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封录-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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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乱世,难道这就是你所愿意看到的吗?”凌封羽质问道。
闻罢,这次轮到林烈云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现在听凌封羽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是自己以往考虑不全了。
凌封羽也不想把气氛弄僵,赶忙缓和一下氛围,道:“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莫要让国家大事坏了我们的情谊。林兄,这些日子,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
林烈云缓了口气,把烦心事暂时收了起来,笑道:“好玩的事倒是有一件。”说罢,他把昨日在菩提峰上寻宝的过程说了一遍,语毕,还把昨日发现了那朵金属花拿了出来。
接过金属花,凌封羽打量了一会,却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能无奈地道:“封羽眼拙,倒还看不出什么出奇之处。不过此物被人藏得如此谨慎,看来绝非寻常之物。我倒是在想,既然藏在观佛山上的寺庙里,会不会与天禅寺有关。”
林烈云从未想过此点,觉得颇有道理,细细思量,绝有可能。他收起金属花,点头道:“此事我回去问问玄理大师。”
“若我早来一天,或许就有机会参与寻宝了。”凌封羽打趣道:“我这半年都呆在苍月城,也没发生寺庙有趣的事,不过林兄一定会对‘天云之变’当时发生之事感兴趣。”
果然如此,林烈云一听就来了兴趣,道:“关于天云城那晚发生之事,我也是听人说起,所知不多。凌兄既然是事件的亲历者,可否把当时的状况告诉我?”
“当然可以。”凌封羽笑道,随即便把他的所见所闻细细道来,听得林烈云仿佛身临其境。
言罢,凌封羽补充了一句:“那洪得金居然是周王下属,我倒是万万没想到。此人先是把帝国暗地里的图谋告诉我,紧接着又亲自炸毁了陈国的船只,似乎与双方都无瓜葛。我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不知当时他为何要这么做。如此可见,此人心机之深沉,如海底深渊。”
林烈云听完后,却是在想:“怪不得洛苍国身为帝国的属国,却迟迟不出兵支援,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原因。如此看来,也算是帝国咎由自取吧。”
“近来陈国和周王动作很大,但西陆军却没什么没什么太大的动作,就连在岳州的军队也缓了下来。西陆军拥兵数十万,若他们全力出动,岳州早就不保了。必须注意这些西陆人的行踪,他们的企图究竟是什么,真是令人遐想。”凌封羽见林烈云不说话,又继续说道。
“传闻西陆人中有几个高手,这是真的吗?”林烈云问道。
凌封羽想起在天云城时见到了那位金发小男孩,便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说到这,两人忽然之间都沉默了,似乎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沉吟了一阵,又是凌封羽率先打破沉默:“林小子,你父亲有线索了吗?”
林烈云点了点头,道:“昨日玄理大师告诉我,曾经有人在秦州鬼殿山里见过他。”
“鬼殿山!那可是个恐怖的地方。”凌封羽对这个名字早有耳闻,道:“鬼殿山乃是鬼怪的宫殿,据传闻,鬼殿山的深处有一座年代悠久的宫殿,建造者早已不可查。那里终年无阳光照射,整日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阴气极重,鬼怪之类最喜欢这样的地方。”
凌封羽接着道:“鬼殿山就在孤雁城附近,不过山上常年云雾弥漫,我在孤雁城时竟也望不见那个地方。之前前往孤雁城的时候,我曾查过这座山的资料,这才得知,原来那里曾经是一个古战场。”
“古战场?”林烈云追问道:“鬼殿山靠近西域诸国,莫非和他们有关?”
凌封羽点了点头,道:“正是。西域的历史上有一位的国王,他是当时月宁国的王者。此人能征善战,但也残暴贪婪,他出征各国,战无不胜,可是每当他攻克一座城池,他都要把城里的居民杀掉三分之一,以显示战功。”
“又一次,他和他的军队来到一座城池之下,这座城池坐落在高山之侧。城池里的士兵和居民团结一心、作战勇猛,屡次击败来犯的月宁**队。月宁**队的铩羽而归惹怒了那位月宁王,他立下毒誓,城破之后,屠尽全城。”
“最终,在月宁国强大的攻势下,城池被攻破了,月宁王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把城池焚毁,杀尽全城的居民,并且把他们的尸体埋在山下。而这座埋藏着尸骨的山,就是如今的鬼殿山。可以说,鬼殿山容纳了无数的怨气。”
“当然,我并不认为鬼殿山上的阴气是因此而生,而且这个故事只是被记载在野史中,正史里并没有这样的描写。”凌封羽笑道:“林小子莫要担心,我也对鬼殿山十分好奇,不如陪你去一趟好了。”
林烈云一听,赶忙摆手,道:“使不得,鬼殿山如此危险,怎能让凌兄陪我一同犯险?”
