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妆-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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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是女子期待的日子，大红盖头被掀起的时候，沈苑的脸仿佛被红色沾染一般，也红的耀眼。
那是她第一次同卫勉接触的那么近，卫勉声音有些沙哑，红色的喜服衬得更加的有气势。
卫勉说，“沈苑，对不起，我早已经心有所属，除了爱，我什么都能给你！”
“除了爱，我什么都能给你……”
可是她需要的只是卫勉的爱啊！
一句话，让沈苑脸上的红润褪去，满面煞白， 猛然的抬起头，对上卫勉那双失落的眸子。
十指紧紧的钻入手心，沈苑强迫自己没有哭出来。
再次听说万颖儿这个名字，是在成亲后的第二年，卫勉和卫老夫人的一起争吵中，那时的卫老太爷还在。
隐约之中她听出来了眉目，那便是卫勉所说的心有所属。指的就是万颖儿。
可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万颖儿喜欢的是顾逸清，他和顾逸清是好兄弟。
卫勉纵然喜欢，却不能做出那般横刀夺爱的事情，喜欢只能放在心里。她甚至懦弱的还有一丝的庆幸。
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会将卫勉心捂热，让他忘记万颖儿，重新喜欢上她。
好不容易二人有了缓和，前朝传来顾逸清战败殉国，万颖儿瞬间沦为遗孀。
过了几日。又传出了首辅万大人与人通敌卖国。顾逸清
虽然卫勉从来都没有承认，但是她知道的，万颖儿，一定是被卫勉藏起来的。卫勉不说她便装作不知道。
卫勉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们相见的次数更少。她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不出几日。卫勉说，想要娶万颖儿回来。
当时茶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还没来得及反对。卫老夫人便以死相逼，不许万颖儿过门，卫勉和卫家冷战，彻底的搬了出去，直到卫老太爷病危，卫勉被迫被叫回家中，临危之时，卫老太爷逼着卫勉发誓，卫家不许万颖儿踏足半步，事情才不得不结束。
慢慢的卫勉开始回家，对她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甚至偶尔会在一起吃饭。
日子也逐渐平缓。
她同他也有了女儿，卫秦卫欢的相继出世，让她对卫勉的感情更多了一份亲情在。
虽然卫老夫人给卫勉提了几房姨娘，但是她知道的，卫勉并不喜欢，那便足够了，男人，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莺莺燕燕的环绕，卫勉来说，已经算是守身如玉了。
她懂得知足。
直到卫勉领着八岁的卫音，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沈氏才知道，什么叫做痛彻心扉，她眼前的平缓的生活，皆不过是她的梦罢了。
卫勉在外面，同万颖儿有了女儿。
世界瞬间崩塌，大抵就是如此。
这一次，卫勉的态度坚决，没有卫老太爷的束缚，卫老夫人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违拗其心意。
卫勉把卫音带到她的面前，说，想要将卫音带回家中抚养，是她欠了万颖儿母女，想要好好的补偿卫音，她说好。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说的那么无力。
她想了种种态度对待卫音，却没想到见到卫音之后全都崩塌，那孩子，是个傻的。
还会甜甜的叫着自己娘亲，还会努力的想要讨自己欢心。
沈氏很纠结，更迷茫，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心态对待这情敌的女儿，更是夺了她丈夫全部爱的女儿。
每当她想要对卫音下手的时候，见着卫音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时，都会让她落荒而跑。
没有人天生生下来就想要做坏人。
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防线，沈氏最终选择了对卫音不温不火。这么多年，到也习惯了卫音的存在。
然而命运总喜欢多变，连京中最好的大夫都说没有复原的希望，可是她却结结实实的好了，落水之后变得清明。
