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二嫁之庶女弃妃-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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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挠了挠头,片刻后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他,否则他也不会弃明投暗,为虎作伥。”
“他只是心结难解,”楚凌云难得地安慰了一句,“等他自己想通了,便不会怪你了。”
秦铮不置可否,却暗道了一句玄。见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他便告退出来,好让两人好好休息。
深沉的夜色中,那女子还在空无一人的街上跌跌撞撞地奔跑着,无处不在的奇痒令她几乎失去理智,恨不得杀光天下所有的人!
就在此时,眼前人影一闪,已被人点了昏睡穴,登时浑身一软倒了下去。将她接在怀中,黑衣人不由叹了口气:“狼王,你够狠。”
喃喃着,他将女子扛在肩头,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苏家兄妹便急匆匆地赶来,看望“受伤”的端木琉璃。进入大厅,苏天蔻抢先冲了过去:“琉璃,受了伤就该卧床休息,你怎的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放心,我没事。”端木琉璃笑笑,“那是做给旁人看的,有凌云和秦铮在,我怎么可能受伤?”
“啊?”苏天蔻张口结舌,忍不住挠头,“你们夫妻俩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枉我还一夜没合眼,就怕你有个好歹。”
端木琉璃笑容更暖,拉着她在一旁落座,将事情经过大致述说了一遍,只不过略过主谋是琰王楚凌欢这一节。苏天蔻这才恍然大悟:“你假装受伤,是想引那人再对你出手,好抓个现形?”
“但愿吧。”端木琉璃点头,“好歹迷惑他一下子,上不上当就看他够不够聪明了。”
既然一切是计,二人自然松了口气,端木琉璃已接着说道:“为了引我上钩,那主谋故意害得安紫雨心痛之疾发作,此刻怎么样了?你们可曾听说?”
“不曾。”苏天宁摇头,“不过应该没事了。”
端木琉璃点头,突然笑了笑:“我瞧父皇对安紫雨蛮有兴趣,安紫雨对父皇更有兴趣。”
苏天宁看看楚凌云,后者却只是眨了眨眼:“看我做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个人顾个人,他又不是第一次霸占良家妇女。”
“你呀!嘴上留点德吧!”苏天宁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我说,你如今所受的折磨都是你这张嘴换来的,一点都不冤!”
因为这句话,楚凌云的脑中骤然掠过了一些刻意回避的画面,唇角的笑意便渐渐消失了。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苏天宁立刻道歉:“对不起,我……”
“没事,你说得对,不需要道歉。”楚凌云一抬手阻止他,倒也不曾生气,“所以我虽然睚眦必报,有些时候却还算宽容,因为今日的一切,的确是我自己的口无遮拦换来的。”
厅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端木琉璃不由皱了皱眉:“凌云?”
楚凌云回头看着她,笑得很温柔:“我很好。啊对了,天蔻,我听天宁说,日前吏部尚书齐文正请人到苏家,为他的二公子齐英浩提亲?”
苏天蔻略略有些赧然:“嗯,是有那么回事。大哥说齐英浩也算人中龙凤,要我考虑考虑来着。”
楚凌云微笑:“那你考虑得如何了?有结果了吗?”
苏天蔻越发不好意思:“没有,还在考虑着呢!我与齐英浩毕竟素不相识,也不知他人品如何,还是过段时间再说。”
“有道理,”楚凌云点头,“婚姻大事非同儿戏,越谨慎了越好。”
苏天蔻答应一声,不再说什么。楚凌云也伸个懒腰,转头说道:“琉璃,你和天蔻去说说话儿,我跟天宁有事要谈。”
端木琉璃点头,起身带着苏天蔻离开了。苏天宁苦笑一声,再次道歉:“对不住,我方才真的不是有心戳你的痛处,要打要骂随便。”
楚凌云似笑非笑:“我像是小气的人吗?”
“你不是小气,是非常小气,”秦铮毫不客气地接上,“说得好听点,这叫得理不饶人,无理抢三分,说得难听点,这叫睚眦必报!”
苏天宁忍不住失笑:“这两种说法好像都不大好听吧?不过你留下我,究竟想说什么?”
“保护琉璃。”楚凌云神情凝重,语气不容置疑,“命令隐卫轮番值守,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确保琉璃万无一失!无论她去哪里,都给我寸步不离地跟着!”
