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不相知-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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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听出思举语气中的不善,知道思举定然也对她背叛花界之事,心存芥蒂。可是她没时间解释那么多,只能脱口说道:“仙上帮我!”
思举愈发疑惑:“天妃深得天帝宠爱,有什么问题是本神能够插手的?天妃何不去求助天帝,想来他不会拒绝才是。”
白芷猛烈地摇头:“不!此事便是因天帝而起,他要带兵攻打花界,想将花界一举毁灭!”
“什么?”思举大惊,不自禁站起身。梓芜走后,唯留下花界。他曾是花界的守护神,庇佑一方。如今他遭了大难,便连花界也保不住了吗?
但是,白芷背叛花界,六界皆知。如今云宿要攻打花界,她又特地跑来求助,也不知有几分真假。思举多少带了些疑心,唯恐白芷是云宿故意派来试探他的,于是问道:“天妃的心中,难道还有花界吗?本神要如何相信一个背叛花界的人说出的话?”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危机(2)
白芷早就想到,思举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可是,现在没有时间跟他一一解释清楚,云宿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思举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加怀疑。他只冷眼看着,这个颇有手腕深受宠爱的天妃,到底要说些什么。
就在白芷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她突然想起了知浅意外自己手腕上的神识。因为她还没能得空去往瑶池之底,所以知浅的神识一直绑在她身上,不曾解下来。风神也曾爱慕过朱碧,想来能辨认出知浅的神识。于是白芷伸手右手,用知浅教她的方法令神识显现,抬到思举眼前,道:“仙上可识得这是什么?”
思举定睛一看,只见白芷皓白的一截手腕上,系着一块浅灰色的“丝带”。那丝带状若无形,虚无缥缈,不仔细去看都注意不到。思举下意识地伸手去试探,触感有一丝微凉。下一刻,思举瞳孔剧烈一缩,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芷,问道:“这是,她的神识?”
白芷自然晓得思举口中的“她”,值得是谁。白芷轻轻点头:“这是神尊给我的,令有重用。仙上慧绝天人,应该知道我留在天宫的原因了吧?”
思举有些沉重地点头:“想不到,你并没有背叛过花界,也不曾利用她。对不起,是本神误会你了!”
白芷并不怪曾责怪过思举,只是说道:“我身不由己,不能久留,更无法去花界通知哥哥。而神尊那边,若是她知晓了此事,必然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我的身份也会暴露。我也是没有了法子,只能求助于仙上您了!还望仙上亲自去一趟花界,提醒哥哥做好防备,让他马上离开,走的越远越好。凭仙上的神力和心智,想来不会被人察觉,拜托了!”
说着,白芷噗通一声,跪在思举面前。她眼中满是泪水,一脸期盼。
思举托着白芷的手肘,将她扶起来,应道:“你放心吧,本神即刻去往花界,一定将消息带到!我也可以留守花界,同白芪将军共进退,助他抵抗天兵!”
“不!”白芷虽然十分感激,却执意摇头拒绝,“仙上断不可就在花界,您不能暴露自己!您能冒着风险帮我传递消息,白芷便万分感激。若您就在花界作战,便是公然与云宿为敌了。白芷知道仙上并不惧怕云宿,可是天界如今一团乌烟瘴气,需要仙上庇护!所以,万望仙上不要冲动,以大局为重!”
思举既然答应了白芷的请求,一刻不再停留,立即去往花界。如今花界已经没有保护结界,不过一小队花界的精兵在花海之外把守。原本一片生机盎然、景色怡人的花海,没有了花神的雨露恩泽,也黯淡了许多。一眼望去,竟有几分萧条之感。
今夜恰好是白芪亲自当值。看到思举出现在花海边缘,白芪不禁有些意外。不过,他思举和梓芜的交情,对思举十分客气地抱了抱拳,打了招呼:“风神仙上,许久未见,怎地今夜却到花界来了?”
“白芪将军!”思举也抱拳回礼,“本神受人之托,有要事需立即与将军相商!”
“何人所托,所托何事?”白芪疑惑地问。
思举顿了顿,看了看四周,问:“可否与将军借一步说话?”
白芪点点头,引领思举朝着花海深处走去。花海之中,毓香宫依旧岿然不动,宏伟奢华。只不过,物是人非,这宫殿的主人,已经回不来了。五百年间,白芪执掌花界,却不曾有一日入住过毓香宫。在他心里,这处宫殿神圣无比,不容侵犯。白芪吩咐宫内所有人,将殿内的所有摆设用具,皆按着梓芜在时的样子摆放,且日日洒扫,只等着梓芜早一日回来,再次入主,一切如初!
不过今日思举来了,白芪便特意在毓香宫正殿招待他。他们二人进去之后,白芪命人奉上茶水,请了思举上座,便屏退了所有仙侍仙娥。他问道:“仙上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思举肃穆:“是白芷仙子托付本神来传递消息的。”
听到白芷的名字,白芪立刻变了脸色。他有些愤怒地一甩衣袖,冷哼:“哪里还有什么白芷仙子,如今那一位可是高高在上、尽得恩宠的白芷天妃了!她既然已经做到绝情绝义,怎地今日还会让风神仙上来传递消息呢?她传的消息,莫不是九重天光华殿里的那位借她之口传的吧?仙上为人素来睿智,听闻您也不屑与那云宿为伍。怎地现在,倒为白芷差遣了呢?”
思举闻言,发现白芪语气不善,知道白芪定然是恨极了白芷,误会极深:“将军便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妹子吗?”
白芪苦笑着摇摇头:“就是因为曾经太过相信,后来看到她背叛花界,才会让人伤心欲绝、不能接受!我一直觉得,白芷是用自己的生命去爱主上的。花界任何人背叛主上,她都不可能背叛的!可是谁曾想,命运就是这般捉弄人。花界所有人都在为主上抱不平时,白芷竟然主动把自己献给了云宿!”
