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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重生之凰斗-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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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先找个地方投宿,待休整好,我再带你逛一逛扬州的夜景。”城门口排队进城时,夜凤邪在窗边对她道。

    “嗯,”千歌应了一声,“一切由你决定就好。”

    “真是为夫贤惠的好妻子。”夜凤邪低笑着说。

    千歌红了脸,路上夜凤邪说孤男寡女同游会惹人非议,要与她假装是新婚夫妇,然后不理会她的抗议,硬是霸道的决定了。

    进了城,在一处干净舒适的客栈定了两间上房,千歌沐浴洗去一路风尘,换上一件白底粉面宝瓶纹样的对襟浣花半臂,系一条水影红镶银丝柳絮散花苏缎裙,红粉银三色腰封箍出盈盈一握的纤腰,头上绾了惊鸿髻,簪上金累丝玉叶金枝珠花钗,手腕上戴一对宝石串珠手钏。

    千歌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不张扬也不寒酸,才走出了房间。

    夜凤邪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他面上戴上了面具,见千歌出来,眼中露出惊艳之色,笑道:“看来我这面纱准备的对了,你这般走出去,非要让别人看的掉出眼珠子不可。”

    千歌眼底闪过一抹羞涩,伸手拿过面纱遮住脸,问道:“我们要去哪?”

    “等用完膳,我们先去瘦西湖游玩一番。”夜凤邪道。

    于是先用膳,然后驾上马车去瘦西湖。

115 豪华婚礼() 
进了扬州城就发现城里挂了许多大红灯笼,装扮的喜气洋洋,越往瘦西湖去,路上的红灯笼就越多,五步一处舞龙耍狮、搭擂唱戏的表演,十步一处布施摊、散财蓬,每个都排了长长的队伍,人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妆点大红喜色。

    放缓了速度听路人的谈话,原来今日是扬州首富沈家嫁女的大喜日子,沈大善人为了给女儿撑门面添福喜,广施善缘,只要说上一句喜庆的话,就能领到米和钱。

    沈大善人膝下无子,年近半百只得这一个独生女儿沈冰心,从小就当做儿子教导,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经商的手腕比乃父还厉害,几年时间,生生将沈家从普通富商提升到扬州首富的位置。

    不少有些体面的人家贪图沈家巨财和沈冰心美貌,派人向沈家提亲,原以为这商家女会迫不及待的答应,结果均被毫不客气的回绝,眼见沈冰心年近十八还未出嫁,不少人都传她嫁不出去,看了不少笑话,却未曾想她今日竟嫁给了一个举人。

    一时间,有人羡慕这举人平白得了巨财又抱得美人归,有人唾弃他堂堂一个举人老爷,竟与低贱的商户女结亲,但都无碍这一场让官家女都羡慕嫉妒的豪华婚礼的举行。

    千歌听着路人的议论,心中一动,扬州首富之女,又嫁给举人,名唤沈冰心的女子,岂不就是前世那个夫君冤死,一头撞死在灵堂棺木上的贞洁烈女?

    因她死前散尽家财也没让君习玦得逞,她对沈冰心的印象尤其深刻,当初对她又敬佩又痛恨,如今想起来,只有满心的崇敬。

    谁说商户女低贱,这世上官家女又能有几个会为夫君殉葬?谁说商户女重利轻德,沈冰心救济的孤寡老弱多不胜数,谁说商户女鄙陋无才,她生时挣得亿万家财,死前能让君习玦的诡计功亏一篑,才智不比任何一个有志男儿差。

    马车在拥挤的人流中且行且停,终于到了瘦西湖。

    瘦西湖人头攒动、摩肩擦踵,路边桌案上摆满各种点心茶水,供游客免费取用,清一色粉色曲裾裙穿着的沈家丫鬟来来往往的忙着添上空盘空壶。

    五彩灯笼挂满枝头,湖岸边有几处都设了灯谜台,奖品或贵重或罕见,吸引了许多人竞相参与;湖边众家姑娘聚在一起,点了许愿花灯羞涩的推入水中,对岸等了一排的青年男子,眼巴巴的等着勾取心上人的花灯。

    灯火映照的光彩潋滟的西湖水面上,老翁撑着一条条乌篷小船扬着声音招客,停驻岸边的画舫里商女抱着琵琶泠泠弹唱,也有那华贵的多层游舫随波漂流,数名穿着华贵的公子小姐在船头上吟诗作对、品茗赏景。

    一派繁华热闹的情景,俨然如十五元宵节般喜庆。

    千歌扶着青枝的手踩塌下车,夜凤邪立在马旁,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今晚这里如此热闹,原以为可以带你悠闲的游览一番呢。”

    “热闹一点也挺好,”千歌环顾一圈四周欢声笑语的人群,神情带了一丝缅怀,这种喜庆热闹的感觉真是久违了,她都快忘了未嫁前每年十五游灯会的情形了。

    “小姐,这沈家真是好大的手笔,”青扇赞叹道,“这花灯会办的比官府弄的还热闹,加上一路上的那些舞龙布施,这得花多少钱啊!”

