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上神压梨仙-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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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移动脚步便走。
楚长歌身影一晃,只见黑夜中闪过一道玄光,唐瑜的手臂顷刻间已被人拉住。
唐瑜正要来火,抬眼便见到楚长歌难得严肃的表情,话在口中生生咽了下去。她呆呆地看着他,目光揶揄间,竟觉得有事要发生。
“如今,你还想着回去?回去哪儿,凤息的身边?”他的薄唇一动一动的,这样近距离地看他好像也是第一次。黑夜中,他的那双丹凤眼恍若真的变成了狐狸的眼睛,魅惑中仿佛还带着一丝复有心机的妖冶。
“我回去哪里,也是我自己的事。”唐瑜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呵呵。”楚长歌笑起来,“脾气果然还和从前一样。”他像是忽然下定了决心,目光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一丝不知名的寒意从心底迅速蔓延,他抓着唐瑜的手指蓦地收紧了一些。
“小鱼儿,你可还记得,在东极蓬莱仙岛时,我曾与你说过。”
‘你既在他身边,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你到底究竟是不是那个人。’他的语气忽然变得生冷,目光离开她,瞳仁里映出满目盛开的红杏,‘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冷风骤然刮得越发起劲,仿佛有人下了什么咒似的,只是没来由地灌入这个小弄堂,云朵落荒而逃,片片散去,皎洁的明月像一面铜镜惨淡地照映着这虚妄的人间。
唐瑜满头黑发都被一丝一丝地吹散开来,她面容娇小,目光如寒冬的雪水冰冷,她望着眼前人,相反,那人的眼里熊熊燃起一团不息的烈焰。
“为什么?”她红唇轻启。
“你是不是觉得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我,凤息,梦姬,还有逝雪深,甚至是纤云……还有你不断涌入的梦境,你是不是觉得一切都像是有人安排了一场戏剧,而我们充当了任人摆布的棋子。”
“为什么。”她盯着他,又问了一遍。
“凤息为何处处对你好,一心想着你,无缘由地守护你,白司离千万人不选,为何只选了你,如今却又抛弃了你,梦姬究竟与你与他有多大的仇恨,要你们生不如死,逝雪深到底是什么身份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你。还有我,宁愿对晚清的真心不屑一顾,却也想时刻在你身边。”
“为,什么。”
为什么,他说的这些,究竟是为什么,这些都是她一直以来都想知道的,这些都是有真相的是吗,果然,所有因都有果,究竟为什么。
风吹地唐瑜的眼睛通红,她静静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她想知道的答案。
“因为……”楚长歌的眼眸闪了闪,他的睫毛亮亮的,盛满了一世月光。他的喉咙忽然哽咽了,眼前的女子满头青丝如瀑,月光将她的脸映衬地楚楚可怜,太残忍了,若是告诉她真的太残忍了。
“瑜儿。”
那一声恍若来自六界以外清明世界,恍若石子撞入湖水,激起层层涟漪,清涧小溪流入池子,白莲盛开。
唐瑜的瞳仁猛地一缩,正要回头看去,楚长歌的手劲猛地一用力,将她的视线重新落入自己赤红的眸子中。
“因为你若再不去,白司离就真的被那梦姬杀死了”
?
