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封神-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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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以为的是肃清内奸,可他心里早有内奸的人选,就是老张!”
许三笑这下找不到反驳的突破口了。
“前段时间他请人做过一个东西,拿着张海卫得来的鬼玉珏当做材料,制成一件只针对魂修的利器。此物不过指节大小,却有极强的威力,若是有魂修在它身边动用魂修功法,那么此物就会爆炸——其威力接近结丹强者一击。”
田平方道:“因为此物是托我与老张找的人,所以我知道它的厉害。姓白的原说是拿这东西防身,因为他贪生怕死,我倒也没有怀疑,如今看来”
许三笑心也提了起来:“如今怎样?”
“他该是给了老张,并且以老张不知道的方式。”
“什么方式?”
“信号弹!”田平方眼中闪过名为睿智的光芒,“这是姓白的唯一能正大光明塞给老张并且不引起老张怀疑的东西,而且此物还有一个优点。信号弹响,证明真相大白,但萧螟暗也一定发现了他,二者无论如何都会交手。既然萧螟暗是魂修,他的修为却只是和老张相当,萧螟暗为战胜老张定会动用魂修手段,届时此物触发,二人”
轰——
远处的爆鸣声打断了他的话,二人脸色齐变,许三笑更是步子一顿,身上佩刀长鸣而出。
“走!”
他拉上田平方,刀向爆鸣方向一指,竟是拖着二人飞驰起来。
田平方缓过神来,又道:“这也是他为何如此分配,将你我二人支来搜寻萧螟暗老巢,他是怕我们在场,发现了不对”
许三笑握刀的手已经在颤抖。
“他白玄不过一破落户,只得统领抬爱才与我等坐齐,平时一口一兄弟喊得多亲热,谁会知他心里想的什么!他?不过一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
许三笑维持着沉默,但他双眼已是通红,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一张张画面,停得最久的分别是两张:
“我张海卫是以正义为名,定要扫清这朗朗乾坤!”
“我欲伸张正义于天下,挽救危难百姓于泥浆!以此一生,不死不休!”
爆炸席卷了方圆近十丈的土地,这等威力既让白玄高兴,又让他心惊。
喜的是如此威力之下,张、萧二人怕是会死得连渣都不剩,惊的是这恐怖的爆炸居然只想当于结丹一击。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胸膛,那里有景其山留下的暗招——炎山印。
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是极度地渴望灵力,但在尹芸的解释下、秦邺的暗算下以及现在突然的地位,他一度放弃了修练。
千创山脉中的老鼠虽强,但也并非无敌;昔日齐骏冬的碾压,也不过是速度更快力量更大而已;就连星辰后期的钱汉书,不也死在一弩偷袭之下?
灵力者虽强,也并非无敌。
但现在看来,自己错了,大大的错了,错得简直离谱。
灵力,根本不是人的力量了!
他拉紧了身边白焜的衣袖——这个人,也是个人形兵器。
白医师语气冷淡:“你现在还拉着我作甚?”
“那二人都已化为齑粉了吧!”白玄的笑不曾消失过,“既然如此,医师还急着去作甚?”
白医师也是笑了出来:“你确定?”
“嗯?”
但见下方烟尘散尽,出现一个大坑,但坑中二人,一人衣衫褴褛,一人奄奄一息,却都不曾死亡。
“再不管,萧螟暗可就逃了!”白焜虽是在笑,脸上表情却颇为可怕,“你们自家的事我就不管了,但萧螟暗若是逃了”
白玄叹了口气,慢慢地松开了手。
他看着白焜远去的身影,不由得捏紧拳头:若是我有力量
但他最后也就是又叹了口气,还是追着白焜的背影去了。
萧螟暗身上一层恶魔的装束都在爆炸中泯灭,换来的是他的毫发无损,他慢慢走到张海卫身边,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大胡子:“真有你的啊!”
那爆炸的弹管居然具有指向性,一股脑地把力量泼洒在萧螟暗身上,张海卫受到的不过是余波影响,饶是如此,灵力耗尽的他也是丢了半条命。
但此时的张海卫还在笑。
“你笑什么?”
