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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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了啊……
方笑语想着想着,浅浅睡去。
这一觉她睡的并不踏实,夜里总是不停做梦。梦到前世一些她没有刻意在乎过的细节,醒来之后已是一头冷汗。
她醒来时天还未大亮,树屋那里并没有燃着灯火,门窗都关的紧紧的。似乎无人居住一般。
方笑语直等到天色大亮。日头升得老高,这才见一个有些年迈的老者颤颤巍巍的将那树屋的门打开一条缝,而后又开了窗通风,然后便坐在那树屋上一张躺椅上晒起了太阳。
这老者看起来大约五六十岁的模样,并不是太显老,只是背有些驼让他看起来像上了些年岁。
方笑语脸色有些沉重。即便离的远些,可是她还是能够从老者的步伐上来判断,这老者的武功绝非等闲。
如果非要说的具体一些的话。比如周成原来的水平为一,那他现在的水平便是十。而方笑语的水平大约是两百,那么这老者也足有近七八十的水准。
听起来差着方笑语很多,可是别忘了方笑语在这个世界是个另类。她拥有其他武功更加高端的世界的武功秘籍的记忆,与这个武学低等的世界根本不是一个系统的。
大约有方笑语一半的的水平,这在这个世界绝对是最顶尖的那一拨人之一。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跑到这么个危机四伏的森林之中晒起了太阳,这未免也太闲了些。
如果说大承有这么一个跟此人水平相当的武功高强者,那么就非属皇宫里那位一直跟在皇帝后头从未露面的‘影子’莫属了。
上一世皇帝中了忘忧之毒,皇宫里有位高手帮助皇帝用内力压制了毒性,恐怕那个人就是一直跟在皇帝后头的那个人。
那样的人都跑到皇宫里头去做暗卫了,可这个老者却在森林里晒太阳?
且这森林可是属于大周的那一半,他能安然的生活在这里,就足以证明他是大周人。否则时常在森林之中训练的大周士兵不可能如此放任一隐患隐藏在这里。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他生活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与大周皇室可有干系?
方笑语深觉等下去没有意义。她对对方一无所知,再这么观察下去就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方笑语决定去会会这个老者。从他口中探听些情报。
凭她的武功,就算对方不怀好意,恐怕也没几人能留得住她。只是那就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了。
但是,她现在也没别的更好的方法,值得试上一试。
方笑语从树上一跃而下,朝着树屋的方向而去。
她走的并不快,是因为她不想被老人察觉到她的急促。
只是刚刚靠近了树屋,老人便发现了方笑语的存在。方笑语也并未隐藏,大大方方的立在树屋之下,脸上的面具逆着阳光,显得有一些神秘。
“你终于来了。”老人淡淡开口。人明明在树屋之上,可是声音却很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中,且那声音听起来很缓慢很轻柔,并没有高喊起来的嘶哑。
他知道我要来?还是说他在等的其实是别的人,只是误将我当做了那个人?
方笑语心头转过无数种可能,但脸上却并无任何的惊讶,也不说话,因为说多了错就一定多。
“将信物拿来一看。”老者似乎并不在意方笑语的不开口。他也察觉到了方笑语的功夫也不太差。
信物?
方笑语心中‘咯噔’一声,心说这老者应当早知道有个人要来这里。那就是他要等的人。可是来的人是她,所以对方误会了她就是那个他要等的人。
这么一想,怪不得这树屋附近的地方被布置了阵法。阵法虽不算太高级,可也能拦住普通人的去路。除非懂得阵法的人和知道破阵之法的人,否则很难来到这里,发现这个树屋。
而她虽对阵法并不精通,可是却也略懂一二。又因为阵法并不高级,不算太难,所以她破解起来也只是微微吃力而已,最终还是成功的进来了。
信物……信物是什么呢?要如何才能蒙混过关?