唐瑜其实宁愿楚长歌说的才是一句玩笑话,她活了十六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玩笑话。
可偏偏不是。
“你骗我……”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被黑夜深深包围的男子,恍若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连站都站立不稳。
楚长歌冷冷一笑,“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纤云是阿霓?也只有你这个笨蛋脑子会相信白司离的混帐话”
“白司离,不会骗我的,他没有理由骗我,为什么骗我……”
冷风吹的眼睛发热发胀,眼前早就模糊成了一片。
“你也不想想,纤云是谁?青丘血狐的后代是独一无二的,和我一样独一无二。她只能是青丘的纤云,不会是别的任何人,更何况是阿霓。”楚长歌一字一顿,“白司离那么大的本事若是想找一个人,纤云会等到现在才出现,他那样严谨,如果纤云是阿霓的话,你又是什么,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来找你,一旦找到你相伴可是十余年啊。”
唐瑜眼里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下来,她歇斯底里地想要挣脱楚长歌紧紧攥着她的手腕,那些解释刺耳,每一个字都要她的命。
“不是的,不是的,白司离不会骗我,他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饶是此时楚长歌像从地狱来的鬼魅一样,“因为他要死了,他不想你一个人,他早就把你托付给了凤息,她不想你伤心难过他想你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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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寻找最后的真相(2)()
回声袅袅回绕在小巷上空,凤息孤单的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安静的死寂地望着他们,冷风吹的衣袂猎猎作响,他就像俯瞰着这一切至始至终的闹剧,脸上消失了所有表情,唯独剩下一抹怜悯苍生的悲哀。 w w wnbsp;。 。 c o m
唐瑜收起了哭腔,不再哭闹,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你这个好像不真实的人影。
“他为什么会死?”唐瑜哑着嗓子。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青丘有一次睡足了三天两夜,白司离封住了你的神识,你才会没有那次的记忆。你被梦魇缠住,而他去救你,他中了噬心咒,必死无疑。”
那些从楚长歌口中而出的所谓的真相,竟是那样理所当然,却仿佛带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每说一句就往她心口上刺上一刀。
他全都是为了她,不叫她伤心,若他死了,她也可以活下去。他相信凤息可以保护她,可以给她幸福,久而久之她就可以将他忘了。
可是怎么会,他是鬼魅残魂啊,他不老不死啊,他已经在这世上活了好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呢。
方才他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还与自己说话,为自己绾发,她对他吐露了心意,可他却什么都没说。
她忽然想起那一日从白司离嘴角缓缓淌下的血迹,他忽然的讨好又忽然的冷漠。楚长歌的眼底的那一颗晶莹,落下来的时候为何闪烁的是白司离奄奄一息的模样。
好让她害怕。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把我一个人当傻子一样骗来骗去很有意思,还是很好笑?”
楚长歌微微一怔,“对不起。”他说,紧紧攥着唐瑜的手也登时松了松,“小鱼儿,一开始我觉得白司离或许是对的,至少你不会难过,还能开心地活下去。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这样,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你有选择白司离还是凤息的权利。”
唐瑜这才想起不远处的凤息来,她回过头,声音不冷不热,“他说的,可是真的?”
他站在那儿,一身白衣,腰上系着紫陌玉箫,淡然遥远,心中的隐忍呼之欲出。
眼前的女子素衣长发,不扎不束,青丝铺满肩,她眼中垂泪,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若是真的,你会如何?”
那声音飘忽,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话音一落,唐瑜像被人猛地一击。那一刻,仿佛天地都要面临着毁灭,脑海里一一掠过一个个画面,他手拈梨花,低头抚琴,嘴角含笑,铜镜中为她绾发的颜。
“瑜儿。”
凤息从身后喊住她,带着绝望地哭腔,“别去,不要去。”他似乎还抱有仅有的一丝奢求,“你若去了,就要失去我了。”
她果然止住了脚步。
凤息心中一喜。
唐瑜含泪而笑,笑的实在悲戚,让身边的楚长歌也不禁怔了怔。
她没有回头,声音空灵而哀伤,“凤息,谢谢你,你对我真的很好,是我对不起你,总是让你难过,让你担心,我总是辜负你,说的都不曾做到。可是对不起……”
她再也无法抑制地呜咽,“这次我若不去找白司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狠命地吸了一下空气,唐瑜摇摇头,目光中闪烁的无限坚定与释然,“我不想失去你,可如果你要的就是我幸福,那么凤息,我爱上白司离了。”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这种粘稠的血腥味,似乎有好几百年都不曾有感觉到,该用怎样的方式来形容呢,没错,心被剜出来撕碎,丢失荒野的感觉。
楚长歌站在一旁,他的眼底亦闪着泪光,勾了勾唇角。
欠你的,终于算是还了把……
唐瑜抓紧了楚长歌的袖子,抬起头,目光亮如星辰,“长歌,你知不知道白司离在哪儿,你快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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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山的月光显得格外明亮,苍茫大地,山峰巍峨耸立。天地间仿佛被一种奇妙的银光所笼罩,斗转星移,命运的齿轮悄悄开始转动。
是谁在命格簿上重重添下那血红的一笔,从此沦为陌路。又是谁操控着这生灵六界,冥冥之中画出最后的结局。
月光与银刀交相辉映,空气中夹杂着风的戾气,粘稠的血腥味,令人止不住颤栗。鸟群飞散,枯叶横扫,释迦牟尼的咒语亮出了黑夜中的五颗星辰,自行成圈,投射出的光芒,亮如白昼。
“你来了。”
空灵的声音自山巅响起,缓慢却带着慈悲。
“那女人果真说的没错,待今日子夜,你掌心的花瓣皆落,你便会来这里寻我。”
飘渺的那样不真实却让人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玄赐,无间地狱的债,我来要了。”
?
