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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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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放这些卑贱的女子一马。

    “请姑娘放心,就是……就是借咱们一百个胆,咱们……咱们也不敢乱说的!”

    歌舞伎们臻首低垂,跪在岸边的草地上,其中一名像是拿事的,恭谨地回唐婉一句。

    “哼,算你们识抬举!”

    见北堂鸣与百里醉自画舫中走出,唐婉眼里划过抹妩媚的笑,与北堂鸣道:“咱们这就回宫,还是到城中再转转。”

    北堂鸣没接她的话,而是看向百里醉,百里醉看了眼天色,言语道:“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宫吧!”

    “听你的。”

    北堂鸣笑了笑,提气与百里醉飘至湖岸。

    皇宫,蘅芜殿,这里是紫鸢住的寝殿,午后暖阳倾洒,紫鸢的心情与这暖阳一样,幸福而充满温暖。

    她好期待明日,只因聂瑾鸿,只因她爱慕着的男子,前些时日说过,会在她的母后寿诞之日,向她的两位至亲求赐婚旨意,求他们将她指婚给他。

    宫人们今个都很忙碌,紫鸢喜静,就打发蘅芜殿的宫人去别处帮忙,而她,则静静地呆在蘅芜殿的后花园中,看着朵朵夭红随风飞舞。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这个时节,朝国大部分的地区,仍寒冷至极,只有局部才开始冰雪融化,但雾国却处处彰显出欣欣向荣之势,紫鸢身上的浅紫衣裙,被风儿吹起,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紫蝶,忽然,她笑了,那笑容恬静而柔和。

    脚步缓缓移动,她走至漫天飞舞的花雨中,朝左右看了看,拔下发髻上的朱钗,让一头长长的青丝,披散在肩上,接着她像是个要做坏事的孩子,吐了吐舌头,坐在草地上,脱去鞋袜,再次朝周围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逐起身呵呵地笑出了声。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这样无拘无束过。

    公主的身份束缚着她,做什么事都要注意姿仪。

    此刻,她只想愉悦地放纵一回。

    翠绿的草地,在春风中看来,柔*软得仿佛情*人的发丝,夭红落下,点缀其中,炫目至极。紫鸢展开双臂,仰起头,感受着落花的轻抚,慢慢的,她的身子旋转起来,风扬起了她的发,吹

    起了她的裙衫,可她不在乎。

    她舞蹈着,在漫天花雨中,踩在柔*软的踩地上,脚心痒酥酥的,麻酥酥的,又有些凉凉的,她亦不在乎,明日,明日过后,她就会是他的人,真真正正得是他的人!舒展舞姿的她,就像一只在丛林中曼舞的精灵,什么都不在乎了,一心抒发着她的愉悦。

    花树旁的溪流,清可见底,落花飘落在上面,一圈圈微小的涟漪随之荡漾而开,如同少女们萌动的惷心。

    “不可以,我不可以这般舞蹈的,万一,万一……”突然,紫鸢止住舞步,手轻抚住平坦的腹部,暗忖:“我真大意,若腹中已有了宝宝,岂不是,岂不是……”敛下心绪,她脸上登时羞红一片。

    似是怕她会消失似得,寂大哥竟在半月前的一个晚上,与她相邀,在他的书房要了她。

    起初,顾及到身份,她是不愿的,毕竟女子在未成亲前失贞,传出去会很不好,何况她还是一国公主。

    但,他的目光是那般的炽热,他的爱语是那般的暖人,她拒绝不了,丝毫都拒绝不了,于是,她把自己给了他,完完整整地给了他!

    她信他,信他不会负他,信他会向皇兄和母后求赐婚旨意。

    想到那晚的甜蜜,紫鸢脸上的温度不由升高。

    穿好鞋袜,起身理好裙摆,她决定今晚去寂府一趟。

    近来几日,她感到爱人似是很忙,进宫都不来蘅芜殿看她,有几次,她着宫人传话,说是在蘅芜殿的后花园相见,都被其以事物繁忙推拒,他真得很忙么?

    还是说他又退却了?他怕他的求婚,会坏了皇兄与云国联姻的计划,一想到这个可能,紫鸢脸上的红晕立时散去,就连美眸中的幸福也随之荡然无存。不可以,她绝不允许他退却,她已是他的人,生是,死也是,她绝不嫁给楚帝,做两国联姻的牺牲品!

