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刺的玫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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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狠狠地骂我,甚至是狠狠地打我,然后拉着我走。
但他没有,只是望着我哭了。
从小到大,我的煜哥哥一直很坚强,可是那天他对着我,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他说他没用,肩膀还不够结实,还不是我的依靠。
我的心都碎了,我们两个就在按摩床上做了一次又一次,一直到筋疲力尽。
虽然我做了这一行,但是一直坚守着最后的阵地,除了李煜,我没有给任何一个男人,包括山哥。
李煜要和我亲嘴,我拒绝了,我打算一辈子不再和他亲嘴,因为我的嘴已经脏了。
李煜要给我钱,我没要,因为我说过,这辈子不会再要他一分钱。
李煜沉默了好久,才红着眼睛走了。
我们都没有提及将来,因为我们两个谁都不知道将来到底会怎样。曾经花前月下时,我们以为能够天荒地老,但是现实却残酷将这一切击得粉碎。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我除了医院,就是金海浪,连家也很少回了。
的确,家并不是空荡荡的房子,当你的亲人在医院的时候,医院也就是家了。
李煜和杨怡她们已经到了高三,再过一年,就要上大学了。
曾经,上大学是我最大的梦想,可是如今,我却只有祝福他们了。
尽管合适的肾源还没有找到,但是在鲁勇的照顾上,军军还在坚强的活着,他在病床上,学完了五年级和初一的所有课程。
我相信,如果军军现在去上初二,考试成绩也不会跌出前十名。
有了这么一个懂事的弟弟,我就是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委屈,也觉得值了。
我的名气越来越大,提起红牡丹,大多数男人都知道,而阿芳的日子则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虽然她还佩带着88号,但是在金海浪,已经没有人将她当头牌来捧了。
她以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每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眼中的恨意让我害怕。
芬姨对我说,得想个办法赶阿芳走,要不可能会出大乱子。
我找山哥说了这件事,山哥也答应了,让人给阿芳结算了工资,并给了她五万块安家费,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阿芳却更加怀恨在心了。
阿芳走了之后,我名正言顺佩戴了88号。
那天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有些不舒服,正在沙发上躺着呢,有个服务生过来说,309有客人点名要我服务。
我看有个叫小娜的姐妹一天都没坐台,便让她去了。
我本来是好心,没想到却害了她。
原来,阿芳带着一瓶硫酸,女扮男装在309正等着我呢,小娜一进门,她以为是我,连看都没看,就把硫酸泼了小娜一脸。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很大,山哥花了大价钱,才把这件事摆平,而阿芳也因为故意伤害罪锒铛入狱。
这将近两年,我本来攒了将近四十万了,就打算着只要有合适的肾源,就给军军换肾呢,可是出了这档子事,我又不能不管。
毕竟如果不是小娜,被毁容的人就是我了。
像我们吃这碗饭的,如果被毁了容,就是被砸了饭碗,所以,我非常感激小娜,几乎把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让她去做美容手术,也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会踏实一些。
我以为,就凭我如今的身价,再挣个二三十万会很容易,可是,我忘了一句话,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更何况,我的服务并不是无下限。
那天秋天,一个叫任晓兰的女人横空出世,在金海浪附近新盖了一家洗浴中心,名字来自于一首歌的歌名,就叫天蓝蓝。
这个女人在岭南做过外围女,回来后做了某位领导的小三,她是不甘寂寞之人,看金海浪生意红火,就出手要分一杯羹。
眼看着大楼平地而起,山哥也是无可奈何,他虽然在黑白两道都有背景,但是在梧桐县这块土地上,他还惹不起任晓兰背后的靠山,所以不能用旁门左道,只能与人家公平竞争。
任晓兰的大楼盖了六层,明摆着要压山哥一头,而且装修相当豪华。
山哥无奈何,又把金海浪翻修了一次,可是在格局上已经不如人家了。
天蓝蓝洗浴中心开张那天,县里的名流几乎全都到了,人家的技师也都是在岭南地界混过的成手,水平相当的高,所以已开业就门庭若市,而我们金海浪这边就只剩下几个老顾客勉强撑门面了。
那段日子,山哥动不动就发脾气,可是,我们软件硬件都不如人家,正面硬刚是绝对赢不了的。
山哥强撑了两个月,打算认输了,反正他这几年赚得盆满钵溢,转行也无不可。
我后妈的仇还没报呢,我自然不能让他全身而退。
我打算在自己赚钱的同时,挑动山哥和任晓兰正面开战,只要成功惹怒了任晓兰的靠山,山哥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第二十三章 虎穴()
我给山哥献得第一条计策,就是促销。
“促销?”山哥愣了,这年头,各种货物的促销他见得多了,但是从来还没见过技师促销呢?
