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安-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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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温柔的把贺长安头发上散落下来的发丝别在她的耳根后面,慈爱的摸着贺长安乌青的眼窝,道:“明日就是除夕夜了,你身体不好,娘倒是不强求你跟着一并守岁,只是你这身子也需得好好将养,过了这个年,你虚岁也就十三岁了,好在选秀是要周岁满十三的姑娘,娘还能留你在府上三年,若不然你这个身体要去参加选秀,要是真像贺平安那丫头似的被指给哪位皇子宗亲的,娘岂不是要担心你被未来的夫君给吃了去?”
看这个架势,白氏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偷偷答应了陆城的事情,可是白氏突然说出的后面的话,贺长安听起来就无比的做贼心虚,还怕被白氏发觉自己有所异样,便只能微微脸红扮成少不更事的样子:“娘,女儿还小呢。”
白氏摇了摇头:“不小了,女儿家到了十一二岁,就该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就算是没见过什么外男,话本子总是看过不少的,自然是倾慕话本子中的才子佳人终成眷属。可是这世间啊,哪里来的那么多才子佳人终成眷属呢?大部分不过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人盲婚哑嫁,原本不认识,可是成了亲,就认识了,晃晃悠悠的,也就那样过了一辈子。”
贺长安笑嘻嘻的凑到白氏颈窝处:“可是长安情愿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是过来人,自然不会为长安选一个不良之人的。”
心中却暗暗腹诽:娘,若是您老人家知道我已经偷偷钓住了大宣国唯一的嫡出皇子这样大的金龟婿,只怕是连下巴都要惊掉了吧!
白氏笑着回戳了一下贺长安的脸:“你呀,真是……得了,你就去好好休息吧,虽然说过年这样的大事,女儿家的是要早一点学着操持,但是你身子骨不好,初二那日我还要带着你回梁国公府去看望你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她们,这三日除了团圆饭之外,你就不必多跟着娘操持了,左右你琪表姐还未出阁,能帮得上娘,再说还有你大姑母不是?反正你又不会今年出嫁,明年过年再学,倒也来得及。”
贺长安本来想着既然答应了陆城尽力一试,学起管家这些东西就应该格外上心了些,没想到今年白氏直接找了借口不让她学掌家理事了,看来大年初二去梁国公府,定不是简单的回门,而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心里这样想着,辞了白氏,沮丧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却看到花楠已经在房间里面等候多时了,心里不由的感叹,陆城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啊……
脸上微微一红,让碧螺和银针先去外面候着:“花楠姑姑找长安是有什么事情呢?”
“我是来……是来替殿下谢谢小姐的。小姐,殿下应该跟您说过,我曾经在殿下身边侍奉多年,对于殿下很是了解,这么多年来,殿下动心的女子,只有您一个,殿下自己嘴上不说,奴婢却能发现殿下第一次见到您之后,回去就有了异样的变化。奴婢知道,殿下现在的境况,很多人都不看好他,甚至觉得他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圣心,再也不可能最后有所作为了,所以有很多人都去了大皇子阵营。但是奴婢相信,殿下现在的境况只是暂时的,就算殿下前面的路上有危险,但是这些状况也在殿下能够掌控的范围内。您肯在这样的情况下答应殿下,奴婢多谢长安小姐。”
看着上辈子同吃同住的花楠如今跪在自己身边,一句一个替殿下谢谢小姐,长安突然觉得,是了,虽然自己重生只有半年,可是距离自己上辈子的死亡,已经一年有余,这一年多,的确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她如今都已经不大认识眼前的花楠了。
微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又转为了一丝无奈,陆城说,他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花楠的心思,终究是付诸东流水,可是这样痴情且有韧性的花楠,真的不会一点一点打动他吗?
