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火辣辣:暴君,请接招!-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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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叶逸之的表情却越來越凝重。
“我就不去了。”他捂着胳膊淡淡道:“我的手上有伤口,需要去包扎一下。”
蒋公公并不勉强:“白姻姑娘,您随我来吧。”
白姻点了点头,偏头看了一眼叶逸之:“你真不去?吃点就走了。”
叶逸之眉心深锁,看了她一会儿,“不去。”他回答的很是果断。
白姻点点头,一路上跟蒋公公说自己在密道里都看见了什么样的机关,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一一化解,就像是骨子里就会的一样。
她说得兴奋,手舞足蹈:“我感觉我经过这一次之后更升华了。”
蒋公公静静地在前面,并不接话,只将她引道饭桌上,恭敬的弯了身子。
白姻在他弯下的身子上看见了立在窗边的男人。
沈未桑一席白衣,月色浅浅的打在他的身上,亦如初见。
她微怔:“皇上?您怎么出来了?”
站在窗边的男人闻言先是侧过了头,又缓缓的转过了身,微微弯起嘴角,很温柔的看着她:“自是在等你,此番来回,可辛苦?”
“不辛苦,倒是觉着收获颇多。”她坐在椅子旁边,看着皇上:“您不难受了吗?”
沈未桑未答,先坐到她身边给她斟了一杯酒:“此次辛苦,朕敬你一杯。”
白姻连连摆手,受宠若惊:“用不着用不着。”
可他很执着,举着酒杯执意让她喝下。
无奈,她只得饮了满盏,沈未桑又抬手给她拿了个包子:
“朕记得,第一次看见你时候,你整个人都像是被达成了一个沙包般,断着肋骨,脸上都是乌青,连话都说不出来。”
提及从前的事情,她也很感慨。
沈未桑继续自顾自的道:“后来朕给你放到那个偏僻的地方当郡王,没想到你能力倒是足够,虽然也受了不少苦,但是却也配得上那一声郡王,后来朕让你来宫中,你倒也是能吃苦,那么多人欺负你,你竟然也一一忍耐过来了。”
白姻点了点头,张嘴想应和两句,忽然胃中一痛。
仿佛卷着五脏般的痛意袭来。
她眉心紧锁,忍耐了一会儿,却感觉越来越疼,她只好艰难的,抬手抓住了沈未桑的胳膊。
“皇上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正陷入回忆中的沈未桑缓缓的看向了她。
他仿佛能如墨般的眸子里衬着她疼的发红的脸,只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缓慢的从她的手下抽回手来。
“朕知道的。”
她一怔,抬头对上他的眸子。
月光头抵在他的脸上,莫名的,透着一种寒冷,他神情愈发诡谲:
“你说一命抵一命,还作数吗?”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她在他眼中看见了,同从前那些所有想要杀她的人的目光。
她心忽然就凉了半截。
沈未桑长叹了一口气,眼睁睁的看着她艰难的,举起身旁的杯盏,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你要杀我?”
“我对你忠心耿耿你要杀我?!”她不敢置信,拼劲全力,猛地从桌椅上站起身来,神情狰狞而痛苦:“那密道,那解药,我给你拿到手了,你现在要杀了我?”
蚀骨之痛不过如此。
她脑中的一片空白,不知应该可惜那被她尽数解开的暗道,还是应该可惜她这一方被糟蹋的真心。
她看着他,红了眼眶,将杯盏摔在地上,一把扯过自己手中的千机弩,按动指扣,锋利的利刃与箭口直指沈未桑。
“我当真没想到”
沈未桑偏生一派的云淡风轻:
“我知你没想,所以我才会过来,把话跟你说清楚。”
第308章 295:情深不寿,阴阳相隔否(一)()
“密道你本来就能过去。”
同样站起身来,他低头俯视着她,神色复杂:“这对你来说并不难,不是吗?”
