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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元域镇妖师-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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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他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向楼梯走去,打算下楼看看。

    这个时候,只听到楼梯那边发出了咚咚咚的上楼声音,凤长鸣立刻停住了脚步,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向楼梯那里张望着。

    上楼来的是个伙计打扮的年轻人。见到他,凤长鸣有些失望,但仍是很客气地道:“请问,我怎么在这个地方?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那伙计笑脸相迎,说:“你醒了啊公子,你那些朋友还托我帮忙照看着你的,真是可喜可贺,你总算是醒来了。”

    凤长鸣不置可否地看着那伙计,疑惑道:“那,我的那些朋友呢?”

    听闻这个问题,那伙计的脸色登时变了。凤长鸣觉得不对劲,只见那伙计悲戚地叹了口气,伤心道:“说出来也怪可惜的,前几日天妖围城,闹得人心惶惶的。你的那几位朋友……”那伙计欲言又止,十分不忍地看着凤长鸣,似乎在请示是否要说下去。

    凤长鸣脸色苍白,心脏狂跳不止,说:“你……你说下去。”

    那伙计恨恨地叹了口气,说:“如今天妖之围虽然解了,可是……可是你的朋友却遭遇不测了。”

    凤长鸣大惊失色:“什么!什么遭遇不测,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伙计见凤长鸣这般样子,以为他要发怒,连忙安慰道:“公子你千万别激动,你刚刚苏醒,切莫伤了身子,既然你活了下来,就应该好好活着不是?”

    凤长鸣却眼神空洞,手指扣着墙壁,声音发抖,说:“告诉我……谁死了……”

    那伙计难过地看着凤长鸣,惋惜地口气,道:“先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公子,然后就是跟在他身边的小女孩儿……”

    说到文质彬彬,凤长鸣还不确定这到底是唐越还是东方盛。虽然两个人性格迥异,但是却都饱读诗书,因而单从外表来看,倒是都合乎文质彬彬这个词。但是直到那伙计又说到小女孩儿,他一下子就意识到,死去的是东方盛与平儿。

    凤长鸣的脑袋里一声轰鸣,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跳转为了阵阵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贴着墙壁滑了下去。

    眼疾手快的伙计立刻冲了过去,赶在凤长鸣倒地之前搀扶住,同情而又担心地说道:“公子啊,你千万别着急啊!你这刚刚好,是不能动气的啊!!”

    凤长鸣无力地摆了摆手,紧闭的眼睛上面,又从额头上滑下来的大滴汗液。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样他痛苦且难受,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种无法挽回的事情。

    从中阳山再到迷桓谷,又到苏家,洛家。牺牲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从一开始,在他做镇妖师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点,可是当牺牲就发生在他的眼前,他却还是无法接受。

    陈昱的背叛,中阳山全军覆没,那些失去的人无法复活,可是活着的人依旧要坚强的活下去。

    那难能可贵的坚强是一块烫手山芋,并非看上去那么轻松且美观。

    凤长鸣沉默地定了会儿神,脑子里翻滚着如同洪流般治丝益棼,剧痛与混乱一块涌入他的脑子里面,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因此而碎掉。

    漫长的记忆,跨过千山万水,如同暮霭般,浅浅升起,隐约间清楚起来。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地,立即脱口而出:“若雪呢?”

    他怕伙计没有听清,因此抓着他的手臂,又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说:“若雪她在哪里?”

    事实证明,他重复一遍的举动是正确的。只不过可以他白费了力气,因为即便是这样,那伙计还是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若雪……是哪位啊?”

    “苏若雪!”凤长鸣无比紧张,他满脸惴恐地看着那伙计,生怕他脱口而出的是一个令人沮丧的答案。

    那伙计犹豫了一会儿,说:“就是那个很文静的苏小姐吧?”

