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二嫁之庶女弃妃-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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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察言观色,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便接着说道:“臣妾也希望是弄错了,但思来想去又觉得事关重大,还是应该尽早禀报皇上,好查个清楚明白,就算果真是臣妾等看错了,也可以还他们一个清白。不过为了尽可能不搅扰皇上,臣妾暗中留意了一下晴妃那边的动静……”
楚天奇冷冷地看她一眼:“嗯?”
只这一个字,便明显露出了指责之意,德妃立刻砰砰地磕了两个响头:“皇上恕罪!臣妾也知擅自做主不应该,但臣妾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万一冤枉了晴妃,于皇上的清誉也有损。因此臣妾拼着将来被皇上指责,也希望尽快将事情弄清楚,结果却发现晴妃的侍女居然在偷偷熬藏红花!”
这一点意味着什么楚天奇也是心知肚明,立刻砰的一拳捶在了桌面上:“藏红花?”
“是。”德妃点头,“发现了这一点,臣妾也觉得事情重大,已经不能再继续隐瞒,这才冒死前来禀告皇上!臣妾也知这件事中有许多地方做的不妥当,请皇上责罚,臣妾绝无怨言!”
到了这个时候,楚天奇哪里还压得住满腔怒气,又是砰的一拳捶在了桌面上:“这个不孝子!”顿了顿,他又冷冷地加上一句,“即便晴妃已经珠胎暗结,又怎见得一定是飞儿?你也说有可能看错。”
“臣妾与昭儿都曾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照理来说看错的可能并不大。”德妃小心地回答,“晴妃的侍女如今就在外面,皇上可亲自审问。”
楚天奇咬牙挥手:“你先起来。这件事你的确做得不够妥当,不过念在你是一番维护之意,朕先不加责罚,等将这件事情弄清楚再说。”
德妃偷偷松了口气,接着谢恩起身,楚天奇已经命人将人证带上。片刻后,楚凌昭押着蜻蜓入内:“参见父皇。”
“起来。”楚天奇目光阴沉,满面冰冷,“昭儿,此人就是晴妃的侍女?”
“是,她叫蜻蜓。”楚凌昭点了点头,“蜻蜓,还不快将实情对父皇从实招来!若有一个字隐瞒欺骗,小心你的命!”
蜻蜓哪里还敢抬头,抖抖索索地跪在当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楚天奇冷冷地看着她:“你且别怕,倘若此事与你无关,朕自然不会为难于你。说,五皇子跟晴妃暗中往来之事可是实情?”
蜻蜓越发浑身抖如筛糠,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皇皇皇……奴奴奴……”
楚凌昭眼珠一转,上前一步说道:“父皇,儿臣认为不如将五皇兄和晴妃娘娘都请来当面对质,更容易将事情弄个清楚明白。还有,藏红花既然来自琅王府,是否也该请三皇兄和三皇嫂一同前来?”
楚天奇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派人分别去请众人入宫。不多时,安紫晴先行赶到,摇摇晃晃地上前见礼:“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臣妾前来,有何吩咐?”
楚天奇冷冷地看着她:“晴妃,转头看看旁边这个人。”
安紫晴不明所以,疑惑地转头一看,顿时惊讶地大叫起来:“蜻蜓?你怎么会在这里?枉我们还在到处找你,都快把整个寝宫翻过来了!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说着她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她,蜻蜓却拼命往后缩着,用力挣脱了她头也不敢抬:“娘娘,奴婢……”
“你怎么啦?”安紫晴眉头紧皱,疑惑万分,“瞧你这满身泥土的,你到哪去了?”
“晴妃娘娘,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少说废话吧。”楚凌昭冷笑一声开了口,“实话告诉你,你那点事已经瞒不住了,还是从实招来,免得连累旁人。”
安紫晴抬头看他一眼:“八皇子此言何意,本宫什么事瞒不住了?”
楚凌昭又是一声冷笑:“蜻蜓已经什么都说了,你再来演这些戏还有意义吗?”
安紫晴转头看了蜻蜓一眼:“她说了什么事?本宫实在不懂八皇子的意思,还请八皇子明示。”
不等楚凌昭开口,楚天奇已经怒不可遏,第三次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晴妃!你可知罪?”
