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恶魔-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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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艾弗洛的审讯还没有结束，很多事件的真相还没查清楚。”其中一名保守派的中年人站了起来。
“如果等到一切都查清楚，那个时候就已经晚了，什么都来不及了！南方的军队现在群龙无首，面对纳仑的强势攻击，没有艾弗洛是不行的。”保罗的态度非常偏激，却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现在没有了克里斯曼，保守派的提议根本不成气候，“如果他们再次破了森特利防御线，这样的事情你能担当下来吗！”
马上就没有人再能提出反对意见了。
保罗继续高亢地说道，“在场这里的所有人，我相信都能够看得很清楚吧！艾弗洛阁下一直以来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这次的事情，我用人头担保一定别人设计陷害艾弗洛阁下的。”
并不是很聪明的辩解，可却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可以反驳他了。
迪奥没有向保罗看去，而是看着索雷川，“库克特恩卿，你之前为帝国所做的一切，我也看在眼中。但是不少教士们向我说道，昨晚的那场屠戮，会是因为我们纵容了恶魔而神明给予帝国变异的开始。”
那些事务官们把目光都放了过去，想起来那个在希亚瓦塞镇的事件，连续有人死亡然后各个器官被挂在不同的城门口上。
“神明是不会因为人们犯错而降于罪责的。”说话的是艾西莉亚，“陛下，我在图书馆中查过那些外出追击的图书队记录，像这样将器官挂在城镇四门的案件，全帝国在这十年里，一共发生过十八起，而目前发现的全身白色毛发的人类，就只有索雷川一人是记录在案的。”
她通过近卫兵向迪奥递上了一份记录，说道，“这是我昨天在图书馆查到的记录，上面全部的数据都是属实，并且全部都可以有图书队的记录备案。所以我认为这种杀人的方式，是人为的，与恶魔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无关。”
索雷川惊讶地看着艾西莉亚，根本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做了这些调查。
国会殿中一片哗然，这甚至都推翻了将索雷川定为一级异教徒的事情。
而艾西莉亚虽然现在查到了这手资料，心中却还是在暗自痛恨帝国的制度。明明这些资料是早就存在的，而因为图书队和圣教廷的所属不同，这些资料都是各自保管，也互不干涉。导致了当年对于索雷川的错案。
对于那些根本还不知道所谓人造人事件的事务官来说，艾西莉亚的这一推翻等于证明了索雷川和大家一样，只是生了某种疾病而成为全身白色毛发的普通人类。
第215章 再见夜空的艾弗洛（）
现在已经是夜晚的天空，监狱之中的守卫比以往少了三分之一，那些人员被调走去进行王城的守卫与巡逻。在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令人发指的杀戮之后，整个王城之中人们的心都是悬着的，害怕在下一秒，被夸张分尸的人，就是自己，只能祈愿着没有做过亏心事的自己会受到神明与天使的庇护。
帝国内大多数的牢狱，都是建造在地下的，王城的帝国看守所也不例外。因为入口只有一个，所以不用犯人越墙逃走的事情。只是环境基本潮湿、阴暗、永不见天日。
艾弗洛在啃着作为晚饭的面包，茂密的胡渣已经长了出来，衬衫上也已经污迹斑斑。他现在想要的，只是洗一个澡，将身上那些肮脏的跳蚤给洗去。可现实则是连喝上一口水都是定时供应的。
干涸的喉咙和分泌得很少的唾液让这干涩的面包难以下咽，可艾弗洛也不舍浪费一点面包屑，甚至掉在衣服上的一点点也要捡起来塞进嘴里。
他在之前的几个月里，已经体会过了无数次的战场，很多时候被纳伦军逼到绝境的时候，连续好几天没有食物可以摄入。任何一点食物艾弗洛都是不会浪费的，他知道饥饿的滋味，即便这个面包它真的很难吃。
当终于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的时候，艾弗洛打算到那个硬木板床上休息一会儿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和钥匙串的叮当响。
