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之业火-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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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围城之役 V（）
“是的，他们的首领死了，伯爵大人，我向您保证，这千真万确！”密探首领在伯爵面前单膝下跪，信誓旦旦地说道。
维桑伯爵微微皱起眉头，“是丹图尔手下那些该死的叛徒做的手脚？”
“伯爵大人，经过我们分析，是叛军们搞鬼的可能性非常小，我们的分析人员在综合密探们带来的情报之后，并不认为丹图尔。罗伯特和莱特。奥登这两个人及其家族有能力渗透进入‘泥泞者’的内部，以他们家族的财力，和雇佣兵们接触的机会基本为零，即便是现在的战争之中，据我们所知，丹图尔。罗伯特的叛军部队里也没有任何雇佣兵。基于这个情况，我认为，战锤角领主无力支付雇佣兵的费用，而且也很少有佣兵敢于接受一个叛乱领主的雇佣，他们很忌惮伯爵您本人以及您背后强大的维桑家族，为了一点金子而得罪我们，这不值得，那些佣兵一向很精明，知道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
“更何况，这次的事件发生的非常突然，如果叛军们想要刺杀那些佣兵首领的话，肯定会做一些周密的计划。而且，恕我直言，伯爵大人，我认为叛军的首选目标应该会是您，即便有阴谋，丹图尔。罗伯特这个叛徒和其犬牙也会将重点关注的对象放在您的身上。伯爵大人，您作为这次战争中丹图尔。罗伯特的主要对手，肯定会是那些叛徒们首选的密谋对象。”
“你说得有道理。”维桑伯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泥泞者’的头领只是个小角色，不错。。。。。。。。。小角色。。。。。。不值一提。不过——你说他是怎么死的？被手下人干掉了？”伯爵突然问道。
“是的，伯爵大人。”密探首领回答，“在一小时前，叛军的攻势刚刚结束时，‘泥泞者’的头领和手下的一个成员爆发了肢体冲突，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佣兵头领因为作战不利而狠狠揍了他的那个手下，对方当时没有还手，佣兵头领在打完手下之后就宣布将他开除出佣兵团，据称佣兵头领侮辱了这个人。在这之后，等头领带着剩余的人手准备找我们要账之时，非常巧的是，之前那个被打的家伙在城头上刚好看到头领就在下方，于是产生了不惜一切复仇的心理，他以自己的生命作为武器，找准机会从城墙上跳了下去，正好砸中当时就在城墙下的头领，双方同归于尽，尸体摔得血肉模糊，几乎辨别不出来两人各自的四肢。“
“真是个蠢货，这些佣兵没一个脑子够数的。”维桑伯爵冷笑，“你说，我们能从中捞到些什么？我可不想付那笔金子，这些该死的家伙们漫天要价！他活该被摔死，让圣母把他摔到地狱里去吧。“
“伯爵大人。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如果运作得当，我们不光能够将应付的雇佣费用一笔勾销，顺利的话，我们还可以利用内部目前的矛盾，来坐收渔翁之利。甚至我们还有机会将整个’泥泞者‘变为您家族的私人军队。“
“那些蠢货目前在争夺下一任头领的位置？”维桑伯爵一针见血的猜测。
“伯爵英明。”间谍首领微微颔首，脸上挂着谄媚的微笑，“头领的意外死亡造成了‘泥泞者’这个还算有些底蕴的精锐佣兵团的内讧，目前围绕着头领之位，据我们了解，主要是首席指挥官和前任头领的副手在进行争夺，这两人各有一批支持者，实力大概旗鼓相当。”
“一个小小的佣兵团的首领位置都有人争着抢？呵呵。。。。。。。这伙人真是。现在的世道啊，哪都是一片混乱，或许一切最终都会崩解，只剩下遍地战火。”维桑伯爵先是不屑地说道，但接着，他又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自己近来的感慨，在伯爵看来这似乎是正常不过的表现，但在一旁的间谍首领看来，伯爵却是少有的真情流露。
处在维桑伯爵这个位置，看似至高无上，威风八面，但其实，最可悲的是，伯爵这个上位者并没有朋友，也没有真正的快乐，就连家人也是他有时提防的对象。权力这杯美酒只适合独啜，没人愿意和旁边不怀好意的家伙们一同分享，即便对方想要用强夺走酒杯，原先的主人也不会松手，此时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拿酒泼对方一脸，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伯爵大人，维桑家族有您掌舵，必定能够繁荣昌盛，代代薪火相传，丹图尔。罗伯特那伙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眼下看似风头正盛，但其实他们目前取得的小小成功不过是伯爵您故意给他们的一点小小的甜头，等到伯爵大人您力量积蓄完毕，准备发动雷霆一击时，丹图尔这伙蠢货才会发现自己早就深陷在维桑的泥潭之中动弹不得，只能乖乖任您宰割。“
