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域镇妖师-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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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长鸣垂着头，脸色阴沉沉的，冷静的回复着背后的苏东何：“若雪没有死。”
苏东何声音提高了一个音调，说：“阿雪死了。”
“若雪才没死。”
“她走了！我亲眼看着她走的！”苏东何的眼眶瞬间红了。
“你放屁！”凤长鸣回手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在了苏东何的脸上，苏东何上半身因为这一击而倾斜下去，迟迟都没有复原。还是凤长鸣抓着他的领口，逼的他面对凤长鸣变形的脸。
“若雪没有死！我再说一遍！没有！即便是死了，我凤长鸣上天入地黄泉碧落，穷尽一生遍寻六界也要找她回来！没有人能带走若雪！谁也不可能！”凤长鸣对着苏东何大声吼着。
“你疯了。”苏东何看着他的眼睛，很平静地说道。
“我没有。”凤长鸣喘着粗气，说：“我不能叫若雪死，我还在，她就不能死。”
“你知道死的人是谁吗？”苏东何的眼眶里明显有眼泪在打转，他照瓢画葫芦，依照凤长鸣的动作，重重地给了他一拳。
“那他妈是我妹妹！你以为我不心疼吗！！”苏东何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他点着自己的胸口，冲着凤长鸣咆哮：“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放不下阿雪？姓凤的我告诉你！我就辈子就这么一个妹妹！如今最后一个亲人，因为你死了！你以为我不心疼？我比你难受百倍！万倍！”
凤长鸣直起身来，嘴角惊现一道血痕。妙灵想要上前劝架，却被沐雨霏拦住了。
“叫他们两个互相发泄出来吧，他们两个都是重伤在身，不会闹出什么大事的。”
沐雨霏说的不错。苏东何找不到发泄点，哭都哭不出来，如今见到凤长鸣，他正好有了发泄的对象，得意将憋在心里的委屈释放出来。而凤长鸣也是癫狂地，被苏东何这么一打，也能清醒清醒。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你一拳，我一拳地打着，最后两个人伤上加伤，默契地晕了过去。
虽然两个人晕了，但是最起码心里的伤痛因此轻快了不少。皮肉伤能养好，但是心病一旦落下根来便很难愈合了。因此沐雨霏觉得这笔买卖还是很值当的。
可是她却低估了凤长鸣的坚持。
不，这已经不能说是坚持了，说固执也很不贴切，完全就是偏执。
第二天醒来，客栈里已经找不到凤长鸣的身影。他的衣服都被带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沐雨霏感到不安，立刻与洛睿动身前往苏若雪的墓地。
苏若雪的坟墓果真被挖了，像是野兽用爪子刨出来的泥土，狼藉地不堪入目，她的棺椁还在很深的地方，盖子却被人掀起来，里面空空如也。
沐雨霏感慨凤长鸣，可是又恼怒于他这样的鲁莽。苏若雪明明已经不在了，他却将她的尸体挖出来，并带走。
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理智的行为。不用几日，苏若雪的身体便会腐烂，坏掉。
而且，就算苏若雪的灵魂还在的话，也应该……
想到这里，沐雨霏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怎么可能还有灵魂呢？她已经彻彻底底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吧？
回到客栈之后，沐雨霏并没有对苏东何说这件事。她怕他会接受不了，因此而发火，伤及自己的身体。可是苏东何也并不是傻瓜，他没有见到凤长鸣，一开始心里面还很舒坦，可是随即就意识到不对劲，于是怀疑道：“姓凤的呢？”
沐雨霏不忍心告诉他。可是他既然问了，那么他迟早也会知道此事，于是沐雨霏狴犴告诉了他。说凤长鸣离开了，而且，将苏若雪的尸体带走了。
苏东何气的发抖。在他看来，苏若雪的死就是因为凤长鸣，可是若雪死后，他还是不给她安息，霸占着她的尸体，叫他死不瞑目！
沐雨霏说：“东何啊，你别着急，长鸣他有伤在身，走不了多远的。我带着小睿出去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了。”
“可是他有椒图！”苏东何懊恼地提醒她。
沐雨霏愣了两秒，弱弱地道：“可是……椒图不已经不是他的圣兽了吗？”
苏东何眼前一亮，恍然大悟，拉着沐雨霏形状可怜：“雨霏，我求你，一定要把阿雪追回来！”
