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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穿越之宠七日常-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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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大眼儿迷惘地睁开,待瞧见是他时,虚弱地伸出了一只干瘦的小手,嘴角扬着道:“爹爹。”

    “沅沅!”苏绍华见到女儿那般模样早已心如刀割,此刻,又听到那低弱的一声,顿时鼻子一酸,赶紧上前,想一把握住女儿伸出的手,可一见到那瘦骨嶙峋的手,却连触碰也小心翼翼。

    他小心地握住了手,看着女儿小脸蛋上面露满足,极虚弱地闭上了眼,微微呼着气,眸子又落在了那坐在床边,面色也一样苍白的陶氏身上,见她衣衫渐宽,发髻微乱,虽不失一分好颜色,可到底瞧起来疲惫了些。

    “辛苦你了,锦儿。”苏绍华低低道。

    陶氏自然也瞧见夫君回来了,可之前她注意力全在女儿身上,一句话也说不出,这会儿她咬着唇,红了眼眶,只道:“你,可算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苏绍华边说着,眸光微闪,右手却不由地捏了捏袖子。刚才入府时,有个黄毛小儿递给他一张纸条,说是云游在外的普善大师送来化劫的,他打开一看,见上面只有一个字:“荀”。

    起先他尚不知女儿之事,还摸不懂这字含义,可一得知女儿病了,他转瞬明白了。

    “锦儿,我已派人去寻找荀神医,相信很快便能找到他,到时,沅沅就会好起来的。”苏绍华揽了妻子入怀,柔声安慰,眸光放远。

    是啊,普天之下,兴许也只有荀神医有能力医治这般的疑难杂症了,可荀神医已失踪三十余年,能不能找到还是个问题。

    可听着自己夫君这般保证,陶氏只觉得心里一安。她倚在苏绍华怀中,缓缓闭上了眼,却是入了眠。也难怪,自苏寻生病这一个月来以来,陶氏便一直强撑着,也不敢将女儿的真实情况告诉府里两老的,生怕再出意外。

    她真是累极了……

    ……

    京都城内,城门处,围了好几圈的老百姓,他们都在瞧着张贴出来的告示。

    “也不知宫里头哪位贵人生了病,竟然要这般大张旗鼓地寻找失踪已久的荀神医。”有人疑惑。

    “兴许是受宠的妃子吧。”有人猜测。

    在场的百姓纷纷议论着,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而在城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车里面,苏绍华正紧紧拥着陶氏,听着众人议论。

    他派人寻了七日,始终没有一点荀神医的消息,而陶氏怕女儿实在等不及,便进了宫,求助于太后。随后,嘉和帝便下旨,让地方各处张贴,寻找荀神医的告示。

    而自出了告示,每一日,他便会陪着妻子来城门处等待,等待,哪怕有个知情人也好,可除了听到这议论纷纷,却没有一点消息。

    今日,便是张贴告示的第三日,只怕又要失望而归。

    苏绍华神色凝重,可感到妻子身子在微微颤抖时,他垂了眸,正欲柔声安慰。

    这时,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唉,有人揭告示了!”

    这句话一入耳,苏绍华与陶氏二人皆是一震,两人互望一眼,便赶紧揭开了车帘。

    可下一刻,待见到那揭告示之人时,两人眼中又闪过一丝失望。

    那人乃是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着一身青色粗布衣裳,头发以一根木簪简单挽起,容貌尚算清秀,可瞧起来有些土里土气,像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

    这会儿,她一手拿着只糖葫芦大口嚼着,一手便举着那告示。

    “小姑娘,你是不是不识字?这告示可不能随便揭啊!”围观群众中有人好心劝告。

    “咦,不是找荀神医么?”那姑娘倒是满不在乎,又瞧了眼告示,随后,一脸笃定。

    而见那一脸笃定的模样,苏绍华与陶氏又相视一眼,不由心想:这位小姑娘莫不是晓得荀神医在何处?

    于是两人下了马车,缓步上前,挥手让正欲赶人的禁卫军退下,苏绍华上前一步,谦和道:“敢问这位小姑娘是否知晓荀神医在何处?”

