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封神-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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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自嘲地笑了起来:原来自己这样讨人厌,他终究单纯不了。
不配做好人也就罢了,可现在连坏人都不配。
他用手扶墙,从巷子里钻出。现在街上的人又少了,或许是因为闷热,也许是因为这街道本就不繁华。
他恍然间抬头,正眼看见前面一个高耸的建筑——清和茶馆。
不知不觉,居然到了井水街。
正巧心中烦闷,去喝一杯茶也好。
白玄这样想着,迈动脚步,正要走向清和茶馆。
但他很快身形就是一滞,随后闪到一根立柱后面,遮住身体,只冒出半个头,看着清和茶馆大门。
那里有数人恰好出来,为首之人赫然是王思道,最重要的是在他身后,有一个白玄熟悉的人。
千创山脉、白家、中市、红坊
一张张画面从他脑海里浮现,每张赫然都有他的存在。
白玄下意识地摸向怀里,那里躺着把做工精细的短刀,刀刃明亮,刀柄上雕着镂空花瓣。
花瓣和藤蔓扭曲着集合,形成一个符号,白玄之前不识,也不清楚那是什么,现在他却明白了。
那是一个赵字。
这把刀正是从叶逡那顺来的,而现在王思道身边的一个人,正是叶逡。
他当初在红坊果然没看错。
叶逡是赵家的人,就算不是,也和赵家脱不了干系。而赵家刚才白杨镇车队返回时,并没有四家联盟的身影!
赵家,或是说四家联盟,已经和王家勾结了么?
这还真是一个重磅消息啊!
只是与我何干?
白玄放松地笑了起来,在獴瞳失窃时,他就不再单纯是白家人了。
他在重鹤城谋得最安全的护身所,白家对他而言,也已经不再重要。
尹淮、白灵儿、白德荣
都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在没有威胁到他们利益时都是笑脸相迎,一但有了威胁,全都翻脸不认。
“你们玩吧!”
白玄转过身子,选择了离开。他现在并未戴面具,不方便以犬领身份示人,而无论叶逡还是王思道,都与他有过节。他们绝不会介意教训教训他们眼中无主的恶狗。
经此事刺激,白玄也觉得闷热稍减,茶也不必喝,酒亦解开。他逛得无了趣,又不想与王思道等人碰见,于是有了回鹰犬捕的心思。
井水街他已经来过多次,也算熟悉,知道几条回鹰犬捕的道。
他紧紧地走着,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环境。这里虽不算什么繁荣街道,但也比白杨镇热闹得多,靠街的店面都开了铺子,铺子外还有小摊,这小摊上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从吃到穿,从生活到赏玩。
他在这条街上走了多次,也认得许多铺子,走着走着,心里突然一动。
“前面是那吴氏当铺了!”
果不其然,前方正是挂着旗的当铺。只一间小门,也拿帘红布隔开,不似其余铺子大开大亮,倒添分神秘。
而在它旁边,就是个赌馆。修得辉煌大气,尽显富足之气。
它建有一个迎客台,檐下挂着两对红灯笼,大门广开,里面赌具喊叫声交错,再有些茶水蒸汽,描出一副人生百态图。
或喜或悲,或哭或笑。
筹码交错,杯盏置换。赢者或开怀大笑,或故作愁态;输者或失声痛哭,或强撑嬉笑;唯有中间荷官,面无表情,发牌洗牌,撞钟摇骰。
第123章 猝死赌徒()
这时一个男人从赌馆里走出,抱着个包裹,脚步虚浮,踉踉跄跄。他面黄肌瘦,眼陷骨突,却带着张喜气洋洋的笑脸。
那包裹虽大,却不平滑,即使被他抱在怀里,也随脚步上下晃动。里面似乎是些什么固体重物。
他走路东倒西歪,好似醉酒一般,让人担心他是不是会直接倒下。但他出了赌馆,立即就小跑起来,脸上的喜意藏着急切和怯懦。
他跑了几步,刚下迎客台,方才踏上街道,天上薄弱的阳光恍然间照在他身上,他本是奔跑的动作一下子止住了。
