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二嫁之庶女弃妃-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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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赐婚之时,楚天奇特意给了他拒绝的机会,可惜他们却把这当成了天大的好事,在明知司徒笑颜不愿意的情况下还要强行逼迫,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
不知不觉,夜幕又已降临。
天色每暗一分,楚凌欢心中的恐惧就增加一分,随着夜色的加深,距离剧毒发作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不知道那会是怎样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其实直到此刻,楚凌欢心中还有一股隐隐的期盼,希望一切都是楚凌云的诡计,是他为了骗自己放出邢子涯而故意编造的谎言。
没错,他知道自己的确是中了毒,但这种剧毒究竟是不是只有邢子涯的血才能解,他一直心存疑虑。最可恨的是,纵然他有怀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证实,谁让他不是用毒高手呢?
就在他满地转圈的时候,突然感到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那剧痛是那么强烈,令他不由自主地一把抓住了心口的衣服,险些叫出声来!
可是这声尖叫还未冲出口,那股剧痛便以令他猝不及防的速度从心口向四周扩散开来,仅仅是眨眼的功夫,浑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开始剧痛不堪,仿佛被扔到了滚烫的油锅里煎炸!
很快,他便支撑不住地倒在床上,一边来回翻滚一边不停地嚎叫:“好痛!痛死了!快来人,救命啊!”
这一尖叫出口,的确把人叫了过来,不过来人却是楚凌云。将手中的茶具放在桌子上,他淡淡地说道:“上好的骨质瓷茶具,帮你带过来了,看看还满意吗?”
剧痛加上恐惧,楚凌欢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些,看到他,他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嘶声喊道:“解药呢?快给我!”
楚凌云笑笑,抬手指了指那套茶具:“在其中的一个杯子里,与茶水混合,喝下去就行了。”
楚凌欢闻言,立刻手忙脚乱地将盒子打开,果然发现其中的一个杯子底部有一滴鲜红的血,显然是刚刚从邢子涯的体内取出来的。顾不得其他,他立刻抓起茶壶倒满茶水,然后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这解药果然神奇无比,不过刚刚过了片刻的功夫,全身的剧痛就开始明显减轻,终于渐渐消失了。而他也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耗尽,浑身上下冷汗涔涔,不由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急促地喘息着。
整个过程楚凌云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等他缓过这口气才开口说道:“怎么样?现在可相信我的话了?以后每个月都必须服用一次解药,否则你就会这样全身剧痛,直到全身爆裂而死。”
楚凌欢喘息着转过头,目光阴狠地看着他:“就算我必须用邢子涯的血来解毒,那又怎么样?他行刺皇子,罪在不赦!我可以不杀他,但可以将他一辈子关在天牢,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见他如此死不悔改,楚凌云的眼中掠过一抹冷意,面上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七弟,我给你台阶,你不下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天牢的守卫真的那么森严,凭我的本事完全没可能把邢子涯从里面弄出来?”
此言一出,楚凌欢不由脸色一变:“你说什么?你敢?劫天牢那可是死罪!”
“我不敢?你可以试试。”楚凌云的笑容瞬间傲气逼人,“我把他弄出来,让他远走高飞,无凭无据,就算你去向父皇告状,我就来个死不承认,你又能奈我何?”
楚凌欢刚刚平静些的喘息再度变得急促,却偏偏无言以对,他何尝不知以楚凌云的本事,莫说是闯天牢,就算是闯天堂,闯地狱,他都有本事逛一圈再回来!
到那时候,虽然所有人都会猜到是他把邢子涯救走了,但他完全有本事不留下任何证据,空口无凭,就算想把他治罪也做不到!
最重要的是,如果邢子涯真的远走高飞,他不就死定了吗?上哪儿去弄那一个月一滴救命的血?
难道这一次真的必须让邢子涯无罪释放?那他不就白忙活一场了吗?还白白挨了好几刀,受了那么多罪?
