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魔门嫡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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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皇后一介女流,可知私自干政,其罪当诛!”
长孙一澈冷声截口,竟毫不忌惮地打断了皇后的话,他凝冰寒潭般的黑眸淡淡扫过她身下的轮椅,蹙眉道,“即荣,皇后身体不适,送她回凤仪宫。”
“本宫无妨……”
话还没说完,皇后骤然咳喘了起来,未来得及掏出丝绢,喉头一口血直接喷在雪白的墙壁上。
虽是夜里,却依旧触目惊心!
“皇祖母!”
“娘娘!”
即荣和狱卒同时厉声惊呼,而离墨被长孙一澈紧紧扣在怀里,亦是茫然地看着这一幕。
唯有长孙一澈面无表情地望着皇后痛苦紧蹙的眉眼,手中长剑却兀自握紧,半晌,才缓缓松开,唇边划过一丝怨毒的冷笑。
宫中人都知道,皇后七年前身患痨症,病情反复,多年来全由长孙一凡七年如一日细心伺疾,而虽为长孙一澈的生母,母子两却形同陌路,甚至互为死敌。
外界风言风语更是扬言:二皇子发誓永不踏入凤仪宫,若是皇后执意要见他,除非抬着她的尸体来他面前,否则就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世人看个透彻!
今日一见,当真绝无虚假!
“上官昊。”
皇后很快便被即荣和贴身侍卫护送回宫,墙上血迹已经变凉,沉寂的天牢里,响起了长孙一澈淡漠的声音,他似乎对刚才那场惊变毫无兴趣。
“殿下。”上官昊一身银衣银甲从暗处走出,垂首立在他身后。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属下明白!”
上官昊扫过宋典狱尸体旁那些瑟瑟发抖的狱卒,字字铿锵道,“聚众赌博,一人六十军棍,拖下去!”
他的身后立刻涌出十几个影卫,手持军棍大步向那些狱卒逼近,众人吓的魂飞魄散,却不敢求饶,只得任由影卫将他们拖走,不敢反抗半分。
因为他们明白,这个男人,若是触犯了他,恐怕会死的比鬼还惨!
“你这是做什么?他们不是说我出老千吗,我愿赌就得服输。”
待狱卒全被拖走,离墨垂眼扫了下身上的披风,和那箍着自己腰肢的手,抬头冲他嫣然一笑,“这是他们应得的赏赐,不是吗?”
“尚离墨!”
头顶响起男人发狂的暴呵,离墨唇一抿,很没面子地缩了下,知道长孙一澈是真的生气了。
但她明白若是此时退让了,那刚才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可都白费了!
用瞳术出老千,逼宋典狱发怒,再搅乱皇后的棋局,她何尝不知,这种效果势必引火烧身,但如果宋典狱不死,她这新入影卫的女子,一定接不到第一次任务。
重活一世,她心中的恨太多,她必须靠震慑他人活下去,这一世,她要的从不是明哲保身,而是狠狠报复,其代价便是不惜以一身为饵!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本王带回来的女人,能不能不要下贱饥渴到与狱卒寻欢?!”
剑已归鞘,长孙一澈将离墨扳过来,一手捏住她的下颚,拼命地扣紧,阴森的黑瞳凝着寒意,逼视着她毫无愧意的脸。
下颚痛的厉害,离墨握紧拳头,对上了他的目光,嘴角挂着冷笑,“我何时承认过,我是你的女人?”
话落,身前男人猛然扣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提到眼前,黑眸中杀气迸发,一遍遍扫过她清亮如雪,却又锐不可当的眼瞳,似要看清什么真相。
他早就觉得这个“尚离墨”身上,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有没有空出来的囚房?”他目光依旧牢牢锁着离墨,冷声发问。
“殿下,在西天牢的最角落里还剩下一间。”
“撤走所有守卫。”心中烦闷,他袖袍一挥,然后揪住离墨臂弯,狠声道,“你跟我来!”
这女人,给自己戴绿帽戴上瘾了不成!
上官昊惊讶抬头,却见走在前方的殿下突然一脚踹翻身旁的椅子,又上前补了几脚。
哎,上官昊叹息,自从这神秘女子出现后,殿下的情绪似乎古怪了许多,那翻脸简直比她出老千还快!
