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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重生七零芳华浓-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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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山虽然有点奇怪,可因为他咳血的症状一直没有缓解,他也就随着去了,每天不上工休养,吃过晚饭还到外面跟着那些个老头子说说笑笑。

    邵鸿远出差回来家门没进直接回了前进大队,见着老丈人气色不错,心里还挺高兴,举举手里的包裹示意,“爸,省城带来的特色烧鸡,软和,咱晚上吃。”

    祁山伸头望了一眼,点点头,“好嘞,今天有口福了。”

    可惜,祁山终究没吃着,不到吃晚饭,他就觉得胸口堵得慌,猛烈咳嗽一阵之后,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比前几天的量要大好几倍。

    到现在,就算家里人不说,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大问题,一个个盯着追问,最后,姚常玉没忍住,全说出来了。

    不说还好,说过之后祁山再也没下过床,就算他用尽全力挣扎,靠自己也坐不起来。

    祁香贝知道,父亲祁山含在口里支撑意志的那股精神气散了。

    一时间,家里来人络绎不绝,有亲朋有好友,知道祁山病重的人都来探望,当然,尽量不打扰他休息,多是来安慰姚常玉的。

    祁香贝给部队挂了电话,接电话的是辛悦,听说父亲病重,当即表示买最快的票回家。

    一周之后,祁向西抱着爱国,后面跟着辛悦进了家门。

    祁山这些天精神一直不好,看见祁向西精神有些振奋,愣是靠着被子说了半拉小时话,才沉沉躺下。

    自此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可不管他是睡着还是醒着,姚常玉都坐在他床头陪着,有时候说说亲戚里道的闲话,有时候回忆起年轻时候的琐事,倒是难得的温馨时光。

    祁香贝一直没回县城,就怕有什么突发情况她不在身边,落下遗憾,如此照顾父亲,劝解母亲,哄着娃,看着书,就成了她的日常。

    10月下旬,在别人为恢复高考欢呼雀跃的时候,祁香贝手里拿着课本,在厨房守着小火炉给姚常玉熬药,老太太熬得太狠,眼睛都红了,再不调理下,身体可受不了。

    挣挣扎扎、昏昏沉沉,祁山的状态时好时坏,缠绵病榻已有两个月。

    这时候,邵鸿远给祁香贝送来了准考证,家里同时参加的还有祁春桃和祁志国。

    春桃是从香贝那里得来的消息,而祁志国,则完全是自己悟出来的。

    自祁山病倒之后,祁志国不知道是忆起了小时候爷爷对他的好,还是心里愧疚没多孝敬,几次三番过来探望,陪着说话。

    就是在这期间,他发现祁香贝在做题,祁春桃在背书,敏感的他回家就把高中课本全掏出来,黑天白夜的看,反正也不上班。

    高考前一天,祁香贝在祁山清醒的时候跟他道了别,把孩子托付给辛悦,跟着邵鸿远回到了县城。

    三天考试,她总有心悸的感觉,就怕考场外面有人找她,传来噩耗。

    最后一场,她放下笔,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砰砰跳着,不由得双手合十做了个祈祷,千万不要有人来,等着我回去。

    铃声响了,祁香贝第一个交卷,冲出了教师,在校门外张望,没有熟悉的面孔,她不由得蹲下来笑了又哭,没人,就代表着回家可以看见父亲。

    邵鸿远最是顾忌祁香贝的心情,他考完试还特地跑到部里借了车,一路马力全开,全速开往前进大队。

    到了院子里,只看见一副棺木对门摆着,她心里咯噔一下,就近拉着二嫂姚玲就问:“这怎么还摆上棺木了?爸他……?”

    “爸还是那样,放棺木就为了冲冲喜。”姚玲经历过自家父亲的丧事,对里面的道道挺清楚。

    起没起作用不知道,只是在第三天,祁山一早就清醒过来,精神很好,意外地吃了半碗米粥,说要到外面看看。

    默默地搬椅子,默默地铺褥子,祁向西背着父亲出了院子。

    “今天太阳不错,我有些日子没看见日头了。”

    “以后我不在了,你们四个要好好照顾你妈,她为了你们,吃了不少苦。”

    这话一出,大家都忍不住啜泣,回光返照,今天可能就是永别了。

    “老头子,你别说话,省着点劲儿。”姚常玉就坐在祁山身边,握着他的手舍不得放开。

    祁山呵呵笑了几声,“儿孙环绕也是福、气,一个都没、没拉下,没拉下呀……”

    “老头子?”“爸?”