“是啊。这种话我听得多了。”维桑伯爵笑笑，看似不以为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泥泞者’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佣兵组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一共也就七八十个成员吧？在我看来，担任这么一个组织的头领不是意味着承担更多的风险和责任么？更何况佣兵是在刀剑上起舞的行当，这值得争抢一个头领的位置吗？”
“伯爵大人，请原谅我。”间谍总管及时察觉到了维桑伯爵对于自己那些恭维话的不耐烦，间谍总管这才猛然间发现自己居然如此愚蠢，还明目张胆的将伯爵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常年在权力的死亡泥潭中打滚的老家伙当做那些可以随意用话语蒙蔽欺诈的蠢货们，自己真是。。。。。。。总管只感觉冷汗顺着羊毛衬衣缓缓流下脊背，为了弥补自己的愚蠢，间谍总管急忙再次单膝下跪，诚挚惶恐地小心回答道：”伯爵大人，您或许有所不知，那些佣兵们都以当上头领为荣，更何况佣兵团的利润颇丰，经过数百年来的发展，佣兵组织的各种体系已经自成一脉，所有的事件和情况都被前人总结摸索起来，几乎每个佣兵团的成员都想当上首领，佣兵头领享有巨大的权益和声望，他可以命令和影响手下的任何一个成员，并且，每次的合约费用，佣兵头领和几个骨干人物就能把其中的七八成一同分掉，其中头领的收益是最多的，他几乎能拿到一半。
第70章 围城之役 VI（）
“哦？这么多吗？”维桑伯爵饶有兴致地问道，同时仔细地观察着间谍总管显而易见流露出来的惶恐之色，伯爵盯着对方，嘴角微微上扬，就像吃饱的猫盯着老鼠圆滚滚的肚子，思索着下一餐是否要拿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去填饱肚子。
“是，是的，伯爵大人。”间谍总管自然而然的察觉出来维桑伯爵面色不善，久经人事的间谍总管不由得联想到维桑伯爵早年上位时的阴狠毒辣，总管不禁越发害怕，现在他不光是背脊往下冒冷汗了，就连宽阔的额头上也是汗珠不受控制的一滴滴落下，间谍总管的面色变得苍白无比，他的头越来越往下低，仿佛是要逃避维桑伯爵那能吃人的目光似得，“这。。。。。佣兵头领，他们根据自己的团队实力来考量，这个位置会给头领们在整个雇佣兵圈子中带来巨大的声望。这些眼里只有金币的人也是有追求的，他们总要做一些能够满足自己内心的事情，赢得同行的敬畏，就是其中的一件事情。”间谍总管干巴巴地说完，总算结束了自己的话。
维桑伯爵看似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是啊，他们也是人，不过，他们的职业就是为金钱服务的，或许。“伯爵顿了顿，”他们已经不是人了，他们只是战争的机器，他们只是被金钱奴役的对象，他们不是人了，他们签下契约的那一刻，早就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雇主和死神，没人能搭救他们，就连他们自己都不行。“
间谍总管沉默着。
“世道真是坎坷艰难。每一条路上都是磨难重重，满是荆棘和悲伤。但是，即便如此，我们活着还是要战斗，直到死亡的上一刹那，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维桑伯爵楠楠自语着，”你知道吗？我还记得在我小时候，我就早早地学会和我的兄弟们角逐，那时我成功打败了他们，赢得了第一顺位继承权；在青年，我又同家族支系的那些亲爱的亲戚们厮杀，我也击败了他们，获得了家族的控制权；而在中年，我还要与那些手下的领主和国王勾心斗角，竭尽心力的争夺每一点小小的利益；即使到了现在，我最后还是要和丹图尔领导的叛徒们搏斗，他们欺负我老了，而我的儿子又是个蠢货，丹图尔这个叛徒以为这就能让他赢吗？不，他想错了，我会亲手干掉他，我即便老了，但也不是丹图尔这个后生小子能对付得了的。“
间谍总管不知道自己该说些或是做些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也许现在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静静聆听。