*
东燕,血鸦谷
孟千寻早已离去,山洞外层云涌动,如怨气奔腾而来,血鸦谷的苍穹一如既往的压迫,令人难以喘息。
姬魅桥裹着驼色斗篷,有些疲惫地靠在石壁上,望着烛火发呆的目光,缓缓落在自己已有两个月身孕的小腹上,眼底渐渐溢出淡淡喜悦,脑中却猛地闪过孟千寻临走前的一席话。
“姬魅桥,如今东窗事发,不管尚离墨那妖孽是不是真从地狱里爬出来了,我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是助我还是毁我,你自己想清楚。况且……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该有个名分不是?如果你肯助我,我保你生出个皇子!”
双手用力绞着腹部的布料,姬魅桥眼中抽出一丝狠戾,她哪里听不出来,孟千寻现在是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若是她不肯合作,等她的结局必是——
“一尸两命是吗?”
姬魅桥忽然起身,黯淡的烛光下,她眼底闪烁着诡异的笑意,“孟千寻,切莫自负。或许这一次是你的地狱,我的天堂!”
说罢,她仔细地理了理妆容,端起烛台向山洞最深处走去。
山洞的尽头,非但不是极寒之地,反而还散发着温暖如春的气息,再走近一些,便可隐约见到一团幽红光影,而那光影中静静地坐着一个男子,他双膝上卧着把玉琵琶。
“刚才外面是谁?”
男子看着琵琶轻轻开口,声音却粗哑难听的恐怖,嗓子像是被烈火熏染所导致。
“熟人罢了,来找我叙旧的。”
听闻他的声音,姬魅桥眉心一簇,却忙扯出一丝笑,将手中烛台放到一旁,茸黄的火光中,男子披着黛色斗篷,面容精致如山川中的精灵,他回过头看向姬魅桥。
那是一双死灰色的鹰眸,没有感情,没有生命,带着来自地府的死气。
“我昨晚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男子垂首自语,姬魅桥一愣,循着他的视线望去,见他指尖轻捻着七片柳叶愣愣出神。
那是……
血鸦从幽雀台方向捡回来的柳叶,而今晚孟千寻则说,那女人赢了天祭,杀了蛮牛,却独独捧着这七片柳叶,失声痛哭,口中始终唤着一个名字。
明川!
“可能只是林子里的风声吧。而且记住,你现在的名字是:慕千邪。”
一种难以言喻的闷痛奔袭向四肢百骸,姬魅桥喉头苦涩,却是勉强维持着笑容,从他手里接过柳叶,对方明显一怔,下意识握的更紧,凸出的骨节都在微微泛白。
姬魅桥手一抖,有冰凉的液体溢出眼眶,她为了救活他,不惜与那些恶心的男人交欢以吸取他们的精血,更甚是每日施针的同时,都悄悄抹去他脑中原有的回忆,再给他灌输虚构的记忆。
可是整整五年过去了,他忘了她的容貌,忘了她的故事,却还依旧记得她的那声轻唤!
尚离墨,就凭这点,你也必须得死!
“明川……”试着用那人的口吻,姬魅桥蹲下身细声开口,心却难受的像是被千根针所扎,她拉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温柔道,“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
“你说什么?”
第二十三章 情戏,不如洞房()
望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人,男子愣住,手下意识一松,柳叶如雪花零落,姬魅桥衣袍一扫将其接过,然后直接投入烛火中!
蓦地,一个烛花炸响,如此微小的声音,此时却也清晰急促,那烛火旋即如魔鬼的火舌,狂乱地舔舐,而柳叶则像将死之人的执念一般熊熊燃烧。
“过几天我要去执行一个任务,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就可以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姬魅桥捧起男子的脸庞,食指贪恋地落在他冰凉的唇上柔情摩挲,“你喜欢大漠,到时咱们就把家建在那里,没有追兵,没有逃亡,也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一分。”
“什么任务?”
“刺杀一个女人。”
目光落在最后一片在火舌中不甘挣扎的柳叶,男子灰眸升起寒气,沉声道:“你有几分胜算?”
姬魅桥伸手拂过他膝上的玉琵琶,勾唇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十成!”
她要用明川最拿手的绝杀,将尚离墨碎尸万段!
*
“砰!”