    “老头子!!!”“爸!!!”“爷爷!!!!”

第80章 80() 
距离祁山的葬礼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似乎一切风平浪静; 步入了正规。

    可祁香贝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而已; 她总会在不经意间似乎感受父亲还在身边; 坐在他独有的小板凳上; 收捡那些药材。

    更别说母亲姚常玉; 经常性地多做一碗饭; 看着父亲的衣物愣神,要是不喊醒她,半晌都能过去。

    祁向西在葬礼后一周回了部队,走之前强烈要求; 等明年开春母亲姚常玉跟他去住一段时间; 可惜姚常玉没同意。

    她私下里跟祁香贝说,辛悦一看就是城里姑娘; 跟他们这些乡下人不搭边,住在一起两个人都不习惯; 时间长了矛盾重重; 影响的还是夹在中间的祁向西,不如这么远远得处着,还能各自念着对方的好; 不得不说,老太太看事还是明白。

    祁香贝本来没想回县城,可母亲姚常玉觉得事情已经完结,再让邵鸿远来回奔波不合适; 人家孩子也是有父母疼的,不能这么折腾。

    姚常玉也拒绝了去县城住的邀请,说本来房子就小,她要去住,邵鸿远就得住宿舍,这跟祁香贝住在大队也没啥区别,两口子总这样不行,容易出事。

    祁香贝说不过老太太,默默收拾行李,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团团,随邵鸿远回了县城。

    就算这样,她也隔三差五给队上去个电话,时间不长,就是问候一下,有时候甚至都不是母亲姚常玉接电话,表大爷刘长顺接了说几句就挂了。

    知道母亲已经开始上工,跟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这么唠唠,慢慢地走出了悲伤,她也就彻底放心了。

    这天,邵鸿远下班,兴冲冲推开门,啪地把两封信拍在桌子上,“看看,你期盼已久的通知书。”

    祁香贝搓搓手,拿起来看过,难掩心中的激动,“太好了,咱们两个都被吉林大学录取,不用分开了。”

    高考之前,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畅想过报考哪个学校,他们是两口子,肯定不能分开。

    祁香贝前世是东北人,家在吉林一个小县城里,原本想着考大学离得近些,能跟大伯大娘再续前缘,可自从知道这是一本书的世界,她的这份心思就慢慢淡了。

    可好巧不巧,祁香贝让邵鸿远先说想考到那个学校的时候,他直接报了吉林大学,祁香贝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外婆正是长春人,以前外婆在世的时候偶尔带他回去住些时光,他很喜欢那座城市,外婆还留了一套房子给他,距离吉林大学不过两条街,正适合他们两口子住,何况那边离部队也不远,坐半天车就能到。

    既然这样,祁香贝当即表示夫唱妇随,报了吉林大学的文学系,这段时间的投稿,她激发了对写作的热爱,希望把这份职业进行到底,到学校系统学习一下理论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如今,他们双双被录取,也算得偿所愿了。

    晚上,邵鸿远开了酒瓶子,炒两个小菜庆祝一下。

    祁香贝喂奶自然不能喝,以糖水代酒,两个人喝得还挺来劲,连带聊天越来越嗨,后来祁香贝哼着歌,两个人搂在一起翩翩起舞,间或亲亲熟睡的团团小宝贝,转着转着就到床上了。

    反正明天是休息天,也不用操心早起,快活呗。

    他们想得好,团团小宝贝也挺配合,天光大亮一家三口还呼呼睡着。

    可就是有那不识趣的,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咣咣咣地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邵鸿远捞过来床头的表,眯着眼看,才九点多,谁呀,扰人清梦。

    祁香贝也睁开迷蒙的双眼,先摸摸团团,不错,盖得挺严实,身上热乎乎的,小拳头攥着放在嘴边,不知道是不是饿了解馋呢。

    邵鸿远迅速套上衣服,刚开门,田水妮就要往屋里闯,被邵鸿远扯着胳膊甩到了门外,差点撞到看热闹的群众身上。

    “大嫂,干啥呢?一句话不说就往屋里奔。”

    邵鸿远犀利的眼神扫过去,吓得田水妮瑟瑟后退,站定之后挤出个笑脸,“她小姑父,我不知道这个点了你们两口子还没起,罪过罪过。”