凌封羽笑着怕了拍林烈云的肩膀,道:“你我兄弟,少说这般客套话。好了,我也饿了,现在到了午饭时分,我们先下去填饱肚子,再继续聊。”
两人肩并肩地往山下行去,余下身后一片宁静、清新的自然之景。
第161章 踏马奔阴谋来临()
两人结伴回到天禅寺,恰好遇到了玄理大师和一群人走。凌封羽认得与玄理并行那些人,上前打招呼:“天江剑派的萧门主,别来无恙。”
萧门主本在与玄理大师聊天,忽然听闻有人喊他,于是就望了过去。他看见凌封羽,拱手笑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殿下比鄙人还早来了一步。”
“也是刚到而已。”凌封羽笑答。
天江剑派在八大名门中,与朱雀塔、雷狼门、夸父山庄实力相近,都是有一位五阶术者坐镇。天江剑派皆是修习罡气,但修炼罡气极其特别,,而且有着“剑派”之名,却从不使剑。在帝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佛罡不属罡,剑客不使剑,巨人不是人”,其中“剑客不使剑”就是指他们。
别过玄理大师和萧门主,两人用过午饭,闲来无事,便走到菩提树下散步。正巧,他们又遇见了玄理大师。玄理见两人在聊天,本来只打算打声招呼,就道别离开,却没料到被林烈云喊住了。
“大师,您可知在菩提峰上有一座废旧的寺庙吗?”林烈云问道。
玄理点头道:“那里曾经是本寺一位大师的清修之地,后来大师圆寂,那座寺庙也就荒废了。”
“原来如此。”林烈云和凌封羽相继点头,恍然大悟。
玄理大师见两人有些古怪,便问道:“两位施主,为何有此一问?”
林烈云又把那朵金属花掏了出来,如实答道:“这是我在那座寺庙里找到的,大师可曾见过?”
玄理接过金属花,认真打量,仍是摇着头还给林烈云,道:“此花长得稀奇,老衲从未见过。或许是有人误闯进寺庙里,无意中落下的。”
然而林烈云并不这么认为,他连连摇头,把找到这朵金属花的过程一一道出。听罢,玄理才终于重视起来,他再次从林烈云手里接过金属花,更为仔细地观察这朵花。
林烈云紧张地等待着玄理的回复,但他还是得到了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玄理把金属花还给林烈云,并道:“这也许是本寺那位大师留下来的。既然是林施主找到的,那么它就与林施主有缘,林施主就把它收下吧。”
“请问那位大师的法号?”凌封羽问道。
“圆智大师。”玄理答道:“圆智大师是天禅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禅师之一,天禅寺的创立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就连现在闻名世界的‘佛罡’,也是他与开山祖师联手所为。”
“如此说来,圆智大师的遗物绝对是珍宝。”凌封羽笑道。他瞥了林烈云一眼,在为自己的好友感到高兴。
待得玄理大师离开后,凌封羽笑道:“林小子,这如果真的是那位大师留下来的,你可是捡到宝了。”
但林烈云的脸上却并无喜色,他道:“此乃天禅寺师祖之物,若被我拿去,极为不妥。”
“既然玄理大师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犹豫的。况且你在天禅寺生活了十年,怎么也算是半个天禅寺的人。”凌封羽见林烈云还是很犹豫,无奈道:“要不,你先留着,如果天禅寺日后要回,你再给回去。”
“这样也好。”林烈云总算是答应了下来,收起了金属花。
两人边走边聊,提起了许多初次相遇时的往事,时间就在指缝间悄悄流逝。
就在天禅寺上上下下,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几日后的大会时,正有一骑飞速从长安城以西朝着观佛山的方向飞奔而来。
那人的额间冷汗涔涔,他不顾战马在长时间的奔跑的劳累,使劲地用鞭子抽打着马匹,只想让马跑得更快些。
“他们居然在谋划着如此可怕的事,我要赶紧把他们的阴谋告诉方丈大师。”马背上是一位年轻的和尚,脸上还是稚气未脱,但焦虑之色显而易见。