同样，这或许是第一次的，间谍总管刚刚才发现面前的维桑伯爵也只是一个有着众多忧愁烦心事情的老人，就和那些和他同龄，但是地位身份远不如伯爵的老人一样，而且和那些人不同的是，伯爵很孤独、
维桑伯爵说完了他的话，在最后的时候，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虽然是面朝着仍然单膝跪着的间谍总管，但间谍总管感觉伯爵说话时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存在，如同视面前为无物般，道出了那些间谍总管从未听过的话。
间谍总管觉得，维桑伯爵刚刚说的话使他自己更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被囚禁在自己身份中的孤独的灵魂。让人难受的是，维桑伯爵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以一个囚犯的姿态出现的，他需要维护自己的权威，他讨论的事情从来不包括私情，他是伯爵，他是维桑的主宰，他眼里揉不下沙子，他要始终战斗到最后一刻，他即便是倾诉和发泄，也只是说出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胜利。
在这一瞬间，间谍总管忽然有些自庆，他庆幸自己并不是人人敬畏羡慕的伯爵大人，而只是一个小小的藏在暗处服务于贵族们的间谍首领罢了，他至少还有一个真正的家，有一个爱自己的妻子和几个孝顺的孩子，离开了平时工作所待的维桑家族壁垒，总管就如同卸下一份重担般，可以回到家享受一下美好的时光。
而维桑伯爵呢？间谍总管有些怜悯地想着，伯爵的家就是这座阴暗的壁垒，他始终被困在这里，这个阴冷潮湿，黯淡无光的要塞之中，和那些机械冰冷的侍卫和战战兢兢的侍从们相伴，伯爵的妻子早就死了，这个可怜妇人的死为维桑伯爵带来了一块自妻子家族中继承而来的土地，这是一桩不折不扣的政治联姻，双方毫无感情可言，生活味同嚼蜡，唯一结出的果实就是他们的儿子维桑爵士，但遗憾的是，维桑伯爵对儿子并不满意，父子俩关系被一系列事件闹得很僵。间谍总管清楚，维桑爵士的军事指挥权甚至都被伯爵解除掉了。
伯爵是个孤家寡人，他唯一拥有的就是他的头衔和称号，也只有这些事物能够让他活下去，他为权力而生，为权力而死。
间谍总管忽然很想离开这座阴冷的城堡，离开面前危险却可怜的伯爵，回到自己温暖的家中，感受一下阔别已久的亲情。
“我可以先告退了吗？伯爵大人。”或许是某个念头给了间谍总管勇气，使他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话音刚落，间谍总管对于自己做出的事情感到极度震惊，整个人一刹那茫然无比，之前的话就像是有人借自己的嘴巴说出的一样，简直不可思议。
“嗯？”维桑伯爵看起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他眼神惘然地望着间谍总管，“是的，是的，你可以走了，我没有其他事情了。”
间谍总管听后如蒙大赦，他努力平复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尽力压抑着站起身，朝维桑伯爵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等等——”维桑伯爵看着间谍总管的背影，伯爵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开口说道：“关于佣兵的事情，我要你抓紧时间去做，最低的标准是，我不想付那群该死的家伙们一枚金币，你明白吗？”
“伯爵大人，如您所愿。”间谍总管心中已经没有了惧怕，他回过头，重又向伯爵弯了弯腰，接着转身离去。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要求他回头。
第71章 围城之役 VII（）
“男爵阁下，我想您能够理解，现在军队的情况非常不妙。”在营地燃起的篝火旁边，一个参谋向丹图尔。罗伯特男爵报告着最新的消息，“经过核查和审计，在白天的战斗中，我们损失了一百三十名士兵，还有三十多人受了轻、重伤，基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再加上那些无缘无故失踪的士兵们，相当于我们直接失去了将近两百人左右。”
“失踪？你应该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失踪。”罗伯特男爵阴沉着脸。
“如您所愿，男爵阁下。”参谋神色镇定，语气肃穆地说道：“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