    “奴婢以前总听人说富商家多有钱,今天才真正理解了,”青枝道,“这嫁女的排场,寻常官家的小姐都比不上,恐怕只有皇上的公主才能胜得过吧。”

    千歌笑了笑,可不正是如此吗,一介区区商户,嫁女的排场可比公主,怎不让官员眼红,怎不让皇上忌讳,沈家最后的悲剧,起因正是这一场豪华的婚礼。

    流萤和青扇青枝在前面排开人群,夜凤邪与千歌并肩走在一起,笑问:“女儿家似乎都对那灯谜有兴趣,我陪你过去?”

    千歌摇了摇头,她内里早过了兴致勃勃猜灯谜的年龄了,比起参与,她更享受于旁观,“我想去湖面上游览。”

    “如此也好。”夜凤邪并不喜欢置身人群的感觉,遂也不勉强。

    两人缓缓往岸边走,周围有不少人都把目光往他们身上投,郎才女貌、比翼鸳鸯之类的议论不时传入耳中,偶尔还有几对你侬我侬的情人,亲密的低语着从身旁走过,还有提着花篮的小女孩,举着红艳的玫瑰花,甜甜的说公子买一朵送给漂亮夫人吧。

    夜凤邪扬着唇角买下,风度翩翩的送到她面前:“香花赠娘子,娘子可一定不要拒绝哦。”

    面纱下,千歌的脸一路红到了耳根,白了他一步往前甩开他。

    夜凤邪笑出声,加快几步追上:“你不收也罢,总不能可惜了这朵花儿,便与你簪花吧。”说着把花簪到她发髻间。

    千歌眼中暗藏羞涩,语气淡然的说:“我只是不想白白浪费了花儿,你可不准瞎想。”

    “嗯,我明白,绝不敢瞎想。”夜凤邪唇角扬的更高,琉璃凤眸中的笑意几乎漫出来。

    到了岸边,穿着粉色曲裾裙的沈家丫鬟捧了一盏莲花灯到她面前:“公子、夫人,有礼了,夫人要放一盏花灯吗?”

    千歌还没回答,夜凤邪已经伸手接过,拿了摆在旁边桌案上的毛笔蘸上墨汁,在花灯上龙飞凤舞的题上自己和千歌的名字,笑着去拉她的手:“我们一起去放。”

    千歌看着那紧挨在一起的两个名字,脸上还没消退的红潮更浓了,一时忘记挣开夜凤邪拉着她的手,当真与他一起推着莲花灯入了湖面,直到花灯摇摇晃晃的随着水波漂远,才反应过来,立刻羞恼的甩开他的手。

    人群突然发出欢呼声,千歌顺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艘妆点大红喜色的五层游舫缓缓从远处漂过来,甲板上站满穿粉色曲裾裙的丫鬟,显然正是沈家的婚船了。

    一对穿着喜服的新人对着岸边挥手,引得众人欢呼恭贺声更盛,新人站了一会儿,又回到船舫里去了。

    夜凤邪见千歌一直望着婚船,笑着低语:“你若喜欢,以后我们成亲时备一艘百丈海船去海上游玩,欣赏海上盛景。”

    “谁喜欢了,”千歌嗔羞的瞪他一眼,“我只是想,明日有机会定要去拜访一下沈家小姐。”

    “何必等明日,”夜凤邪笑道,“你既想与她交识,我们现在就去。”

    说完一揽她的腰身,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纵身飞起,脚尖在湖面上两次轻点借力,便带着千歌稳稳的落在了沈家婚船上。

116 再见故人() 
千歌即使被他带着飞过几次,也被惊吓住了,尤其在落向湖面时,以为两人就要掉进去,吓得紧搂住夜凤邪的腰,脸埋在他胸口不敢再看,直到脚踏实地,夜凤邪在她耳边低笑着说到了,她才惊魂未定的抬起脸来,气的狠狠踩了他一脚。

    沈家婚船上一阵骚乱,有家丁拿着武器围过来,大声喝问道:“你们是谁?为何闯入我们沈家的船舫?!”