    拿定主意,紫鸢的神态,恢复至以往的模样,缓步朝寝殿行去。

    夜幕落下,如水般的月华覆盖着整座皇城,紫鸢被梅姑揽住腰肢,悄然飘出皇宫。

    寂府,聂瑾鸿院里。

    真要推她入深渊么?聂瑾鸿坐在书案后,修眉紧锁。一切如他所计划的那样在发展着,明日之后,那女子会被他重重地伤害,恐怕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他真得要那样对她么?手按住胸口,聂瑾鸿前一刻还平静的面容上,蕴出抹痛色来。

    她是个好女子,他知道,可谁让她是那人的妹妹?

    家仇,他不能不报!

    伤她,是他要做的第一步,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对北堂鸣说出他们间的事,只因她爱他,是的,她对他全身心的爱,他不仅从她的眸中,能看到,更甚至于他能感知到她的心里只有他!

    罪恶感,现下,聂瑾鸿的心里升起一股子罪恶感,但那罪恶感与他心底随之涌上的仇恨相比,又完全被覆盖了住。

    求赐婚,不会,他不会在那伪善之人面前,求其将唯一的胞妹嫁给他,且他从未想过向那人求赐婚旨意。

    告知她的一切,都是他骗她的,而她,却深信不疑。

    静寂的夜里,她这会怕是坐在蘅芜殿中,满心愉悦地期待明日的到来,期待他求得赐婚旨意,迎娶她!

    梅姑揽着紫鸢自聂瑾鸿寝院上空,缓缓飘落而下,“我一会就出来。”紫鸢了句,梅姑松开手,紫鸢先是站在原地,朝聂瑾鸿亮着灯火的书房望了眼,这才慢慢移动身形,脚步轻浅朝门口走去。她披着件薄斗篷,乌黑的发髻上,横插着一支别致的朱钗,钗头的流苏随着她身形的移动,轻轻摇晃着。

    她的脚步永远是那么的轻盈,又那么的稳重。

    从小到大,不,除过下午在后花园中的一幕,以及在他面前,她的仪态,都是美丽而庄重的。

    缘由么,她是公主。

    他在书房中做什么?是坐在书案后想事情,还是在处理手上未完的公事?

    亦或是,他在想她?

    他有在想她么?见到她,他是否会笑?他的笑很好看,虽轻轻淡淡,但她就是喜欢,喜欢他那淡然的笑。

    然而,他很少笑,哪怕是在她面前,他也很少笑,从他脸上,她看不出极致的欢乐,同样的,她也看不出他有何烦恼之事。

    每次,想要看到他脸上浮现出的那一抹浅笑,她都要费不少脑筋。

    哦,也不对,在她不高兴时,他的嘴角会慢慢弯起,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哄她开心。

    她知道,她已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不该在他面前时常耍小性子,否则,他会厌烦的,因此,她很少不高兴。

    与他面对面说一句话,更甚至于远远地看上他一眼,她都开心好久,又怎会把时间花费在那些小心思上?

    所以,他看到的她,多是浅笑嫣然,温婉柔和的。紫鸢臻首微垂,行至书房门口。

    是她来了?聂瑾鸿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目中神光闪了闪,嘴角噏动,终还是未启唇言语。

    紫鸢站在门外,回头望了眼清凉的月色,心中泛起抹忧郁惆怅,等会见到他,要提醒他么?

    要么?她要么?

    带着这抹忧郁、这抹惆怅,她轻推开了书房门。

    “寂大哥。”她抬头看向那坐在书案后正专注处理公务的聂瑾鸿,朱唇轻启,唤了声。他认真处理公务的样子,也是那么的吸引人。

    聂瑾鸿倏地抬起头,目中神光甚是愕然:“这么晚了,你怎过来了?”紫鸢微微一笑,道:“想你,就着梅姑带着出宫了!”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撒娇,第一次用如此调皮的语气与他说话,但是,但是为何没从他脸上看到笑容,他生气了吗?生气她今晚的到来?“寂大哥,你生气了吗?生气我来找你吗?”随心中所想,紫鸢问出声。

    “没有。”

    默然良久,聂瑾鸿淡淡道。

    紫鸢舒口气,转身轻轻合上房门,接着慢慢转过身子,向书案旁走了两步,聂瑾鸿坐在椅上,静静地看着她。紫鸢顿住脚,掰扯着手指,望向聂瑾鸿,有些羞涩道:“寂大哥,明日……明日……”话到嘴边,紫鸢甚感难为情,片刻后,一想到自己的幸福,她终道:“明日寂大哥一定要记得向皇兄、母后求得赐婚……”熟料,她的话未说完,聂瑾鸿的声音突将她的话截断,道:“明日皇上就要与楚帝具体商议相互联姻一事,若不出意外的话,公主会远嫁云国,而我皇,会同时迎娶云国的心蕊公主为后。”

