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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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流浪汉扶正,坐在地上,克蕾奥诺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仔细思考。
想想雷吉纳,想想弗雷恩,他们会怎么做。
「你叫什么名字?」
「对不起,别杀我,对不起,别杀我……」
和自己的预想不同。
「不要担心,但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对不起,对不我i,对不起……」
只不过,对着精神有些错乱的人,没有用武之地,就算安神的魔法下去,也收效甚微,让她差点就这样结束。
「拿盆水来吗?」
「好主意。」
一盆水下去,他冷静了不少,至少眼前看着的是克蕾奥诺亚而非漫无目的的乱转,但仍称不上好,不够专注。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拿走他的……」
「名字。」
利奥终于不耐烦地吼到。
一片寂静。
效果拔群。
他一懵,头部的颤抖停了下来。
「鲁,鲁,鲁,鲁……鲁夫。」
「下一个问题,谁叫你过来的。」
「没有。」
他旋即答道,肯定在撒谎。
那么,接下来正式开始,克蕾奥诺亚微微握住自己的拳头。
第145章 追击者(五)()
应该可以蒙混过去。
他想。
在他对面,克蕾奥诺亚的神色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从她的表现来看,自己被胁迫的说法,已经在她的内心生根发芽,只要再浇一点水,就能够茁壮成长,取信于人。
要他构造一个被自己胁迫的情景实在是太轻松了。
然而,这也是问题所在。
问题始终不在于自己能说的多么可信,基本上,只要让他们达到不怀疑自己的效果,就足够了,再往上不仅无益,而且有害。
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继续汲汲地取信于人反而可能取得相反的效果,他们无法让自己迅速脱身,而是拉着自己问东问西,想要询问当事人更多细节即使不是刻意的,也对他的逃脱之旅造成很大的阻碍。
他没有那个耐心把临时排演的戏演下去,也冒不起那个风险。
除非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现在就能看到这方面的苗头,他很小心,所以他们都在漫无目的的乱窜,除了他特地放出去的一两个人,没有人看到他,所以如果他们是要询问一些关于自己的细节的话……
他的自己的手臂被抓住,反射性的想要缩回来,但没来得及的用力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于是便只能僵硬地端在那里。
「放轻松,鲁夫,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克蕾奥诺亚端着诚恳的眼神含混着。
那么,应该继续装疯吗?有风险,在她采用一些安抚精神的魔法之后,继续装疯反而过犹不及,容易引起怀疑。
「是,是,是,好的,好的。」
他结结巴巴,磕磕绊绊,语速忽快忽慢,声音忽大忽小。
对,这是紧张,畏惧,担心,害怕……
「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清楚,想清楚逻辑,不,不要编造,编造的风险太大了,只要有一个细节对不上就会发生致命的疏失。
但自己做得到吗?
他很怀疑。
从以前的经验中去找,想象一下,他们对自己的经历会有怎样的体验,又会以怎样的口气说出来。
以他们的视角,想象。
「我不敢说……」
他想要再拖延一会时间,这个框架有错吗,应该没错,只要再……
「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不,只要你能够提供一些可以验证的事实,我们就会保护你的安全。」
这个反应对他而言算得上失策,他不需要被保护安全,保护安全不管是自内而外还是自外而内,都代表更多的人,更大的风险。
只是一口气吞回刚才的表态更加失分,惹人怀疑。
「是,是真的吗?」
「没错。」
一旁的另一个女性,好像叫萨尔瓦来着,点头同意。
「无论发生什么?」
他战战兢兢地说。
「对,无论发生什么。」
该开口了,应该没问题。
「我是说,对,他很危险,他太危险了,我本来不肯听他的,但他在我面前杀了一个人之后……」
人们此时往往就会另做他想了,另作他想。
她没有打断他,而是轻轻点着头,示意他往下说。
「然后我没有选择……」
「选择什么?」
这是关键问题。他想,谨慎,谨慎,怎么回答都会有破绽,无非是破绽大,还是破绽小。
那么不被揭露的唯一方法就是——撒谎。
他甄选出谎言的心脏之后,开始搭建外围的骨架和血管,战战兢兢地:「他叫我找到这个人,然后杀掉。」
「你说找到?」
「对,就刚才,他这么命令我……」
「也就是说他还在附近?」
「也许吧。」
他的语气不太确定,但到了现在,答案很明显,无从争辩。
萨尔瓦抬起头:「我这就叫他们去……」
「等一下!」
克蕾奥诺亚喊出口。
去干什么?又去等什么?
他不知道答案,只知道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快速地交换着眼神,这样能分享什么信息吗?他很怀疑。
怀疑归怀疑。克蕾奥诺亚的意图仿佛传达到了,她才深吸一口气,仿佛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要问什么问题:,良久后,才抛出问题「他穿着怎样的衣服?」
他刚想开口回答,脑海中却警钟长鸣。
一级警报。
这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回答,特别是如果等一下再突击的话……不要留给这个机会,或者把这个问题现在戳破,或者说,用更大的谎言覆盖更小的谎言呢?
