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神-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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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先生说那疯子其实心性不定,容易被说服。只要我去摇光城运作一下,说不定霍尤就会放弃这桩婚事。”沈听笑道。
说着,他瞥了病榻上的方在野一眼。
方在野感觉到,那目光之中,透着无穷的杀意,当即如坠冰窖,全身忍不住颤栗起来。
第88章 再上摇光城()
沈听这安抚的话,九真一假,说起来煞有介事。
方龄听了,顿时如雨后梨花,展颜一笑:“听哥,那就是说,我可以不用嫁给那个疯子了?”
“当然了,作为宗主,我可不会让宗门内最重要的人,去嫁给一个疯子。”沈听说着,又冷冷扫了方在野一眼。
方在野低垂下眼帘,不敢和沈听对视,身上寒意更浓了。
“那你准备怎么去运作这事呢?”方龄却又忧心忡忡道。
“明天我就启程去摇光城,到时候秋先生会给我出主意的,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够了!”沈听笑道。
方龄眉头一皱:“你还要去摇光城,会不会有危险。”
“这一趟本来就得去。别忘记了,我可是答应那个严靖,一个月内要去太元宗觐见他们宗主的。”
方龄感激地点点头:“听哥,你为我这样……那自己可要小心点。”
“嗯,我明天一早就出发,你快去帮我准备下行李吧。”
“我这就去!”方龄擦了把眼泪,飞奔出去,先前的悲哀与绝望,终于少了许多。
听着她的足音远去,沈听猛地回头盯着方在野,眼里寒光暴涨:“老匹夫,你还有什么话说。”
方在野惶恐地抬起头来:“是我糊涂……我铸下的这个大错,得靠宗主你去帮我解决……”
说着,眼角挤出几颗眼泪来。
这副假模假样,让沈听大感厌恶,他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得了老匹夫,收起你的这副嘴脸,少来恶心我!”
方在野悲伤的表情凝固了,突然不安叫道:“你,你要干什么?”
“砰——”
沈听没有回答,一脚突然飞起,踢在方在野的腹部,痛得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弓成虾米。
沈听俯下身,恶狠狠看着他:“这一脚是替龄儿踢的,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兽父,死有余辜!”
“你……”方在野支起身子,怒指着沈听,刚要说话,沈听第二脚又狠狠踢在他的心窝上。
方在野惨叫一声,倒在卧榻上,只剩喘气的份儿了。
“这第二脚,是赏你给我准备的这个麻烦的!”
方在野嘴角泌着血,眼里则是闪着惊讶的光芒,不知沈听怎么会说出“麻烦”这个词。
沈听再次抬起脚来,冷笑道:“第三脚……”
他想了想,猛地狠狠踢了出去:“不为什么,就是看你不爽!”
“砰!”
三脚下去,方在野已是气若游丝,他睁着浊重的眼珠,哀怜地看着沈听。
此时沈听连踢三脚,全身杀气腾腾,犹如凶神恶煞。方在野纵然是一方枭雄,也不由感到心惊胆战。
以他现在残弱之躯,还真是承受不起沈听再来一脚之力。
沈听想了想,却是把脚放下,冷笑道:“算了,留你一条狗命吧!等着我回来,让你看看,你这点破伎俩,在我面前根本就是个笑话!”
方在野眼里顿时闪起一抹狂喜的光芒。
沈听冷笑一声,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让你的狗命,多苟延残喘一阵子又如何?我要让你看看,绝望是怎么写的。”
说着,沈听猛地把方在野往地上一丢,转身大步走了。
离开龙战楼好远,沈听才听到方在野的呢喃声传来:“小子,霍尤本身就是个天大的麻烦……你想找大麻烦去解决这个小麻烦的,咳咳……你就等着惹更大的麻烦吧。”
“哼!老匹夫,睁开狗眼等着瞧吧。”沈听咬着牙说道。
次日,龙尾港。
“起锚——开船!”
悠长的船号声里,满载货物的嘲风号再次扬帆,朝着摇光城方向进发。
“听哥,路上小心!”
“快去快回,宗门我会打理好的!”
