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女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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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掌柜的手中的笔掉到了地上。这一声如水入油锅,几人之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甚至有一股无形压力泄露出去,而压力的源头,竟然是那两个老头。
天王紧张地盯着凌晓晓,似乎生怕他会不答应。
地虎则已经决定,若是小凌子拒绝,绑也要把他绑走!
可是凌晓晓思考的问题,不是去不去,而是这俩老头可信不可信,脑子里都是打起滚来没完的草泥马。
若可信,他们的身份是什么?督阵长老吗?有什么权力确定凌晓晓绝对能够进入梦澜天宗?
现实生活中可是有好多用类似手法施行诈骗的,老妈说自己出门在外万事要小心,尤其不要随便听信陌生人的话。
“晚辈从未修习任何功法,甚至根本不知功法为何物,选拔这一关就过不了,恐怕是要辜负了前辈好意。”
地虎拍桌子就要发火,却被天王压了下来。天王身体前倾,一字一顿道:“天宗求才若渴。可巧小友体质特殊,乃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可以不经选拔直接晋级。只看小友意下如何了。”
凌晓晓却在心里撇了撇嘴,累死累活上了十多年学,穿越之后才当了个保送生,而且还不一定可信,真是够讽刺的。
6 英雄救美()
凌晓晓眉头紧皱,端起酒杯,在手中捻了两圈,抬至嘴边,慢慢将酒嘬了下去。
她的酒精启蒙是67度,低于这个度数的酒,小酌几口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有时反而会帮助思考。
她手里的酒,据品尝,连40度都没有,正是最合适的度数。
嘬完那杯酒,凌晓晓开始思考。不得不说,归心似箭的凌晓晓对进入梦澜天宗修习功法的事情根本不在乎,但唯一可以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两个朋友可是要进去的,看来这两个老头的身份她还是要搞清楚的。
他们的身份到底是不是梦澜天宗督阵长老?
若说是,支持理由有三个:一,两人聊天时说“这次选拔能否收上几个惊才绝艳之辈”,而此次选拔为梦澜天宗主办,人才也应该是梦澜天宗所得;二,川楼为这俩老头预留了房间,能够让寸土寸金的川楼主动预留,而且对方还不赏脸,应该是梦澜天宗的人吧;三,他们二人许诺凌晓晓可以不必参加选拔,直接进入梦澜天宗。
第三点稍有点牵强,但却是重要的一点。梦澜天宗作为大陆第一大宗门,实力必然不可小觑,若是冒它的名招摇撞骗,后果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可若不是,理由同样是上边三个:一,可能是别的宗派拾瓜落,梦澜天宗只要前三甲,很可能漏过天赋异禀却实力低微之人,而其他小宗门为发展自身,绝对没有放过如此大好机会的可能。
二,能让川楼主动预留房间,也有可能是其他惹不起的势力,毕竟目前没有任何资料显示川楼只预留了这两间房间。还有可能是为种子选手预留,不过这两个老头白须白发,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种子选手。
三,冒名后果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却不是没有人或势力可以承受。像梦澜天宗这种大宗门,若说没有与之相当的敌对势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在梦澜天宗吸收新血之时,来一出特招好戏,必定搅乱正常选拔秩序,重则使选拔无法进行。而且此法还可能为自己一方招揽到不少人才,为以后对抗提供筹码。
若凌晓晓是那敌对势力,绝对不吝这么做,没准还会做的更阴损。
两种观点在凌晓晓脑海中打的不可开交,一时间无法分辨哪种可能更大。
实际上,想要知道答案很简单,但多年做题经验与岛国正太教她的是——简单问题复杂化。
正在思考新的根据时,店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其中隐隐夹杂有男人的淫笑声。
凌晓晓抬头,发现天王地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好像并没有听到,而掌柜的好似在算账,实则已经把眼神飘到店外拐角去了。
凌晓晓一愣,拐角?那个小姑娘!
