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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仙尘路漫漫-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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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族善于隐匿自己的气息,又鲜少问世,所以对于其他族氏而言。一个刻意隐匿起自己的鬼族却是不易被发现。正全身心投入在自然风光的水榭之中的司徒,很快便在湖中央昏昏入睡,她显然也料不到此时此刻会有一只鬼。正潜入七皇殿,迫切的想要找到自己。

    慕三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是一副躺在水中央,微微入睡的模样。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和她这幅怡然自得的睡态,慕三就恨得牙痒痒的。她不禁在心中冷笑。很快,七皇子殿下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既然七皇子迷恋着这幅身躯,自己也就不得不委曲求全一下,进入她的身体了!

    成为鬼氏一族最大的好处恐怕也就是这一个,鬼上身!进入一个其他族氏的身体,用鬼族的秘术可压制住身体中原本主人的魂魄,取而代之。唯一的缺点就是只能使用一次,也就是在占据了一具身体之后,只能随着身体的消亡而消亡。若是秘术使用不当,被原本主人的魂魄吞噬,夺回身体也是会发生的。

    可眼下,她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想到自己占据这个身体之后就可以代替这个女人,夺得七皇子所有的爱,她就觉得一切的冒险都是值得的。她要让七皇子一点点忘记这个女人原本的性子,被全新的自己给替代,终有一日,她要亲口告诉他,她不是这个被他带回来的女人,而是慕三。了解他所有的对敌之策,明白他的所有野心的慕三!只有她,配的起站在他的身边,帮助他夺得整个三界。

    她可是连做梦也在想着,想着七皇子殿下可以好好对待她一回。就像对待这个女人一样对待自己。

    强烈的恨意交杂着极度的兴奋,这样的情绪波动,似乎也感染到了正睡着的司徒,她皱起了眉头,似乎感觉到了正有什么在打扰着自己。她猛地睁开了眼,入眼的却还是茫茫一片的水域。是自己多心了吗?

    而此刻,正隐匿起身形的慕三,正伏在她的背上,低着头,整个下巴都快挨到了她的头顶,可她却浑然不知一般。伏在她背上的慕三,手中忽然多出一根银针,而正怀疑着是不是自己多心的司徒忽然感觉头顶一阵刺痛,伸出摸到一根扎进自己头顶的银针之时,慕三已经化作一阵青烟,从被这银针扎入的位置进入了司徒的身体之内。

    还来不及取出银针的司徒忽然之间就昏厥,倒在了水中央。

    等到她再次醒来之时,眼眸流转,一股不属于她的媚态已在她的脸中展现。水榭的门外,慕雅的身影已出现,她心心念念的七皇子正向着坐立在水中央的她走来。是的,一切正如慕三所言,木君禾是没有办法在七皇殿找到一个慕三的,要找,也只有一个占据着这个女人的身体的假司徒罢了。

    收起了那股子媚态,恢复了清冷之色,等待她的是,慕雅拥她入怀的身姿。

    “醒了?不继续躺会,可还喜欢?”她喜欢他这样的语调,句句里都含着一股柔情,从前,只要自己完成了他委派的任务,他也总是愿意放下皇子的身份,这样同她说话的。这样的感觉,让她忘了那一夜里他那可怕的凶残。

    “喜欢,怎能不喜欢,你陪我一块儿在这坐会吧。”

    “好。”

第五十九章 梦回烟雨() 
她这一沉睡,醒来,便是如同置身于幻境之中,烟雨江南,入眼的是小桥流水,人来人往的江南小镇,小河贯穿整个城镇,而此刻,她正打着一柄烟纸伞,站在桥头,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桥下正停歇着的摇橹船家笑弯了眉,开口对着她喊道,“秦姑娘,今日可坐船吗?“

    她微微一皱眉,秦姑娘?这一觉醒来,可真是恍然千年,自己摇身一变,成了秦姑娘?倒不知那船家口中的秦姑娘到底是哪家女子。不由地在心中叹了口气,对着那船家摇了摇头,回复道,“不了。“转身,便要打着伞离开。河水极清,无意间一瞥眼,便将如今自己的模样瞧了个大概。这秦家姑娘,正是方当韶龄,十七八岁的模样,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一股子江南女子的韵味,倒还是副美人胚子,想起自己那副曾遍布着忘川水灼噬过的肌肤,和这位肤如凝脂的姑娘一比,完全就是两种人。她撑着伞,在雨中走了没多久,便微微喘起气来,这秦家姑娘还真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这才没走几步路,竟然就乏力了。