双手拉起跪在地上的花楠:“花楠姑姑还是快起来吧,不管你暗里是什么身份,可是你明面上都是尚仪局的女官,是皇后娘娘身边得力的红人,若是让别人看到你跪在我这个没有任何封诰的伯爵嫡女脚下,只怕别人要说我巩昌伯府不敬皇后娘娘了。至于谢这个字,你大可以不必说,因为我和你一样,相信他。”
花楠站了起来,看着贺长安脸上的神色:“长安小姐,您不要误会奴婢。奴婢承认,这么多年奴婢心中一直倾慕殿下,但是却绝对没有不该有的更进一步的想法。奴婢知道殿下一定跟长安小姐说过了奴婢的身世,虽然奴婢的娘是冤枉的,但是殿下能够不计较奴婢的娘当年的事情,替奴婢换了一个身份让奴婢进宫侍奉,奴婢心中最多的就是感恩戴德,绝不会非分。奴婢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长安小姐,从今往后,您也是花楠的主子,花楠绝对不会对不起主子的,您若是有什么话,可以通过花楠把信转交给殿下,殿下的信,花楠也会按时送达……”
贺长安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小人之心,决定嫁给陆城,他是皇子,免不了有侧妃庶妃,一个花楠就已经开始心中不安了,她还哪能当好皇子妃呢?
大概可能就是因为仅仅是答应了他,但他却还没有明媒正娶的缘故,自己才那样心虚吧……
第八十六章 拉郎配()
第八十六章拉郎配
大年初二长安一早起身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看来她娘决定让她在这一年不插手春节掌家理事的事情果然是正确的,这两日她空闲得很,花楠则是时常抽空过来跟她说很多陆城以前的事情,虽然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花楠和叶槿共同在陆城身边的时候发生的,可是或许是因为她看问题的视角不一样了,想着的人也不一样了,所以听起来一点都不觉得乏味。
花楠在跟贺长安聊天的时候,倒是觉得贺长安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多时候在你只想讲不想讨论的时候,她会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听者,在你想要听到对方有什么看法的时候,她也会恰到好处的插上一两句话,话不多,但是却字字珠玑。
起初把贺长安当做主子,多半是因为陆城的缘故,后来倒是越开越觉得,贺长安既像个主子,又像一个朋友一般。
白氏一大早就让杨嬷嬷过来帮贺长安梳妆,碧螺在一边帮衬着,这一梳妆就用去了半个时辰,最后碧螺才在贺长安的耳朵上戴上了梁国公夫人送的那一对翡翠飘花的耳坠子,又把梁国公老夫人送的那一对手钏套在了手腕子上。
贺长安梳妆完毕后跟着杨嬷嬷,带着碧螺一起去给白氏请安,白氏看着打扮过后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儿也很是满意:“娘的好女儿长大了,如今出落得越发的可人了。人靠衣装马靠鞍,我娘和娘家大嫂的眼光都是不差的,这耳坠子和手钏最适合长姐儿不过了。”
贺长安虽有积分奇怪白氏今日的表现,不过想来大抵也是因为今日是跟着白氏回外祖家,而自己身上的首饰都是梁国公府的人送的,这才有此一说,便也将一肚子狐疑压了下去。
贺甲青来的则晚了一点,进门便请安:“儿子来得晚了,母亲莫要怪罪儿子,儿子实在是不忍心打扰母亲和妹妹母女之间的天伦之乐,这才故意来迟了些。”
白氏看着这个越来越出息的嗣子,心中也满是开心的,笑容就一直写在脸上不曾褪去:“你啊,明明就是自己来的迟了,偏要那你妹妹做借口。”言语之中却没有半点苛责之意。
贺甲青也跟着笑:“儿子那点小伎俩根本就不能入母亲的眼的,不过就是博母亲一笑,新年里面讨个好的彩头罢了,母亲若是连这点彩头都不给儿子,儿子可是万万不肯依的。”
白氏转过身去让细蕊把早早就准备好放在一边的那件雕刻着君子如竹图样的歙砚拿过来,递给贺甲青,看着贺甲青脸上溢于言表的惊喜之色,满意的开口道:“母亲就知道你想来不爱那些金银珠宝之流,若是只在除夕给封银子压岁,这便显得母亲不仅小气,而且俗气,这才准备了这方歙砚,看来母亲准备的倒是没错了。”
贺甲青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白氏磕了一个头:“长者赐,不可辞,不论母亲给儿子什么样的彩头,儿子都会觉得欢喜。只是今日这彩头,儿子不仅欢喜,且喜出望外。”
“去年开了贺家宗族祠堂把你和望姐儿记在我名下,今年是第一年咱们这巩昌伯府有了嫡子,母亲自然是看重你的。而你恰好也是第一年以嫡子的身份,去梁国公府拜见外祖母和舅舅,一切都要拿捏的好分寸才是,万万不可以丢了巩昌伯府和你母亲我的颜面。”
贺甲青再拜起身:“儿子定会牢牢谨记自己巩昌伯嫡子的身份,照顾好母亲的颜面,也照顾好妹妹。”
说完深深地看了长安一眼,他这样一看长安,就让长安想起她答应陆城的那个晚上,脸就又“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可是贺甲青又转过头来,一本正经的问道:“不知望姐儿今日可会跟着母亲一块回梁国公府去?”
