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安-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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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皇后就等着皇帝问出这句话呢,心中一喜,却不动声色的道:“再就是白老夫人的外孙女了,白老夫人的长女是巩昌伯夫人,和巩昌伯育有一个嫡女。其余的,白家也没有什么女儿了。”
皇帝似乎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巩昌伯的嫡女可也在这一次选秀之中?朕似乎之前并不曾注意过她。”
“禀陛下,巩昌伯的嫡女今年周岁只有十二,并不曾到选秀的年龄,陛下不曾注意到也是有的,她的堂姐便是陛下指给垣哥儿的大皇子妃。上一次宫中菊花宴的时候,臣妾便见到过这个姑娘,那时是二妹妹带她来的,当时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眉清目秀的,气质却是很沉稳,除此之外,也并没有太多的特点。”
皇帝沉默了许久,才转移话题道:“今年选秀,势必要给垣哥儿城哥儿和坦哥儿一道指侧妃,三个皇子侧妃,皇后心中可有人选了?”
“臣妾心中倒是有几个人选,只是不知道陛下心中想给三为皇子纳什么样的侧妃,所以便只能把臣妾心中的人选都列下来,以供圣上参谋。”
说罢便拿起桌上的笔写下了几个名字。
待到皇后落笔,皇帝才眯缝着眼睛看了一下那张纸,目光定格在最后一行:“朱云佳?跟她有什么关系?”
皇后点了点头,神色暗了一下:“是,这位朱姑娘是恬妃的侄女,长得倒是不错,很像恬妃,性格听说也是很好的,美中不足的是,她是一个庶女,这一次也是臣妾念在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况且朱家是对咱们大宣有功的,但是朱家一共只有两个嫡女,嫡长女已经嫁人,现在是遂安伯世子夫人,嫡次女却还年幼,故而为朱家破了这一次例。”
皇帝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仰着头,陈皇后没有看到皇帝的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当年的事情,是朕对不住恬妃。太后有恩于朕,朕不能动摇庆妃在宫中的位置,因此只能牺牲恬妃了。”
皇后心中一喜,皇帝很少会跟后妃说这样的话,如今肯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这便是信任自己的吧?迟疑了一下道:“那陛下何至于对如意经常不闻不问?”
皇帝却没有再说话了,事实上,二公主陆如意,长得很是像她的生母恬妃,是诸位公主中生的最漂亮的一个,可也正因为如此,皇帝每次看到她都会想起为了平衡后宫势力而做出牺牲的恬妃,想起当时即位不久羽翼尚且不丰满的自己,心中便会抑郁,因此他不是不疼陆如意,而是不敢去面对这个女儿。
“这个朱云佳,便给城哥儿做侧妃吧,其余的,皇后自己做主就好,若是庆妃亲自去为垣哥儿求侧妃,皇后必要报给朕知道,还有,垣哥儿的侧妃,身份必要高一些,但是不可高过大皇子妃。”
陈皇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皇帝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揣着的是什么心思,纵使她做了他这么多年的枕边人,也很难揣摩透彻,只是她却明白,皇帝没做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纵使她揣摩不透,也只要记得照做便是了。
皇后告退之后,皇帝在座位上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个让他头痛的请求责罚潭州灵州等地戍边将士的奏折,犹豫了半晌,批了驳回。
老太监康泉端着一盏茶走了进来替皇帝把桌案上已经微微冷掉了的茶换了下来,却被皇帝叫住了。
皇帝一手支撑着额头,另外一只手无意识的拿着杯盖儿刮着杯沿儿:“康泉,二皇子去潭州,也有一年多了吧。”
康泉是从皇帝十岁起就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跟着皇帝从宫中到外出开府,再到皇帝被立为太子回到东宫,最后等到皇帝登上大宝来到晏清宫伺候,比起普通的宫人,自然是有很大不同的:“禀陛下,殿下是前年冬月被送去潭州的,中间偶有一两次陛下召殿下回帝都,殿下在潭州生活的时间,已经一年零一个月有余。不知陛下可是要让殿下……”
皇帝摇了摇摇头:“潭州的兵营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城哥儿以前性格中总是带了一点他母后的软弱,去了潭州一年多,朕瞧着倒是比以前多了几分刚硬之气,只是不知道治国方面究竟历炼得如何了。”
康泉看到皇帝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拿着一方帕子小心的替他擦拭掉,才道:“陛下是天子,诸位皇子都是天之命格,自然是不会差的,只是老奴觉得,陛下近来两年偏爱大殿下,似乎是……有些过了。朝堂之上都疯传说陛下心中的储君之位,便是大殿下了。”
皇帝猛地抬起头,眼睛中间射出来一道凛冽的光:“你也是这样觉得的?”