变好之后的卫音，对她开始疏离，也没有那么依赖，更加的出彩，她和他的女儿必然不会是差的，无论是品行还是样貌，都是她的女儿比不过的。
“夫人，夫人，您在想什么？”素心慌忙的在沈氏面前晃了晃手，以为沈氏的梦魇了。
沈氏眼角温热，看着素心幽幽的说着，“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她嫁给卫勉十五年了。
成亲三个月之后，便知道了万颖儿的存在。
这辈子，万颖儿这三个字，如同魔咒一般的缠绕着沈氏，逃不掉，更解不开，她斗了十五年，委屈自己十五年。
为他养育卫音五年，为他忍让了所有，却是连一个死人都比不过。
“那万姨娘怎么办，出了这会子事，柳姨娘和徐姨娘一定会耐不住性子的，咱们要袖手旁观么？”素心担忧的问道。
“随她们去吧，素心，我想再睡一会儿！”可是沈氏却没有半分的着急，只是淡淡的说着，“若是看我睡得熟，晚膳便不用叫醒我了。”
这辈子，卫勉的心中，都只有一个万颖儿的存在，再没有其他的人，无论别人做了什么，又有什么用呢，沈氏自嘲的笑了笑。
“这……”素心一时间哑然。
看着沈氏受伤的样子，极少的露出这般无助，心中忍不住的心疼，她跟着沈氏这么多年，沈氏一直都是个坚强的人，更从不曾向任何人低头，可是再看看现在的样子……
“好，夫人，您好好的休息，奴婢在外面给您守着！” 终究是没能忍心去打扰沈氏。
素心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护沈氏周全，更不能让沈氏一直这么胸中抑郁下去。（未完待续。。）
ps： （写几章，也算是给大家个交代，在我心中设定的沈氏，就是一个这样复杂矛盾的个体的存在，她爱卫勉，爱入骨髓，所以她善待卫音，甚至在卫音出现危险的时候，可以作为一个母亲的身份去保护她，将她护在身后，可是她更恨卫勉，因为卫勉的心全都给了那个叫万颖儿的女人，死了还有她的女儿卫音，所以她纵容卫秦所针对卫音……爱之深恨之切，沈氏可恨，但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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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没，没想到万氏那个小贱人，这么多年不吱声不吱气的，竟然一下子就爬到我们大家的头上了。”徐姨娘咬牙切齿的说道。
“真是悔不当初，竟然没有防备。”
柳姨娘也一改常态，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以前这府中是沈氏当家，什么事头疼的第一个是沈氏，如今她有一半的掌家权，有些事，便不能不未雨绸缪了。
任何可能成为她绊脚石的人，她都不能留，柳姨娘的眼中露出一抹阴狠的目光。
“怎么能不听说呢！这府中早就传遍了，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后这卫国公府，还不一定是谁当家呢！”柳氏的眸子中带着厉光。
沈氏有沈家做靠山，她有两个儿子还有卫老夫人的支持，万氏虽然眼看着落在了下风，可是她却有万颖儿那个贱人在，老爷顾念着情分一定不会薄待了她，事实上，这么多年不也是这样么。
她以为井水不犯河水，给万氏一个容身之地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波浪来，现在看来，当真是她情敌了。
她忍了这么多年，眼见着就要成功，不管是谁，都不能拦着她。
“那你说怎么办？ ”徐姨娘眼巴巴的看着柳氏，“咱们该怎么做啊？”
柳氏想了想，嘴角微微扬起，看着徐氏一脸殷切的样子，徐氏就是个没牙的老虎一般，只会瞎嚷嚷。挑不起什么大风浪来，不过却也正好，她正好缺这种没有心机但却嫉妒心极强的人。
卫国公府已经够乱了，那么，还差再多一点么？！
“你过来。”柳氏笑的正浓，纤纤玉指指向徐氏。
徐氏微微蹙眉，仔细的附耳躬身的听着柳氏出谋划策，殊不知自己已经作为了炮灰。
“好好好，我这就去办。”徐氏听了柳氏的计划不有的喜上眉梢。
柳姨娘不紧不慢的说着，“咱们二人联手。这府中的女人必然便没有立足之地。咱们连沈氏都不怕，何况一个默默无闻那么多年的万氏呢！不过是仗着那个死了那么久的女人的光。”
“这个是当然。你有海哥儿峰哥儿，我有桃儿，咱们在卫家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被打压下去的。” 徐氏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先走了。”
柳氏含笑不语。眼中却是刀光剑影。
……
