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上神压梨仙-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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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宫只有我一个人,每天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仿佛就是用幻境看着他。”摇头叹息,“我在九重宫阙,他在长洲青丘,明明是咫尺的容颜,我伸手却只能触到冰冷的镜面。”
晚清回眸,看着呆呆的唐瑜,目光微烁,“唐姑娘,你知道那种感受吗?”
或许……心底的某个角落,是明白的。
“神仙都是这样的吗?”毫无征兆地微微启唇道,唐瑜怔怔的望着她。
凤息……也是这样的吗?无欲无求地寂寞着。
胸口忽然痛了一下,那个……说要给她幸福的人,现在又在哪里?
是不是也在哪里看着她,还是她实在自我感觉太好了。
或许,人家根本就去五洲四海逍遥自在了。
晚清笑了笑,却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也有别的神仙不是这样。”仿佛想到了很久以前,她盯着眼前的唐瑜,话中颇有深意道,“至少我听说过几百万年前,曾有一位神女轰轰烈烈地为爱活过,千年前,亦还有一位。”
她这句话不知为何让唐瑜的心猛地一跳,此时的晚清目光闪烁着,天际星辰本就黯淡,如今更显得惨白无光。
她想起在云水宫之时,晚清对她说过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当时自己没怎么在意,如今想来却觉得隐隐后怕……
那些她似曾相识,却又从未听闻过的名字。
“晚清,想要效仿她们?”
感觉身体在逐渐冷却,只是木讷地回应她,后知后觉竟觉得声音是不稳的。
晚清笑了,她伸手拍了拍唐瑜的肩。
“可是你知道吗,她们都没有好下场。”
****
夜风吹在身上,透过薄衫,直直渗到骨子里。
晚清走之前温柔地捋了捋唐瑜的墨发,她从她的语气里听到的却是一种穿越千百年的心疼与叹息。
“唐姑娘,或许……我们能够成为朋友的。只是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说完转过身去,唐瑜依旧怔在那里。
晚清走了几步,又顿住了身影,她微微侧过脸来,夜风拂过她的墨发与衣袂,婆娑地叫人柔软了胸腔的那颗心。
“过几日是我的生辰,长歌或许不知道……至少等过了那日再走吧。”她低低地叹息一声,“那个纤云,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夜色将她的身影逐渐隐没,最后在原地驻足的只剩下了唐瑜一个人。
暗暗忖思晚清方才所有的话,每一句都仿佛在旁敲侧击地告诉自己什么。
而她不知道的是,直至晚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寂静的黑夜,就是离她不够几尺之远,一道致命的危险正无声无息地向她而来。
所有秘密从现在开始渐渐一点一点地露出水面……
?
所有事情,当它开始一寸一寸掀起神秘的面纱来,又会是以怎样的一种面貌直视那些赤骨的世间冷暖。
那种感觉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知道……
那没心没肺的天帝,自认为可以操纵六界的司命,他们会不会有一天亦觉得自以为是的自己其实分外可笑。
脚边的丛叶“沙沙”作响,迎面忽然一阵阴风,叫人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
心登时冷到一个点。
唐瑜只感到耳边“倏”地一声,继而眼皮底下掠过一道黑影,脖子便是蓦地凉了一下。
就像被针仓惶一刺,脖子那处便是一痛。
随后劈天盖地的头晕与睡意,朦胧间只认得见是一条青黑色的巨蟒,它贪婪地吐着红信子,漆黑的瞳仁尽是无边的黑暗。
无奈想喊出声音来,喉咙里竟是一个字音都喊不出。
没想到,有生之年就这样结束了。
若真是这样白白死去,想想却也觉得实在太冤枉了一些,毕竟有多事没来得及做,好多话没来得及说,好多秘密没来得及证实。
想想都让人觉得悲伤。
电光火石间,唐瑜觉得自己就要去阴曹地府了,想到过不了半晌,那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什么的就要出现来锁魂了吧。
恍惚地却听到了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个声音。
不是白司离。
“即便是阎王爷想见她也未必得偿所愿,更何况妖君派来的小小蛇精。计量未免太拙劣了一些。”
竟然会是那纤云……
给读者的话:
又有小鲜肉要来了π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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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唐瑜以为无论是谁,总有人来救她就是好的,至少自己不用死了。
纤云来要害她也不要紧,反正自己快要是死人一个,要说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未能见白司离一面。
想起昨日的画面,未免觉得牙又要痒痒了。
结果真的觉得牙痒,太好了,这就说明自己还没死。
心里踌躇了很久,感觉周围没什么动静,眼前黑黑的更不晓得现在自己置身何处。
身下凉凉的,看来想要在柔软的床上醒来,还是一种奢望……
“你不睁开眼,是还想要装睡装多久啊?”
