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仙尊-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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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凡，我在这儿！”
突然眼前七彩星光闪烁，萧宇凡便又回到山崖上，回眸看到玉墨确实站在身边，不禁喜悦万分，旋即发觉玉墨的脸色不太好，唇色发青。手指伸过去触摸着她的脸颊，立马感受到一股沁入骨髓的冷冻，萧宇凡差点就缩回去：“玉墨，你……”
“我没事，第一次设置寒魄法阵没有经验，耗费仙力太多，被寒气稍微侵入而已。”玉墨毫不在意地笑笑，设置覆盖方圆十几里的大型法阵，中间有些小差池也很自然，不过只要设置成功一切都值得。
萧宇凡面色则是变得严肃，他不由分说将玉墨带离此地，找到一片向阳的地方，双双端然正坐。萧宇凡捉住玉墨的手指，为她输送白金色的仙力。寒魄法阵的寒气似乎直接渗入心脏，觉察到这点后，萧宇凡变得小心翼翼，控制着白金色仙力，缓慢地将寒气逼出。
玉墨好像早就做了些防护，否则萧宇凡眼前的少女就冻成了琉璃冰人。身体渐渐有了回暖的迹象，肌肤驱散了苍白色，渲染了一层蔷薇般的明艳光泽。不过伴随而来万蚁噬咬的麻痛感，简直令人无法忍耐。玉墨紧咬着唇瓣，极力维持平时的风度，才勉强没有甩开萧宇凡的手，任他为自己继续治疗。
待到驱除了玉墨体内的寒气，萧宇凡自己已经变得满头大汗，他睁开眼睛喘息着说道：“仅仅一点寒气都那么难驱除，北冥沧海冰尊到底有多厉害。”
玉墨缩回微微颤抖的手指，咬出血印的唇瓣微启，勉强说完整句话：“大概……媲美古神吧……或者……他就是古神。”
“同感。”萧宇凡望着还未完全恢复的玉墨说道：“我们歇会再走吧。”
玉墨微微含笑，很感激他的细心关照，随后闭上眼帘，手指微微画动着，进入自我恢复中，天地灵气呼啸着席卷而来，将她曼妙的身姿整个包裹起来。
萧宇凡见状，拿出那瓶赤霞培元丹服用几粒，清润的香气盈满身体每一处，并慢慢地朝着元神那里急遽。元神受到触动自觉旋转，立马催动了周围的天地灵气。果然是好物，萧宇凡喜悦地想着，双目微阖也进入修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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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空阴沉沉的压下来，空气中涌动着不祥的气息，浓重的硫磺味充斥鼻端。远远看到雁南山的位置，蘑菇云的硕大烟团蓬起游荡在空中，犹如集结的鬼魂一般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
萧宇凡吃惊地张大嘴巴，心脏擂鼓似的砰砰直跳。玉墨同样脸色遽变，唇瓣抿紧，催动七彩星光，包裹着自己和萧宇凡的身体，闪电一般向前飞掠。
他们从栖霞山回返仙源村已经是两天后的时间，在这两天内，萧宇凡和玉墨几乎不停歇地修行、修复身体。萧宇凡现在晋升到玄仙八阶，而玉墨也完全康复身体无碍，否则萧宇凡肯定会拦阻她再设置寒魄法阵，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设置法阵的时候。
萧宇凡两人未到达雁南山就硬生生停住脚步，眼前的骇人的场面远远超过想象。雁南山的山头凭空比以前矮了一截。喷吐着地下熔流，威慑力远非萧宇凡的火刀焚空所能相比。黏稠火红的热浪直接焚尽了周围的一切事物，顺着山道流淌而下，连山岩都咕嘟咕嘟地融化，冬日焦枯的树木更是直接化作灰烬。
“我记得雁南山并非活火山，连死火山都算不上，怎么会突然爆发。”萧宇凡惊愕之余，满脸的困惑不解。
“应该是人为做的。”玉墨表情肃穆地说道：“空气中有阴邪的毒气，被我屏蔽掉了。”
“什么？人为引发火山，天方夜谭也没这么夸张！”萧宇凡吃惊得张大嘴巴，随后又紧张的脸色苍白：“东篱村的村民没事吧。”
眼睛不自觉地朝着北面张望，目光还未扫到东篱村，莫名地感觉视野中有些违和，好像缺失了什么。而玉墨已经反应过来，瞳孔紧缩，她抓住萧宇凡的手，七彩星光一闪，嗖的消失在远处。
当身体于半空停稳，俯瞰着脚底景色，萧宇凡已经认不住这里就是青龙山所在地，玉墨也维持不住平静的表情，内心完全被惊撼所占据。
青龙山几乎快被夷为平地，半座山倾塌下来，将山脚下的深潭完全填平，巨岩滚落在森林中。而深潭溢出的水则将森林淹没，纵目望去，坐落于青龙山西面的仙源村也未能幸免，房屋被冲塌一片，显现出洪水过后的惨状。
已经来不及细看，七彩星光闪动，玉墨和萧宇凡飘身落在仙源村的街道上。仙源村的结界不知被谁打破，因此洪水得以肆虐冲进村庄。路面泥泞不堪，似乎被浸泡了几天。他们顾不得脏污，踩踏着泥水跑动着，寻找村民的身影。周围静寂的令人绝望，只有凛冽的北风呜咽回响，空荡荡的令人心惊。