    这话一出,周围看邵鸿远的眼神可就带着点调侃或颜色,年纪轻轻这么晚不起,能干啥?小夫妻那点事呗。

    就算是,也不能让吃瓜群众就这么认定,祁香贝出现在门口,“大嫂,你来有啥急事?昨天晚上团团有点闹腾,我俩后半夜才睡,本来想着早上补补觉,谁知道被搅和醒了,有事进屋说吧。”

    可怜的团团小朋友,安安分分睡个觉,却被当娘的坑了,好在咱只是个七八个月的娃娃,还不必在乎啥个形象问题。

    “那真是我的不对了,”田水妮刚才有点小心思,就想冲进去看看他们家的摆设,好为后续做铺垫,可惜,邵鸿远不是吃素的,拦住她还不是小菜一碟。

    戏还得演下去呀,她渐渐变了脸色,要是个柔弱女子那就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在田水妮身上,就是不伦不类,“她小姑,小姑父,今天大嫂是来求你们的,感谢党的领导,感谢政府的栽培,你们的大侄子,我儿子志国考上了省城的大学。”

    “这是咱队上的骄傲呀,昨天通知书到了家里,牛队长还让放了鞭炮呢。”

    “本来是大好事,可之前志国断了腿,家里花了大笔钱,爸的事上,又花了一笔,家里已经被榨干了,志国他上不起学呀。”

    “她小姑,我知道以前我得罪过你,我给你赔罪,你们就可怜可怜志国吧,借点钱给我们,让志国上大学吧。”

    这番唱念做打,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不免沾染了伤感,这真是个为儿子着想的好母亲,考上大学多不容易,因为没钱去多可惜。

    祁香贝轻哼一声,田水妮可算个人才,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知道在她面前撒泼打滚肯定没效果,干脆来了个哀伤政策,还不是私下说,就这样大张旗鼓地摆在这么多人面前,干啥?道德绑架她吗?

    “小邵,香贝,你看这大嫂子多难过,别管你们有啥矛盾,这毕竟是你亲侄子,你俩一个月收入不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上不起大学吧。”

    隔壁的杨华本来就嫉妒香贝得丈夫的心,过得比她舒服,如今正好借着机会,就想让香贝出点血,疏解心里的闷气。

    她这么一说,围观的人里,有好几个人响应,纷纷做起了和事佬,说得很热闹,田水妮还适当表达自己的为难之处,一来一往,俨然成了香贝的批判大会。

    邵鸿远想反驳,祁香贝恰好听见团团的哼唧声,推他回屋看孩子,一堆女人,他个大老爷们杵在这里倒显得另类。

    剩下她独自在门口,就这样微笑地听着,不打岔,也不辩解。

    有那没吭声的,见香贝不慌不忙,讽刺地看着眼前的闹剧,赶紧捅捅那几位和事佬。

    都不是傻子,见这情景,讨论声越来越小,最后消音无声。

    祁香贝挑挑眉,扫视一圈,视线停在杨华身上,“杨嫂子跟我大嫂挺熟呀。”

    “哪有?我也是第一次见着她。”杨华浅笑着,那斜睨的眼神就是告诉大家她是看不惯才管的。

    “既然是第一次见,我又没跟你说过家里的事,在不了解前因的情况下,你凭什么轻描淡写就说我们的矛盾不算什么,分分钟可以化解,我就得心甘情愿掏钱给他们,说来我听听。”祁香贝把问题抛给杨华,让你这积极,这么多人就凸显个你。

    杨华嗓子顿时卡壳,她哪知道这姑嫂之间有啥矛盾,能不能调解,“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是吗?杨嫂子觉悟真高,那前天顿足捶胸跟妯娌对骂的人肯定不是你了,一家人嘛,不就拿你点白面,值当吗?”

    这是刚发生的事,街坊邻居记忆犹新,让这视妯娌如敌人的杨华顿时如泄气的皮球,躲到人群后面去了,那几个帮腔的人也缩着脖子埋下头,生怕被揭了短。

    祁香贝又转向田水妮,“大嫂,没事回去该干啥干啥去吧,别到我这里找难堪,没用,我不会借给你钱。”

    “想想分家的时候你是咋逼迫爸妈的,再想想你卖房那时候的神气劲,还有,给爸检查明明有钱一毛不拔,爸病重办丧事你跟大哥就出了一块钱,你好意思说出了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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