头顶的声音郎朗清澈,陌生的却隐隐觉得熟悉,很是好听。
唐瑜愣了愣,心里有些没底,不由慌了一下。明明记得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到的是纤云的声音,可是现在不对,那声音的源头明明是个男子。
微微蹙了蹙眉,还是想着就这样闭着眼睛也不是办法,要不先看看自己在哪里再说吧。
纤云那丫头究竟靠不靠谱啊,不会她也被那巨蟒咬了吧。
上头的那人似乎很有耐心,就等着她缓缓睁开眼来。
唐瑜的睫毛动了动,眼睛微微露出一条缝,便有细微的亮光射进来。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觉得连睁开眼都不敢,未免太小家子气,一点都不像自己的风格。于是,在猛地睁开眼的同时,亦是一骨碌的“腾”地起了身。
“咚”只觉得自己的头顶撞上了一个不软不硬的东西,却不是很痛。
下一秒,她便听到一阵来自头顶的惨叫。
“哦哟,你这小丫头竟然给我来阴的”
眼睛适应了微凉的光线,唐瑜这才看到跟前一身青衣的男子捂着鼻子直直退了两步,跳脚不停地用手指着她,估计他真的是被自己撞的疼出了眼泪。
忽然觉得万分抱歉,自己实在是无心之举。
“对不起啊这位小哥,我只是想站起来,你是不是刚才离我太近了呢。”
“太近?你说什么胡话,你是说我离你近是想吃你豆腐吗?”
显然那青衣男子比之前更跳脚,不过他已经站住了身子,如今离唐瑜现在几步远,修长的手指只是时不时地点他高挺的鼻梁,他站在暗处,让人此时无法看清他的面貌。“你说你全身上下哪一点能让我想吃你?倒是你方才那一顶若是真弄坏了我好看的鼻子,看你拿什么陪我。”
说话语调带着一些戏谑与玩世不恭,却意外地让自己一点都不排斥。唐瑜略带委屈地看了看自己,真是没有一处叫人心动的么……身上的薄衫还是原来的那一件,果然如今这一切不是梦啊。
只是明明记得自己被一条巨蟒咬了啊。
脑子迅速地转了转,忽然手指这眼前那一袭青衣的男子,哆嗦道,“你你你你……”她一共喊了七个你。
“你是那条杀了我的大蟒蛇”
时间恍若在一时静止了几秒,意觉空廖的周围轻微地回应着唐瑜清澈的嗓音。
谁料那青衣男子风淡云清,声音澈亮道,“杀你?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他从鼻尖那儿放下手,微微上前了一步,“还有我刚才说的不对,至少我想你脖子那处的肉是美味的。”
他笑的邪魅,终于清晰地落到唐瑜的视线中,“你的血真是上等的补。”
?