恍惚的记忆从眼前一闪而过,她腿脚一软,又欲拂开眼前人,却是双脚发僵,万般狼狈的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千机弩咣当一声,甩开了几尺远。
她伸手用力够了一够,却是徒然。
她已经许久没曾这般狼狈过了,哪怕是对峙曲盈思,秋含婉,她也没有那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她已经无法站立,冷汗津津,这药劲儿果然猛烈,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沈未桑望着她这样子,面不改色的蹲在她面前,与她对视,很真认真认真的跟她说:
“说实话,阿音,你没有什么可难过的。”
“我救了你,无非不是等着有一天,或许你能跟皇叔摒弃前嫌,可是我请高人看过了,他说,你给皇叔喝的东西,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记起来你,而你却随时随地的可能记起。”
“这是你所想的,你一直希望他幸福,当然我也是,如果你能一直这样傻乎乎的也就好了,可是朕却不能百分之百放心你,你在朕的身边,朕永远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哪一夜突然恢复记忆,杀了皇叔和朕。”
“朕不敢赌,更不能赌,当年白家一事儿,皇叔对你们片刻的纵容就让朕险些丧命在你们的手下,朕没办法,再纵容你一回。”
“说实话,其实你早就应该死了,是我支撑你,帮你挡着那些寻找你的仇敌,才让你活了下来。你该感谢我,让你活了这么久。”他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痛惜,伸手拂过她的脸颊,见她的乌发憋到耳后:
“你别怨我。”
白姻冷笑一声,拂开他的手,本来他的话她听不懂,她也不想听,只艰难的转过了身,朝着门口一点点挪动。
“你要去哪?”他看着她站起身来,“你是见不到皇叔的。”
她的动作一顿,又朝门口艰难爬去。
豆大的汗珠流进眼睛里,一下子就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分不清是汗还是泪了。
沈未桑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变得朦胧,他不动声色的拦住了她的去路,如同看一只挑梁的小丑。
可他的目光里偏偏带着疼惜:“我也不想杀你,八宝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
她努力了半天,也未曾挪动半步。
沈未桑却是不纵了她继续走了,抬手我将她翻过身来,皱着眉看着她口中流出来的血。
他说:“你不记得你的名字了,我取了你的小字作姓,姓与尾名作名,取名楚白姻,你在白家暗道一路畅通无阻,千机弩在你手里伸缩自如。事到如今,你当真不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阿音。”
她耳边一片嗡鸣声。
他取了她头上的簪子,蝴蝶羽翼微颤,她用力的伸了伸手,想拿回来,却只能眼睁睁的见他收到袖子里。
“你为皇叔死过一次,我记得,你帮了朕拿到了解药,朕记得,朕欠你的,下辈子还你。”
他长叹一口气,收下了手中的簪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当真是半分都不留恋。
第309章 296:情深不寿,阴阳相隔否(二)()
“把这里都烧了吧。”
暗道里,她能听见他的声音在缓缓回荡:
“尘归尘土归土,千机弩朕也不会拿走,属于你的东西,最后你都得到了。阿音,你回家了。”
阿音。
她的身子颤了颤,飞快的场景自眼前一闪而过,她捂着头哼了哼,一口黑血喷出来接二连三的落上她的长裙,她终于是蜷缩在了地上。
她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只能嗅到空气里缓缓溢出酒香,和漫天烧得通红的火光。
像极了那天沈岂容院子里那很是漂亮的火烧云,他站在晚霞下,眸中都化满了极好看的彩霞。
“那就这样好了,孤跟你一起走回去,咱两个看看星星看看月亮也挺好的。”
“以后看见什么东西不能在外人面前说没有吃过,没见过,把那东西的模样记下来,然后报给毓秀,知道了吗?”
“一愿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岁岁常相见。”
她张了张嘴,有源源不断地血从口中溢出来,染上她的发,她暗淡的眸中跳跃着炙热的火光,一点点的将她吞没。
“你想和孤岁岁常相见吗?”凉亭里,他的笑颜在眼前一晃而过。
拼劲全力,她看着翻卷的火光,身子连薄颤都无力,极轻极轻的,喃出了一个字。
“想。”
。。。
宫中的夜越来越深,沈岂容静静的坐在饭桌上,手中还捏着一卷画轴。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看着眼前的一桌子佳肴,丝毫没有动筷子的念头。
直到——
“太上皇不好了!”
