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第10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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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着一老旧的酒葫芦,竟没有一丝绝世强者的味道,反倒有些像普通人家的少年公子。
天机子见百晓生出来,忙不迭的抱拳施礼道,“师兄,师弟幸不辱命,已经将人带来了。”说完,天机子走到了百晓生身旁,略显恭敬的站定不语。而羽天齐四人见到这一幕,更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急忙压制心中的诧异,躬身施礼道,“见过百晓生前辈。”
“呵呵,诸位小友无需多礼!来,坐!”说着,百晓生挥手示意了一下,率先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定了。
羽天齐四人听闻,心中更加别扭,被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年岁还小的少年郎称作小友,怕是换做谁,都不可能心里舒坦。
“呵呵,怕是诸位心中对在下的容貌有些疑惑,其实这也简单,在年轻时,我误服了一颗驻颜丹,所以容貌一直如此!倒叫各位见笑了!”坐下之后,百晓生见羽天齐四人神色怪异,便面带微笑的解释了一句。
羽天齐四人听闻,心中了然。四人也算见识了许多奇人异事,在短暂的惊讶后,四人也见怪不怪,微微抱拳,走到石桌旁入座。
“诸位小友远道而来,我这山野地方简陋,倒没什么可招待的。不如就尝尝我这自酿的清泉露,去去乏!”说着,百晓生解下腰间的葫芦,为四人一一斟上了一杯茶,推到了四人身前。
羽天齐四人见状,感谢了一声,也不客气,各自举杯抿了一口,品尝起百晓生这佳酿。这清泉露,似茶非茶,似酒非酒,但其却似乎充满了魔力一般,在四人饮入肚中后,四人便感觉身体变得有些轻盈,一股来自心底的舒爽流转遍全身,令四人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同时,四人的脑海深处,也渐渐回忆起一丝对往昔美好的怀念,一时间竟是各个陷入了回忆中。
百晓生瞧见,微微一笑,也不打扰四人,仅仅目露精芒地打量着四人。
只不过,也就在四人刚陷入回忆时,其中的仙灵却是神色间流露出抹痛苦,然后下一刻,仙灵便轻喝一声,脸上的迷惘缓缓消散,立即恢复了清醒。而紧接着,羽天齐三人,也因仙灵的喝声,从回忆中挣脱过来,一脸茫然地看向了仙灵。
虽然羽天齐三人知晓先前自己三人失神了,但对此并不在意,一是三人知道这是这茶汤神奇的力量,二便是三人肯定,百晓生不会不利于自己,所以陷入对往昔的回忆,三人倒也享受这洗涤心灵的过程。只不过,仙灵却是有些抗拒,这就叫羽天齐三人疑惑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节 神器:醉忆葫芦
“呵呵,似乎小友往昔有着诸多痛苦的经历,竟然选择逃避现实,怕是这么做,于小友自身不利啊!”淡淡地看了眼仙灵,百晓生微笑道,“人生本就充满荆棘,若是连回首往昔的勇气都没有,又有何勇气面对日后的人生?”
“前辈所言不假,只不过,这不适合晚辈。仅存的美好若是再被痛苦所淹没,那人生又有何意义,前辈以为呢?”仙灵高深莫测地说了句,举起茶碗,平静的看着碗中剩余的茶汤,道,“醉忆葫芦,传闻一梦千年,不在沉沦中迷惘,便在沉沦中爆发,只可惜,晚辈没这么好福缘,怕是消受不起这梦仙霖!”说完,仙灵将茶碗倾倒,将其中的甘霖全部倒入了地面,顿时,这碗茶汤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风中。
百晓生瞧见,黯然一叹,摇了摇头,道,“少年郎,你太执拗于俗世陈规,你以为自己做对了,可是却不知,自己其实已经走上了歪路!”
“哦,是吗?若我真的做错了,那也是好的,至少,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总是赢家!”仙灵淡然道。
“哎,你确实是赢家,可是,却也是输家。因为最终的结果,你都将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你宁愿一人承受着所有痛苦,却也要营造短暂的美好,这种自欺欺人,是你真心想要的吗?”百晓生眉头微皱的问道。
仙灵点了点头,肯定道,“美好总是短暂的,但这短暂的美好能成为我的回忆,那也足够了。前辈,还希望您成全!”