第698章 雪掩冰霜（上）（）
但是，想要追一个人，谈何容易？
沐雨霏为了安置好苏东何，叫他放心，因此向他保证一定会把凤长鸣带回来，叫苏若雪安息。可是出了房间门，她就开始唉声叹气了。
洛睿就站在门口，看她出来，迎了上去，道：“怎么样师姐？”
沐雨霏摇了摇头，脸上是为难的表情，说：“这件事情很棘手啊！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洛睿一脸正气，说：“没事的，有什么事情，我会和师姐一起分担的。”
沐雨霏欣慰地笑了笑，说：“有你这句话师姐真是很满意了。”
洛睿的脸颊微微一红，低着头，说：“那，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沐雨霏不假思索地说：“还是先四处找找吧！长鸣他带着若雪肯定走不了多远，而且他带着若雪，一定非常显眼的。”
洛睿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又提出了见解，说：“可是，师姐你说长鸣大哥为什么要带走若雪姐的尸身呢？我想不明白。”
沐雨霏叹了口气，说：“你长鸣大哥放心不下她呗，你也听他说了，上天入地穷尽一生也要找她回来。可是若雪明明不在了，他就算再有能耐，再拼尽全力，也根本不能找回若雪了啊！”
洛睿满怀心事地道：“怜月姐离开了，现在长鸣大哥也带着若雪姐走了。”
沐雨霏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洛睿：“你长鸣大哥知道怜月走了吗？”
洛睿犹疑地看着沐雨霏，半天，吞吐道：“好像……不知道吧？”然后极为缓慢地摇了摇头，说：“我……长鸣大哥没有问起过。”
“这家伙！”沐雨霏垂着头，一脸懊丧：“难不成他知道怜月走的消息了？怪不得这两人能够凑到一起，连离开都是如出一辙，招呼也不打第二天就没影。本想着今天告诉你长鸣大哥这件事的，结果可倒好，他自己倒先跑出去了，还把若雪的尸身拐跑了。”
洛睿想了想，说：“师姐，我想长鸣大哥现在一定会找地方把若雪姐的尸身放起来。”
沐雨霏不以为意，说：“当然了！他总不能一直背着啊！”
“那你想一想。”洛睿表情严肃：“现在这个季节，一般地方尸身怎么能够长存？”
这一句话点醒了沐雨霏，她立刻恍然大悟，说：“你这话说的不错，可是现在什么地方才能……”
还没说完，洛睿就赶紧道：“煊雪国！”
“对！”沐雨霏颇为赞同，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转而是欣喜的表情，说：“长鸣他肯定去了煊雪国，因为只有那个地方才能把保证若雪的尸身不腐烂。”
洛睿点了点头，说：“而且我才，长鸣大哥一定是去了我们曾经去过的那个山洞。”
沐雨霏想了想，不置可否地说道：“也许你说的不错，但是我们总是要去看一看的。”
借着，沐雨霏告诉唐越与妙灵，叫两人在城中多多留意，免得凤长鸣出其不意没有出城。吩咐完毕之后，沐雨霏与洛睿便动身前往煊雪国。果不其然，在曾经待过的山洞里，他们看到了凤长鸣。
苏若雪被放在一张冰床上，凤长鸣坐在床边，看着苏若雪的脸发呆。他的眉毛上，头发上都结了冰碴，可是他却不知寒冷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这家伙！果真在这里！”沐雨霏二话不说冲了进去，一手抓住凤长鸣的脖领，怒气冲冲，若不是看着他有伤在身，沐雨霏真想一巴掌打过去，叫他长长记性。
见到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凤长鸣并没有惊慌。他镇定地看着沐雨霏，声音平静，说：“否则我还能在哪里？”沐雨霏气的直发抖，凤长鸣又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你把若雪带到这里来做什么？我此番就是要带若雪回去，带你回去。”沐雨霏说。
凤长鸣的眼睛满是忧郁，说：“我不回去了。”
沐雨霏惊愕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不回去了？”
凤长鸣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回去了。”
“那怜月呢！你不管她了吗？”沐雨霏朝他吼道。
凤长鸣镇定道：“我去魔界的时候，和她分离，我想她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等我，我会找她回来。”
“痴心妄想！”沐雨霏怒道：“怜月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直到把你就回来之后，第二天她就不见了，就像你今天早上一样。还好洛睿提醒了我，我和他才能在这里找到你！你这家伙，都说了若雪已经不在了，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我们谁又舍得？但是生活还要继续，我们还活着，天妖还在，我们仍然有事情要做！这一点你认同吧？”