“艾弗洛阁下，恭喜你，被释放了。”那个来开门的狱卒笑着对着那个满脸土灰的艾弗洛说。
艾弗洛记得这个面孔，他在刚刚被关进这个牢狱之中的时候，经常对自己说话里冷嘲热讽的人，也是他。可能当时觉得就算身为议长，但是被冠上了刺杀公主这种罪名扔进铁栏杆里之后，恐怕等待的也就只有死罪了。加上人们都受到了南方战事颓败的影响，对军部议长自然没有好感。
但艾弗洛在出狱后，看见了半月当中，就已经忘记了那个面孔，没有时间去考虑那种小事情了。
在监狱外面接艾弗洛的，是保罗·伯瓦尔。
“艾弗洛司令，是我等的无用，让您蒙受冤屈了。”保罗低着头，一副恭敬而又惭愧的样子。
艾弗洛刚想拍拍他的肩，结果想起来自己的手太脏了，便收了回来，“听说现在军部议长已经是你了，不必再对着我恭敬了，以后我将听从你的指令。”
艾弗洛是个军人，对于英雄王的指令是完全的服从。
事务官是他们在圣弗洛里德这种行政区域中所用的称呼。
而在战线上，艾弗洛是司令，保罗则是少将。这是在废除了贵族制度之后，帝国制定的一套部队体系。
“这只是英雄王为了平息纷争所用的策略而已，您永远是我的上司，而我也将永远只听从您艾弗洛阁下的命令，哪怕您被贬为一个庶民，依然如此。”让保罗无法忘怀的是，就算身为司令，明明可以在后方进行指挥，可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每次到一些比较关键的攻防战时，艾弗洛总是撩起袖子和士兵们一同浴血奋战在第一线进行厮杀。
但是，这依然是非常不可取的行为，如果自己不小心身亡了，那么整个军队将全部崩溃。
可每次艾弗洛总是大为所怒，说道，“考虑怎么打仗是参谋他们的事情！而我作为部队的司令，更加应该带动士兵们的激情与斗志！我来告诉他们，不管多么强大敌人在面前，不管多么绝望的困境在眼前，波西帝国的雄鹰必定会展翅！”
那时候觉得这是一段热血而无脑的莽夫之话，却不讨厌这样的人。
“那个愚蠢的恶魔，究竟做了什么？”艾弗洛简直无法相信，索雷川竟然真的让自己从那个地牢之中走了出来。
保罗便在监狱门口就将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艾弗洛。
“原来把我放出来也是为了应急的无奈之举么……不过这个家伙竟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还想多说的时候，便住嘴了，毕竟自己也只是猜测克里斯曼的死是索雷川所为，而没有证据。
不管怎么说，能够逃脱出来，现在又多欠了那个恶魔一个人情，关于这点上，艾弗洛心里不是很有滋味。
上午的那个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异常漫长，甚至到了午后还没有结束的迹象，大部分人都没有在意到肚子的饥饿，现在是决定帝国生死存亡的时刻。
最终在傍晚之前，敲定了几件事情。
暂时释放艾弗洛，但司法部的调查必须继续进行，对全王城的百姓和事务官们，做一次普查，将每一个人都盘问一遍来审核其是否为夜莺的成员。
将艾弗洛暂时革职，军部一等事务官保罗暂时顶替军部议长这个职位，等到真相水落石出后再作调整。
艾弗洛作为二等事务官编入军部，而索雷川则为一等事务官。三天带着支援部队一同前往南方的战场。
剩下的那些被杀掉的四名事务官的职位，暂时由副职兼任，具体委任日后详议。
基本上说，今天只是把那些烂摊子稍微糊弄着应对一下，以免从这些漏洞之中捅出更大的娄子。
但绝提的河坝绝对不是靠几块大石头就可以堵上的，现在只能够能减缓多少损失是多少损失了。
“保罗，我们回到军部去，该整理下东西了，这几天堆积的事情太多了。明天将要去前线的支援部队集结起来。”艾弗洛回头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保罗说，“我们没有时间了，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现在就可以去上战场。”
除了现在回到军部之后，用宿舍里的浴室将自己清理一遍之后，还打算再去库克特恩公馆一次，那些有关之后的事情，有必要再进行研究一下。
总之，能够那么快再次见到天空，艾弗洛已经觉得非常幸运了。另外，即便觉得将克里斯曼直接那样杀死，还有很多不妥和不宜的地方，但是想到那些腐朽的保守派已经全部被杀了，就会产生难以抑制的愉快。
第216章 未完成的复仇（）
当夜在库克特恩公馆，索雷川也并没有闲着，他在应付着突然破门而入的麻烦女人——菲奥奈。