白氏叹了一口气:“自然是要的,当日同意把望姐儿记为嫡女,实在是不想多一位嫡子的权宜之策,里子或许我给不了,但是我面子上终是要做足。若是今日回门带了你却不带望姐儿,外面只怕要说我嫡母不慈了。”
贺长安点点头,心中却想,白氏是个聪明人,可是终究一辈子太在乎名声,所以自然活得累。又想想自己,她答应了陆城,就真的能不在乎名声只求自在快意的生活吗?只怕皇家规矩更大,也定然不能。
因着贺望安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在除夕夜的时候贪玩儿,受了点凉,所以来的比较迟,巩昌伯府的马车行到梁国公府的时候,贺长安便眼尖的发现,马厩里面其他的马车都来了,就只差她们家的马车了。
进了外祖母陈氏的屋子,才发现原本还算是很大的房间,如今竟然因为坐满了人而显得十分局促,长辈们之间,认识的便有外祖母和两对舅舅舅母,另贺长安惊讶的是,已经有四个多月身孕的三姨母竟然也挺着肚子来了,站在三姨母身边的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圆脸妇人,看眉眼倒是和三姨母有一点相似,想来就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庶出的二姨母了。
“贺长安见过外祖母,大舅舅二舅舅,大舅母二舅母,还有二姨母和三姨母。”
二姨母惊讶于长安认识自己,高高兴兴的赏了一对赤金的手钏,上面还镶嵌着不小的红宝,看起来也知道虽不是风雅之物,但是价值不菲:“我嫁到甘肃去的时候,长安这丫头还没出生呢,这么多年,不管是大姐姐添了长安,还是三姐姐添了林哥儿,我都只能在娘家给甘肃的去信中知道,因着甘肃路途遥远,每次送来的礼物都是迟了的。这次终于能亲自把给外甥和外甥女儿准备的礼物送到他们手上了。不过长安丫头之前从未见过我,却能猜出我的身份,实在是个聪明的。”
梁国公府从来没有苛待庶女的习惯,二姨母嫁的人是定西伯王弼的庶子,也算是门当户对,庶子不能承爵,等到二姨母嫁过去了之后定西伯便分了家,给了这庶子不少的财产,让他另立门户。这位二姨夫也是个脑筋活络的,虽然不是走仕途的料,但是经商却很是在行,短短几年把从定西伯分出来的家底翻了十倍都不止,也难怪二姨母日子过得舒心呢。
二姨母连着给王政海生了三个儿子,却没有女儿,因此看到长安也格外亲切。
长安规规矩矩的谢过了二姨母,又去跟几个同辈人打招呼:“大表兄,二表兄,王家表兄和许家表兄好,思表姐,悠表姐,慈表姐,慧表妹好……”二姨母这一次大老远的从甘肃赶过来,却只带了自己的长子,长安不知道其名字,直得跟着许桓彻的叫法一样,称呼王家表兄。
接着又看到了站在白慈身边的杜若,颇有一些尴尬的道了一声:“杜若妹妹。”
贺长安打量着杜若,今日众姐妹都穿着颜色鲜亮的新衣,只有杜若,还是她上次见到的那一身衣服,似乎并没有新衣穿似的,可是梁国公府断断不会少了杜若的一身新衣裳,就是不知道杜若依旧穿着旧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贺长安忙着打量杜若,却没有注意到许桓彻因着那句许家表兄,看着贺长安的双眼久久失神。当然许桓彻也没能注意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杜若眼中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三姨母安顺侯世子夫人白逸云看长安乖巧,再加上本身也是即将再为人母,满心欢喜的道:“我就喜欢长安丫头这样乖巧的女孩儿,若是我这一胎也能生个女儿变好了,要知道在许家,儿子可不值钱,只有女儿才值钱呢。”
白氏赶紧搭话道:“看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