康泉跪地叩头道:“奴才妄议了,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皇帝摆了摆手道:“行了起来吧,朕是知道你的,不过下次说话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点。对了,朕要赏赐边塞戍边将领的家眷,你去拟一份单子回头交给皇后过目。还有,潭州灵州等地戍边将领家中适龄婚配的女子的情况,你也派人去打听一下,务必翔实。”
“是,老奴明白了。”
第九十章 欲上枝头()
第九十章欲上枝头
其实回门宴也并不是特别的繁复,不过就是若非逢年过节难得见到的亲戚先相互热络客套一番,互相送点东西,然后再热热闹闹的吃一顿饭,最多不过是一家人再请了戏班子听一出戏,便也就算了结,因为白氏和白逸云都是嫁在京城的出嫁女,晚上毕竟还是要回到自己家的,所以吃过饭,两人就带着自己的儿女匆匆告退了,走出府门的时候,白氏领着贺长安走在前面,白逸云因为怀着身孕,所以走的慢一些,许桓彻陪在她娘身边,微微的有些落了后,因此贺长安并没有注意到许桓彻眼中失落的神色。
可是毕竟是过年,白家还是请了戏班子的,所以围坐在戏班子之前的,便是老夫人陈氏和白本亭夫妻、白问亭夫妻,还有从甘肃远道而来暂住在梁国公府的庶女白郁云。
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唱着《西厢记》,陈氏想着白日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烦躁,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戏文儿打节拍,可是又没有听得很专注,耿氏是知道陈氏的心事的,便吩咐戏班班主:“这是谁点的?怎么有的没的点这么一出戏?大过年的扫了老夫人兴致。”
戏班班主年龄到是不大,一看就是并非精通于人情世故之人,耿氏一问,就老老实实地答道:“回国公夫人的话,这《西厢记》是府上二夫人点的戏单,不过小人也觉得《西厢记》也并没有什么晦气之处啊,最后那张生与崔莺莺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皆大欢喜的啊,只是不知……”
偏偏白日发生的那些事情,二夫人杜氏因为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夫君又不在朝堂之上担任要职,所以并不怎么参的透,看到耿氏对戏班班主说自己点的戏扫了婆婆的性质,这不就等于在婆婆那儿告自己的恶状呢么,哪里肯依,凤眸一挑,一记刀子就向耿氏丢了过去:“大嫂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自己方才点了一出《将相和》,这大过年的打打杀杀的就好了?为什么到了我这儿点了一出《西厢记》,便不好了?”
耿氏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若是弟妹不觉得这出戏扫了母亲的性质,那便让戏班子继续唱下去便是,只是我要提醒弟妹一句,有些事情,该想明白的还是要想明白。弟妹以为今日为何太子殿下突然造访咱们梁国公府?”
杜氏颇有些不以为然:“早些年不见二殿下逢年过节的来咱们梁国公府,那是因为那时候人家还是太子,东宫势力稳固,自然不惜要借助外戚的力量来让自己看起来更强大一些,现在则不然了,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还有什么面子里子的?为了能够重新当上太子,自然是要借助咱白家的力量了。”
却没有想到听到了一旁自己的夫君二老爷的一声暴喝:“糊涂!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
平素里二老爷想来是很爱重这个嫡妻的,所以杜氏也被这一生棒喝吓得有点不知所措,但是碍于婆婆在跟前儿又不好发作,只好抓着自己的裙摆不停地搓来搓去,声音都有了一点儿颤抖:“夫君……夫君竟然吼我?我也……也没说错什么呀,夫君何至于如此不给我留颜面?”
