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恶魔-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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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帝依然以一个观察者的姿态在看着他们，那片蓝洋洋的孩子根本都没有动手的打算。
“罗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那个老妇女在不断诉说着帝国的恶行，而罗帝却对此无动于衷。
“卑微的恶魔啊，天使的圣子啊。光与暗聚集与一身的你，该如何审视你在这个世间的地位呢？答案是很明显的吧，杀死那些将你视为恶魔的人类，他们才是肮脏的。用力量将他们臣服在自己的双脚之下，你就可以成为光明之极的象征——天使的圣子。”
老妇女之后索性也不再化成人形态了，直接变成了无数的蝙蝠在索雷川的身边盘旋着，然后慢慢靠近骚扰着他。交替着用牙齿或者爪子挠着索雷川那苍白的皮肤或者衣服。
“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那怕是这样苍白无力的劝说，也会在索雷川的内心之中引起波澜。的确他喜欢着这个土地，也喜欢着人类。虽然习惯了被厌恶，可也希望有一天被喜欢。一直在等待着母亲口中那个会爱着自己的人类所出现。所以才掩埋了自己一切将厌恶自己的人类，全部赶尽杀绝的想法。
而真正发狂使用“原罪”力量，只有在哥哥死去的那一天才有过。
平心而论，索雷川何止一次浮现过毁灭这个世界的想法呢，又何止一次不曾想过要杀光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类呢。将这些心情全部深深埋藏在心里的，曾经是因为母亲的话，而现在却是因为身边有了艾西莉亚。
经历了各式各样的无力感和失败后，已经知道想从这个世界的内部来改造那个残酷的世界已经不可能了。让世界焕然重生的办法就只有一个，先毁灭，再种下希望的种子，然后再让其慢慢发芽。
凭自己一个恶魔，想要再进入人类的高层，已经不可能了。如果能够的话，组建自己的部队，如果能够推翻帝国的统治，那么自己也将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老妇女化成了无数的蝙蝠后，依然在喋喋不休，“不管你将来如何会受到人类的容纳或是其他，你永远将是一个异类，孤独在人群中穿梭的你，是不会有机会与他们一样的。不管你将来获得了怎么样的地位，为人类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你终究是会被当作一个奇异种，而不是人类。没有人类会接纳你，而你曾经被接受的那个女人，她也不是人类，她是比你完成度更高的作品。你现在明报了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类会接纳你，永远都不会有。”
而这些蝙蝠所发出的声音，像是直接进入了索雷川的脑海中，艾西莉亚是听不见这些碎语的。
但她看出了这样的事情，索雷川在不断捂着脑袋做出痛苦的表情。
第167章 真正的恶魔（上）（）
艾西莉亚对着索雷川身边放出一串火焰，可怎么也没办法赶走那些令人讨厌的蝙蝠。仿佛它们的皮肤就可以直接将艾西莉亚的魔法火焰给弹开。
“罗帝！”艾西莉亚在呼喊着罗帝，希望他能够帮忙的时候，换着使用了闪电，也依然对那些蝙蝠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罗帝！”
可不管怎么呼喊，那一边的罗帝没有一个打算做出任何动作，或者说任何的话，只是摆着一张童真的脸在观察着什么。
艾西莉亚提剑而上，在索雷川的身旁用赤炎打算斩击那些蝙蝠。
击不中，根本击不中，没有一剑可以哪怕擦到那些蝙蝠的皮毛。
而索雷川则向是已经跌入了深渊一般，已经完全没动静，只剩下了沉默。
“你个混蛋！快给我醒一醒！”在无法挥舞到那些蝙蝠的时候，艾西莉亚也有些急了心智，对着索雷川踹了一脚，那个男人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蝙蝠们也跟着压低了飞行的高度，继续盘旋在索雷川的附近。