    她在镇中转悠了一圈,丝毫没有感受到一丝术法结界的气息,若是人为,用术法所变幻而成的这样一座城,那人得有多深厚的力量呢?她转动眉目,盯着一家店铺门口打铁的汉子,只见那铁匠正奋力一击一击敲打手中的长形铁块,那举止神气也毫无破绽之处。若是幻境而成,那这里的一切,都是施法者脑袋中所幻拟场景,一个人,不可能对所有事物都掌握到如火纯青的地步吧。就像她判断一个阵法一个幻境也总是从寻找破绽开始,可是。这个城镇所有的细微之处,来往的人群,无一不让她相信。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就连,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如此真实的情绪。想到这儿,她忽然甩掉手中的烟雨伞,奔跑而至铁匠的身旁,伸手拽住了人家的手臂,那原本专心打铁的铁匠忽然被她紧紧拽住,显然是被惊吓到了,原本正准备扯开嗓门怒吼的铁匠扭头一见是她。竟是显得十分不知所措,原本就黝黑的脸颊此刻竟然正一点点泛红起来,就连耳根子也跟着一块儿红了起来,“这秦姑娘”有些结巴。似乎很是紧张,他开口说道,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她。

    此刻她才真的恍惚道,这里可能真的不是幻境吧?这里所有的人也并非她的幻觉?那铁匠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结巴着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可她却已经松开了拽着铁匠的走,扭头要离开。未另她想到的却是,那铁匠倒是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失神了她却在被抓疼了之后才发觉,微微皱眉。回头盯着那铁匠,铁匠赶紧伸手,又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对不起啊秦姑娘,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她听到这儿,舒展了眉目,淡淡地开口,“无妨。”说完,就又回头离去。此刻的她早已无心在这铁匠身上了,这个身体不止是弱不禁风,也根本承载不了任何一点灵力术法,一丝一毫的力量也没有,根本就不是她的身体就连她,都不是自己了吗?

    而那铁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竟是开呆的模样。早也忘了自己叫唤住这秦姑娘是何意,也忘了,这位在城中大名鼎鼎的雅妓秦雨烟为何会突然拽住了自己。

    而一觉醒来成了秦姑娘的司徒,此刻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之中。一想到,正被破军之力一点点吞噬意识的木君禾不知如何,是否知道自己的境况,有没和自己一同掉入了这个江南小镇之中,自己能否在这里遇见他,他会不会也变成另外一个人,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还能找到他嘛她就忍不住颤抖起了肩膀,这具身体还真是娇弱,怎么连情绪一激动,都会如实反应出来?

    就在她想着这些之时,也丝毫没有感受在自己身上的变化,那秦姑娘穿得十分单薄,此刻的她很快就被雨打湿了一身,而街上那比比皆来的男子们此刻正对着她指指点点,更有大胆者上前打量起她,她抬头,正是望见了那一双双微露淫色的眸子里,一阵阵的厌恶感而来。她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衣裙,一下了然于心。可眼下的她,却不是那个轻轻一挥手,便能掌控着这些人生死的司徒了。

    一股子无奈之情油然而生,君禾,你在哪儿?叹了口气之后,只得避开人群,淡淡离去。无意间撇到自己的腰际,一个淡色素雅的小荷包,她伸手解了下来,颠了颠份量,似乎有不少银钱。找了一间不远处的布匹店,挑了一批深花色的布,问店家要了剪子,随意一裁剪,就披落在自己的身上。而此刻的天空,已收起了那稀稀疏疏的细雨,放了晴。

    出了布匹店,站在街角徘徊不知何去处的她,忽见一位小丫头冲着自己跑来,边跑边揣着气开口喊道,“小姐,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快回去吧,妈妈正到处派人寻你呢。”

    那丫头拉着她往回走,“妈妈?找我?“她不解地开口问道身前那丫头,那丫头点了点头,“是呀,小姐出门的时候还嘱咐小桃说,自个儿就出去一会,只在桥头望望景儿,小姐可是忘了?竟是出去了这么久,小桃去桥头也不见小姐。这不,妈妈急了,说是张公子都等了一盏茶,还不见小姐,这就遣了我来找小姐了。小姐再不回去,妈妈又该生气了,准骂小姐你呢。说小姐恃宠而骄呢,以为坐了镇里的头牌雅妓,眼里就瞧不得她这个老妈子了。”

    听那丫头说到这儿,她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她是雅妓?这个身体是个雅妓?她却以为这女子还是哪家姑娘她转念一想,也是,穿成了这样,独自上街的姑娘,显然不常见。怪不得那些男子,个个都认得自己。想来,也是这头牌的作用?