牢门被人一脚踹开,随后又被沉闷地合上。
长孙一澈将离墨往里面一甩,她几乎是一个踉跄就跌了进去,后背撞在了冷硬的泥墙上,吃痛地抬起头,面前一个人影鬼魅近身,刹那间,便将自己抵在了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
邪魅浓烈的气息倾身而至,头顶黑眸幽深,透着几缕深意绞着她,而她也迎着他审视的目光,清冷地望进他的眼底。
阴风陡卷,天际倏地划过一道惊电,铁窗外阵阵闷雷滚过,却滴雨未下,囚牢里潮湿阴暗的吓人,火把烈烈燃烧,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如雷霆交织,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本想要大发雷霆,狠狠教训她一顿的,可所有压抑在胸口的恶气,全都在四目相接的那瞬烟消云散。
此刻的她黑色披风裹身,修长美好的玉颈更加白皙,衬着急跳的烛火,仿若镀上了一层流霞蜜釉,他忍不住伸手去抚。
“你看够了吗?”
离墨歪头瞧着他,肩头的披风顺势滑落,露出映着点点汗渍的锁骨,美若花凝露珠。
他的手指恰好落在她的心口,指尖轻柔的律动汇聚成电流击中身体,长孙一澈脸腾地一红,这才如梦初醒,飞快抽回手,将她裹的更牢了几分。
“为什么要引我出来?”
背在身后的手小心地搓了搓,长孙一澈望着离墨缓缓后退了几步,眸若苍鹰,带着明了的光彩。
“算你聪明。”离墨眼底闪过一丝惊奇,旋即拢了拢披风笑道,“因为我想看出戏。”
“什么戏?”他眸子一眯,低声反问。
“情戏。”
她勾唇浅笑,一步步向着他走去,脚下杂草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诉说着某种神秘的情愫。
她走一步,他便退一步,最后她两手撑在他的双臂两侧,将他禁锢,他才发现自己已无路可走,被她逼到了墙角!
这女人居然放肆到想要勾引他!
“殿下好像已经对我这张妖孽皮囊,情不自禁了?”
见长孙一澈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离墨扬唇一笑,双眸色彩流动,“还是说,你也怕我偷了你的心?”
“就凭你?”
对方突然冷笑开口,眼中一片锋锐,戾气横生的脸犹如幽冥地府驻守的修罗。
离墨被他看的一怔,膝盖已经一痛,条件反射地身子一歪,和他抱了个满怀。
这个死男人,敢暗算她!
“你想摸我哪呢?”
看着像个八爪鱼似的缠着自己的女子,长孙一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由轻轻拍了拍她涨得通红的脸,戏谑道,“再往下摸,我们可就要在这里洞房花烛了!”
“臭男人!我跟你洞什么鬼,花什么烛?”
心口莫名急躁,离墨抬起一脚踹向他的下盘,长孙一澈眼眸一弯,如流星掠开,离墨踢了个空,一脚踹在了那墙上,疼的她咬牙切齿,黑瞳瞪向一边笑的得意放肆的男人。
长孙一澈,你给我等着,我看你一会还笑的笑不出!
“怎么,你也被我吓到了?”长孙一澈挑眉,长睫缀着月光,坚毅的面容更加俊朗非凡,“我还真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呢!”
“抱歉。”离墨上前给了他肩膀一锤,一脸痞气十足道,“猪头对我还构不成威胁。”
“我是猪头,娘子岂不就是猪婆了?”
长孙一澈脸色冷凝,怒极反笑道,“还有,娘子日后要是还敢如此不守妇道,别怪为夫对你不客气了!”
“哦是吗?”离墨扬起下颚,黑瞳闪着莫测的笑,“那我若是继续跟狱卒玩刚才的游戏,你打算怎么个不客气法?”
话音刚落,长孙一澈如风闪到她面前,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眸色带着少有的轻挑,“刚才的赌局是你出老千了吧?”
离墨唇角勾出一道冷嘲的弧度,不答,表示默认。
的确,刚才的偷心术就算能骗过楚皇后,也绝骗不过眼前这个修罗之姿的男人。
“这天牢都归我管,既然他无福消受……”他眼中掠过凶狠如狼的光芒,竟一把将离墨打横抱了起来,“不如由我来代劳吧,顺便也让我亲自验证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她!”
离墨完全没料到他会来霸王硬上弓这招,身子猛地一僵,这长孙一澈今天起床吃错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