局者迷的缘故。如果我能跳出来看自己,或许不会这么迷糊这么晕菜。
夏雨然后放开我,后退一步:“好了,同志们,我要走了,这回是真的要走了——”
秋桐转过身,看着夏雨。
潇洒地转身()
夏雨冲我们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头发,然后潇洒地转身,拉着行李箱,径自进了安检口国际通道。
我和秋桐站在安检口看着夏雨。
安检完,夏雨转过身看着我们,冲我们挥挥手,突然又笑了下。
但我看得分明,她边笑脸上边挂着泪水。
秋桐冲夏雨挥挥手,笑了下,然后不由低头擦擦眼睛。
我也挥挥手,心里涌起一阵巨大的茫然。
然后,夏雨转身离去,直奔登机口。
我和秋桐站在原地默然了半晌。
夏雨走了,就这样走了,带着我未知的困惑迷惘和惊惧走了。
她这一走,远隔万里,远隔重洋,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
海珠离开了星海,夏雨也离开了星海。
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
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下一个。
“我们走吧。”一会儿,深呼吸一口气,我说。
“嗯。”秋桐答应了一声,目光怔怔地看着夏雨身影消失的方向,却没有挪动脚步。
我默默地看着她。
秋桐的神情有些悲戚。
半晌,秋桐轻轻叹息一声,又低头擦了擦眼睛:“我们走吧。”
我们于是离去。
我们却没有离开机场,而是去了国内候机厅。
我们的飞机是下午3点40的航班,现在刚过12点,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
换登机牌也还早,机场规定只能提前两个小时才给换登机牌。
“找家餐厅吃点饭,然后休息会吧。”我说。
秋桐点点头。
于是,我们找了一家餐厅,在一个角落坐下,点了两杯饮料,要了两碗面。
在机场餐厅吃饭,只有吃面了,别的东西都贵地要命,机场餐厅真他妈杀人不眨眼,宰客够狠的。
贵也就罢了,分量还很少,一碗面吃下去根本就不解饿。
我吃完没觉得怎么饱,秋桐看着我说:“不够吧,要不,再要一碗?”
我摇摇头:“算了。吃多了浪费,还是省省吧。”
“记得到你家的时候你爸爸说过一句话,叫穷家富路。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怎么着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啊。”秋桐说着就把服务员叫过来,又给我要了一碗面。
吃了两碗面,感觉才有些饱了。
我们吃完之后,就坐在那里喝饮料。
我想着刚才秋桐说的话,她竟然还记得我爸爸说过的话,心里不由有些异样的感觉。
“好久没去看你父母了。”秋桐说了一句。
“嗯。”我点点头。
“上次去宁州,没能去看你父母,很遗憾。”秋桐又说。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我爸妈其实也很想你,我回家的时候,我爸妈还专门问起了你。”我说。
秋桐的眼神一动,接着又有些黯淡,随即笑了下:“能被长辈记着,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说:“幸福对你来说似乎很容易。”
秋桐说:“知足常乐。其实,我觉得,知足就是幸福。”
“记得上午你和夏雨说过,说能被人关心关照,就是幸福。”我说:“如此理解,只要有人关心你你就知足了吗?你对幸福的理解和要求就是如此简单吗?”