    “小姐怎么了?怎么傻愣愣的?小姐还在想那郑家公子?那公子拿了小姐的银两,说是进京赶考。可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接小姐呢。小姐这一到雨天,就跑到桥头望风景。可小桃知道,小姐哪是望风景,根本就是想望望郑公子回来没,对吧?我说,小姐,你怎么不听小桃的劝呢,那郑公子要是心挂小姐。就不会一走就音讯全无,这都半年了啊。要不是张公子欢喜着小姐,常来听听小姐的古琴之音,恐怕妈妈早就逼着小姐弃了雅妓的名号。去接客呢。”

    听到这儿,她倒是对自己眼下的处境有了些眉目。

    “妈妈自然是不养无用之人,我既是她的摇钱树,若没有发挥我的用处,她自然是急着替我另寻出路。”

    听着自家小姐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小桃不禁有些失神,这小姐,今日好似跟平日大不相同啊。这,话,一点也不像原本那个柔情似水的小姐说的嘛。“小姐今日这话倒是说的透彻。往日小桃说到这儿,小姐总是为那郑公子辩解,说是郑公子或许是名落孙山,无脸面来寻你罢了。”小桃说道这儿,望了望她,眼珠儿一转开口,“小姐你的伞呢?”

    “掉了。”

    “那这块大花布?”

    “买的。”

    望着自己眼前这个毫无表情的冷淡小姐,苦口婆心的她不禁有些无语。

    “不是说要快些回去,晚了妈妈要责罚吗?”司徒开口提醒道,眼下的情况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倒还没见识过这烟花之地的女子是如何跻身在这茫茫人海之中的呢。

    “对,对,对,张公子还等着呢。”那小桃似乎是个伶俐的丫头,小小年纪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含糊,似乎可比这原本的秦姑娘也精明得多呢。

    “小姐,我还是觉得那张公子比那郑公子好,虽说那郑公子说等他金榜题名,名成功就之时就娶小姐为妻,我看那根本就是遥遥无期。张公子呢,家世了得,对小姐礼貌有加,也是一片真心,虽然是做妾,可那也是一个好归宿啊,总比小姐日渐憔悴,年华流逝的好啊。别等那郑公子了,我刚才出门的时候还听妈妈问张公子呢,问张公子何时赎了小姐。张公子还是那番话,只要小姐点头,即可就给小姐赎身。小姐,眼瞧着张公子回城的日子一点点逼近,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呢。”

    “回城?”

    “是呀,小姐你忘了吗,还有几日就是张公子回城里的日子,他每三年才会这镇里的别院小主一月。要是等那张公子三年之后再回来,到那时,他还会记挂着小姐吗?没准,那时候,小姐早就被妈妈逼着接客了呢妈妈都跟小桃说了,小姐错过了张公子,就得接客了呢。镇里的几个地豪虽然比不上张公子,可却也有些身家银两,对着小姐,可早就虎视眈眈等着呢。小姐,这事,你可千万别糊涂。雅妓被开苞了后,可就做不回从前的雅妓了呢。“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鬼。“说着,她伸手抚了抚了那丫头的脸,那小桃看上去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吧?

    “真是难为桃儿了,这般为我着想。“那小丫头竟是不好意思起来,羞红了脸,“小姐别拿着对那公子们的一套对付小桃,小姐听话些才是,也不枉小桃一番苦心。”

    “好好好,若是那张公子为我赎身,我把小桃一并也带了去,总好了吧?”这小丫头眉目清秀,若是再年长几岁,肯定被那可恶的老鸨打主意。

    “小姐说的可当真?”只见那小丫头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那小桃要一辈子做小姐的丫头照顾小姐。”

    司徒见她如此,微微俯下身子,伸手亲亲刮了刮她的鼻梁,“小傻瓜。”

    只见那小丫头又羞红了脸,司徒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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