这和尚从昨夜一直赶路,直至日挂高空,他才终于抵达观佛山山下。披星戴月的赶路,他只为了把一场阴谋公之于众,也好让自己的门派天禅寺有所防范,别让奸人得逞。
他本是天禅寺安插在安州西部的探子,任务就是把所在地的情报汇报回天禅寺。然而,昨夜他一人穿街过巷,准备回到位于城中的佛寺时,忽然看见有几个醉汉在大街上行走。他们摇摇晃晃、左跌右撞,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见此情形,他本打算绕过便是,没想到,其中一位醉汉说话的音量忽然提高了几度。只听那醉汉说道:“过些日子,我们兄弟到天禅寺那和尚庙里,好好弄腾一番。”
“和尚庙有什么好玩的,都没有女人。要是个尼姑庵,有些小尼姑配我们兄弟玩玩,那才过瘾。”旁边另一位醉酒的汉子喊道。
接下来,醉汉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出来的话更加不堪入目,无意之间,就把他们的计划都说了出来。年轻和尚躲在一边,越听越心惊,若是他们的计划得逞了,天禅寺可就完了。
于是,年轻和尚决定立即返回天禅寺,把他听到的告诉方丈玄理大师。然而,就当他暗自下了决定之时,又有一人闯入了他的视线中。新来那人的样子,他在夜色之下看不清楚,只看见那人身材比常人高许多,大冷天的,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领口敞开,露出胸前结实的肌肉。
那人嗓门很大,一出现便大声训斥起自己手下,也不怕惊扰到城里的居民。醉汉们唯唯诺诺,不敢顶嘴。然而那人没训斥几句,忽然话锋一转,说出来的话把年轻和尚吓得脸色发紫:“那边小和尚,看了那么久,也该出来自我介绍了吧!”
“自己出来吧!别等我动手。”那人冷声道。
年轻和尚早看出那人实力远超自己,而且那人与醉汉们共伍,定然对天禅寺不怀好意,那么自己贸然露面,也是凶多吉少。于是和尚立马转身逃跑,回到佛寺中,骑上快马就往天禅寺赶,势必要在那些人动手前把消息传回去。
“从安州西部一直到观佛山,也有上百里的路程了,跑了那么久,他们应该不会追上来了吧?”眼见观佛山屹立在眼前,年轻和尚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不过当他想起昨夜的经历时,心中立马升起了无尽的愤怒和恐惧。
“马的速度能比得上雷吗?”一把如鬼魅般的声音忽然从年轻和尚的耳边响起。
年轻和尚大惊,慌忙四顾,只见一道闪电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如跗骨之躯。他大喊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天禅寺不利?”
“小和尚,你以为我会像那些笨蛋一样,把自己的目的白白地告诉别人吗?即使你已经是个将死之人。”追踪者冷笑道。此人全身化作闪电,只留头部可见其五官。
若不是年轻和尚太过慌张,他就能发现,眼前这人并不是昨夜看到的那些人中的任何一位。昨夜的所见之人,皆是身材魁梧,而眼前这人,却是脸庞瘦削,但杀气一点也不少。
只能追踪者说道:“陪了你这么久,也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他也是个混蛋,故意把你从他眼皮底下逃走了,却要麻烦我来追。”
追踪者挥手一掌,一道雷电击中了马的头部,顿时把马头烤成了一片焦黑。胯下之马没来得及喊叫,便葬身在雷辰之下,年轻和尚一不留神,就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受死吧!”又是一道闪电击出,年轻和尚连反应的功夫也没有,就被闪电击中,刹那间面如焦土。
在年轻和尚的身体上踹了一脚,追踪者见年轻和尚动也不动,就以为此人已经死去。他再也不去看这具尸体,仰头望着巍峨的观佛山,目光似乎能穿透重重的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