“阿音。”万氏立在卫音的院子门口。心中却是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去见卫音，良久，终于是做了决定。
“恩。”卫音此刻正坐在窗柩杌子下。杌子上摆的是些丝线和花样，卫音手中正拿着绣了一半的蔷薇花的香囊。顾锦喆时不时的便派人送来小玩意讨她欢心，因此她也想亲手做点什么送给顾锦喆，也算是还礼。对于万氏的前来，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卫勉留宿在万氏的房中，自然也有人给她吹耳边风。从她见到万氏的第一眼，她便知道，这样的日子肯定有，只是没想到，万氏竟然等了这么多年。
事实如此，和卫音猜的差不多，万氏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安分守己，当年她既然能懂得利用卫勉对万颖儿的愧疚之情进入卫国公府生活，便是最好的证明，只有万氏服侍过她娘，更加亲眼见过卫勉和万颖儿的当初，所以她想要学习亦或者是模仿万颖儿的所作所为来求得卫勉的同情，并不难。
许多人都觉得在后宅之中，男人的宠爱是最重要的，殊不知有时候男人的怜悯更加有效，宠爱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冲淡，可是怜悯，只要利用的好了，会随着之间愈行愈甚。
试问没有心机如何能立足？
“想说什么就说吧，你今日既然想着来见我，一定心中是存了心思的。”卫音直言不讳，并没有同万氏将那些弯弯绕绕。
“阿音，对不起，妾身……”万氏面露尴尬，早就知道卫音清醒过来，她一直心存愧疚，更没敢前来看望，竟不知道卫音现在是如此的犀利，看着同万颖儿八分想象的卫音，万氏一时之间有些慌了神。
卫音恍若无人一般，继续神情专注的忙着手中的绣花。
须臾，万氏回过神儿来，幽幽的说着，“大小姐说的没错，当年老爷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便对老爷情深根种，夫人去世后，本来是还了我的自由的，可是我却不愿意离开，想着在卫国公府呆着，最起码还能照看你，还能时常的看着老爷。”
“如今……我便更是不能放手了，还请大小姐成全！”万氏低着头，不难看出脸上的表情坚决。
卫音终于放下手中的物事，含烟浅笑的说着，“虽然，当年的事情我没有亲眼见着，但是事情到了现在，该是猜也能猜的七八分的，你对爹爹有情，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于我无关，更何谈请我成全，造化如何，全是靠你自己的本事。”
卫音想了想，说道，“斯人已逝，我希望我娘能入土为安，不管现在的活人想如何，只要不触及的我底线。”
“如果，你真的能让我父亲从娘的阴影中走出来，我不会插手。”卫音说的郑重。
这么多年来，多少次见到卫勉深夜中孤单落寞的身影，卫音都替他伤心替她心疼，卫音希望爹爹能永远的将娘亲记在心中，但是却不希望爹爹一直沉浸在失去娘亲的痛苦之中，正如同她所说的斯人已逝，活着的人也该好好的生活。
卫勉记着万颖儿这么多年，若真的有人能从新走进卫勉的心中，是卫音所希望看到的事情。
人人都觉得从前的卫音是傻子，可是她才是最看的清明的一个吧。就如同沈氏对卫勉的真心，她是看的最清楚的一个，否则她入卫国公府五年，这五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法子的讨好沈氏。
甚至沈氏和卫勉都没有察觉，因为卫音的存在，才让二人的关系进步不少。
当然，若是万氏也有这个本事，让卫勉结下心结，卫音没有意见。
卫音不可轻闻的一叹，“万姨，人有执念是好，可是执念太深变成了哀怨就是错，若是爹爹真的心系与你，是件好事，若是不是，凡事皆强求不得。”（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木圣玥亲的平安符一枚，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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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铎参军去西北的那日天下着大雾。天空灰暗，空气潮湿，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天空中飘得不只是泥土还是灰尘，有一种恐惧，走着走着，就觉得胸口很闷，看东西飘飘忽忽，头也跟着发胀。
卫音带着江怡匆匆赶到的时候，军队已经整装待发，卫音一眼便瞧见了众人之中的卫铎。
“大哥。”卫音看着一身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