就像是播放的影片一下被人按下暂停键。
黑色的阴影从他脖颈升起,缓慢地爬着,却很快就漫上他整张脸。
男人怪异的举动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白玄也不例外。只是他和旁边看热闹的人不同,在男人突然停下时,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压抑。
心头烦闷猛然爆发出来。
男人他左脚刚落地,右脚刚抬起,整个人就静止了,但在黑色罩满他整张脸时,他又突然动了。
他身体还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脸上却扯出一个笑,喉咙也发出诡异的笑声:
“嗬嗬嗬”
他一下子倒在地上,脸上还带着笑,只是笑容变得更加诡异甚至说是恐怖。
他两边嘴角高高翘起,鼻尖被挤得针尖般突出,眼睛完成两条弯线,垂下的眼角都要和嘴角勾连。
青禾村借水时的诡异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嗬嗬嗬”
男人还在笑,他嘴里都淌出泡沫,身子随笑颤抖抽搐,怀里紧抱的包裹被抖得松动,最终“哗啦”一声打开了。
白花花的银子泄洪般从包裹里涌出,砸得地面叮当响。它们脱离了包裹的束缚,尽情地在阳光下舒展身子,洁白的身体诱人非常。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半个街的人都涌了过去,争先恐后地去抢那些银子。井水街多是穷苦人家,那里随便一锭银子都够他们紧紧巴巴地过上一个月了。
银子的主人还在笑。他在人群的脚下,看着自己的银子被抢光,没有挣扎,没有喊叫,只是在抽搐地笑。
最后他抽搐的身子停了下来,只是笑容不变,还挂在脸上。不过弯成幅度的眼睛中,瞳孔已然涣散。
包裹里的银子很多,但那是对于男人而言。在满条街的人面前,它不过九牛一毛。
银子很快就被一抢而空,这时有个大胆的要去摸男人衣服,看看怀里或是袖里是否有藏私,但他很快就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声尖叫打破了喧闹,本来哄抢的声音一干二净,围着男人的得利者与非得利者都看着他,空气安静得可怕。
那大胆的男人颤抖着往后挪,一边指着男人:“他他死了”
这话声音有些低,也有些模糊。但白玄何许人也?加之这突然安静的街道,这话一清二楚地传进白玄耳中。
他这时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猛地冲了过去,拨开人群,来到男人身边。
围观民众见又有人进来,一个个目光的落在白玄身上。后者丝毫不避讳,他先把手放在男人鼻尖,确定没了呼吸后又捏了脉搏,终于确定死亡。
做完这些,白玄才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这围观的人见他目光过来,都缩了缩脖子,不敢与他对视。
“我是鹰犬捕。”
他话音刚落,这围观的群众就要跑,但白玄只是冷哼:“现在你们都有嫌疑,不配合我调查的话,日后休得怪我把你们从家里请来了!”
本要溃散的人群一下子就止住了。
白玄继续道:“不要妄想浑水摸鱼,刚才我已经记下你们半数人的模样了,如果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这下这群人连逃跑的心都没有了。
白玄见压住了这些人,便走到那发现男人死亡的大胆者身边,蹲下身子,用不可置疑的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也是被吓得惨了,加上白玄现在的样子确实给人一种霸道与安全的感觉,连忙道:“小小人井水街三十三号李得贵。”
这人紧张之下居然连住址都说了出来,白玄哑然失笑间又轻声道:“你代我去趟鹰犬捕,知道位置吧?”
李得贵点头连连:“知道知道!”