安紫晴吓得一哆嗦,立刻弯腰施了一礼:“臣妾不知身犯何罪,请皇上明示!”
“好,朕就明示给你看!”楚天奇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你身为朕的妃子,居然与朕的儿子勾搭成奸,甚至还珠胎暗结,你该当何罪?”
扑通一声,安紫晴已经跪倒在地,连声大喊:“臣妾冤枉!绝没有这回事!请皇上明察!”
“你还敢喊冤?”楚天奇不停地冷笑着,“昭儿与德妃都曾亲眼看到你与飞儿在一起,蜻蜓更是偷偷给你熬了藏红花,你何冤之有?”
“臣妾冤枉!”安紫晴依然大喊大叫,情绪瞬间激动万分,“皇上!臣妾冤枉……”
然而不等她再说出什么,便突然一把抓紧了胸口的衣服,急促地喘息起来,嘴唇也迅速变得一片青紫,整个身体更是摇摇欲倒。蜻蜓大吃一惊,立刻扑过去扶住了她:“娘娘!皇上,不好了!娘娘的心疾发作了!无论有什么事,请皇上稍后再问,让娘娘缓过这口气!”
尽管安紫晴的样子看起来糟糕之极,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楚天奇却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仿佛恨不得她就此咽下这口气,以免让皇室蒙羞。
楚凌昭更是冷笑一声说道:“怎么,知道事情败露,便用这一招逃脱惩罚吗?休想!”
安紫晴困难地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驳,却苦于一个字都说不出。正在此时,只听门口的侍卫一声通报:“琅王、琅王妃到!珺王到!”
话音刚落,三人已结伴而入。谁都不曾看到,在踏入房门的一刹那,楚凌飞本能地一把抓住了端木琉璃的手。端木琉璃笑笑,用力握了一下,随即松手入内。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瞬间令楚凌飞平静下来:为了近在眼前的幸福,他要尽力一战!
一眼看到安紫晴的样子,端木琉璃不由眉头一皱,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快!快扶晴妃娘娘坐下!”
蜻蜓胡乱点头,两人便扶着安紫晴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端木琉璃更是立刻对她进行了一番救治,才看到安紫晴渐渐平静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皇上,臣妾真的冤枉……”
端木琉璃回头,神情淡然:“父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楚凌飞进门的一刻起,楚凌昭便牢牢地盯着他,只可惜他的脸上一片平静,除了因为看到安紫晴的样子有些意外,再也看不出其他。
听到端木琉璃的话,他冷笑一声抢先开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五皇兄应该最清楚吧?”
“我?”楚凌飞转头看着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果然不愧是一对儿啊,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楚凌昭满脸讽刺地说着,“不过五皇兄,你确定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看到你的心上人病成这个样子,你居然一点都不着急?还是你知道只要有三皇嫂在,她就绝对不会出事?”
楚凌飞此时的表情可以解释为如听天书,看着楚凌昭,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八弟,你确定是在跟我说话?”
“五皇兄,你别装了。”楚凌昭笑了笑,“你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否则你以为父皇为何这个时候叫你前来?”
楚凌飞看他一眼,干脆转过身去面对楚天奇躬身施礼:“儿臣实在不知究竟怎么回事,还请父皇明示。”
楚天奇冷冷地看着他,突然抬手将手绢和那个小东西甩到了他的面前:“你做过什么好事自己知道!你以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是不是?只可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楚凌飞更加不明所以,俯身将两样东西捡了起来,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这手绢怎么回事?不过这东西父皇在哪里找到的,儿臣都不知道究竟丢在了何处,还以为找不到了呢。”
“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这是本宫捡到的。”德妃得意地开了口,“珺王,你想不到吧,你跟晴妃在千佛寺旁边的密林之中幽会,却不小心被本宫撞到,你们仓皇逃走时不慎将这东西掉在了草丛中。”
“还有这手绢。”生怕他死得不够快,楚凌昭立刻接上,“那天晚上你跟晴妃在假山后幽会,不慎被我撞到,逃走时也是不小心丢下了这块手绢。五皇兄,要我说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有了这次的教训,居然还不知道小心一些,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样的错误,要我说,这根本就是上天对你的惩罚!”
楚凌飞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眼睛更是不停地眨着,楚天奇已接着说道:“飞儿,你可认罪?”