“阿尔法！你在干什么！”出现了一个洪亮而粗壮的声线。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不远的距离里，出现了另外一个白发男子，壮实的胸背让艾西莉亚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克劳福德。
那应该是真正的克劳福德，他双眼中满怀愤怒，怒视着那群蝙蝠。蝙蝠们好像并不惧怕这个眼神。而是飞向了克劳福德的身边，旋绕了两圈之后，变飞向了天空的远处。
“偏偏在这种时候……”艾西莉亚捏着手中的剑已经满是汗水了，本来那个老妇女将索雷川弄得昏迷，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现在克劳福德再来插一脚的话，那就不能用万恶来形容现在的形势了。
“阿尔法！我不会允许你对我的兄弟出手！”克劳福德在接近索雷川的时候，对着天空大声吼着，他不能容忍那些对于自己同族兄弟出手的人。
克劳福德不会允许人类来杀死白色恶魔这样的事情。
但是，他将手伸向了索雷川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
艾西莉亚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对着克劳福德打了一发电磁炮过去。硬币深陷进了克劳福德肩膀的皮肉之中，他却没有发出任何表示痛苦的声音。
艾西莉亚把这归类于了他是全身化人偶这样的事情，但对于他既然阻止了老妇女，为什么现在还要做出一副想杀掉索雷川的动作。
“兄弟，既然你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也就不得不将你杀死了。”
推测克劳福德说错的，应该就是索雷川那天在地下室杀死了许多瓦尔基里残次品的事情。他无法容忍人类来杀死索雷川，却也无法原谅索雷川杀死了那么多原本可以作为同伴的白色恶魔，所以就必须由自己来完成终结他生命的动作。
索雷川原本平静脸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克劳福德的领子，另外一只手轻易解开了克劳福德在自己脖子上扼住的手腕。
将克劳福德一把甩了出去，那个庞大的身躯就这么一直在空中飞行，然后狠狠地甩在了很远处的黑色堡垒墙壁上。离这个过去，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艾西莉亚看得很清楚，那是索雷川用右手甩出去的。
这绝对不正常！
因为索雷川马上将头转向了艾西莉亚，他浑身上下冒出黑色的闪电，如此程度的“原罪”释放艾西莉亚也是第一次看见过。
索雷川从手里凝聚了一发“原罪”丢向艾西莉亚，那是凭空手制造的，根本没有带上乌紫库茜送他的特制手套。
艾西莉亚本想通过使用一些简单的闪电箭和火球术来抵消那“原罪”。但是仅仅只让那些“原罪”变小了一些，一般人很难观测到的程度。只能再次认真地释放了几颗浓度较高的火球，才将那些“原罪”抵消掉。其他一些偏离目标很远的“原罪”，将泥土地炸出了几个坑。
而罗帝，则在一边咧开了嘴角，“终于开始了吗？”
黑色的闪电和雾气让艾西莉亚已经看不清索雷川的面孔了，却可以感受到来自那片雾霾之中的恶意。从没想过索雷川会对自己有那样表情和气场的艾西莉亚，一时不知所措，她根本不想把剑对向那个白色头发的男子。
但索雷川已经丢掉了手上的黑剑，整个人晃悠了好几下后，半趴在地上。如同野兽一般在用着四肢移动。像一个在猎物面前垂涎欲滴的豹子，不断迈动着脚步，围绕着艾西莉亚在移动。喉咙里还在发出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在不断向下沉着，因为脚下也有“原罪”在散布，就算是脚下的泥土也难逃被化作尘埃的命运。
这个时候的索雷川，看起来的确像极了一只恶魔。
“索雷川……”艾西莉亚轻声呼唤着他。
可声音无法传到他的耳朵里，忽然索雷川撒开了腿向艾西莉亚奔跑过来，在那个黑色闪电围绕中的脸孔，能够隐隐约约看到那双满是仇恨和怒火的意味。
艾西莉亚丢掉了手上的剑，正面对着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的索雷川没有离开一步。
索雷川像是被欲望操控了一般，在奔跑的时候狂吼乱叫，像是被关禁压了很久的猛兽，在肆意释放着自己的怒火和恶意。
他浑身散发着“原罪”的力量，只要经过的土地上，都会留下一条深深的痕迹，那是被“原罪”腐蚀的证据。