“还需要怎么复杂呢?”秋桐说。
“不需要怎么复杂!”我说:“但我觉得你的要求实在是太——”
“太怎么了?”秋桐说。
我想了下,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太容易知足了而已。”
秋桐沉默片刻,说:“人的欲望是永远不会满足的,而欲望本身又是一切烦恼的发源地。现实就是现实,出生有贫富,能力有大小,但生活快乐不快乐,知足不知足就要看每个人自己了。
“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理想,不应去充满幻想。我们要去努力,要去付出,创造属于自己美好的生活,千万别让幻想无止境的充斥自己的头脑。想入非非,无所事事,是做不好任何事的。如果实在要生活在幻想里,又对生活永不满足,那就活得太累了。
“因此,我信奉一条,那就是千万别去攀比,用各种美丽的谎言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也千万别去计较别人比自己好,否则自己永远得不到满足,注定永远不会快乐。”
我不由点了点头。
“生命本来就很短暂,俯仰即逝,人何苦还要自寻烦恼呢?幸福无需大富大贵,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在简单的生活中感悟人生体味快乐。”她又说。
“嗯。”我看着秋桐沉静的神色。
“昨晚休息地好吗?”秋桐说。
“还好吧。”我的口气连我自己听起来都很勉强。
“夏雨半夜没有去打扰你吧。”秋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的心里一惊,看着秋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喝水喝多了,半夜上卫生间,正好遇到夏雨从楼下上来,她说自己渴醒了,下去找水喝的。”秋桐说。
“哦。”我略微松了口气。
“不过我闻到她嘴里还有酒气,脸色也红扑扑的。”秋桐又说。
我心里有些紧张,大脑紧张地斗争了片刻,说:“不错,夏雨是下楼找水喝了,不过,喝完水,她跑我房间里去了,拿来了红酒,非要和我继续喝红酒。”
“哦。”秋桐轻轻哦了一声,眼皮跳了下,看着我。
“喝了一杯红酒,我很困了,就睡了。夏雨,然后她——”说到这里,我住了口,我不知下面该怎么说了。
“她就上楼了,是吧?怪不得我遇到她的时候脸色还发红呢,看来是喝酒喝的。”秋桐说。
我没有说话,心里还是很紧张,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话秋桐会相信几分,也不知道秋桐自己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我知道夏雨对你的感情,要走了,她想和你找机会单独说说话,可以理解。”秋桐说:“其实,这次来北京,夏雨似乎是不欢迎我来的,但黎叔既然提出来了,我也不好拒绝,我其实觉得自己是电灯泡呢,你说是不是?”
秋桐的口吻有些自嘲。
“当然不是。”我说:“我很希望你来呢,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疯丫头。”
“你希望我来,但夏雨未必希望。这是明摆的事情。”秋桐说。
“这个——”我的心里有些尴尬。
“我说这话并不是在责怪夏雨,我早就知道夏雨对你有意思,我也知道夏雨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她的世界很简单,她的思想不复杂,她看问题想问题都很直接,其实,想想夏雨也不容易,她的心里也是有很多苦衷的。
“站在她的角度,她觉得自己喜欢的人就要大胆去追求,不用顾虑太多的问题,但是,毕竟你的身边有海珠,海珠和你已经定亲,很快将走入婚姻,夏雨她其实也明白这一点,但她又不愿意就此放弃自己的追求,于是就屈尊把自己降低到二奶的位置,她能做到这个份上,委实很难得。
“只是,她想问题实在太简单了,几乎没有人会支持她的做法,甚至也包括我在内。我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她一意孤行下去,在你和海珠还有她之间,终将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甚至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这次她到美国去,或许对你对她对海珠,都是一个解脱。”秋桐轻声对我说。
听了秋桐的话,我的心情很沉重,我知道秋桐的话很有道理,但真的夏雨走了大家就能都解脱了吗?
在海珠眼里心里,秋桐对她的威胁丝毫不比夏雨冬儿小。
我不由苦苦地笑了下。
我鼓起勇气想说破我和她还有海珠之间的微妙关系,但鼓了几次勇气,还是没有开了口。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对她不构成伤害。
其实,我不说,似乎秋桐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她在我和海珠面前一直深藏着自己的内心,小心翼翼地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虽然有时候在我的主动下会越雷池半步,她在极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理智,在极度压抑着自己的内心真实情感,她一直努力想撮合我和海珠,想看着我和海珠的幸福,唯独没有想到自己。
而我,虽然屡次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但终归也不敢向她袒露自己的心迹,不敢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告诉她那三个字。
而她,除了在我没有暴露真实身份之前的空气里向亦客袒露过自己的真实情感,在现实里,再也没有向我表白过什么。她将自己在现实里深深掩藏了起来,将自己的内心深深埋藏了起来,她就那么小心地和我还有海珠保持着接触,努力维持着大家之间的和睦和谐,虽然有时候也会心不由己有些神情和语言的表露,但终归她还是在用理智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真实情感。
这需要多大的克制力,这需要多宽广的胸怀,这需要付出多少难言的煎熬和苦痛。
我心里明白,她一定也明白。
“我知道即使夏雨走了,但还会有其他女人纠结在你和海珠之间,但只要你们结婚了,我想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不想让你和海珠为我而纠结,我努力去做好,但有时候,我是人不是神。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