“我问你！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吗？”菲奥奈一脚将公馆的大门踢破。
管家想出去的时候被索雷川叫住了，自己从餐桌前站了起来，终止了自己的进餐。
“你说的哪些事情指的是？……”索雷川嬉皮笑脸道，他当然知道菲奥奈想说道是什么。
“你让克里斯曼就这样轻易地死去了！”菲奥奈一个闪电般的前进到了索雷川身边，捏住了他上衣的领子，“你让那个老家伙如同英雄般死去了！现在王城都在叹息他的死亡！这种事情不是我所想要的！索雷川！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艾西莉亚马上拔出佩剑，点燃火焰。
索雷川挥手示意其不要动武，然后对菲奥奈说，“就算你有这样那样的牢骚，我们这里也是没有时间了。”
其实一开始和菲奥奈商量之前，的确有想过要靠寻找证据和线索，一步步来解决这个眼前的事情，可听到菲奥奈说出那样腐朽得根深蒂固的时候。索雷川才醒悟到，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去慢慢磨蹭了，“如果慢慢寻找证据的话，或许那时候帝国已经被纳伦的士兵所占领了。”
“那种事情根本无所谓！”菲奥奈是深深的愤怒，从那个黑色眼罩之中，似乎都在泛出灼人的怒火，“帝国未来怎么样根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羞辱克里斯曼，而你却轻易地把他杀了。”
“你弄错了，杀掉他的人，不是我，是夜莺。不如你可以找他们的首领问一问，是不是他们干的，好像司法部他们已经开始大面积搜查夜莺的行踪了。想必马上就会有结果了吧。”索雷川打算装到底，毕竟这里还有许多佣人在看着听着，没有办法承认是自己杀了克里斯曼。
表演得好的话，那些人也只会以为索雷川也是被这个疯女人在撒泼而已。
“夜莺不会做这种大规模的动作，也不会杀掉克里斯曼。”菲奥奈一口咬定索雷川便是凶手。
“哦？你似乎很站在夜莺这一边啊，能够这么肯定这必然不是夜莺所为。”索雷川只是随口在胡诌。
没想到菲奥奈的脸色大变，“索雷川，你在说什么。”
想抡起拳头朝着索雷川脸上打去。
非常用力，将索雷川一拳击出了很远。
这是非常有意思的恶魔，明明刚才那下拳击在要打出去的时候收了一下，并不算快的速度，他也没有躲开。
菲奥奈难以理解那个白发恶魔的想法，明明在昨天和自己那么正经地将事情都谈妥了，之后就一个转身将保守派的克里斯曼全家杀尽。这是多么背信弃义的恶魔啊，恶魔的话语是多么得无法让人相信啊。
“揍一发觉得过瘾了吗？泄气了吗？”索雷川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我知道你现在很迷惘，我也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说实话，菲奥奈在现在才确认到，自己其实已经没有奋斗的目标了。
之前在来这里的时候，光想着要怎么教训索雷川，而现在在一拳揍完，怒火倾泻掉一点点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么久以来。加入图书队也好，想要变得更加而锻炼身体与学习魔法也好，一切都是为了打败克里斯曼，想要弄垮他，想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要让名誉扫地。
而现在，克里斯曼死了，那个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被索雷川轻易地就杀死了。
那么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在图书队中学习魔法或者作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而图书队的《波西帝国魔法条例》中明确规定，一旦入队之后，是无法凭个人意志退队的。
索雷川其实能够理解菲奥奈的精神状况，他在菲奥奈来之前也就已经想到了这个事情。所以自己被揍上一拳两拳的也是应该的。而关于是否真的是自己杀死了克里斯曼，索雷川也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对于给菲奥奈造成的痛苦，索雷川只能在内心之中致以稍稍的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