话音飘散在急速流动的空气中,在月光的尽头,渐渐走出一个人影。
那本是一个曼妙女子,从她的身姿不难看出。她的目光妩媚而有神,散发着浅色绿光,在黑夜中恍若狸猫的眼睛。她的睫毛浓密又细长,一下一下扑扇着,仿佛凤蝶的双翅。她绯衣黑发,袖子中露出雪白的藕臂,她的脚下没有穿鞋,就这样一步一步地从月光中徒步走出来,她像一个由月光而生的神,确切地说,更像一个妖媚的神。
特别的是,她的脸上此时遮着一条粉白的纱巾,那纱巾自她眼眸下方开始,风刮得凛冽,映出她脸的轮廓与樱桃朱唇。
她真是美的不可方物,她简直来自于遥远的另外一个世界。
此时距离那绯衣女子不远处站着另外一个男子,那男子迎风而立,一只手负于身后,面无表情。他一身月牙白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腰处系着一根格格不入的青玉扇坠,只是他衣袂的下摆却是不堪的黑色血迹,那血迹已经干涸,却宛若是他一尘不染的衣袂上开出墨色的花。
他目视前方,脸上却苍白如纸,抿紧的唇更是毫无血色。墨发飞舞地宛若夜色中的精灵,他琥珀色的瞳仁深不见底。
“怎么,撑到如今还未曾倒下,司星上神果真修为甚高。”那女子羞涩一笑,“不过你一定很痛吧,那噬心咒的滋味比死还要难受吧,那一点一点吃掉你的心的感觉又无论如何都无法死去,如何,痛快吗?”
白司离的眸子终于动了动,他一个站立不稳,嘴角又是一丝血。
“你该觉得荣幸才是,那噬心蛊虫可是千千万万条蛊虫中,几百万年才存活一条。你瞧,这唯一一条都拥在你身上了。不过,其他人,他们才不配拥有呢。”
她嘻嘻地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传过这整片琅琊山,月光越发盛烈唯美。
“究竟是谁,是谁让你变成这样,偷换了你的心?”白司离咬着牙,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他望着眼前人,有一瞬间感觉自己从来不认识她,她如何会是这样心狠手辣,她从前都不曾这样。
笑声忽然止住了,绯衣女子低下头,发丝散落下来,微微遮住她的两颊,“呵呵,是你从来不懂我罢了,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她慢慢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晶光,“从几百年前开始就是这样的。”
“舞月……”
“我叫梦姬”她几乎是在霎那间打断他,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仿佛连鬼神都要哀泣,“从来都没有舞月,舞月早就死了,她是被你害死的,几百年前被你亲手害死的”
从四面八方翻涌过来的强风夹杂着声声哀嚎,蓦地掀起她面上的粉白纱巾,月光如盛,洒满人间,那一瞬间一张狰狞可怖的容颜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当下,灼热的,撕裂的,展露在肃杀的狼牙山风中。
“纱巾,我的脸,我的脸……”梦姬像忽然被种下了某种咒语,伸出手疯狂地在空气中乱舞,她试图抢回被风吹走的面纱,无奈小小的面纱遇到强劲的风,转眼间就不见了。
蓦地瞳仁睁地硕大,仿佛见到了从未遇见过的可怖之事,仿佛有人正手执一把刀,一步步地朝她逼近,而她却无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