“这个台阶你到底下不下?”见他还在沉默,楚凌云追问了一句,“我说过真相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别摆出这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吃了天大亏的样子,你这顶多也就是个不赔不赚。”
“不赔不赚?你说得倒轻巧!”楚凌欢狠狠地瞪着他,“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失去邢子涯,这还叫不赔不赚?”
“如果不是我,邢子涯早就已经因为脑疾而死,你一样什么都得不到,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也得不到罢了。”楚凌云淡淡地说着,“总之局面已经是如今这个样子,台阶我也给你搭好了,你可以选择的只有下或者不下。”
楚凌欢万分不甘,但他根本没得选择,这个台阶他如果不下,就只能一命呜呼,而邢子涯则可以在楚凌云的帮助下远走高飞,换句话说,他根本连拉着邢子涯一起下地狱的机会都没有!
咬了咬牙,他拼尽全力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我下。”
楚凌云毫无意外地点头:“那就好,那么接下来你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虽然短时间之内你必须依靠邢子涯的血才能活命,但天下的用毒高手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以后说不定你会碰到比他更高明的,居然能够研制出解药,那你就可以解脱了。”
到那时,老子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第二个才轮到邢子涯!楚凌欢狠狠地攥了攥拳,将这句话刻在了骨子里!
“好了,事情已经愉快地解决了,我也该走了。”楚凌云站了起来,脸上虽有笑容,语气中却有一丝冷意,“七弟,我已经不是望月关一役之前的狼王,所以我跟你或许并不是同一种人,但在某一点上我们是相通的,那就是为了达到目的,我们都会不择手段,区别只在于谁的手段更多,更狠,更毒。”
楚凌欢的目光里也透着冷意,但与楚凌云相比,却总有那么一股小家子气,与楚凌云的高冷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他自己显然也觉察到了这一点,所以拼命想要装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冷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手段比我更多更狠更毒?”
楚凌云笑笑:“你说呢?”
扔下这三个字,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顺便又加了一句:“明天这个时候之前,我要看到邢子涯毫发无伤地出现在琅王妃府,否则后果自负。至于父皇那边,故事任由你去编,编好之后告诉我一声,要想不露破绽,咱们总得串一下供才是。”
楚凌欢咬牙切齿,突然一把抓起了一个茶碗,可是就在即将摔出去的一瞬间,他却又慢慢地收了回来,只是紧紧地攥在手中,手背上青筋暴起!
好!这一次我认栽,不过,谁说你的手段比我更多更狠更毒了?你等着,你很快就会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既然结局已经不可改变,楚凌欢居然并没有耽误太长的时间,第二天中午,秦铮便惊喜万分地发现,邢子涯从门外走了进来,立刻冲上去一把抓住了他:“子涯,你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
邢子涯微微地笑了笑:“瞧你这话问的,好像嫌我回来得太早似的。”
“不不不!我是太惊喜了,所以才语无伦次!”秦铮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边拉着他往大厅里走一边大喊大叫,“王爷,王妃,子涯回来啦!”
看到两人进门,端木琉璃含笑点了点头:“回来的正好,饭菜刚刚上桌,过来吃吧!”
见礼之后,众人各自落座,秦铮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快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王爷和王妃的功劳吧?”邢子涯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人,眼中满是说不出的感激,“方才,我突然被带到了皇上面前……”
听说皇上传召,他还以为皇上要亲自审问他,一旦定罪便会斩首示众。来到御书房他才发现,楚凌欢就站在一旁,看向他的目光中虽然满是阴冷的杀气,神情却还算平静,只是告诉他误会都已经解释清楚,他可以走了。
邢子涯闻言虽然十分奇怪,心下却也有数,情知肯定是琅王夫妇在背后做了什么。
紧跟着楚天奇又教训了他几句,说楚凌欢毕竟是皇子,无论如何他不该动手,若不是念在他脑疾严重的份上,必定严惩不饶。凡此种种,教训了片刻,也就放他离开了。
说着他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楚凌云:“王爷,这是琰王让我带给您的书信,说您看了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楚凌云挑挑眉,伸手接过展开看了看,接着淡淡地笑了笑:“这理由不错,七弟还是挺聪明的。”
秦铮瞬间好奇万分,因为邢子涯说了半天,却一句都没提到重点,他不由拿筷子在碗上梆梆梆地敲了几下:“王爷,请问您老人家介不介意把整个故事的前因后果都讲一遍呢?”