我笑了,“山哥,凡事都有第一次,是人都贪便宜,这可是人性的弱点。”
山哥闯荡江湖多年,看事情比较透彻,“阿静,我们洗浴中心可是高消费,如果技师的价格和大白菜一样便宜,那我们这么多人都喝西北风呀?再者说,咱们的客人大多都是有身份的人,价格如果太便宜了,他们还觉得咱这地方不上档次,就更不愿意来了。”
我给山哥斟了一杯茶,“咱们的促销当然不是拿着喇叭喊什么跳楼大甩卖,而是不声不响的让客人得到实惠,比如说,给客人发放优惠卡,每消费两次免费一次,这样大家不就都有面子了。”
“这个主意好!”山哥是个聪明人,账算得门清,毕竟免费这一次他只需支付给技师的提成。
促销开始后,金海浪的生意果然有所起色,但是好景不长,当天蓝蓝开始跟风之后,我们的生意又回到了解放前。
一计不成,我又生一计,让山哥出高价挖墙脚,只要把任晓红手里的技师挖过来几个,天蓝蓝就没有本钱与金海浪竞争了。
山哥找了几个长的帅又会说的帅哥,以什么英雄救美、邂逅等手段接触了那些技师,很快成为了她们的幕中之宾。
枕头风一吹,再加上山哥出了大价钱,竟然一下子从天蓝蓝拉过来七个技师,天蓝蓝元气大伤,生意就此一蹶不振。
按说我立了这样的大功,我以为山哥会把金海浪交给我打理的,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只是给了我五万块钱奖金而已。
这还不算,从天蓝蓝过来的头牌小丽,也趁机夺了我的一姐位置,如果不是芬姨兢兢业业,没出什么差错的话,只怕连领班也当不成了。
虽说忙了一场,给她人做了嫁衣,但我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如今任晓红和山哥已经势同水火,她虽然败了一局,但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想办法搬回来的。
芬姨嘱咐我小心一些,她说山哥这人看上去很豪爽,实际上疑心很大,如果被他看出来我是在阴他,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听芬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这么不计较得失的替山哥卖命,是有些不正常; 于是,我开始当着山哥的亲信,说一些山哥赏罚不公的话。这些话传到山哥耳朵里后,他不但态度上对我好了很多,而且又给了我三万块奖金。
果然不出我所料,任晓红仅仅偃旗息鼓了两个月,就搞出了一个大动作。
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十几个洋妞,先浓妆艳抹地在大街上走了一星期的模特步,引爆了整个县城,然后就正式在天蓝蓝做了技师。
新鲜是最引人的代名词,尝鲜也是很多男人的本性,这帮洋妞一开始坐台,金海浪就门可罗雀了。
山哥想故技重施,可是任晓红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明显加强了防范,山哥的人除了点钟,根本接触不到那些洋妞。而且那些洋妞出台时,根本不和客人说什么废话。
山哥没招了,又找我想办法。
我不说自己有办法还是没办法,反正就是一个字,拖。
我能拖,山哥可拖不下去,这么大的金海浪,每天的花销可不是小数目,所以就对我亮了底牌,“阿静,我知道你有法子,只要你替我扳回这一局,金海浪的经理就是你了。”
我笑了,“经理?经理一个月挣几个钱儿?”