想到这里,来不及多做考虑,凌晓晓甚至没有跟俩老头客套,直接冲了出去。
拐角处,一个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瘫坐在地上,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泪珠,宽大的衣服明显是由大人衣服改过来,鞋子也不合脚。
她的身前是一个摆着粗陋首饰的地摊,而此刻,上面的首饰已经被一双大脚踩得稀巴烂。一个身高约一米八、穿土黄色长袍、身材像虾皮的男人正俯下身来,咧着一嘴黄牙对着小姑娘荡笑:“姑娘,躲什么啊,我还能吃了你吗?识相点,本大爷可是要上梦澜天宗的人,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
那姑娘显然吓坏了,四处张望着,希望过路的行人有人能来帮她一把,可人人都是只扫了一眼,就又匆匆走开,即使有人要出手相助,也会被好心人拉走,避免惹祸上身。
就在小姑娘即将绝望之时,一道带着厌恶的少年声音传了过来:“嘿,凑那么近干嘛呢,没见过人长什么样是么?”
虾皮男一怔,真没想到这事还有人敢管,偏过头去,却发现居然是一个纤瘦的少年,年龄比地上的小姑娘大不了多少。
小姑娘看到少年的一瞬,突然就有了主心骨,爬起来扑进少年怀里,哭道:“凌哥哥!这个无赖,他欺负我!”
来人正是凌晓晓,她摸着小姑娘的头,柔声道:“没事了,茹儿,别害怕,到哥哥身后去。”
每次听到别人叫她“哥哥”,凌晓晓就很憋屈,尤其面对这个茹儿的时候,因为她还得自称为“哥哥”,实在是……俗话说有奶就是娘,她凌晓晓没奶,那不就是雄性了么?
虾皮男一看到嘴的鸭子被人放飞了,气势汹汹地骂道:“小杂种,报上名来,竟敢破坏大爷好事!”
凌晓晓眯着眼,回骂道:“臭虾皮,拿你炝锅都嫌脏,还想知道我叫什么,你配么!”
此话一出,茹儿破涕为笑,银铃般的笑声差点让凌大流、氓忍不住回过头去挑逗一番。
“小杂种你敢骂我!?”虾皮男面红耳赤,在听到茹儿笑声之后更是怒不可遏,指着自己鼻子叫道:“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
凌晓晓这才注意到虾皮男右手没有食指,居然是用中指指着自己鼻子的,她顿时就笑了,哥们儿你用大拇指也行啊,怎么想的!
“我都骂了两句了,你刚知道我在骂你吗?”凌晓晓眉毛一挑,把身后的茹儿推向歇会儿客栈,继续骂道:“我倒真好奇你是谁了,居然要反应这么长时间,就这智商还妄想进梦澜天宗?赶紧把脑子抠出来吧,小心哪天拉屎顺出去!”
茹儿已经不重要,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臭小子奚落,面子才是要紧的。虾皮男脸色狰狞地咆哮:“小杂种,牙尖嘴利,大爷今儿就先处理了你,再去捉那小美人!”
叫着就向凌晓晓扑了过去。
凌晓晓活了二十年,虽然性格上是女汉子,思想上是女流、氓,但行为上,却从来没有打过架,不要说还是和男生打架。虾皮男一扑过来,她就慌了手脚,直后悔为什么要强出这个头。
堪堪躲过一记拳头,拳风划着脸颊兜过去,火辣辣的疼痛感使凌晓晓把这种念头甩出了脑袋,别人不出头,自己也不出头,难道任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被人凌辱吗?
这么一想,凌晓晓注意力集中起来,竟然真的和他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虾皮男虽然有招有式,但他身体并不太灵活,凌晓晓虽然是混混打架,但胜在行动敏捷,尽管光是躲避就已左支右绌,她却还要时不时地黑虾皮男一下,下个绊子来个假动作,正经玩招式的虾皮男哪会这么打,火气越来越大。
凌晓晓趁着一个空档连退三米,拍打着身上的土,再次嘲讽道:“就凭这么点能耐就想进梦澜天宗?你这样的,上了场也是第一个淘汰。”
虾皮男怪笑一声:“好小子,说话可要负责的!”话音一落,突然平地起风,扬起无数灰尘,能见度不足五米。行人纷纷躲进就近房舍围观,大街上霎时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或者说只剩凌晓晓一个人,虾皮男早已融入漫天尘土,灰尘遮住了他的土黄色身影,空气摩擦声掩盖了动作的声音。
凌晓晓摸摸鼻子,这人不见了还怎么打?