凤长鸣万万没想到沐雨霏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偏着头看着洛睿，白色的睫毛颤动着，说：“她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见了？怜月把我丢下，然后自己走了是吗？”
他的记忆还停在那天下午，以为他自己去了魔界，而何怜月却在城外等他。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是离他而去了，而且是在他重伤的情况下，一声不吭地走了。
洛睿于心不忍地点了点头，说：“怜月姐却是没有说什么。我们对她的离开也感到很意外。”
凤长鸣愣了两秒钟，忽然之间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他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地，沐雨霏以为他哭了，可是他却笑了出来，那笑声满是自嘲与凄惨，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的脸上的确挂着两行清泪。
“走了，怜月走了……”凤长鸣在喃喃自语。他的表情看上去那么难受，他的脸是扭曲的，咬在一起的牙齿，似乎想方设法地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嚼碎，然后再咽下去。
沐雨霏沉默了，半晌，才安慰他道：“长鸣啊，你不要伤心了，听话和我们回去，叫若雪安息。怜月可能也是伤心过度，以为你要死了，所以才会离开的。我们以后再想办法。”
洛睿惊讶地看向沐雨霏，似乎对她的话语满含质疑，但是当他看到凤长鸣的时候，他又立刻明白了什么。脸上的不解表情荡然无存了。
第699章 雪掩冰霜（中）（）
半晌，凤长鸣说：“我不走了。”
沐雨霏耐着性子，安慰他：“长鸣，你、你真的太固执了，不回去你能干嘛？在这里陪着若雪吗？她感觉不到你的，况且，况且你也是需要回去的，镇妖师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
“镇妖师？”凤长鸣冷笑地说出这三个字，那遍布寒意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可偏偏这是冰雪之源，因而这冷就更加清楚且嚣张。
“狗屁镇妖师，我不玩儿了。”凤长鸣说。
洛睿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凤长鸣，可他的脸上是颓唐与绝望，并没有任何玩笑的语气。
沐雨霏愣在那里，用了很大的力气挤出了一丝笑，说：“长鸣，你别开玩笑好吗？”
“我没开玩笑。”凤长鸣面无表情地说：“镇妖师就是坨屎，中阳山，迷桓谷，苏家，洛家，没有镇妖师就没有牺牲了，没有镇妖师，若雪就不会死，怜月也不会走，一切的一切都是镇妖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想守护的人一个都没有了，我不干了。”
沐雨霏一脸错愕：“这算什么说辞？没有守护的人了，所以你就不干了，这是什么道理？”
“就是不干了。”凤长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你们想干什么我不拦着，你们去对付天妖吧，九圣化元阵，龙生九子吗不是，我把椒图给你们。”
沐雨霏正愕然，凤长鸣就把椒图召唤了出来，一咬手指，在椒图的脑门上画了一道血迹，冷冷说：“我们缘尽了，就这样吧！”
“椒图还是你的圣兽？”沐雨霏有点儿惊讶。
凤长鸣说：“今天早晨它来找我，我刚把它收回来，但是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椒图苦着脸看着凤长鸣，小心翼翼地向凤长鸣这边儿挪，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别过来。”凤长鸣伸出脚，挡住椒图的去路，声音冷冷地：“你现在不是我的圣兽了，我不需要你了，镇妖师不干了。”
椒图不舍地用头顶住凤长鸣的脚底，发出细腻的声音，分明是在劝他。可是凤长鸣却毫不客气地骂它道：“走！没听到吗？我叫你滚！”
椒图的动作停在那里，仰起头诧异地看着凤长鸣。那时候，凤长鸣似乎看到了曾经的白宝儿，那个肉呼呼的大白虫子。
“滚。”凤长鸣的声音不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