有人夺门而入,飞奔到沈岂容面前,张了张嘴,却红了眼眶。
钟灵先是缓慢的,跪在了地上,见沈岂容的视线胡缓缓落到他的脸上,他攥紧双拳,嘴唇抑制不住的颤抖
“皇上说白姻姑娘回来的马车,遭到了袭击,车上着火,白姻姑娘,没能跑出来。”
话到最后,七尺男儿泪眼朦胧,看向沈岂容:“请您节哀。”
手中的画轴陡然攥紧,沈岂容从椅子上站起来,愣了片刻。
“你说什么?”
钟灵闭了闭眼。
绣着龙袍的衣角飞快的消失在了墨色当中,钟灵跟毓秀紧随其后,加大了速度也赶不上前面的人,只能一个劲儿的在后面喊:“太上皇等等!前面危险!太上皇!”
雪发也融合在了夜色里,任凭人怎么追赶都追赶不上他速度。
沈未桑面色凝重的立在一辆马车不远处,火光已经熄灭了不少,还剩下些许未烧透的木头块微微发着红光,沈琼佩立在他旁边泪流不止:“怎么会这样?不是方才还好好的吗?不是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吗?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她双眼通红,手紧紧扯着沈未桑的衣袖,反反复复的问着一个问题:
“皇兄,怎么会这样?”
沈未桑半垂着眸子,脸色苍白,他强化着眼睛里的泪水让下人将剩下的火扑灭,忽然眼前一晃而过一个白色的衣角。
他瞳孔一缩,惊呼出声:“皇叔!”
那人停也微停,直接拂开要泼水的太监,两个奴才骤然受力被掀翻在地,叮叮当当,尖叫声顿起,现场一片狼藉。
站在马车前面的人赤红了眼:
“都不长眼睛吗?她若是受了凉孤砍了你们的九族!”
这人都烧成这样了,还怕受凉吗?两个奴才面面相觑,在旁边磕响头求饶: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第310章 297:情深不寿,阴阳相隔否(三)()
烧得火红的架子立在身前,沈岂容眼睛眨也不眨的抬手掰开,掌心赫然烫出一层血泡来,可他不管不顾,依然徒手上前掰开木架,里面隐约露出一个焦尸来。
形似女子的焦尸。
他心忽地一颤。
沈未桑不忍再看,上前两步:
“皇叔!”
一把利刃只在话音刚落便立在了他的喉前。
“滚。”
攥着身旁侍卫的刀柄,男人的眼中赤红,余下的红光晕染着他的半面脸,将那一张清冷的面容分割得诡谲又阴冷。
他瞳孔微缩,略有些不敢置信。
“皇叔你这是?”
“是你叫她出去的对吗?”将剑尖儿抵在他的喉上,沈未桑痛苦的皱了皱眉。
沈未桑略偏了偏头,眉宇间隐约略过一丝阴狠:“如你不叫她,她不会躺在那里,是吗?”
沈未桑张了张嘴。
他这一身托词竟在这里丝毫都用不上。。。
沈琼佩也有些看不下去,上前两步:“皇叔你冷静一下,阿姻的死跟皇兄没有关系,是阿姻她——”“滚。”淡淡的截断她的话题,沈岂容收回剑,双眸翻滚着乌云般的情绪:
“你们给我滚。”
“皇叔——”沈琼佩再欲说什么,沈未桑忽地抬了手,“皇叔,我们知道你很伤心,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杀了阿音的人。”
立在马车面前,沈岂容未言,只上前拿去压在尸体身上的木棍,如对待一个珍宝般,将尸体缓缓地拉了起来:“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不是还说要回来同我一起吃饭吗?画我给你裱起来了,一会儿你回去看看怎么样?”钟灵和毓秀前后赶来,想到沈岂容身边去,却被他这一身杀气逼得不敢靠近。
沈岂容看着她烧焦的眉眼,视线缓缓下移,才发现她手中紧紧攥着的一根簪子。
簪子已经看不清模样来了,黑漆漆的一根,她攥得很紧。
“我能不能再要一根。”软榻上,她脸色苍白对着他竖起了一根手指:“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弄丢了。”
无边的痛意涌上来,沈岂容呼吸一滞,抱着她跌坐在了地上。
无数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