山哥一咬牙,“我给你一百万!”
我答应了。有了一百万,我就不用再做技师了,虽然不能再回去上学了,但是做个小生意,养活我和弟弟还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后妈的仇,就交给任晓红了,本来就一山不容二虎了,我这次再火上浇油一把,他肯定不会放过山哥的。
至于怎么对付任晓红,我已经想好了,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给李煜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陪我演场戏。
那天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座落在市区北大街的蓝天洗浴中心迎来了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刻,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们纷纷驾着豪车,一窝蜂般涌向了这里,毕竟,异域风情的诱惑不是每一个有钱人都能经受得住的。
“吱!”只听一声清脆的刹车声之后,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天蓝蓝洗浴中心的大门口,李煜打扮得人模狗样,油头粉面的,跳下车来,将车钥匙潇洒的抛给了一个凑上来的保安,我则是扮成了一个小帅哥,戴着一顶棒球帽,坐在车里。
李煜然后哼着小曲拉开了后车门,不由分说,一把将我从车上拖了下来:“我说兄弟呀,你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还是一个黄花大处男,我都替你臊得慌!今天夜里,哥哥我若是不叫个洋妞破了你的童蛋子,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哥哥,你别这样,千万别这样!”我屁股使劲地往后坐着,但是禁不住老邢力气大,被他一步步拖向了玻璃门。
我急了,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脚蹬住了一旁的大理石柱子,带着哭腔喊道:“哥哥,请问你这样做节操何在啊?贴钱又落不下好。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强迫别人叫鸡的!”
“贴钱怎么了?哥哥我乐意,反正又没贴在外人身上!”李煜拉了几下没拉动,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指着我骂了起来:“小子,瞧瞧你那烂泥扶不上墙的熊样子,女人又不是老虎,看把你吓得?难道她们能把你吃了不成?你到底起不起来?再不起来我可要踢你了!”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起来就不起来,哥哥,你就是踢死我,我也不起来!”我不但没起来,反而变本加厉地躺在了地上。
这时,洗浴中心门口围了一圈人,看起了热闹,有的人甚至还在起哄。
“小样,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啥屎,我还治不了你!”李煜主意打定,便松开了手,皮笑肉不笑道:“小子,我数三下,你要是不起来,咱们两个就一刀两断,从今往后谁也不认识谁,我跟着你丢不起这种人!”
“一,二——”李煜数着数,偷偷踢了我一脚,我知道时机到了,所以他的“三”字还没出口,我已经像触电一般地跳了起来,无可奈何地说:“哥哥,别生气,兄弟这不起来了吗?”
李煜替我整了整衣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了正帽子,我们两个人肩并肩往洗浴中心走去。
刚走到门口,偌大的玻璃门便打开了,只见两个性感的迎宾小姐迎了上来。
我认得她们两个,刚才还偷偷看我的热闹来着。
只见她们穿着叉快开到腰间的旗袍,走起路来臀部扭动着,让人浮想联翩,其中一个还主动的把我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臀部上,让我想逃也无处可逃。
呵呵,姐啥场面没见过,但此时此刻,也只能装清纯了,我把头深深低了下去,几乎要埋进了裤裆里,一副紧张的样子。
李煜真会演戏,羡慕的拍了我一把,“小子,真是童蛋子到哪儿都受欢迎呀!”
我和李煜被领到了前台,李煜换了拖鞋,拿了号牌,进了浴池,而我则在大厅里等他。
醉翁之意不在酒,李煜洗澡那叫一个快呀,冲了一下就出来了,只见他换上了带着土豪气的短衣短裤,拉着我顺着铺着地摊的过道,上了三楼。
三楼很大,有电脑房,台球室,还有日本式的蒸房,还有一个很大的吧台,吧台前面站着一个妈妈桑。
妈妈桑虽说已经是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别有一番滋味。
“这位先生真是耳目灵通呀,今夜可是为那些洋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