“这就是宿命啊我父亲死在你父亲手上,我也”
他没有说完,因为萧螟暗五指如锋,刺进他的胸膛,把他肋骨捏断,把他心脏取了出来。
“莫名其妙”
萧螟暗只哼了一身,旋即脸色剧变,也不见他做了什么,身子一闪,已然消失。
白焜身影浮现,愣愣地站在适才萧螟暗的所在地。
白玄从屋顶滑了下来,看着这一幕,走过去道:“怎么了?”
“萧螟暗逃了。”
白焜只冷冷地回了一句。
白玄脸色一僵,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幸好我还留了一手!”
他庆幸般舒了口气,小腿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低头一看,正是被掏了心脏的张海卫。
白大人心里顿时凉气直冒。
“我不恨替我萧列迁!萧列迁!萧列迁!魂修!杀”
他拼尽全力喊出了这些话,但终究喊不下去了,护住心口的仅存的灵力也消散了。
他头一歪,还是死了。
第157章 恕难从命()
白玄拉回腿,看着张海卫的尸体眼神略有不善:“死都死了,还来”
他话并未说完,白焜就用行动止住了。后者身体横移,拦在前者身前,同时举手,一个银白的罗盘便从中浮现。
“你这是做什么?”
白玄不解,正想退后,却见前方街道升起一股浊浪,一道人影便扑了过来。
“姓白的!”
霎时间银白罗盘光芒大作,几近瞬移挡在人影身前。但见寒光乍起,无数锋利地气流四散,将这本满目疮痍的街道破坏更甚。
一滴冷汗自白玄脸颊滑过,白焜手一招,银白罗盘飞回,停在他身前,上面的指针轻轻转动,似是威胁。
前方气流散尽,白玄下意识地往白焜身后躲了躲,却见得那人竟是持刀而立的许三笑。
“为何阻我?”
他并不看白玄,只是对着白焜。
白焜此时居然还笑了笑:“我也姓白啊!”
“此事与你无关!”许三笑道,“我找到是你身后的人!”
白玄心中一动,自然而然地出现一个名字。所谓若要人莫知,除非己莫为,他既然是做了,就一定要想到事情被揭穿的后果。
只是他没有想过,看上去颇为市侩的许三笑居然会有如此行径。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腆着一张笑脸道:“许鹰领找我是为何事?”
“你还好意思说?”许三笑说着,视线游走到张海卫尸体上,顿时怒不可遏,“今日就用你的性命,来祭奠我兄弟的在天之灵!”
“慢着!”却是白焜站了出来,他并未有多的动作,但仅是结丹强者的身份便足以让人小心,“你们鹰犬捕的事我不管,但是这位犬领,我怕是不能让你动手。”
“凭什么?”
“凭我比你强!”白焜道,“他若是死了,逃掉的萧螟暗怎么办?”
“萧螟暗逃掉了?”田平方恰好赶来,便听到这话,一时间也不顾许三笑和白玄,“怎么回事?”
“此事稍后再谈,”白玄有了仗倚,便笑得自如几分,“现在我有一事相问,许鹰领为何对我动手?还有什么祭奠在天之灵?犬某怎么听不懂啊!”
许三笑心中怒火又添一分,却是田平方拉住了他,传音道:“此事或许另有蹊跷,老张死因奇怪,而萧螟暗又未死,现如今只有抓住萧螟暗才能了解当时的真正情况!”
许三笑瞪了他一眼,还是听话地放下手中扬起的刀。
田平方这才大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妨犬领大人先说说如何抓捕萧螟暗?”
白玄笑笑:“人多耳杂,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暂且叫人过来收拾一下这里,我去一趟城尹府,至于如何抓捕,我们也稍后再谈!”
乳白色的光在地板上亮起,画出一个繁琐的法阵,萧螟暗闭着眼睛,从法阵中慢慢升起,看上去颇为典雅。
光芒熄灭,他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狼藉——桌椅混乱、饰品杂陈、衣服到处都是,甚至连地板都被撬开。
“这”
他看着这一切,眼睛慢慢放大。
“怎么回事?”