捡起一块土坷砾丢了出去:“哎,你还在那么?不在了我就走了啊。”
7 你不一样()
凌晓晓不是个惹事的人,她的原则恰恰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此刻她能不管不顾的跳出来搞英雄救美,那是绝对准备好了后路的。
她的信条是:不打无准备的仗。
就在跳出客栈的前一刻,凌晓晓突然想到,这个天王极好面子,绝不允许有人轻视,而且那个地虎还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有什么说什么。这样一个添砖一个撤瓦的搭配,若不是梦澜天宗,小宗门与对立势力都不会派出来的。
这样算起来,就算他们不是督阵长老,也一定是梦澜天宗中人。
既然这样,那凌晓晓就可以有恃无恐地英雄救美了!
凌晓晓挠挠鼻头,装腔作势喝道:“哎,你在哪啊?信号好不好?我说话你听得见吗?梦澜天宗选拔规定,选手不得给当地居民造成损失,此刻你却置规则于不顾,对我动手,你把天宗置于何地啊?!”
虾皮男果然上当,不知从何处传出声音,嘿嘿怪笑道:“小子,规则是给督阵长老定的,可他们并未入住川楼,现在不知在哪晃悠呐!你若打算让那老匹夫救你,真是想的太美了些!”
凌晓晓听他骂督阵长老是老匹夫,心里就乐开了花,乖乖,我只打算引出你前半句的,你居然能举一反三,真是甚得我心呐!
客栈内,天王地虎正打算好好看看,什么都不会的小凌子如何对付虾皮男,却突然听到虾皮男骂上了督阵长老,可真是没把梦澜天宗放在眼中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地虎一顿脚,啪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虾皮男正要发动攻击,却见烟尘全部落地,那坏他好事的小杂种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秃顶红鼻头的矮个子老头,那老头厉声道:“那今日,我这老匹夫非要来救他一救!”
说罢双目一瞪,一股沛然气势磅礴冲出体外,发出一串噗噗声,直奔虾皮男。
虾皮男赶紧护头,没想到督阵长老竟然就在此地,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上了!看来今年要被取消资格,只能下次再来了!
轰然一声响,烟尘四起,虾皮男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屁股后边还跟着一溜烟,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在了远处,连翻几个跟头,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凌晓晓看呆了,一瞪眼就飞了,这特么杀人于无形啊!
这时天王缓步从客栈走出,向虾皮男招了招手,一块玉牌飞到了他的手中,沉声道:“黄广伢,罔顾规则,辱骂长老,藐视天宗,从此取消比试资格,永世不得参赛!”
玉牌应声而碎!
天王扬起头:“所有人,以今日之事为鉴,若再有类似事情发生……莫怪老夫二人下手无情!”
一时整条街鸦雀无声,所有人噤若寒蝉,呃,除了凌晓晓。
凌晓晓摸摸鼻子,不情不愿地配合气氛,却很清楚这老头是敲打自己呢,说自己不该惹事。可是保护当地居民不受损失不是他们的责任吗,若自己不出手,他们就打算不管了么?
不过他们出不出手,跟凌晓晓也没什么关系,就连凌晓晓出手都不单纯是为了救茹儿,又何必管他们如何做呢?
“臭小子,有胆量,竟敢拿自己的性命试探我们。还好那黄广伢实力不济,不然现在你就是一堆碎肉。”进到客栈里,凌晓晓安顿了茹儿之后,就被掌柜的摁在藤椅上边上药,天王喝着酒继续敲打她。
凌晓晓心道,这哪里扯着命了,闭着眼睛嘿嘿一笑:“晚辈哪敢呢?只是求证一下自己的想法罢了。”
打的时候还不觉得,凌晓晓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肿成猪头了。明明一下都没打到,怎么会肿了呢?靠拳风吗?若只是拳风就如此厉害,那如果有一下没躲过去……想想就疼!
地虎喝着酒,呲哈呲哈地给凌晓晓的表情配音,玩的不亦乐乎。这个老头意识到自己被小凌子耍了之后,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死过去,被掌柜的掐人中掐了回来,就此立志要向小凌子报仇,特意在他上药痛不欲生的时候逗他,看他想哭不能哭,想乐不能乐,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爽!
“如何,决定了么?”天王轻轻晃着酒杯,“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即使你是天才。”
凌晓晓想了一下,问道:“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