    “对,对,她,她怎么样了?”凤长鸣看上去很紧张。

    那伙计叹了口气,说:“其实今天你的朋友,就是去安葬她去了。”

    宛如被雷击中了,凤长鸣呆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伙计。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口气问那伙计他们在哪里,也忘记了那伙计是如何回答他的。他只是飞也似地奔下了楼,也许是伙计在他身后发出挽留的呼声,但是他早已听不清了。

    只穿了一件里衣的他,在奔跑的途中丢掉了一只鞋子。那天街上的百姓都看到了这样一个疯子,赤着头发,只穿着一只鞋子,身上各处缠着纱布,呼哧呼哧地,忘我地奔跑着。

第696章 生死偏执(中)() 
启良城外,在东方盛的墓前,两座崭新的坟墓矗立起来。

    苏东何的形状比凤长鸣好不了哪里去,他也是浑身上下都被缠着纱布,由沐雨霏搀扶着,哀恸而沉默地看着苏若雪的墓碑不说话。

    半晌,他终于开口,淡淡地问了一句:“东方盛的棺椁,是唐越兄你出的钱吧?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唐越红着眼睛,情绪低落,沉沉地回答说:“钱财问题,我一向是有出无进。祖上留下来的家产甚厚,至我这里孤身一人,若是不花干净,等我有一天溘然离去了,就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了。所以你不必想着还我。”

    他这么说,苏东何也就没有办法再推辞了。

    妙灵捂着脸痛哭不止,唐越心疼她,于是温柔地将她抱起来,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洛睿见此情,想起了远在凉州的父亲与哥哥,他们至死也没有个葬身之所,甚至他连见上一面都不知道去哪里,双重悲恸席卷而来,轻而易举的击垮了他的泪腺。

    沐雨霏也湿了眼眶,她搀扶着的苏东何,却只是表情难受,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沐雨霏心疼他,鼻音很重地劝他:“东何,你很难受吧?想哭就哭出来吧?”

    苏东何反应迟钝地好半天才转过头来,讷讷地看着沐雨霏,空洞的眼睛里一点儿东西都没有,只是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僵硬,说:“我习惯了。”

    我习惯了。这个习惯的字眼像是一支利剑,瞬间贯穿了沐雨霏的心房,她终于抑制不住,捂着嘴巴,哽咽的声音支离破碎,但是泪水却像泉水一样,疯狂地向外涌泻出来。

    习惯,是习惯什么了呢?是自己最珍视的人一个个地离他而去,还是镇妖师在天妖面前,永远都难逃死亡的命数?

    自己最疼爱的人死了,他不哭不闹,只是淡淡地一句,说:“我习惯了。”

    沐雨霏心疼他。她的大脑里反复播放着幻想出来的沐雨霁的死亡画面,他守着墓不肯离去,固执地像一个守墓人。接着是他的亲人朋友在苏家之战中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最后是东方盛,平儿,苏若雪。这些死亡已将他的感触磨得粗钝了,他其实比任何都脆弱,都想嚎啕大哭一场。他肯定也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冷静,为什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那时绝望到极点的心才会有的动作吧?

    “东何,东何我求求你哭出来吧!你这样会憋坏的。”沐雨霏用站着泪水的双手拂开他额前的头发,被眼泪干扰的眼睛里是他朦朦胧胧的影子。

    苏东何呼出了一口又深又长的气。那气流似乎已经不是从他的肺子里传来了,似乎是从他的骨头间的缝隙里压榨出来,又汇集到一块儿的。那气流划过苏东何的声音,明明已经带上了湿滑的哽咽声,但是他的眼睛却固执地不肯落下半滴泪珠子。

    “我哭不出来啊。”苏东何粗粗地喘着,声音依旧平静。

    就在这个时候,凤长鸣的声音传了过来。

    “若雪!若雪在哪里?”

    哭腔的声音,背后是疯狂与悲伤欲绝的心境。凤长鸣那只赤着的脚被沿途的石子划出了无数道血痕,可是他却并不知疼痛,踉踉跄跄地向这边狂奔着。

    “长鸣?你醒了?”沐雨霏微微有些惊讶。而凤长鸣在她的注视下,扑通一声跪在苏若雪的坟前。

    那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就连妙灵都不得不捂住嘴巴,眼泪比刚才流地更凶了,但是她却克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唐越依旧在婆娑着她的后背,帮她缓和情绪,她觉得心里踏实,可是对于眼睛而言,却根本不起作用。她只会更委屈,更想哭。

    凤长鸣的脸色无比苍白,众目睽睽之下,他不顾一切地抱着苏若雪的墓碑。沐雨霏看着他,确定他在发抖。

    他声音机械地念着她的名字,当“若雪”两个字从他嘴里飘出来的时候,每一次,他的伤心就会多一寸。

    然后,他开始哭了。

    众人放任他哭着,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他。

    还是沐雨霏看不过去了,伸手抓着凤长鸣的手臂,想要拉他起来。

    凤长鸣却忽然转过身来,反抓住沐雨霏的手。他的动作突然而又粗鲁,吓了沐雨霏一跳。她不解地看着凤长鸣,他布满泪水的眼睛里,是绝望而又自责的情绪。

    “她怎么会死的?为什么若雪死了?为什么我活下来了?”