    “我们是来贺喜的,”夜凤邪拿下面具,对严阵以待的家丁道,“还请你家姑爷和小姐出来一见。”

    为首的家丁犹豫了一下,派了一个人进去通报。

    片刻,一名穿着大红喜服,头戴新郎冠,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年约二十一二的英俊男子走了出来,正是新姑爷韩霖。

    韩霖向夜凤邪和千歌看过去,见两人衣着不凡、气质高雅,并不像是来找茬的样子,遂拱手笑道:“在下韩霖,多谢两位前来添喜,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夜,”夜凤邪道,“我与夫人游玩到此,适逢韩举人与沈小姐大喜,特来讨杯喜酒喝。”

    “原来是夜兄,”韩霖见他不肯透露来历,也不勉强,笑着道,“相逢即是有缘,夜兄定要多喝几杯,快里面请。”

    夜凤邪与千歌随着他走进船舫,客厅中央摆着一桌动了小半的酒菜,两名男子坐在桌前,见他们进来,都站了起来。

    左边的一名穿着湖绿色团花暗纹直缀,嵌玉金簪束发,腰佩一只白玉葫芦流苏坠,满身书卷气的男子笑道:“韩兄又有贵客到了?”

    “正是有贵客临门,”韩霖笑着介绍,“这是来扬州游玩的夜兄夫妇,夜兄,这是从京城出门游历的文兄。”

    韩霖又指向另一名穿着月华色竹叶纹杭绸长衫,外套石青色镶蓝襟纻丝褙子,肤色玉白,俊美更胜女子,表情冷漠的男子:“这是与文兄同行的卫兄。”

    三人相互拱了下手,算是认识了。

    自进门看到这两人,千歌的瞳孔就一缩,一个是礼部尚书的庶子文正羽,一个是卫贵妃父亲,也就是君习玦外公的庶子卫寒焰,没想到这两人竟出现在这里。

    冷冰冰的卫寒焰就罢了,他不受卫国公重视,从不参与夺嫡之争,只寄情山水,来到扬州游玩并不奇怪。

    这个形容儒的宠妾所出,与卫寒焰私交甚好,表面无欲无求,实际却是个野心极大的,暗地里早投靠了君习玦,他不在京城汲汲营营,却跑来扬州参加一商户女的婚礼,目的昭然若揭。

    她还以为是因为这一场豪华的婚礼,君习玦才盯上了沈家,原来更早他就开始谋算了,想来正是这一趟扬州之行,让他发现了沈家这座金山银库。

    许是察觉到千歌的目光,文正羽转头看向她,见她身姿窈窕柔漪,轻纱覆面,露出的一双眼眸形状极美,必是一位容貌绝佳的美人,笑道:“这位便是夜夫人了吧,在下有礼了。”

    千歌冲他回了一礼,道:“韩举人的朋友,想必也是举人了,几位公子这般年纪就如此有才学,当真是令人景仰。”

    文正羽脸色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复自然,道:“在下不才,比不上韩兄与卫兄的才华,如今还只是秀才,实在惭愧。”

    韩霖忙道:“文兄才学不在愚弟之下,两年后的乡试必定高中。”

    文正羽谦虚了几句,脸上还是笑着,看着千歌的视线却暗藏了一丝阴鸷。

    千歌看向卫寒焰,别人寒暄,他只在一旁独自饮酒,面上毫无表情,眼中也是无悲无喜,就是这样一个冰山似的男子,相传与宫中宠妃珍妃青梅竹马,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珍妃却弃他入宫,卫寒焰为了她一直未娶,身边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卫寒焰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眉峰皱了皱,又径自转回头自斟自饮去了。

    这时有个丫鬟走了过来,行了礼后说:“少夫人听说贵客到,请夜夫人去二楼赏景。”

    “少夫人有请,自当遵从,”千歌笑着道,“诸位公子,妾身先告退了。”

    “夜夫人请便。”三人皆道。

    千歌与夜凤邪对视一眼,冲他微微点头,而后随着丫鬟去了二楼。

    到了二楼,先是听闻一串悦耳清泠的笑声,然后一袭大红喜色迎面而来,沈冰心笑吟吟的看着她道:“这便是夜夫人了吧,单看眉眼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千歌细细打量这位奇女子,只见她头上戴着珠玉遍地七彩尾羽紫金凤水晶串旒凤冠,双耳缀着镶红珊瑚双喜灯笼坠儿,脖子上一只两重八宝嵌和田软玉如意紫金项圈,手腕上一对双股缠旋西番花纹紫金手镯,明眸大眼,琼鼻艳唇,精致瓜子脸上笑容和曦,富贵荣华比之她见过的那些京城贵妇半点不差。

    “沈姐姐才真是难得的美人,”千歌拉下面纱,笑着道,“妹妹雪氏千歌,只为出行方便,才称是夜公子夫人,其实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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