“怎么?没带信物你便来了?还是说……”那老者看了方笑语一眼,微眯着的眼里带着一丝丝隐晦的杀意。
方笑语自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那玉佩玉质有些差,其上还雕刻着一张镂空的地图。
老者瞥了那玉佩一眼,瞳孔骤然一缩,随即恢复平常道:“暗语。”
还有暗语?
方笑语简直要抓狂不已。这些人怎么就这么麻烦呢?现在信物的问题都还没解决,怎么就又出了个暗号?鬼知道你们家的暗语是个什么东西!
方笑语注意着老者的脸色,心里想着,方才他看见这枚玉佩之时,眼底的异色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也就是说,老者是认识这枚玉佩的。
他没有发难,或许就代表着这枚玉佩与信物息息相关,很可能她误打误撞这信物反倒让她蒙对了。
先不管错对。就假装它是对的。那么就是说,信物就是这块玉佩或是那张地图……若是如此,那所谓的暗语难不成是……?
方笑语心砰砰直跳。她决定试上一试。若是错了,大不了就打起来,要杀了对方不难,她想逃走也不难,既如此,又何必畏首畏尾?
“吾名……云王……”方笑语努力让自己说出的这四个字不抖。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什么都不知道就跑来对方的地盘查探,遇上这种事,运气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老者似乎松了口气,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方笑语却很好的捕捉到了。
这让她有了些信心。或许她所猜测的一切都是对的也说不定。
“上来吧。”老者依旧淡淡的开口。而方笑语也并未露出任何的表情,脚尖一提,便飞身到了树屋上老者的面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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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到手的情报与天灾**
那老者露出一抹笑意,看起来对方笑语的武功底子还有些赞赏。
方笑语刻意的压制了武功,故而给老者的感觉是比他稍低一些,这是控制力达到极致才能做到的事,以方笑语这个年纪,就算是打娘胎里开始练武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所以老者并未怀疑。
他不知道方笑语的底牌,也绝想不到方笑语会有着其他几世轮回的记忆与经验,偏偏就让她做到了这种本不可能的事,这也为方笑语做了不错的掩饰。
老人从那摇椅上起身,淡淡的对着方笑语说了句:“进来吧。”而后就走进了那树屋之中,指着屋中一张木凳道:“坐吧。”
方笑语不说话,只是跟随着老者进入屋中,并且不忘观察着这屋子里是否有什么机关陷阱。尽管她的武功比老者高出一大截,但她却丝毫没有因此而轻敌。经历的多了她很清楚,就算是在胸有成竹的事情,也可能会毁在一些细小的意外之中。何况现在还是在敌人的地盘上,小心无错,总归不是坏事。
按老者所说坐下,方笑语表现的尽量随意。如她此刻表现出来的武功水平,即便不如这老者,在这个世界也算是高手一列了。既是高手,又如何会扭扭捏捏?高手,得有高手的做派。
“东西可带来了?”那老者看了方笑语一眼,只是那张脸被面具所遮掩,看不清真实的表情。
说起来方笑语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老者之所以一开始便以为她是他要等的人。便是因为以往他要等的人为了不被人发现破绽,脸上大多是带着一张面具的。
虽然面具换了,人似乎也不是从前那个。可是不排除是此事换了接手人的缘故。既然面具、信物还有暗号都对了出来,且还从他布置的阵法中破阵而出走到此处,当不是巧合这般简单吧。
方笑语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信物看完了问暗号,暗号问完了又要看东西……
信物是她死马当活马医随便猜的,暗号是结合信物联想到木游瞎猫碰上的。可这‘东西’又是个什么东西?
“没有。”方笑语不动声色的回答,尽管心中再忐忑也要表现的稳如泰山,她不能给对方留下太明显的破绽。
“什么?没有?”老者脸色一寒。盯着方笑语的面具道:“怎么,东西不曾带来,光来个人又有何用?”