“是!”苏天宁立刻点头领命,却又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凌云,要出什么事了吗?”
楚凌云笑笑:“嗯,不过你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还有,告诉隐卫无条件听从琉璃的命令,违者……”
苏天宁接上:“杀无赦?”
“我没那么心狠手辣。”楚凌云自我感觉良好,“违者就不必认我这个主子了,自投明主去。”
苏天宁叹了口气:“那你还不如杀了他。放心,除非隐卫都死绝了,否则保证琉璃安然无恙!”
端木琉璃既然是假受伤,逗留片刻之后两人便起身告辞了。出了琅王府,苏天蔻才忍不住失笑:“凌云哥哥和琉璃这下骗得咱们不轻,不过既然连咱们都上了当,那幕后主谋自然更不会怀疑,说不定很快就会趁热打铁的。”
“嗯。”苏天宁点头,淡淡地笑了笑,“如今凌云和琉璃就怕他们不来,否则他们的计划岂不是无法实施了?”
苏天蔻怔了一下:“计划?”
“是啊!”苏天宁并未察觉到不妥,何况苏天蔻是他的亲妹妹,他根本无需防备,“只要他们再出手,琉璃便可假装被刺,从而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去寻找那琉璃球内的惊喜。”
苏天蔻的目光微微一闪,不自觉地轻声说道:“原来这才是她假装受伤的真正目的……”
苏天宁脚步一顿,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怎么,琉璃没告诉你?”
“没有,”苏天蔻笑了笑,满脸不以为意,“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没必要告诉我。不过既然他们都计划好了,我也就不必担心了。”
苏天宁重新举步,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变得不对了。端木琉璃居然对苏天蔻隐瞒了此事,莫非她对苏天蔻有所怀疑?还是对情敌本能的防备?
如果是后者倒无所谓,如果是前者……
晌午,秦铮正在房中歇息,守门的侍卫突然前来,说有人送了一封信给他。接过那张纸展开一看,他了然地苦笑一声,打开柜子从那些林林总总的瓶子中选了一个青色的小瓷瓶,这才出了房间。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老地方。
所谓的老地方是城中一座名为“品茗阁”的茶楼,上了三楼的雅间,秦铮直接推开最东头那扇房门:“找我什么事?”
面容冷峻的邢子涯搁下茶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明知故问,药带了吗?”
刺客剑上的剧毒厉害无比,虽然他可以配制解药,但却缺了一味药材。若去寻找未免耽误时间,哪比得上拿现成的。
秦铮有些无奈,上前落座之后将瓶子放在了桌子上:“不用谢,请我喝杯茶就好。”
邢子涯又看他一眼,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秦铮受宠若惊,忙伸手去接:“这么好,我还以为你会把茶壶都扔我脸上。”
邢子涯冷笑:“我刚才没想到,我们重新来过。”
说着他突然真的握住了茶壶把,秦铮叹口气,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好,好好!当我没说!”
邢子涯甩开他的手,一把抓起瓶子就要走。秦铮立刻开口:“等一下!子涯,你我各为其主,我不多说什么,但……你还在怪我吗?可不可以原谅我?”
邢子涯回头,笑笑:“可以,除非人死能复生。”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秦铮已经叹了口气:“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何况你应该相信我,那样的人死不足惜……”
回到琰王府,邢子涯立刻动手将解药配制出来,并第一时间送到了楚凌欢的床前:“王爷,解药已配好,快服下吧。”
看了一眼解药,楚凌欢的眼神却有些阴沉,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子涯,你一直在配制解药?”
邢子涯一怔,迟疑了一下才摇头:“没有,属下方才出去了一趟。”
“哦,怪不得我叫人去找你,你却不在。”楚凌欢笑了笑,“你不是说配制解药需要一天吗?怎么还有空出去?”
知道琰王的忌讳,邢子涯本能地选择了隐瞒:“缺了一味药材,属下便出去找了找,幸亏找到了。”
楚凌欢的目光又阴了几分,笑得反而更加温和:“府中不乏珍稀药材,居然需要到外面去找?什么药材那么难寻啊?你又是从何处找来的?”