玉墨隔着坍圮的矮墙望过去，王老伯的院中空无一人。
萧宇凡推开被泥水壅塞的木门，李大叔的家里空无一人。
史太公的院落房屋倾倒，碎瓦土砖遍地，潮湿的地面可以清楚看到一片血迹。
心脏疼痛得已经木然，手掌推开每一扇窗、每一扇门，都怀着一丝真切的希望，然而立马就会陷落黑暗之中。无论怎样呼喊都得不到回应，仿佛荒败的村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脚步渐渐变得沉重，如同灌了铅难以行动，萧宇凡笑意生辉的眼眸此刻渲染了一层血红，仿佛自身化成了凶神恶煞，心底不断呢喃着一句话：
到底是谁做的？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宇凡。”
手臂突然被抓住，玉墨呼唤着他的名字，眼底泛起一丝薄弱的光彩，却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那般令人心痛。
第174章 鬼魅人影（）
萧宇凡抬起眼眸，视野突然旋转，下一瞬间已经映出自己的住所——生活了十余年的萧家。这里因为架构着结实的结界，所以房屋什么的都没有损坏，院落里干爽依旧，不过有些狼藉凌乱。
萧宇凡环顾着四周，鼻子酸楚，嘴唇抖动着差点说不出话来——仙源村和东篱村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他们在房间和院内的帐篷里出入着，神情悲伤而沮丧，有些受伤的则躺卧着，脸色灰白，眼眸空洞木然。
……但不管怎样，他们都还活着。
此时此刻，就连玉墨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脸上显现出些许的波澜。
“玉墨仙子，宇凡，你们回来了！”
村民们看到突然现身的他们，呼啦呼啦跑过来，又惊又喜地拉扯住他们的衣袖，下一瞬间却有不少人都流下泪水。
“玉墨仙子，宇凡……你们要是早几天回来就好了。”
“王老伯，青龙山怎么崩塌了，还有雁南山火山爆发，到底是谁做的。”萧宇凡则急切地询问他们。
猛然被追问不久前的惨事，很多人面色都不太好，王老伯收起悲容，咬牙切齿地说：“肯定是那个黑袍人，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行动像鬼一样，说不出来的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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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五天前，王老伯正在收拾着他的杂货铺，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阴冷恶心的感觉直往心底窜。他不禁回过头去，惨白的一张脸蓦然闯入视野，王老伯忍不住啊的大叫，心脏突突直跳，以为碰到了鬼魅，背后的货摊都被自己撞翻。而后望见那张脸眉毛微微皱起，掠过一丝不悦的表情，猩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倒是吐露出正常人的问话：
“请问青龙山和雁南山是哪一座，怎么走？”
有些低沉阴冷的声音传至耳畔，使得王老伯清醒不少。他战战兢兢地站直身体，打量着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惨白无色的脸颊宛如鬼面，点缀的眼、鼻、口也都是用了极其生硬的线条，显出粗犷的轮廓。但偏偏眸光精锐，玉鼻直挺，唇瓣比女子点了胭脂还要红艳。
粗犷与精致，吊诡与优雅杂糅在一起，难怪见者会打从心底生发出不舒服的感觉，就如同吞了只苍蝇般。而且这人衣着一团黑，宽大衣袍空荡荡地灌着北风，走起路来如同鬼魅漂移，也难怪会给人错觉。
王老伯壮了壮胆子，用手指给他说：“我们村东边就是青龙山，斜对的南面那座山就是雁南山。”
陌生人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就消失了踪影，除了王老伯外，人来人往的大街竟然没多少人发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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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烛阴？”听完王老伯的描述，萧宇凡几乎用肯定的语气询问玉墨。当年第二次神魔大战，萧宇凡虽然没有与他对打，不过谋过几次面，那张鬼魅的脸庞见者难忘，和王老伯所描述的分毫不差。