    “嗯,知道。”那姑娘笑着,脸上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倒是让姿色平平的脸蛋增了几分甜美,她点了点头,咬下了最后一颗糖葫芦,便把木棒粗鲁的丢至在地上,一边嚼着,一边伸手指了指自己,含糊道:“就是我,荀九。”

第三十五章 小鹿儿() 
早春三月,正是乍暖还寒之时,尤其这清晨,更是春寒料峭。

    荣国公府内,去往玉芙院的路上,苏玦沢与苏珗源二人却只身着一袭薄薄的青灰单衣,合力抬着一只青花仙鹤纹带盖的大罐子,缓步向前走着。

    此刻,二人也一点不感到冷,尤其苏珗源正一脸通红,额上冒着汗,面上甚至有些呲牙咧嘴,抬着罐子的手也青筋直暴,似使了吃奶的劲一般。走在一旁,年长二岁的苏玦沢,面上表情虽还算平静,可这眉头微蹙,手上也显了青筋,瞧起来有些吃力。

    无怪如此,这大罐子本就分量不轻,偏生里面还装满了东西,这会儿正重的要死,别说是二个少年,就连成年男子抬起来也分外吃力。可即使如此,二人也始终牢牢抓住手里的大罐子,这路也是一步一步小心走着,生怕一不小心就将罐子里的东西撒了。

    谁让这里面装的可能便是救妹妹的良药,是以即使再苦再累,那也得撑着。

    苏珗源深呼着气,抬眸瞧了一眼前方,估算着还有多远便走到玉芙院,随后这眸光不知不觉就落在了前面不远处那抹轻松的身影上。她迈着大步向前走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双修长的手中倒也拿了东西,不过却是两只鸡腿,边走边啃着。

    正是自称为荀神医的那位小姑娘荀九,在七日前,揭了告示后,被爹娘迎进了府里。

    此刻,她依旧是前几日刚入荣国公府的那身打扮,一身青色粗布衣裳,一枝木簪挽发,瞧起来随意,可也真是土气。

    再瞧那啃咬鸡腿的模样,简直比男子还豪迈,也颇像饿鬼投胎,似没吃过好东西一般。

    这真的是荀神医的后人吗?可怎么越看越像是来混吃混喝的?

    这心里虽始终心存猜疑,可苏珗源晓得,即使他再怎么不愿相信,人家小姑娘也拿出了足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

    那信物便是当年荀神医匆匆离开,带走的一块青白色方形云纹玉佩,中刻楷书“荀”字,而这块玉佩乃是当年荀神医的入宫令牌,是当年先帝为了方便荀太医进出皇宫,特地赐的。自然了,玉佩本身还暗藏玄机,绝不可能被仿制,在这世上仅有一块,也恰恰是最能证明其身份的。

    是以,当荀九在城门处拿出玉佩,待被确定为真的之时,又发觉那小姑娘的容貌确有几分肖似荀太医,他爹娘便第一时间将她接回了府,也在这姑娘再三强调自己便是神医,也会医术时,就咬牙做了决定,且信她一回,姑且试一试。

    可这位小神医倒不急着试一试。

    来了府里七日,除了第一日去玉芙院把了把脉,摸着下巴说还有救后,便不再言语,也不开方子,只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屋子。之后几日,她却似忘了此事一般,不再去玉芙院,更匪夷所思地睡在了膳堂里,开始大吃大喝,还说要每日杀七只肥美硕大的老母鸡,必须让她吃足了鸡腿,才有力气接着治病。

    如此一连七日,直到今日天蒙蒙亮,她才说了句“时辰到了,该去治病了。”

    便让他与大哥脱了外套,着了单衣,抬着这大罐子同去玉芙院,此外,也不许别人跟着,哪怕是爹娘也不准,却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只要能救妹妹就好……

    苏珗源咬着牙,俊朗的面上,额上也浮了青筋,可他心念着,坚持,坚持,只要再坚持一会就到了。

    终于入了玉芙院。

    “把罐子抬进房间吧。”荀九在屋子门口停下脚步,将手里啃剩下的鸡骨头随手一扔,啜了啜手指,吩咐道。

    瞧了眼地上的鸡骨头,苏珗源眉头一皱,可到底不好说什么,连续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烦躁,便先同大哥一道抬着罐子进了屋子,轻轻地放在了地上,随后,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瞧见那紧密严实盖好的盖子,便伸出了手,想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而他的手刚触到盖子,身后,就听那荀九打着哈欠满不在乎地来了句:“如果想那小女娃死的话,就打开吧。”