艾西莉亚简单地做了一个术阵之后，便待在原地不再移动了，徒手接过了索雷川迎面挥过来的抓击。用自己的肉身之手，接住了充斥着“原罪”的双手。
没错，并没有腐蚀到艾西莉亚的任何一块肌肤，“原罪”，看来那个叫作阿尔法的人，说的的确事实。单纯就可以接受“原罪”的力量，就说明自己的确已经不是人类。
艾西莉亚对于这样的事实，在短暂的悲伤之后，浮现出来的更多是愉快的心情。
第168章 真正的恶魔（下）（）
“呐，索雷川。我们终于是同类了，你不再是孤独的存在了。我和你并非隔着遥远的距离了。”
但艾西莉亚看见索雷川那如同真正恶魔般的身影，却怎么也没办法再笑起来，她借助了刚才术阵所释放的风之力，勉强能接住索雷川强劲的臂力，但自己的骨头已经感觉到在咯吱咯吱作响了。不管什么时候被弄得骨折也不是意外的事情，索雷川的力气太大了，那种力量不管光是来自那只人偶化的左臂。
这应该就是罗帝所说的被人偶所侵蚀的后果吧，但这一切也来得太快了。
那个义肢之中，究竟住着什么东西？
看来罗帝做到至今的事情，也不完全了为了帮助索雷川了，可能有着什么更加奇怪的目的才是。
艾西莉亚的声音根本传递不到他的耳朵里，索雷川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悲鸣。除了愤怒和贪欲之外没有任何情绪可以在那双白色瞳孔中看得见，他似乎只想撕裂艾西莉亚的身体。
“吶！索雷川！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是怎么回事啊！”依然是无力的悲鸣，“我可是你未来的妻子！你就打算用这种无耻下流而肮脏的眼神看着自己未来的妻子吗！”
作为回应的就只有狂吼。
虽然两个人的手相握着，却丝毫没有那种令人觉得心动的情怀，这可能是殊死的搏斗。
艾西莉亚已经在害怕了，如果索雷川就这样永远失去了之前温柔的模样，对于自己来说，便是无比的深渊。在渐渐的相处之后，早就已经依赖了那份温暖。更让人害怕的并不是自己会死在索雷川的手下，而是不得不挥剑斩杀掉那个癫狂的恶魔，那个会变成无差别杀人狂的白色恶魔。
如果知道在进行着无差别杀人的话，如果知道自己永远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杀戮话，那个温柔的恶魔也会希望终结自己的生命。这是魔王的夙愿，那么就由自己来达成。
艾西莉亚咬着牙齿，想将自己的脸再贴近一分索雷川，“魔王大人，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然后就打算杀了你——你是否还能够听见我的声音，并且回到这个世间来？”
这时候那个克劳福德也已经站了起来，在晃晃悠悠了几下之后再度露出凶恶的眼神——他是来杀了索雷川的。克劳福德也是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做出这个决定，不愿意看见同类死亡的自己却要亲手去杀死同类。
而艾西莉亚这个时候根本就莫言多余的工夫去理会克劳福德，光是撑住索雷川的力量就已经是极限了。只能先放开了自己身后用来支撑的风之力，迅速向后退去，让索雷川可以得出闲空来对付克劳福德。
没想到索雷川并没有看向已经奔过来的克劳福德，执着于追逐着艾西莉亚。但现在自己已经知道是自己是瓦尔基里了，对于索雷川也好，克劳福德也好，唯有他们人偶化带来的强劲蛮力是自己需要注意的。
说实话，即便是看到了“原罪”对自己无效，但还是没有作为瓦尔基里的实感。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轻易接受呢。
艾西莉亚只能再次捡起剑来，朝着索雷川切去，自己作为武器可以使用的，也同样只有作为骑士学习得来的肉搏技巧。
可是，剑锋直接被索雷川的手臂给挡开了，并且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次索雷川使用的的确是那条被改造的左臂，看来那股蛮牛般的力气可以传遍全身，可也只有左臂可以做出直接挡开剑锋这种事情。在接下来的攻击里，索雷川都有意在躲开除了左臂以外的攻击。
这并不是一只单纯的疯魔，他拥有自己的智商明白来保护弱点。
两人并没有缠斗多久，克劳福德就已经插足了进来，站在两个人的中间。
对着艾西莉亚狠狠瞪了一眼，“女人，不要碍事！”然后对着艾西莉亚就是一记反手的挥拳。
一拳砸在剑身上，把艾西莉亚弹出了很远一段距离都没怎么站住。
克劳福德好像并不知道艾西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