“应该就是他。”玉墨微微颔首应道：“烛阴善使毒，而且能轻易毁掉山脉、制造出这么大混乱的神仙并不多，他算是其中一位。”
“我们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反正就是那个黑袍人。”有个樵夫说道：“那天我在青龙山附近打柴，忽然地动山摇的，我还以为发生了地震，结果发觉不是。青龙山整个崩塌，巨石乱滚。而在半空中有道黑色人影，飘来荡去的好像鬼一样，他发出阴森尖锐的声音，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为免被巨石砸到，我拼命地逃跑，不管跑出多远还是能听到那道声音，就好像鬼魅在背后紧紧追着我不放。”
樵夫说着，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似乎还没摆脱那个噩梦。
“还有雁南山，古代至今根本就没爆发过，而五天前突然冒出烟尘，喷薄岩浆，肯定和黑袍人脱不了干系。”徐长天眼带愤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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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前，黑袍人曾经无声无息地来到徐长天的铁匠铺，向他两个工匠打听雁南山的“魔尊”怎么不见？
工匠们陡然看见一张鬼魅面孔，吓得快要魂飞魄散，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老实地告知他说：“雁南山有个厉害恶魔不知道是不是‘魔尊’，反正被隔壁村的少年砍杀了。”
“谁？”黑袍人浮荡如鬼的身影，散发出森森阴冷的气息，冰冷的眼眸紧盯着两个工匠强调问道：“是谁杀的？”
“萧、萧宇凡和谢灵均。”工匠们不受控制地爆出萧宇凡两人的名字，随后说出行踪，“他们都去了外地寻找什么东西，好多天没见人影。”
黑袍人得到信息后，似哭似笑地扯起嘴角，而后双手突然扣住工匠的脑袋，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术，工匠的头顶冒出缕缕白烟，转瞬间就化作两摊血水。
两个工匠都是魁梧彪悍的大汉，精壮的身躯就这么化为乌有，太过刺激的画面冲击脑髓，从后堂返回店铺的徐长天兄妹躲在门后，吓得快要昏厥过去，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或者就算注意到也没有在意。
黑袍人转身走出店铺，而后就听到街上传来阵阵惨叫，徐长天和妹妹徐凝柔缩在角落里不能动弹，直到外面没有动静才敢出来。外面已经成了血色的世界，街面被血水染红，熙熙攘攘的大街变得空荡荡的，只有阴冷的寒风刮过，天空中的太阳也突然晦暗不明，涂了层血般令人毛骨悚然。
徐长天干呕了几声，身上的力气全部被抽走，腿脚颤巍巍的无法站直。徐凝柔此时还能勉强维持一点镇定，环顾着四周，然后抓住哥哥的手没命的逃跑。
街面被湿滑的血水浸泡，墙壁上血淋淋地重复写着两个大字：“魔尊、魔尊、魔尊……”宛如呢喃的诅咒在心底深处不断回荡。
徐长天无论身心都变得半死不活，妹妹徐凝柔却咬紧牙关坚挺着，神情肃穆的眼瞳显现出的并非面前东篱村的惨状，而是萧宇凡曾向她描述过的华胥城血案，以及失去表情宛如人偶般的谢灵均……
终于跑出了东篱村，路上遇见其他几位藏身躲过劫难的人们，大家相对而泣，有人甚至承受不住打击而瘫倒在地。这时脚底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回眸望去，远处的雁南山腾起阵阵的烟雾，遮天蔽日，随后便有灼热的岩浆流淌而下，宛如山体受伤的巨大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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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全村人，只剩下我们几个……”
徐长天这条五大三粗的汉子想起几天前的情形，国字脸流下几道泪水，那双打铁的大手掌硬生生攥出一条血印。
萧宇凡胸脯起伏着，血红的眼睛圆瞪：“烛阴那家伙，要报仇冲着我来，杀无辜的村民算什么！”
“恶魔原本就没有理性，宇凡你不必过于自责。”玉墨劝慰道，而后用冰冷的声线说道：“将来那个魔头定要剿灭的。”
“嗯，一定要剿灭。”萧宇凡狠声道，怒火盈满的眼瞳纠结着其他情绪：“否则，灵均就会受到伤害。”
除玉墨外，众人只当烛阴单纯找两位少年报仇，殊不知萧宇凡想到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