邢子涯略感为难,却终于还是不敢说实话:“就是找了一位故人……”
“子涯!你太让我失望了!”楚凌欢终于敛去笑容,厉声呵斥起来,“我视你如心腹,你居然如此欺瞒于我,究竟是何居心?”
邢子涯脸色一变,早已单膝跪地,抱拳请罪:“王爷息怒!属下知罪!请王爷责罚!”
楚凌欢深吸一口气,冷声追问:“你方才到底去见了谁?”
邢子涯抿了抿唇:“秦师兄。”
“师兄?叫得好亲热啊!”楚凌欢冷笑,“你跟秦铮虽师出同门,但不是早就反目成仇了?怎么还去找他?”
邢子涯低着头,隐藏起了满腹心事:“属下去找他绝不是因为私人情分,只是为了拿一味药材,好尽快为王爷配出解药。”
楚凌欢依然冷笑:“你傻吗?我刚刚伤在三皇兄手中,他怎么会你顺利配出解药?巴不得我毒发身亡才是真的!”
“王爷放心,解药绝无问题!”邢子涯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说着,“属下跟秦师……秦铮虽然反目,但他行事一向正得很,就算不愿让属下配出解药,也只会拒绝,而不会拿假药骗属下。”
“哦?”楚凌欢紧紧盯着他,淡淡地说着,“他行事正得很,我行事就旁门左道、歪门邪道,只会耍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邢子涯又是一怔,鼻尖已有冷汗渗出:“属下失言,罪该万死!”
楚凌欢意外地沉默了下去,只有眼睛在不停地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许久之后,他突然展颜一笑:“算了,你也不是有心,我不怪罪便是,起来吧。”
“属下不敢。”邢子涯跪着不动,“属下虽然是为了给王爷配制解药,却不该有意欺瞒,请王爷责罚。”
“你也说是为了我,我怎会那么不知好歹?”楚凌欢微笑着,一派温和,“你如此尽心尽力,不惜对着仇人低声下气,还不是为了我吗?若是如此我还要罚你,岂不是令人寒心?起来吧!”
邢子涯这才称谢起身,垂首站在一旁。见他如此,楚凌欢眼珠一转,故意亲亲热热地说道:“子涯,我方才的语气是严厉了些,但你心性单纯,三皇兄又惯会收买人心,我是怕你上了他们的当,被他们利用。”
邢子涯点头:“是,多谢王爷指点。”
楚凌欢的眼珠又转了几转,含笑说道:“好了,把解药拿过来吧,辛苦你了!”
邢子涯将解药呈上,为了证实自己对他的信任,楚凌欢毫不犹豫地拿起来丢进了口中,咕嘟一声咽了下去。然而片刻后,他突然抱紧了肚子,跟着脸色大变:“啊!我肚子好痛!子涯,你是不是上当了?”
“王爷放心,这是正常现象。”邢子涯摇头,“解药正在发挥效用,等王爷呕出几口黑血,这毒便解了!”
楚凌欢这才心下稍安,只得咬牙忍痛。又过了一盏茶时间,他果然猛的一张口,连续呕出了几口黑血,腹中的剧痛也骤然大减,跟着渐渐消失。
邢子涯立刻上前,用洁净的毛巾替他擦去了满脸的冷汗:“王爷,您觉得如何?”
“好多了。”楚凌欢挤出一丝微笑,“子涯,此番你又立了大功,下去领赏吧,我要歇息片刻。”
伺候他重新躺下,邢子涯施礼退了出来。看着他的背影,楚凌欢早已轻轻咬牙:纵然邢子涯不会背叛他,但楚凌云诡计多端,秦铮用毒的本事又比邢子涯高明不少,万一那主仆两人利用秦铮对付他,譬如说给他下点剧毒,那才真是防不胜防!
为今之计,必须彻底破坏邢子涯跟秦铮的关系,让他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才是上上之策!
自从假装被刺客所伤回到琅王府,接下来几天居然过得十分平静。想必是众人都知道在楚凌云的守护之下,想要动端木琉璃简直难如登天,便干脆不再徒劳。
端木琉璃为此十分郁闷:你们不来杀我,我怎么“死”嘛?
而就在此时,宫中突然传来消息,说霜妃想要去寺中还愿,问端木琉璃是否愿意陪同。
婆婆有令,端木琉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