他迈动脚步,行走于这杂乱之中。
木屑、布缕、还有碎碗溅开的破瓷片。
他走到门前,入眼的院子也是一片杂乱,那石桌石凳被推到地上,有一张凳子不知被谁敲成两半,那坎坷的断面上铺着一层白沙。
他捏着木门,手不自觉地发力,最后听得“咔嚓”一声,整块门板碎成两半。
“对了!”
妹妹!
他突然转身,冲进里屋,拦住他身前的东西全都被踢成碎片。他几步就来到妹妹的房间,看到的却是和外面一样的混乱以及空荡。
并没有人的存在。
他呆呆地走到床边,破烂的小木床仿佛针尖般刺着他的双眼,于是他又开始后退,似要逃避这一切。
可他脚底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他慢慢地移开脚,同时低头看去,看到的是一个做工拙劣的布娃娃,只有巴掌大小,那小小的脸上的笑沾上一滴血液,看起来有种莫名地恐怖。
萧螟暗叹了口气,手中尚热的心脏只“噗”地一声,被捏得粉碎。
“所以你是要我把萧晓幽交给你?”白玄看着身旁满头大汗的木闻,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水,又不慌不忙地道,“木大人,要知道魂修一案,我鹰犬捕已经死伤数人。就仅是为了萧螟暗,就牺牲了一位头领。如今有了突破,你只是动动嘴皮子,就想要人过去,这恐怕不合适吧!”
木闻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犬领大人,可这事是上头吩咐下来的,我也只是个跑腿您”
“咱们的关系,大人什么的就显得生分了!”白玄笑道,“不过木大人说的上头,是哪个上头?不如介绍我与他认识认识,这跑腿的苦差事也就不用你来干了!”
木闻只是勉强地笑笑,他身后的屏风闪过一人,正是当时红坊里与木闻作伴的风流二人组另一人——胡维清。
“此事是城尹大人所说,你莫非还要见见城尹大人?”
他当时于红坊之中被白玄骂得狗血淋头,心中自是不忿,如今得着机会,一开口便是嗤笑讽刺。
“城尹大人所说?”白玄瞥了他一眼,也认出了他,说话便毫不客气,“你是何人?没看见我与木大人正在交谈,城尹大人的狗就这么没有眼力见?”
胡维清狠瞪了他一眼,干咳一声道:“我乃当朝文治正六品,重鹤城城辅——胡维清!”
“原来是胡大人,失敬失敬!”犬领大人立即站了起来,嘴里说得好听,但脸上却还是那副不客气的笑。
胡维清深吸一口气,将心中不忿转为力量,话题一转:“不知犬领大人是否同意?”
白玄一副谦谦公子的笑:“同意什么?”
胡维清气得直咬牙,木闻怕他再吃亏,连忙道:“自然是萧晓幽之事。”
“此事既然是城尹大人的命令,犬某岂敢违抗。”白玄又坐下,嗞了一口茶,“不过只是胡大人口头之语,犬某怕是不好交待!”
胡维清眼皮一跳,心中却冷静许多:“犬领这是何意?”
“尘寰文武皆为皇下臣子,但文治武功并不同体。犬某之鹰犬捕虽与吏治相近,却是统领麾下,算来也是武功一体。城尹大人虽官居犬某之上,却是文治,若要取人,应以文书交于犬某。如若不然,告之统领亦可。”
白玄轻轻把茶盏放下:“此事犬某并未收到统领讯息,若再无文书,恕犬某难以从命。”
第158章 一群男人()
胡维清脸上并不好看,他干咳一声,后退半步,死盯着白玄双眼:“城尹大人的命令,犬领都要拒绝么?”
白玄只是笑道:“并非如此,只是没有文书,犬某也无法交差。”
胡维清不满道:“城尹大人还会匡你不成?”
“自然不会。犬某不过一食禄之犬,怎敢与城尹大人相提并论。只是统领不曾言语,城尹大人亦未言语,仅是胡大人的口头之言恕难从命!”
“原来如此!”胡维清这时居然笑了起来,“就是说你不信我!”
白玄只是道:“胡大人您说呢?”
胡维清甩袖道:“胡某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白玄打断他的话:“那可说不定。”
“犬领大人这话,是在诋毁我”胡维清冷声道,“还是在藐视”
白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