“发生了太多的意外状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好让你们再等上一等了。”方笑语随口胡邹,反正都是些模棱两可的话,对方怎么理解其实都是可以的,或许可以蒙混过去。还可以从这老者口中掏出些情报来。
“意外状况?年年都将东西带来。偏今年出了状况?莫不是你们又想要以此来索要好处?”老者冷哼一声,强大的气势朝着方笑语压来。
老者之所以如此怀疑,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并非发生过一次。虽然他们之间有着难以割舍的联系,可是毕竟情况特殊,难免哪一个会生了别的心思。曾经便有人以那东西来要挟他以获得财物,被他狠狠教训之后,此事便也熄了。没想到竟又出了个胆大妄为的人。
方笑语装作一丝吃力的模样,咬着牙道:“哼!怎么。想要以武功高低来欺压我不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方笑语这样说也不过是在赌罢了。一个武功高强的老者,甘愿在这森林之中生活。想必他背后当有人指使。
那老者听了方笑语的话气势明显一顿,语气中带了一丝犹豫道:“哼,你若是云王嫡系血脉我还忌惮你几分,如今你不过是一条用来跑腿的狗,竟敢在我面前妄谈身份!”
云王嫡系血脉?
方笑语心思微转,心说别不是被周成那大老粗给蒙对了,这云王还当真是个王爷的封号?
方笑语气势丝毫不弱,强硬道:“就算是条狗,那也不是你能得罪的。我是人是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背后站着什么人。我看你似乎并不了解云王的手段!”
那老者明显的一抖,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之事,那气势顿时被他收回,只是依旧气鼓鼓的说道:“你也别拿身份压我,你我不过都是王族的走狗罢了。我留在此处二十几年,等的就是这一天能拿到西北的防御部署以及在大承收集回来的情报。此事云王也甚是在意,若是一旦办事不利,别说是我,便是云王嫡系血脉恐怕也难以承受云王爷的滔天怒火。”
老者的话让方笑语十分惊讶。这老者如此高的武功,却也不得不承认只是王室的一条走狗而已。且他对于云王似乎十分恐惧……
而且,从这老者的话中,她得到了几个十分重要的情报。
一是这云王当真是一个王爷的封号,且这云王应当是大周王室之人,且手段非凡,连这武功高强的老者听其名字都能吓的抖上三抖。
其次,这云王爷的嫡系血脉似乎混入了大承。否则这老者应当不会说出若是云王嫡系血脉亲至还会忌惮几分这样的话。
而后第三,这老者在此处待了二十几年,就是为了等待每年大承的某一人前来此处,送来西北布防的情报还有京城发生的大小事宜,也就是说,大承混入了不少的大周人,特别是西北六十万的军队之中,恐怕有着不止一个的叛徒了。
怪不得西北与大周的战争输多赢少,若是布防与打法都被对手事先得知了,那岂不是就等于大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大周人宰割吗?
“我自然不想受到云王爷怒火的波及,就算是主子的怒火我也承受不起。只是我也非是来与你开玩笑的。大承近来确实是发生了许多事。此事涉及到西北一个普通的士兵,只是这士兵又牵扯出了太子,故而皇帝查的很严。特别是此人出身西北军,事情又兹事体大,短期内西北都是被皇帝重点关注之地,就算是洪将军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布防图纸之事我们也只是有心无力罢了。若是贪功冒进,很可能会让我们在军中布置的大量棋子现了原形,如此损失,即便是主子也是肉疼的紧。大事非是一年两年便能做成。如此不如稳扎稳打,先过了这段风头再说。”方笑语根据老者口中得到的那点情报,依旧以模棱两可的说话方式进行着引导。
七分真三分假。如此的谎话才不怕被拆穿。木游确实出自西北军中,且他也确实牵涉到了太子私吞军饷这一案中。皇帝要彻查,无论是为了给太子洗清嫌疑还是要定他的罪,对于西北的关注自然不会少。这种事情。就算是这老者后来去查。大约也查不出什么不对来。
再者,他话中提到了洪将军,这也是方笑语的一赌。自她知道洪将军是简政殇一手提拔上来的,他就怀疑洪将军会是简政殇留在西北的棋子和眼线。
她曾怀疑安王妃的母亲是早州国那个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