二老爷的怒气一点都不比二夫人少:“颜面?你的项上人头都快保不住了,还要颜面做什么?且不说皇子是不是你可以妄议的,就算二殿下已经不是太子,可那也是正正经经的龙子凤孙,想要寻到你的一个错处简直是不能再简单了!我告诉你,单单就是你没能生出儿子,甚至膝下连个嗣子都没有这一条,殿下就有理由让我休了你!要知道,殿下也是咱们白家的亲戚,这事儿,说得不好听了叫多管闲事,可是若是叫起真儿来,那也是殿下的家事儿!”
继而转过身来像梁国公和耿氏抱拳道:“弟弟教妻无方,让哥哥嫂子见笑了,还是烦请嫂子多多提点杜氏,如若不然什么时候因为杜氏这张嘴把咱们白家都坏掉了,那弟弟可就难辞其咎了。”
梁国公沉默不语,耿氏只好硬着头皮道:“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弟妹只怕有所不知,今日二殿下突然到访咱们梁国公府,只怕这件事情和长安那丫头脱不了关系。二殿下送给母亲的那一幅画《郗后》,便是有暗指含义的,就算当初有那么多人想过给郗后说亲,可是她最后还是嫁给了梁武帝,意思只怕是让咱们家不要轻易打长安的主意了。”
杜氏听到这里有一点儿明白了,但就是置着这口气儿不出去心里面憋得慌:“嫂子的意思莫非是殿下看中了贺长安?贺长安也不过就是个伯爵的女儿罢了,哪里能有这样的福气让二殿下垂青?别是大嫂捕风捉影,就来危言耸听吧。”
“弟妹若是不信大可以求证母亲,这事儿绝非我一家之言。再说弟妹不妨仔细想想,二殿下在给三妹妹送东西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三妹妹许多诸如安顺侯府的子息的问题,看似是关心,实则却未尝不是含沙射影。至于二殿下究竟是什么时候看上了长安,这件事情我倒是不能下什么结论,但是只怕长安真的是有造化了。”
《西厢记》毕竟说的是年轻男女私定终身的事儿,这也难怪耿氏会说这出戏刺了陈氏的眼镜,毕竟做主给长安和许桓彻说亲的是老夫人陈氏,与这多少有点相似的,只怕都会勾起老夫人心头的不悦。
杜氏此刻也明白这事儿只怕就是真的,心里面虽然还在气耿氏,但是更多的是满满的醋意,若是自己嫁的人身上也有个爵位或者一二三品的官位什么的,自己的两个女儿岂不是也有被选为皇子正妃的可能性?哪用得着出身国公府还要在选秀上收敛锋芒。可是却没有想想,她不过是青州知府的女儿,嫁到梁国公府当媳妇儿已经是高攀了。
但是嘴上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既然母亲不爱听,那边告诉他们停了吧,别唱了。”
陈氏轻轻咳了两声:“既然已经点了,就唱下去吧,大过年的,戏班子也不容易。我有些倦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着便搭着江嬷嬷的手回了自己的房间去,只留下一帮儿女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戏,也觉得没趣,便各自回各自的院子去了。
杜氏紧紧地跟着二老爷身后慢慢的往回走,二老爷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往前走,杜氏碍于面子紧紧地跟着,却也不说话,没想到刚来到了二房住的院子,二老爷入门之后却往左面拐了……正房是要径直走的,左面却是书房。
“老爷……”
二老爷却头也没回:“今晚我就歇在书房了,你早些睡。”
杜氏心里面轰的一下的崩塌了,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转,可是多年要强的性子却不允许她的眼泪就这样掉出来,只能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往卧房走,却不想在路上看到了打着灯笼出来的杜若。
“姑母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姑母若是有心事,不如跟阿若说说吧,阿若虽然年少,可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杜若的眼睛里面透着的那种真诚的样子,几乎是让人没办法拒绝。
杜氏心里面原本没有很喜欢这个侄女,只觉得看到了她似乎就看到了很多年前在青州的自己,当初自己在青州的时候本来也是当地的凤凰似的人物了,每天都有无数的姑娘捧着,满怀着希望嫁到了帝都来,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杜氏厌恶这种一朝回到从前的感觉,只是这一会见到了杜若,突然就想见到了一个贴心的自己人一样,毕竟夫妻情感不睦这事儿,总不能去跟两个女儿说吧,只怕说了之后连女儿都要瞧不起自己了,可是杜若不一样了,她能够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