方龄与何胜男等数名巾女团成员,正在岸边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着。
沈听也在船舷边上跟他们挥着手:“放心吧,我会早去早回的。”
船越走越远,岸上的人影已经变成了黑点。但她们仍不愿离去,正如沈听仍倚船舷边一般。
“既然这么不舍得,为什么不把那个妹纸带上。”身后传来一声大笑,腾冲一瘸一拐过来,“走船是很无趣的,船上没有姑娘怎么行?”
沈听笑了笑,回头看了他一眼:“她不是一般的姑娘,战龙宗还得靠她呢。”
“我看她是很想跟你走的,只是你不解风情而已。”腾冲靠在船舷边上,啧啧笑道。
沈听笑了笑,没有说话。
腾冲说得没错,方龄确实非常不放心他再上摇光城,几次提出要跟他走一趟。
但沈听知道,摇光城对她来说可能更危险,因此坚决不同意,方龄也只能作罢。
“你真放心把她一个丢在这里?我可是听说,她的父兄都是如狼似虎之辈。”
沈听笑了笑:“放心,虎已残废,狼已吓破胆,没人敢再动她了。”
痛踢方在野那三脚,沈听都是下了狠手,现在方在野只有老实躺床上的份,根本无力干预宗门内的事务。
而方年则是深信宗门内到处都是沈听的耳目,算是彻底吓破胆了,面对方龄时也是小心翼翼,也不足为患。
是以,沈听才放心方龄一人独掌战龙宗。
“好吧,反正那是你们的家务事,我管那么多干嘛!”
腾冲看着浩浩荡荡的江面,笑道:“只要你按照我们前天约定的,把我放了就可以。”
“你帮我揭发方年,我当然说话算话了。”
沈听笑了笑,看看龙尾港已经消失在身后的江面上,便拍了拍腾冲的肩头:“好歹我们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有缘,喝一杯如何?”
“好啊!”
……
几天后。
“宗主,前面有船来了!好像是腾蛟帮的船!”
魏老大站在船首,看着前方,口中大喊道。
嘲风号再次进入猿啼峡,已经有半天了,他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此时突然发现湍急的江面上,一艘船迎面急来,忍不住大叫起来。
“来就来了,鬼叫什么!”腾冲不耐烦地从船舱里走出来。
魏老大呆了呆,继而又望向跟着出来的沈听,吃吃道:“沈宗主,他……”
“我这次带腾帮主出来,就是要送他回家的。”沈听笑道。
魏老大吓了一跳,急忙把沈听拉到一旁:“宗主,万万不可啊!把这家伙扣着,他就是我们过猿啼峡的护身符……”
沈听笑了笑,拍着魏老大的肩膀笑道:“错了,战龙宗才是魏记船队的护身符。等下船来了就放他走。”
“可万一他走了之后就找我们报仇呢?”魏老大担心道。
沈听笑了笑:“那我就再抓他一次,这又何妨?”
“好吧……”
说话间,迎面而来的船已经靠近了。船首上那腾蛟帮的旗号分外显眼。
“喂,你们刚才嘀嘀咕咕的,是后悔了吗?”看到沈听过来,腾冲斜也着眼看着他。
沈听哈哈一笑:“哪能呢?我们在商议,要不要给腾帮主送点伴手礼呢。”
“然后呢?”腾冲眼里精光闪动,冷冷道。
沈听拍拍手,魏老大匆匆过来,手里拿着一坛酒。
沈听接过,把它转交给腾冲,笑道:“想来想去,腾帮主什么也不缺,我只能送美酒了。”
腾冲突然笑了,拍了拍那坛酒:“我会好好存着,等你来一起再喝个痛快!”
第89章 狠是法则()
双船交错而过,很快就被激流拉开了距离。
魏老大看着渐行渐远的腾蛟帮大船,终于把肺里的不安气息呼了出来。
他心有余悸地看着沈听:“沈宗主,那水盗头子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沈听愣了下。
魏老大迟疑道:“就是他拍着酒坛说的那句,我会好好存着,等你来一起再喝个痛快!”
沈听哈哈大笑:“就是他说的字面意思啊。”
“但我怎么觉得阴森森的,好像是在威胁宗主呢?”