楚凌飞居然微微笑了起来:“父皇,儿臣不认。”
“五皇兄!你休想抵赖!”楚凌昭抢先喊了起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说什么都没用!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为何要让蜻蜓去找三皇嫂要堕胎药?蜻蜓,把实情说出来!”
“谁是蜻蜓?你啊?”楚凌飞转头看了看一直跪在地上的蜻蜓,“本王倒是不知道,你有什么好跟父皇说的,说来让本王听一听如何?”
“蜻蜓你可以说了。”楚天奇跟着开口,“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说出来,朕要你们当面对质。”
一直在旁边摸着下巴看好戏的楚凌云突然开口,笑得见牙不见眼:“八弟,你确定她说的话可信?”
楚凌昭愣了一下:“三皇兄此言何意?蜻蜓是晴妃的侍女,晴妃有什么事,还有人比她更清楚吗?她的话为何不可信?”
楚凌云笑笑:“我知道她是晴妃的侍女,只不过一个人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可信吗?”
楚凌昭闻言又是一愣,眼中已掠过一丝明显的心虚,却故意冷笑一声:“三皇兄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谁威胁到她的性命了?咱们可没有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楚凌云看着他,笑得温温和和:“你欺负我不是秦铮,便以为我对用毒一窍不通?蜻蜓分明是中了一种可以令人肠穿肚烂、七窍流血的剧毒,你敢说那不是你的杰作?”
楚凌昭倒是没有想到楚凌云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一点,顿时有些无言以对。楚天奇眼中微芒一闪,冷声问道:“昭儿,这是怎么回事?你真的给她下了毒?”
楚凌昭显然也并非简单的角色,瞬间便想到了正当的理由,立刻躬身说道:“父皇容禀,儿臣的确给她下了毒,但那只是因为她不肯说实话,儿臣才不得不对她用的刑。大刑之下,谅她不敢不招。”
“但是大刑之下,也容易屈打成招。”楚凌云的笑容看似温和,其实辞锋锐利,“为了保住性命,当然是你想让蜻蜓说什么她就说什么了,这样的话怎能相信?”
笃定有那么多证据在手,楚凌昭丝毫不惧:“纵然蜻蜓的话不可信,我与母妃都曾亲眼看到他二人幽会,这总假不了吧?三皇嫂为晴妃开堕胎药,这总是真的吧?”
楚凌云摸着自己的下巴,慢慢点了点头:“幽会啊?嗯?五弟?”
楚凌飞笑笑,居然点头:“嗯,幽会。不过不是跟晴妃,在此之前,我都不曾看清楚晴妃娘娘的样子,不知道八弟为何一口咬定我们之间有私情。不过此刻瞧瞧晴妃娘娘,我大概明白几分了。”
“五皇兄,你就不要试图狡辩了。”楚凌昭根本不管他说些什么,哼哼地冷笑着,“别的不说,你先解释解释这两样东西如何?”
“没错。”德妃也得意洋洋地接上,“宫中上下谁不知道兰花图案乃是晴妃专用,这手绢分明就是晴妃的!还有,这小金片正是从皇上所赐的金手镯上掉下来的,正是兰花的花瓣,这两样东西都是从珺王曾经出现过的地方找到的,你还想抵赖吗?”
虽然看起来铁证如山,楚凌飞依然淡淡地笑着:“我已经说过这手绢我从未见过,根本不知道是从何处而来。至于这小金片,的确是从父皇所赐的金手镯上掉下来的,但谁说是兰花的花瓣了?分明就是菊花的花瓣。”
原来,凡是被选入宫并且被封为妃子的女子,楚天奇都会命人为其打造一对金手镯,手镯上会根据每个人选择的花卉雕刻上精美的图案,还有一些立体的花瓣做点缀,称得上巧夺天工,精美绝伦。
这项工作一向是由苏天宁的“碧麟堂”来完成的,因此每对手镯都是这个妃子专有,普天之下绝无分号。兰花手镯自然属于晴妃,菊花手镯则属于楚凌飞的母妃宁贵妃。
晴妃选用的兰花花瓣略有些狭长,宁贵妃选用的菊花则类似非洲菊,两者在花瓣的形状上的确有些相似之处,单单拿出一片花瓣来,会认错倒是并不奇怪。
听到他的话,楚凌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