“我讨厌讲故事。”楚凌云看都不看他,“想知道,问琉璃。”
“不能吧?”秦铮不敢苟同地哼了一声,“王爷明明经常讲故事给王妃听,怎么这会儿又说讨厌啦?”
楚凌云笑笑:“我为琉璃做事,并不取决于我是否喜欢,而取决于琉璃是否需要。”
端木琉璃抬起头看着他,眸子明朗而真诚:“你什么都不用为我做了,单是这些话,就足以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那就好。”楚凌云郑重其事地点头,“只要能达到这个效果,就不枉我搜肠刮肚地想出这些肉麻的话了。”
端木琉璃白他一眼,转头看向秦铮:“别急,我这就说重点了。”
其实楚凌欢并没有猜错,宋空雷也没有看错,那把匕首上的确涂有剧毒,但却不是为了暗算什么人,只是邢子涯拿来防身的。
这种剧毒名为摧肝断肠,之所以厉害,是因为这种剧毒乃是秦铮和邢子涯师兄弟两人共同研制出来的,解药也唯有他们才有,却不像楚凌云说的那样,只有邢子涯的血才能够解毒。
邢子涯被押入天牢,一向护短的楚凌云之所以不曾表示反对,正是因为瞬间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可以让他主动把邢子涯救出来。
为了加强效果,他故意等剧毒发作的时候再次出现,并且带来了所谓邢子涯的一滴血。其实那滴血是他自己刺破手指取出来的,之所以能够解毒是因为里面混有真正的解药,与血无关。
在用毒方面,楚凌欢是完完全全的外行,想要蒙他简直易如反掌,所以这些阴谋诡计狼王大人耍得光明正大。
当然,他也没打算每个月都得送一滴血过去那么麻烦,过段时间他就随便编个理由,譬如说已经研制出了可以彻底解毒的药,此事就彻底结束了。到那时,就算楚凌欢心有不甘,又说邢子涯行刺,只怕楚天奇也不会相信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楚凌欢根本没得选择,挣扎了大半夜之后,到底还是咬着牙去见帝王,说邢子涯已经醒来,事情也已经调查清楚了。原来当时邢子涯并非想要行刺,只是自己骂了他一句卖主求荣,他一时情绪激动,引发了脑疾,结果不但头痛不堪,而且意识已经全部丧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会有那样的举动。
虽然这样也大大不该,但当时他毕竟是在无意识的状态,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愿意的,念在两人主仆一场的份上,楚凌欢愿意不再追究。
当事人既然已经不再追究,楚天奇教训了几句之后便让他回到了琅王府,楚凌欢又让他带回这封信串供。
故事讲完,秦铮不由满脸佩服地看了看楚凌云:“王爷,你这一招果然高明,这回琰王只怕要气死了。”
楚凌云哼了一声:“他那是自作孽,难道你还可怜他不成?”
“我才没有!他根本是自作自受,才不值得可怜。”秦铮同样哼了一声,突然贼兮兮地笑了笑,“不过,我还以为这么高明的法子又是王妃想出来的,原来王爷也不赖。”
“这话怎么说的?”端木琉璃笑了笑,“你家王爷有多么惊才绝艳,你还不知道吗,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秦铮嘿嘿地笑笑:“对对对,我说错了,王爷和王妃是比翼齐飞,并驾齐驱,无人能及,嘿嘿!”
“嘿嘿你个鬼。”楚凌云看他一眼,不客气地骂了一句,“以后就由你负责,每个月给七弟送一次解药过去。一个月才用你一滴血,相信你不会小气的。”
秦铮不由咬牙:我不是小气,我是大气,是非常生气!那家伙居然想要陷害子涯,我干嘛还要给他送解药?
总之不管怎样,邢子涯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回来了,中秋佳节也已经过去,几人商议之后决定,后天一早便为他做开颅术。
“这次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