“哈哈,你想歪了,腾冲可不是那个意思。”沈听顿了顿,正色道:“而且以后魏记船队,可以放心走这条水道,没有战龙宗押船,腾蛟帮也不会再为难你们了。”
“啊?真的?”
“当然了。这是腾冲亲口说的。”
魏老大摇摇头:“他说的你也信?”
沈听笑了笑,转身回舱去。他当然不能告诉魏老大,这话是他刚才亲耳听到,腾冲在他离去后对帮众们说的。
此后数日,船行颠簸,沈听整日窝在舱内修炼天耳神通。
这天,沈听再次听到摇光城巨大的声浪涌入耳里。
摇光城终于到了!
这次,嘲风号依旧停靠在江左卸货。
“沈宗主,接下来你去哪里?”魏老大过来问道。他还不清楚沈听此事前来摇光城的真正意图。
这个问题,沈听来的路上已经想了许久。
是先去太元宗觐见宗主,还是先到霍家拜见霍尤呢?
略作思索后,沈听决定了:“我就先去太元宗走一趟吧。”
他暂时还没想好,有什么办法能确保霍尤会主动取消婚事,既然如此,就先不轻举妄动,觐见了太元宗宗主再说。
“你要去太元宗啊?那可是在江右呢,我派个人给你带路?”
沈听笑了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帮我找只渡江的船就可以了。”
很快,沈听就坐上一条渡船,他冲着嘲风号摆摆手,大声道:“如果你们要返程的时候,我还没回来,你们就不用管我,自己回去吧!”
半个时辰后,沈听终于登上了江右了。
与江左的繁华气象相比,江右市容市貌确实差了点,虽然这里也有鳞次栉比的屋宇,但都不同程度地透着几分凋敝陈旧。
在这里,打听太元宗,就像在龙尾镇打听战龙宗一样容易。
很快,沈听就坐上一辆马车,直往城区西边赶去。
虽然同属一城,但一路上所见,沈听还是真切体验到“左富右强”的区别了。
江右是不如江左富有,放眼望去,大街小巷往来都是百工仆役,做着各种苦力活、技艺活,看着就是一座平民之城。
不过这里的人,个个眉眼间多少透着凶戾之气,与普遍谦恭有礼的江左人截然不同。
马车一路过去,沈听至少看到二十场吵架,十次斗殴,不断有人满身是血从眼前被抬过。
“你们这里挺热闹的嘛。”沈听笑着对车夫道。
车夫长得五大三粗,面目凶恶。他斜也了沈听一眼,冷笑道:“你第一次来江右吧?”
“确实如此!”
“那我奉劝你一句话,在这里行走,一定别太礼貌了。”
“为什么?”
“这里有礼貌,就是胆小怕事的意思。”说着,车夫猛地咆哮一声,长鞭飞了出去,打在一个拦路的小孩头上,“滚开鬼崽子,小心老子撞死你!”
“啪!”
那小孩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往旁边跑去。
“看到没有?就是要这样,你不狠点,他是不会让你的。在这里,不狠点你是很难混得开来的。”车夫得意地笑道。
沈听点了点头,笑道:“那你要小心了,有人也要对你发狠了。”
“什么?”车夫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一块石头从身后飞过来。
“啪!”石头正打在车夫的后脑勺上。
车夫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往后望去,只见刚才被他打了一鞭的小孩,额头正顶着一条血痕,远远冲他吐舌头:“瞎了狗眼,大爷你也敢打?小心丢死你!”
“鬼崽子!”车夫骂了一句,突然又笑了,冲着沈听道:“看到没有,狠才是硬道理!”
沈听也是笑了:“多谢兄台!受教了!”
又过了片刻,马车在街头一角停了下来,车夫道:“好了,就这里下车吧!”
沈听跳下马车,看着四周,只见眼前是一条不起眼的窄街,什么看起来都很破旧,街上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
“这里不是太元宗吧?”沈听道。
车夫笑了笑:“还有五百步的距离,你穿过这条街,再拐过一个街口就到了。”
沈听皱了皱眉:“那你直接载我过去不久可以了?”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过去!”车夫连连摇头。
沈听愣了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