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刺的玫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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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把身份证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跑了。
回到学校宿舍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明明报了警,可是警察为什么没有来呢?还有孟老师,我觉得他的表情有些不正常,说不定已经嗅出了一些味道管用了,可这种事我也不好意思给李煜他们几个说呀。
我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出了黑眼圈不说,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杨怡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哄她说自己大姨妈来了。
那天的晚自习是孟老师的语文课,我很担心他找我的麻烦,但是他好像我并存在一样,我松了一口气。
下课后,我正准备回宿舍,突然一个女生跑过来说,“静静,三二班的李煜在楼顶等你呢?”
“煜哥哥?”我有些奇怪,因为李煜之前都是直接来自找我的,今夜儿怎么让别人传话了?传话就传话呗,这么晚了,上楼顶干啥,喝风吗?
那天是阴天,楼顶黑乎乎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我把手机拿出来,照了照,连个鬼影都没见着,我喊了一声,“煜哥哥,你在吗?”
没有人吭声,我纳闷了,“这个李煜,把我约来又不见人?”
我刚要走,突然一个人拦住了我的去路,“静静,你一定很失望吧,因为约你的人不是什么煜哥哥,而是我!”
孟老师!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
我心里一惊,“孟老师,你约我来楼顶做什么?”
“你说呢?”孟老师一声冷笑,一把将我推到太阳能的挡风墙上,“昨天记得我给你说过来日方长,说得就是现在了。”
“现在?”我心里叫苦不迭,强笑道:“孟老师,这种事讲究的是情调和心情,这里风大,又冷,你觉得合适吗?不如我们一块开房去?”
没法子,我只有先用个缓兵之计,把他稳住了再想办法。
“静静,上一次你就想设局整我,如果我姐夫不是梧桐巷派出所的所长,老子的饭碗都让你砸了,你说,我还会相信你吗?”
孟老师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丫头,老子现在就把你正法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整什么幺蛾子?”
说着,他就把臭烘烘嘴往我脸上拱。
多亏我小时候跟着李煜学了两招,一膝盖撞在了他的要害处。
孟老师惨叫一声,捂着第三条腿疼得直蹦,刚好挡风墙下面有半截砖头,我就捡起来,一砖头砸在他的头上,“麻痹,你个下三滥的东西,以后再敢纠缠老娘,我把你第三条腿砸扁了!”
我本来还想多砸他几下,但又害怕闹出人命,把砖头一扔,就下楼去了。
回到宿舍,我把被子一拉就睡,管他呢,开除就开除呗,反正收拾了这个渣滓一顿,我的气顺多了。
一夜风平浪静,第二天上早自习,孟老师没来,听代课的老师说,孟老师不小心摔了楼梯,我听了心里暗笑,这个鳖孙看来并不想和本姑娘闹一个两败俱伤呀。
接下来的日子,孟老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上课时再也不绷着脸了,对我也是敬而远之,提起我来只捡好话说,看我的眼神也是怯生生的。
通过这件事,我算是明白了,对付坏蛋,只能比坏蛋更坏更狠,如果一味的委屈求全,那么坏人就会利用你这种心理,无休止地欺负你,那么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杨怡这个机灵精,偷偷问我:“姐,你是不是帮孟老师开了瓢?”
这事我当然不能承认了,“妹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有那么泼辣吗?”
杨怡笑了,“还记得那晚给你传话的那个女生吗?她啥话都给我说了,是姓孟的把你骗上楼顶的。”
杨怡人证物证俱在,我也只得承认了,“妹子,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传到李煜耳朵里,保不准他会惹出什么事呢?”
杨怡爽快地答应了。
我弟弟军军从小就有很顽固的肠胃病,天天都得吃药,简直就是背着药罐长大的,这两年,他的岁数大了一点儿,病情也渐渐能控制住了,医生说,只要再坚持几个疗程,就好了。
由于消化不好,军军很瘦,就像麻杆,好像风一大,就能把他刮走似的。
他寄宿之后,每星期我都去看他两次。
他的眉宇间和我爸很像,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我爸,一想起我爸,我就想哭。
军军的性子很孤僻,除了上课,就把自己关在宿舍里,谁也不理,只有我去看他了,他才会笑着和我拉呱几句。
那天,我去小学看军军回来,没想到在小学大门口碰上了孟老师。
他的眼里又露出了狼一样的目光,“静静,你可知道这些天我想死你了!”
我冷笑一声:“孟老师,你是不是头又痒痒了,这一次打算开几个瓢呀?”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随便,只要你敢。”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啥药,“我有啥不敢的?做这种事我现在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
“是吗?”孟老师笑了起来,“你妈在梧桐巷**是吧,而你弟弟周军军就在这里读四年级,如果我把你妈**的事情告诉你弟弟,后果会是怎么样呢?听他的班主任说,周军军有自闭的倾向,自尊心特别强,如果他知道他吃的药是他妈妈用身体换来的话,那么你认为他还会吃药吗?”
我一把揪住了孟老师的衣领,“你敢?如果你真的那样做的话,我会杀了你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孟老师笑了起来,“如果你弟弟有个好歹,你就是杀了我也于事无补呀!”