    明知出口之语会伤她至深,他还是说了出,聂瑾鸿放在书案上的双手,随着他的出口之语逐渐握紧,才致他镇定地坐在书案后,未因紫鸢不可置信、满是伤痛的目光,逃离出书房。

    “寂……寂大哥……,你……你说什么……”

    紫鸢垂在身侧的双手,如聂瑾鸿一样,在不知不觉间握紧,忍住眸中的泪水滴落,她颤声问聂瑾鸿。

    “你已经听清楚了,何必再问我一遍?”继续面对紫鸢痛苦的模样,聂瑾鸿怕自己真得会逃离,于是,他起身,走至窗前,背对紫鸢而立。

    怎么会这样?下午,就是在她开口之前,她心里还是满满的幸福,晃眼间,一切就变了,她的幸福,她的心,“砰”一声,全然破碎。她一定是听错了,她要确认,紫鸢脚步虚浮,行至聂瑾鸿身旁,抓住聂瑾鸿的胳膊,柔声道:“寂大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明ri你一定会向皇兄和母后求赐婚旨意,对不对?寂大哥,你告诉我啊,你快些告诉我好不好?要不然,要不然,我,我……”她会怎样?要不然,她会怎样?紫鸢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如何自处。

    怔怔地看了聂瑾鸿一会,紫鸢扑倒在聂瑾鸿的肩头,眸中泪水如泉般涌出。

    聂瑾鸿任由她哭得伤心,身形一动不动,紫鸢却突地将他推开,连连后退,语声哽咽道:“寂大哥,我不信,我不信你刚才说的话,你是在骗我,你是在骗我的!”既然已伤害了她,聂瑾鸿决定那就一次伤害个彻底,把一切挑明,她要恨便恨他吧!于是,他转身面对紫鸢,眸中神光冷然疏离:“我说的是事实。”

    紫鸢的眼里虽被泪水盈满,但她的目光仍然纯净而清澈,不过,在接触到聂瑾鸿冰冷而疏离的视线时,那清澈的目光,瞬间变得伤痛,是的,她很痛,全身心都痛至骨髓,刚才,她忍着,虽心痛难耐,却未在眸中表露出分毫,只是由着泪水汩汩涌出。

    他不会再对她笑了,就算那笑浅浅淡淡,很难有,他也不再对她笑了,他的目光好冷,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地看着她。

    紫鸢,紫鸢,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爱一个人有错吗?

    他为何要这般对你?

    “为什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般对我?”紫鸢止住眸中的泪水滴落,凄然地看着聂瑾鸿。

    聂瑾鸿冷冷地凝视着她:“为什么?因为我恨北堂鸣!”

    “恨皇兄?你为何恨他?他和你是朋友,这几年,他对你很好,”身为公主,紫鸢该有的冷静还是有的,她不信聂瑾鸿的话,道:“要是恨皇兄,你为何一开始在认识皇兄和我时,没有对我们刀剑相向?要是恨皇兄,你为何会和我们一起回到雾国?要是恨皇兄,你又怎会入朝成为他的臣下,为他效力?我要听实话,你告诉我实话。”

    话虽这么说,但紫鸢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他的恨是真实的,从他冰冷刺骨的眸瞳中,你难道傻傻的看不出一二?

    即便他恨皇兄是事实,那他恨皇兄,为何要如此对她?紫鸢心下痛苦的自问。

    他的用意,是用她报复皇兄么?紫鸢忍住的泪水,被她的这一想法刺激得再度汩汩涌出。

    “实话?你要听实话,好,我告诉你,告诉你,我为何恨北堂鸣,甚至恨与他有关联的每一个人!”聂瑾鸿走向紫鸢,在她面前站定,紫鸢被他森冷的眸子吓得一怔,然后别过头,那双眸子里满是恨,她怕。

    “你怕我?你不是很喜欢我么?”聂瑾鸿的手猛地抬起紫鸢的下颚,强迫她正视自己的眼睛,一字字道:“寂无名,知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就像它们字面上的意思,寂寞而没有名字,我本姓聂,因为出娘胎时体弱,被父亲送于高人收养,对外,父亲则宣称母亲生的是个死胎,他那样做,全是为我能随那高人脱离俗世,好好的,健康的活下来。骨肉分离,一别多年,突然有一天,师傅告诉我,说我不是孤儿,说我有父母,有兄弟姐妹。

    在此之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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