    凤长鸣的记忆开始工作了,他想起来苏若雪留给他的最后给他的印象。西爵王的手,她的脖子,当时候她恐惧而又伤心的表情,就像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头脑里,那么清晰,明朗。

    沐雨霏被问得有点儿难以启齿,她没有主见地看向苏东何,可是苏东何根本没有向他和凤长鸣两人的方向看,他只是看着苏若雪的坟墓,一声不吭。

    沐雨霏擦了下眼泪,犹犹豫豫地说道:“若雪,若雪她是因为西爵王,但还好,你杀了西爵王,你为若雪报仇了。”

    凤长鸣愣在当场,手上的力道也松弛了,顺着沐雨霏的手臂重重地捶在地上,他跪着,就着这个姿势弯下腰来,将头埋在臂弯里,哽咽道:“西爵王杀了若雪,而我杀了西爵王?”

    凤长鸣不能相信自己有能力杀掉西爵王,可是启良之围解开,他和苏东何又都好端端的,只有一个可能,是麒麟神最后帮助他,杀掉了西爵王。

    西爵王死了,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有一会儿,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沐雨霏振振有词:“你确定若雪不在了?你们确定那真的是她?”

    这样的问题令沐雨霏背脊发凉。这难道不是疯狂的前兆吗?她知道这件事对凤长鸣的影响一定很大,但是却总不至于叫他疯了吧?

    沐雨霏心惊胆战地蹲下来,细声安慰他道:“长鸣啊,你冷静一点儿,不要乱想好不好啊?若雪她虽然不在了,可是她却没有留下什么遗憾,你不要胡乱猜测了,冷静一点儿,听我说的话,不要激动好吗?”

第697章 生死偏执(下)() 
凤长鸣定定地看着沐雨霏的眼睛,一动不动。

    从他的眼神里沐雨霏刻可以看出来,她刚才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雪没有死,对吧?”凤长鸣似乎是笑着,说出的这句话。

    他现在已经快要疯了。沐雨霏的话里半点儿这种意思都没有,而凤长鸣完全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强行将自己的想法加在别人身上,营造出一种这是别人说的,很真实可靠的假象。

    “对,对!”凤长鸣看上去很兴奋,他立刻转过身去,十根手指毫不客气地插入苏若雪的坟墓里,掘出大量的泥土来。

    在沐雨霏的看法里,凤长鸣一定是将他的双手想象成了铲子。沐雨霏担心他会疯掉,因此想上前劝阻,可是就在她准备行动的时候,苏东何忽然一声怒吼:“你想干什么!”

    苏东何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沐雨霏猛然一抖。她从未见过这么愤怒的苏东何,也没有见过苏东何什么时候会对一个人这样的态度,她不可思议地直起身来,回头看向苏东何,只见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对着凤长鸣粗暴地呵斥道:“这是我的妹妹!她现在要安息!”

    凤长鸣没有被他的话语所动摇,他依然挖着苏若雪的坟墓,还振振有词地喃喃自语,说:“若雪没有死,等我带你从黑暗中出来。”

    妙灵哭着过来劝慰凤长鸣,说:“长鸣大哥,你别这样啊,若雪姐姐她不在了,你不要伤害自己啊!”

    凤长鸣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反而忙里偷闲地转过头来看着妙灵,红着眼睛,痴痴地笑着说:“若雪怎么会不在呢?她在等我,等我将她从黑暗中解救出来呢!”

    “你够了!”苏东何两步走过来,拽着凤长鸣的后心,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声音无比恼怒:“你闹够了没有?阿雪因为你走了,你却在这里胡闹!”

    凤长鸣垂着头,脸色阴沉沉的,冷静的回复着背后的苏东何:“若雪没有死。”

    苏东何声音提高了一个音调,说:“阿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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