“呵呵,放心吧,小生只是个过客,不会牵扯世间任何俗世,今日我们得见,只是小生在履行以往的一个承诺,不会影响你们任何一个人。”说话间,百晓生缓缓将葫芦放到了桌上,推到了羽天齐身前,道,“羽天齐,这葫芦你留着,日后对你有用!”
“嗯?”羽天齐一愣,没有接过葫芦,而是有些狐疑地看向百晓生,等待后者的解释。
不过,百晓生没有说话,一旁的仙灵却是神色一喜,急忙将葫芦托起,塞到了羽天齐手中道,“天齐,收着吧。你是不知这葫芦的来历,这葫芦名为醉忆葫芦,其中的梦仙霖乃是世间第一奇药,虽然具体用处我不是很清楚,但却是所有强者眼热的东西。曾经传闻有人用神器与百晓生前辈相换一壶梦仙霖,百晓生前辈都没有同意,这绝对是天下间不可多得的至宝!”
“嗯?这东西这么珍贵,我更不能收了!”羽天齐有些疑惑地看了眼仙灵,又将葫芦放到了桌上,虽然不知为何仙灵会突然变得如此激动,但羽天齐却不会平白无故受人这等厚礼。
百晓生见状,微微一笑,对于仙灵的失礼并不在意,因为百晓生知道,仙灵是认出了这葫芦的来历,所以才会替羽天齐着急兴奋。“羽天齐,仙灵小友说的不错,这醉忆葫芦,的确是天下间不可多得的至宝,其中的梦仙霖,更是对灵魂大补之物。即使是一缕残魂,凭借此灵液也可复原。还有,此宝贝,也是件神器,乃是天地神器谱中,排名第九的神器。”
“神器!”
虽然羽天齐对这葫芦一知半解,但神器两个字,却足以说明这葫芦的价值。只不过,羽天齐听闻后并没有因其神器的名头所动摇,仍就是摇了摇头,平静道,“前辈,这醉忆葫芦既然是神器,那晚辈就更不能收了。这是前辈的东西,晚辈不要!而且,晚辈拥有混沌之元,对灵魂也有治愈之效,或许效果比不上前辈这神器,但对晚辈已经足够了。”
百晓生闻言,并不意外羽天齐会再度拒绝,而是摊了摊手道,“羽天齐,我也实话对你说了吧。这葫芦,虽然曾经是我的,但如今,却已经是你的了。之前我不是说,我为了一个承诺在此等候你们吗?其实,我的这个承诺,就是将这葫芦给你。相信我,这葫芦对你来说很重要。”说着,百晓生对一旁的天机子使了个眼色。因为百晓生知道,让天机子开口劝说,成功的把握会大上许多。
果然,得到了百晓生的示意,天机子便有些不悦的出声道,“天齐小子,虽然老夫很震惊,为何师兄会将这宝贝送与你,但是既然是师兄的意思,你就给我收着!回头等你用好了,再还回来就是!”
“不错,天齐小友,这葫芦你拿着,我已经从当初与我定承诺人手中得到了足够大的代价。这葫芦已经是你的了!”说着,百晓生右手一挥,那葫芦便似乎长了眼睛一般,直接飘飞到羽天齐腰间,而其葫口处所系的红线,直接缠上了羽天齐腰带,挂在了羽天齐的腰处。
“前辈,这……”羽天齐无奈的看着这一幕,踌躇一二,最终还是接受了。之所以如此,还是羽天齐深知百晓生神算的厉害,其既然说自己有需要的时候,说不定自己真的有用它救命的时刻,“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前辈的好意。待晚辈用完,便还给前辈!”
“呵呵,随你吧!”对于羽天齐是否归还葫芦,百晓生显得极为不在意,因为有些事羽天齐不知道,但是百晓生却是知道,因为这葫芦,已经与他无缘了。
“好了,诸位小友,小生今日累了,你们远道而来,先休息一日,我们明日再说事!”说到这,百晓生深深地看了眼羽天齐,便起身而去,在路过天机子身旁时,轻轻言道,“师弟,过几日我琅辰星域有血光之灾,你走一趟主山,命他们带所有人先行离开琅辰星域。”说完,百晓生已经走入了茅屋中,那屋子的门自行闭合了。
天机子与羽天齐四人愣愣地听着百晓生的话语,怎么也没想到百晓生会突然说出这样的消息。一时间,五人均是有些震撼莫名,琅辰星域,究竟有什么血光之灾,为何需要所有人离去呢?