    苏珗源手一顿,下意识望了眼床上,此刻躺在上面的小人儿,原本肉乎乎的脸上已成了瓜子脸,双颊凹陷,锦被下的小身子虽瞧不见,可瞧隆起的一小块,便可知其消瘦程度。

    苏珗源心一紧,收回了手。一旁,苏玦沢面无波动,轻扫过妹妹与二弟,暗暗握紧了手,随后回眸瞧向荀九,尽量放缓语气道:“那接下来,还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请荀九姑娘尽管说。”

    “行啊,那就麻烦你们两个出去吧,记得把门关上,然后守在院子口,别让任何人进来,包括你们自己。”荀九边朝大罐子走去,边毫不客气道,顿了下,似想起了什么,清秀的脸蛋突然笑了,露了两个深深的酒窝,又道,“哦,对了。哪怕过会听到了什么怪声,也不许进来。”

    这便是神医治病的怪癖?

    而听着这番话,苏珗源有一刻的冲动想要质问,为何不许让人留下来,他想亲眼看着妹妹好起来,可话到嘴边,瞧着荀九那张漫不经心的脸,却也担心自己若是说了,指不定这人就拂袖离开了。苏珗源犹豫片刻,话到底未问出口,只握紧双手,压下心间躁动,听大哥说了声“好”便跟着他缓缓离开了屋子。

    荀九立在大罐子一旁,待门被紧紧关上了,又听那脚步声渐远,她才伸了个懒腰,瞧了眼躺在床上已骨瘦如柴的小女娃,扬了唇,俯下身,不迟疑伸手轻轻揭开了盖子。

    就在开盖的一霎那,便有一股浓郁的鲜香味飘散了出来,很快充斥了整个房间。

    “哎呀,好香好香,不愧是用四十九只老母鸡加了那么些好东西熬出来的鸡汤啊,可惜,没带勺子……”

    荀九闻到这股香味,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还用手挥了挥,略带遗憾地低声喃喃着,却是一点也不去关注床上的小人儿。

    当然了,这般浓的香味,苏寻自然也闻到了。

    她躺在床上,混沌的大脑终于有了些许清醒,也不禁有些口齿生津,想坐在来好好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般香?可这小身子却实在太虚弱了,压根不受控制,使了半天的力,也只能稍稍动了下小手指,眼眸也只能微张,却是什么都瞧不清楚,只听得附近有人喃喃自语,直夸着好吃。

    唔,她也好想吃……

    苏寻心念着,可不过一会,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奇怪,似乎手臂处有东西在蠕动,慢慢地一点一点,令她觉得恶心且十分不舒服,随后,却又感觉有人走近了她,一把握在了她的手腕处,登时,似有尖刀划过一般,手腕处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唔……”苍白的唇间忍不住溢出了一丝低微的声音,浓黑的睫毛微颤,眼眸挣扎着微张,迷迷蒙蒙地瞧向手腕处,却见鲜血直流处,有一截猩红如手腕一般粗的东西正在动来动去。

    是在做梦吧?!

    苏寻不禁这样想,可小身子实在太虚弱,光是想想也耗费了太多精力,小脑袋瓜里愈发昏沉,眼皮也愈重,即使疼着,她还是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站在床边的荀九见小女娃晕了过去,这注意力就全集中在了那猩红的大虫子上,她伸出沾满了鸡汤的手指,一点一点往外引诱着虫子,直到完全钻了出来,又不急不缓地从怀里取出了一只冰晶玉瓷瓶,手脚迅速地将虫子装了进去。

    待拧紧了盖子,荀九满脸笑意,举着玉瓷瓶,“嘿嘿”笑了两声,似自言自语道:“啊呀,这回可赚到了,这蛊应是变异的桃花蛊,可真是稀有啊。”

    没错,苏寻的小身子日渐消瘦,其罪魁祸首便是这只蛊虫。

    而说起蛊虫,就不得提处在大曌王朝南边的小国家——南疆。南疆国不过弹丸之地,其整个国家领土不过京都城的一半,可百年来,却自立成国,不受打扰,个中缘由,便是南疆之人善使蛊术,杀人于无形之中,使人不敢窥觊。自然了,当地民风淳朴,若无恩怨,也不会随意下蛊。不过,桃花蛊倒是有些不同,这是花蛊的一种,是为了让钟意之人深深爱上自己,出现在小女娃身上着实有些奇怪,而令人更惊奇的便是,这蛊竟出现了变异,隐隐成了一种“食蛊”,安心享乐,食取各色美食,也与宿主相安无事。至于它为何突然开始作祟,大致便是上回小女娃发热,吃不得好东西引起的。毕竟就算是蛊虫,也是有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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