从上头射进来的微光忽的映射在他的脸庞上,侧脸以及睫毛投下的眼睑处皆留下了浅浅的柔和的阴影。
眼前站着的这个男子,一身白衣青衫,面目俊朗,唇边挂着邪邪的笑意,一双漆黑的眼睛更是摄人心魂。
最令人注目的还是他雪白的脖颈上,挂着一条金色的连心锁。
“啊是你……”
想不到过了有几余年之久,记忆中他的样貌却是一点未变。
****************
在白司离离去白华山的那几个日子,唐瑜还曾见过这样一个男子。
一身白衣青衫,脖颈上挂着一条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色连心锁。他高高的,站在自己面前,缓缓弯下身来,抬头只瞧见那连心锁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到让自己睁不开眼睛。
“喏,这枚兰溪玉佩可是上,以后仔细着些别再叫那些妙手空空儿得手了。”
温润如水的兰溪玉佩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与他脖颈那处的连心锁交相辉映。
唯有他当时一眼看穿了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
唐瑜那时亦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白司离虽与她朝夕相处,却无奈总是遮着半张脸孔,而那时的公子对于唐瑜来说,无非只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可当时眼前这位公子不一样,他相当于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天时地利,遇见了她。
只是那匆匆一面,竟让自己的心脏第一次加速起来,颊上的红霞迟迟没有散去。
他将温和的兰溪玉佩递还到自己手中,自然地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长得真好看,在瞬间掏空了自己所有的思绪,直到他离开,却忘了未来得及问他的名字……
只记得那耀眼的金色连心锁似乎要晃晕了自己的眼睛。
青衫男子勾起唇角,露出洁白的牙齿,“是我,我们又见面了。小丫头,不想你还是记得我的。”
唐瑜当然记得,现在想来恐怕这是所谓的第一次心动。
看着他靠近,唐瑜却忽然往后退了几步。
男子一时愣了愣,半晌,却听她怯怯道,“你……你是大蟒蛇……”
恍然又想起脖子上那一凉,唐瑜又皱紧了眉头。
男子却是不慌不忙,淡然自若。
“大蟒蛇?我怎会是那种东西。”摇了摇头,目光微烁着叫人移不开眼睛。他朝一边暗处努了努嘴,“你看,那东西现在安安静静躺在那儿呢,再也爬不起来了。”
不由得往他所示的方向看去,唐瑜登时“啊”出了声。
只见在男子脚边的不远处,正软塌塌地伏着一条黑黑的庞然大物,定睛仔细看才瞧得见是青黑色的巨蟒,但它如今像是死了,一动也没有再动。
“它死了?”
男子点点头。
“你杀了它?”
“不错。”
“那你……”
男子弯起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若不是那讨厌的小狐狸让巨蟒受了惊吓,估计它的血还要补。”手指不由自主地移到唇间,仿佛回味无穷,“你知道它的血混了你的血是有多美味。”
唐瑜已经说不出话了。
男子的目光闪了闪,“你别慌,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那条巨蟒是妖君的手下,那个妖君可是盯了你好久了,自然我也是……他想要干什么,我想你现在还不知道你身上流淌的血液与精魂有多尊贵。至于为何等到如今才下手,却是关乎于那白司离的。”
唐瑜猛地抬头,白司离的名字让他浑身一震,刚想开口,眼前的人又靠近了一步,她却意外没有退后。“那只小狐狸现在也安静地在这里面。”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小葫芦,“她没什么事,就是你知道她那骄傲的劲儿实在太吵了。”
“我们现在落到了妖君的管辖范围,这是一个秘洞,暂时藏身的地方。”男子打量一下周围,最后重新回到唐瑜身上,他紧紧锁住唐瑜的眼睛。“我答应你尽所能能够将你平安带出去。但是我还想说如果你愿意相信我。”
心跳猛地漏了半拍,就像几年前他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须臾思考的瞬间,仿佛过了亿万年之久,唐瑜怔怔地望着眼前眸若星辰的男子,从他的瞳仁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那是自己第一次为之心动的人啊,缘分真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毫无征兆的,此时此刻他又出现在她的世界中。
从不曾想过……
终于,她还是点了点头。无关理智,全凭脑子里的第一直觉……
男子笑了,颈上的连心锁与唐瑜的兰溪玉佩辉映着。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温柔得去揉她的头发,那一刻,忽然觉得与白司离总是扣起手指来敲她的脑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的声音温柔清朗,“我叫逝雪深,我会保护你。”
这真是一句很好的承诺,就像宣告誓言一般,谁会保护谁……
即使他忘了这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亦还没有问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