我以为孟老师已经被我一砖头砸怕了,谁知道他一直在等待反击的机会,我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次找到了我的命门。
第十章 泪别()
“姓孟的,我弟弟还是个孩子,你有什么冲我来!”我的脸都气白了,我没想到孟老师这么卑鄙,竟然用军军来要挟我。
“我对小屁孩没什么兴趣,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好好疼你的。”
就像传说中大灰狼看着小红帽一样,孟老师看着我说:“静静,今晚下了晚自习,到我办公室去,老师手把手给你辅导功课。”
“你真是痴心妄想,我是不会去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一定会去的呢?”孟老师冲我眨了眨眼睛,“记着,我叫孟强,强人所难的强!”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去的后果是什么,我心里清楚。再怎么说,孟强也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上次在楼顶,我是出其不意才得了手,这一次他肯定有所防范,正面硬刚的话,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去的后果?军军这一段时间身体稍稍有些好转,如果知道后妈的事,后果会怎样,我想都不敢想。
大不了一起死,这样姓孟的就伤害不了军军了。反正有后妈照顾,军军也受不了多大罪。
我本来想给杨怡打了个电话,让她替我请个假的,可是又一想,反正自己已经不打算活了,旷一下午课又有何妨呢?
我上这么多年学,今天还是第一次旷课。
对我来说,旷课的滋味很复杂,既有天高任鸟飞的快感,又有无处可去的空虚。
我想想自己已经十七岁了,可还是一个处,死之前怎么着也得放纵一次,尝尝男人的滋味,而这个男人只能是李煜了。
我找家宾馆,开了个房间,然后给李煜打了个电话,“煜哥哥,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媳妇?”
还是李煜了解我,一下子就听出来我有事,“静静,你这不是废话吗?有啥事快说,马上就要上课了。”
“那好,我下午旷课了,你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吧!”我报了宾馆名字和房间号,就把电话撂了。
李煜的动作真快,不过十几分钟,他就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了,“妇唱夫随,摊上你这样任性的媳妇儿,我也只能是跟着一块旷课了。”
末了,李煜深深望了我一眼,“媳妇儿,找我来有啥事说吧。”
我心里琢磨着,这种事讲究的水到渠成,能拿到桌面上说吗?我总不能说,晚上我就要挂了,所以临死之前找你来打一个永别炮吧。
“没啥事,就是心里不痛快,想找你喝酒。”我从桌子底下拽出一箱啤酒,一连打开了八罐,又把桌子上的花生米打开了。
我们两个一口酒,一个花生米,每人喝了两罐。
我说,“煜哥哥,这样干喝不过瘾,不如我们来个刺激的。”
李煜点头道:“媳妇儿,你说咋整就咋整。”
“既然玩就玩大的。”我用指头敲了敲桌子,“咱俩儿猜枚,谁输了喝半罐啤酒,另外再脱一件衣服。”
李煜傻眼了,“媳妇儿,这也玩得太大了吧!”
“煜哥哥,你怕了吗?”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鼻梁,像你这样胆小的猛士,让我有些扫兴哟!”
看李煜没吭声,我继续说道:“再者说,我们两个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几年前,我就知道,你比我多一点,我比你少一点。”
李煜一咬牙,“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我今天就舍命陪媳妇儿了!”
我们玩的是大枚,比传统的小枚简单,总共就“零、五、十、十五、二十”这几个数,谁喊的数正好等于实际上伸出的指头数,就算谁赢。
一般来说,男生擅长小枚,而女生擅长小枚,我虽然很少上酒桌,但是小枚划得很不错,几个回合下来,把李煜喝得醉眼朦胧不说,身上也只剩下一条拳王小内内了。
我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脸像火烧了一般,这么多年过去了,煜哥哥那一点儿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了。
李煜也有些害羞,摆了摆手说:“媳妇儿,我们还是见好就收吧,喝醉了怪难受的。”
“好一个见好就收,可是这个‘好’我还没见到呢?接着来!”
接下来,我就开始故意放水了。
到了这种地步,再接下来,当然就是滚床单了。
后来,李煜睡着了,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八点半了,学校八点五十下。我眼含热泪,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他的脸颊一下,一狠心,大踏步走了出去。
我在路边的商店里买了一把水果刀,像电影里那样把它绑在小腿上,但是想想放到那里不好拿,毕竟面对孟强,我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一击不中,吃亏的就是我自己了。
我琢磨了好久,才用手绢包着,绑在了马尾辫上,姓孟的就是再精再能,也不会想到我把家伙藏到这里吧。
我掐着时间,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除了在校留宿的,其余的学生已经差不多走完了。
我进了校园,往三楼孟强的办公室看了看,灯亮着,他果然在等我。
听说孟强并不是师范毕业生,他之所以能在初三教语文,与他表舅是二中校长不无关系,当然,这厮也有一些文采,时常在市晚报上发一些心灵鸡汤类的小文章。以别的老师几个人挤一间办公室不同,孟强是一个人独占一间办公室,平时他纵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别的老师碍于他表舅的面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我手在裤兜里几乎要把手机攥出水来,其实我是想给后妈打个电话的,可是我不知道该说着什么。
我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松开了手机,一步步往孟强的办公室走去。
从一楼到三楼,几十级台阶,我却走了很长时间,因为这很可能就是我人生的终点。
孟强的办公室终于还是到了,我抬起手,刚想敲门,门却开了,入眼便是孟强那一张满是青春痘疤痕的脸,“静静,我知道你一定来的!”
“你还知道什么?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进棺材呀?”我走进屋里,随手把门关上了。
孟强想发脾气,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丫头,说话不要这么冲吗?我也没逼你来,你如果想走,我保证不拦你。”
我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了,这个渣滓,真是应了那句俗话,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正如同我所想的那样,孟强这一次把我浑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才做了一个请君入瓮的手势,“床上请!”
我心一横,刚坐到了床沿上,已经被他扑倒了。
我强忍着他的咸猪手,一只手握紧了藏在头发里的水果刀,等待着最佳时机。
渐渐地,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麻痹,去死吧!”我把刀子拿了出来,正准备往他背上刺,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臭丫头,你一进门,我就觉得不对劲,你的心果然够狠!”
“比起你差得远了!”他的手像铁钳子一般,我挣脱不了,只好故技重施,一膝盖顶向了他的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