不过,几人疑惑间,天机子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神色变得从未有过的严肃,对着羽天齐四人道,“周遭有不少空置的木屋,你们今夜就自行休息吧,我还要去趟宗门内。”说完,天机子便告辞而去。虽然百晓生没有明言,但是天机子对自己这位师兄的话,是完全的信服。既然百晓生已经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天机子自然不敢怠慢。
不过对此,羽天齐四人则是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因为四人始终想象不出,琅辰星域又会遭受怎样的血光之灾,而且,又是何人,有能力对上仙六道出手!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节 夜访(上)
是夜,寒风习习,喧闹了一天的山林陷入了沉寂,百兽归巢,万物休眠。羽天齐四人在附近寻了四间屋舍,便各自休息了。白日里饮过梦仙霖,四人心中都充满了对往昔的回忆,所以也没有聚在一起,各自在屋中沉思。
雨诗的屋舍内,雨诗静静地坐在窗边,仰望着星空,脑海中一直回忆着在红尘炼心谷的点点滴滴。虽然在红尘炼心谷中,雨诗并不被师父看重,甚至有时候还会遭到同门的冷落,但雨诗一直对红尘炼心谷心存感激,若不是当初雨诗的师父收留她,怕是雨诗也不会有今天。
只可惜造化弄人,雨诗的师父却被羽天齐所杀,这一度令雨诗很痛苦,即使到如今,雨诗看上去已经没事了,但心中仍就耿耿于怀。
“天齐哥杀了师父也是为我好!其实,杀师父的罪魁祸首,是我!”目光迷茫地望着星空,雨诗的心中充满了苦涩,这件事对于雨诗来说,恐怕会成为一辈子的心病。
“世间事,都有着其定数,或许在你看来,是你害死了你的师父,可是同样,是你师父的所作所为,害死了自己。”就在雨诗迷惘间,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在屋中响起。
雨诗闻言,微微一惊,顿时回过神转首望去,只见一身书生模样的百晓生,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屋中,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见百晓生到来,雨诗的神色立即恭敬了起来,抱拳道,“见过前辈。”
百晓生闻言,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示意雨诗坐下,说道,“雨诗姑娘,梦仙霖的功效虽然会让人沉迷往事,但其真正的效用,却是增加感悟。回忆,是一个人的过去,之所以回首往昔,其实并不是让人对过去共鸣、感慨或者悔恨,而是让人懂得放下,把握未来。”
说到这里,百晓生起身走到窗边,静静地看向远方,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过去,有些人的遭遇比你更不幸,可是,有痛苦的回忆,就一定要有痛苦的未来吗?其实不然,往事已矣,我们已经无法改变,又何必要花心思去忏悔、去懊恼,我们能把握的,只有现在与未来。”
“可是前辈,师父的死,我也难辞其咎!”雨诗诺诺地说道,“若是当时我努力一点,或许天齐哥就不会杀了师父。”
“哎,你师父的死,与人无怨,即使羽天齐不杀她,她也注定要死!你师父为人尖酸刻薄,刚愎自用,即使不死在羽天齐的手中,早晚也会因其他事而死,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百晓生转过身,微笑地看向雨诗道,“雨诗姑娘,你知道这世上,最为渺小的是什么吗?”
雨诗闻言,微微一怔,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百晓生见状,莞尔一笑,道,“其实这世上,最为渺小的,就是我们这些人,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大千世界,众生百万,没有离不开哪个人,也没有可能世界因某个人改变。好比你师父的死,你说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如果当初她不想着杀羽天齐,她会死在羽天齐的手中吗?又或者,她不拿你威胁邢尘,会激怒羽天齐吗?又再或者,她从一开始就器重你,她会忍心杀了羽天齐令你难做吗?其实这世上的结果,都是在自己不断选择下造就的,而你师父的死,也只是死在自己的利欲熏心之下。”
听着百晓生开解,雨诗的目光中迷茫与明悟接连交替着,此刻的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抓到什么,仅仅又再度陷入了沉思。
百晓生瞧见,会心一笑,迈步而去,并没有打扰雨诗的沉思,仅仅口中喃喃自语道,“待破开心结,重新找回原点时,便是破茧成蝶的时刻。”说着,百晓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屋内。
邢尘的屋中,邢尘端坐在床榻之上,目光恍神地盯着桌上的茶几。邢尘与雨诗一样,也因白日里的梦仙霖陷入了回忆中,只是,相较于雨诗的迷茫,邢尘回忆间并没有流露出痛苦之色,显然,对于父亲的死,邢尘已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