手段很多……
他不安地回头探看,仿佛自己的个人空间太过狭小——但事实上,他跟没有多少个人空间。
「我不记得了?」
「你是说你不记得了吗?」
她一字一顿的把他的口气惟妙惟肖地重复一遍。
「对,我很害怕,他在我面前刺穿别人心脏的时候,我什么都记不住,我只记得……」
他瑟缩了一下,差点把溅在脸上的血说出口,克制,克制,你现在明显脸上没有血,不要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记住什么?」
只不过,克蕾奥诺亚误解了他的意思。
「很……有特点。」他觉得用这个词形容最合适,「但我……」
「记不住了?还是不愿意说?」
不是斥责,但也不是鼓励,是另一种更加让人含混不安的态度。他不知道克蕾奥诺亚会不会朝着那个方向思考。
沉默。沉默。
「我还是觉得现在应该先去找……」
「不,先不急,可能是陷阱,我刚才说过了。」
不,你刚才什么都没说,
克蕾奥诺亚二度拦住萨尔瓦,她抬起头看向稍显阴郁的天空,又重新落下。
而他还是不怎么顽固的死守沉默。
利奥有些不耐烦:「你知道你什么都不说,面对着什么吗……」
他看见克蕾奥诺亚眼前一亮。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真心感谢这个一看就没法招惹的家伙出现在这里,如果所料不错,这句话能够起到的效果很好。
他没有让自己内心的想法浮上面孔,依旧撑出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仿佛这句话让他很触动似的——当然,在另一重意义上。
「我刚才说过吗?」克蕾奥诺亚侧着头,表情非常甜美,但是他有预感,这是她要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以前面对着贵族也是一样,他们即使承认自己的错误也羞于承认,而是用其他的方法含混带过,「我不会因为你帮助他做了什么惩罚你……」
「不会因为……」
「往好了想,你压根不重要,所以没人关心你干了什么。」她以一副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语气开口,「就算你偷走了钱包,关心的也是钱,而不是你这个人。」
虽然很残忍,但也是事实。
「所以你干了什么也不重要……」克蕾奥诺亚朝着地面上看了一眼,「我想你的任务是杀死他,但你没这个胆量,不然你第一眼就把刀刺过去了。」
这番评头论足,让他感到冒犯,冒犯,非常冒犯,他有勇气,他有足够的勇气,而正是在他本来的面孔下,他才感到倍加生气,这是对他本人的亵渎,如果不计后果的话,如果想要评个鱼死网破的话,他想当场就溅个血溅三尺……
不,做不到,有利奥在,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像是看出他动过气,克蕾奥诺亚却更加误解了他的态度:「这不是坏事,这是好事,如果冲在前面很容易被拿去当死士,活下来能获得的机会更大,而且现在你能和我们说话而不是被刀架在脖子上,就说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也就是说,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听到这句话,他紧绷着的态度突然放下了。
「我」吗,克蕾奥诺亚在这里说话算话吗,尖锐点说,萨尔瓦要追究他的责任,克蕾奥诺亚难道会拦着吗?
绝无可能。
只不过,他放松的情绪多少还是通过身体流露出去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么,你明白了就好,轻松一点,他到底穿着什么衣服?」
他深吸一口气,指向空空如也的,被拖干净的地面。
「和那家伙一样。」
「你是说……」克雷奥努亚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和被你们带走的那人一样。」
一片死寂。
克蕾奥诺亚回头找利奥确认:「你刚才验证过吗?」
「该我问你。」他以副恐怖的表情回瞪着,「你检查他的身体,我都没靠近。」
「我看他受的伤不像假的,所以没有……」她的脸色逐渐变白,「洛卡德没被杀死也有这个原因在吗?他一开始就觉得你不敢动手吗?」
他当时没有这么想,但是人们往往会自动补全细节。
「这是很严重的错误——但也没法怪你。」
克蕾奥诺亚没有反驳。
「我叫两个人过去,现在就去。」萨尔瓦边说着边走开,叫两人一组往回追,比他预想的分兵程度要小些,但也没事,只要接下来不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的话。
克蕾奥诺亚眼神跳动着,追溯细节。
「我,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克蕾奥诺亚稳住自己的呼吸,「如果他真是在你的面前正面……」
「你在干什么?」
他扭过头,看着另一堆人马朝这里接近,为首的是矮个少年。
第146章 追击者(六)()
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火花般的思绪一闪而过,最后只留下无法追溯的残渣。
不行,不管了,处理眼下的情况比较重要——从各种意义上而言,从各种可能的角度,都很麻烦。
克蕾奥诺亚微吸一口气。
「这是我要问的问题,科伦……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一个人?」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别绕弯子。」她有些不耐烦。
仔细看看,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兄长——称之为兄长姑且算是自己对他的最后致意,在她的印象里,两人一向一起行动,科伦从来不离开他。
从不。
「他在这里滞留的时间比预想的还要长些……」科伦仿佛刚刚察觉自己的失言,哼了一声,「和你无关。」
「切,无关。」
她不甚信服地重复着。
意图太明显了。
如果自己真的不应该知道,或者说他不想告诉她,会一开始就窃笑着说出来。而现在开了个头之后又遮遮掩掩的,就是在恶心自己,暗示自己他们还要在这里滞留好一阵子,又会对自己纠缠不休。
现在就是在自己该回去的地方等着吗?
「看来时间的安排还真是有不少余裕,尤其是王都眼下这么纷乱。」
听到克蕾奥诺亚这句略带讽刺意味的嗔怪,科伦爆发出与自己矮小的身躯步相称的狂躁笑声:「这句话居然是你说出来的。」
「闲话就说到这里,那么你们来干什么?总不会是碰巧撞见吧?」
她朝科伦的身后看去,穿着盔甲的士兵不少,而穿着也很明显,让她觉得很不快,相当不快。
「这和你无关……倒是现在,你们这里什么情况?」
他趾高气昂地朝下撇撇自己的下巴,只不过他的个子实在称不上高,五官又太稚气,这套动作完全唬不住人,反而有些可爱。
忽略其腐朽的本质的话。
「我怀疑……」
克蕾奥诺亚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