白玄从腰间解下一腰牌,丢给了他:“拿着他,去鹰犬捕叫人过来,就说有案件发生。”
李得贵点点头,接过腰牌,揣在怀里,爬起来挤开人群就跑了出去。
有了人去通知后,白玄便指挥着人群,让他们排好队。又从附近摊贩寻来凳椅,就放在男人尸体身边,开始了问话。
他虽做出一副认真模样,但心里清楚,这里的人与男人的死应该并无太大干系。只是一则他做出了这个姿态,二则这里的人总会给些有用的信息。
果不其然,在询问到半数人时,死者的身份居然都打探出来。
此人名为林顺,就是井水街的居民,但为人极差,到了三十四五也没人帮他说个媳妇。他更是嗜赌成性,不仅赌术差,运气更差,十赌九输,却死性不改。
因为嗜赌,他也是井水街出名的破落户,家徒四壁、箪食结缕。
只是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白玄是见他从赌馆里出来的,自然清楚得很,只是不知他的死亡和身上拿的钱有无关系。
白玄一边想着,一边倾听着这些人的叙述。他们都极懂事的把刚才抢到的钱放在白玄身前,再乖乖说一些自己的情况,当然也不乏有心急的,毕竟他们有一部分是附近的摊贩。
随着问话的展开,林顺整个人都如同解剖般展现在白玄眼前,直到他近日的状况。
“林顺他两天都没回家啦!我记得前天晚上他揣着个什么东西出去了,然后就一直没回来,我还以为他欠债太多跑出去避难了呢!要不是刚才离得近,我还认不出来。”
前天?
林顺既然是个嗜赌如命的赌徒,确实很有可能欠债。但他分明是从赌馆出来,还抱着大量白银,即是说他不仅还了债,还有多余?
他的经历大概如此:前天是他还债的日子,却因为没钱所以收拾东西出去躲祸,在经过赌馆时忍不住诱惑又跑了进去。结果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连连赢钱,甚至还了欠的债。
但他实在太顺手,赢得太多,根本停不下来,生生在赌馆里磨了三天三夜,赢的钱都不知道怎么放时,才念念不舍的出来,结果呆太久猝死了?
很不对劲啊!
第124章 鬼玉珏()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白玄听得其中的铁甲碰撞,知道鹰犬捕的人来了,便抬头来看。
果不其然,李得贵气喘吁吁,在他身边赫然是石慕武,后者身后更是带着四人,都是他以前的手下。
他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白玄,便拎着李得贵走了过去。白玄见是他来,笑道:“速度还不慢嘛!”
石慕武刚想拜见,又想起这里是何处,于是抱拳道:“这里又有什么事情?”
“喏!”白玄瞥了眼倒在地上的林顺,“这人赌博过火,猝死了。”
石慕武顺他目光看去,果真看见一人躺在地上,满嘴泡沫,脸皮已经凹了下去,皮角变泛着青意。
不等他发话,四人中一人就自觉跑到尸体边,开始检查。
白玄只能判断大概的死活,至于仵作,他却是不懂。
他开始检查,石慕武则乐得清闲,指着白玄身上那堆银子:“啧!”
“死者遗留。”白玄耸耸肩,等到石慕武靠近了他,才突然伸长脖子,凑到石慕武嘴边:“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石慕武见他如此,推开他后哭笑不得:“你怎么知道。”
“直觉!”
“啧!女人!”
“呸!男人就不能靠直觉么?”
两人斗着嘴,另外三人则是代替了白玄刚才的工作:登记、询问以及归档。
这时那检查尸体的卒子结束了工作,跑到二人身边,脸色十分难看,欲言又止。
石慕武皱眉道:“嗯?怎么了?”
白玄则更对死者有兴趣,见他如此,怕是死者身上果真有什么怪异。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一天前。”
“一天前”
石慕武白玄面面相觑。
白玄吃惊尤甚,这人可是他看着倒下的,就算他动作怪异,也不像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客串仵作的卒子道:“我刚才看了他身上,面皮已经没了血色,不会是才死的人。而且他尸体上,已经有了很淡的尸臭味,只是被汗臭遮掩了,不仔细根本闻不出来。”
白玄咬了咬牙:“这样就能判断他的死亡时间是昨天么?”
“没有准确时间,毕竟小的也不是真正的仵作。但也能大概判断死者已经死了许久,时间不下于一天。”
白玄叹了口气,石慕武也知道这事情不会简单,忙拉起一人:“你加快速度回去,通知鹰部,看来我们又有事做了!”
那人只是负责登记姓名,做与不做都无伤大雅,点点头后就朝鹰犬捕方向跑了去。
白玄又对石慕武道:“按这些街坊所说,死者前天晚上就离家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