“她诚然如你所说的那样,是深爱着花神的。”思举叹了口气,替白芷解释,“她只是用自己表面上的‘背叛’,去争取更多的机会和消息啊!”
白芪眼睛一亮:“仙上是说,白芷并没有背叛花界吗?”
思举点点头:“此事具体的情况,本神也不太知晓。但是今日,本神看到白芷仙子的手腕上,系着一截来自爱神的神识。也就是说,她们二人始终有联系,白芷仙子大抵就是爱神在天界的眼线。之前,我们都误会她了!”
“仙上所言非虚?”白芪有些激动,却也不解,心里也有些酸楚,“可我是她的亲哥哥,她为何要瞒我这么久?她为何宁愿背负着骂名和憎恨,也不能跟我说明真相呢?”
思举大概能明白白芷的心思,于是说道:“想来,她是不想将军牵涉其中,涉足危险。她也不希望将军时时刻刻替她担心,所以干脆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危机(3)
“傻丫头……”白芪听完思举的话,声音不禁哽咽了。堂堂七尺男儿,终究还是落下泪来,“傻丫头,她怎么这么傻?她明明是个很柔弱、很善良的人,为何偏偏要给自己选一条如此艰难、不被理解的路?”
思举见状,也为之动容:“是啊,白芷仙子选了一条最难的路。可是,这也是一条必须有人去选的路!她外表温柔,内心却是这般强大坚韧。如此女子,本神也不由得心生钦佩!”
“可我却一直误会她,还当着她的面,同她断绝了兄妹之情!”想起从前的事情,白芪难过地捂脸痛苦,“阿芷这个傻丫头,竟然吃了这么多苦!而我这个当哥哥的,只会一味谴责她,她的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思举拍了拍白芪的肩膀,以示安慰:“今日本神前来,便是白芷仙子要我转告将军,云宿明日便要亲自率兵攻打花界了!她实在放心不下你,才冒险来德善宫,将此事托付于我。”
白芪冷哼:“嗬,五百年了,云宿那狗贼果然忍不住了,要拿我花界试问!我花界虽然没有了主上坐镇,但是只要有我白芪一日,也断然不会任他践踏宰割!”
“但是,白芷仙子的意思,是希望将军尽快离开,不要应战!”思举劝道,“将军不在于逞这一时之勇,做长久打算方为上策!”
白芪摇头:“不可!自主上去后,我便担负起保护花界的职业。如果天界来犯,我却逃走了,让花界子民怎么办?”
思举心里钦佩白芪的为人,但也为他的处境忧心:“云宿攻打花界,首先就会针对将军。以他的手段,既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你。将来有一日,若花神真能回来,云宿也可以用你作为人质威胁!”
“我明白线上的意思,也想到了这一层。”白芪素来耿直憨厚,此刻却无比通透,心如明镜一般,“但我真的不能走,我不可以抛下花界不顾。更何况,如果我走了,阿芷必然会成为云宿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到那时,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思举无言以对,白芪说的确实没错。云宿攻打花界,就是为了生擒白芪,日后好作为对梓芜的威胁。若是白芪跑了,白芷会第一个被怀疑。那时,白芷五百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会毁于一旦。就算她能设法脱身,免于苛责,也会彻底失去云宿的信任!
“将军心意已决了吗?”思举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可奈何,他问,“那么,可还有什么本神可以帮忙的?”
白芪对着思举深深鞠躬,又道:“既然阿芷请求仙上前来传递消息,那我也不能束手就擒,什么措施都不采取。我现在立刻通知花界子民,令老弱妇孺先行离开躲避风头,留下法力高深、身强体健的男子迎战。如此,就要劳烦仙上,帮我护送他们去往安全的地方。”
“好!”思举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不如暂时去往洪荒十三洲避一避。那里离天宫甚远,平日里无人注意地到。加之现如今十三洲由月神驻守,天界轻易也不敢得罪!”
白芪认同地点头;“仙上所言甚是,如今怕是没有比十三洲更加合适的地方了!如此,花界一众子民,就要拜托您了!”
两人商讨之后,白芪立即安排人手,去通知转移之事。不一会儿,大部分花界子民都朝着花海附近聚集。白芪调派了一支精锐的力量,有仙力较强的花仙、兵将,护送子民去往十三洲。虽然许多人都不舍得离开自己土生土长的家园,可形势所逼,也不得不走!一时之间,花海附近皆是抽泣声、告别声,气氛惨淡凄凉。
思举知道自己该带着这些花界的族人离开了,他同白芪告别:“白芪将军,保重!”
“仙上也是,保重!”白芪看着花界的子民陆续来到思举身边,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思举在离开花海时,还是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白芪高大的身影立在花海的另一边,笔直如青松。他手握长刀,面容刚毅,注视着他的子民离开的方向。他的身后,毓香宫依旧瑰丽无比。思举知道,刚刚那一别,怕就是他同白芪的最后一别。依着白芪刚烈的性子,是不会落入云宿手中,掣肘花神和爱神的。大抵,他会选择一个玉石俱焚的方式,来了解这场战争吧!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云宿便起身点兵,去往花界。他走后,白芷在遂心殿内坐立不安,眼皮总是“突突”地跳个不停。她不知道白芪是否已经逃走,只是心里总有些不详的预感。她想去德善宫找思举打探消息,可是泉儿今日盯她盯得格外紧,白芷根本无法脱身。
云宿去往花界的时候,白芪已经在花海等候了。看到云宿来了,白芪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嗬,天帝陛下亲临花界,白芪有失远迎啊!”
云宿身着玄色铁甲,令人一望便心声寒凉之感。他的身后,乌压压一片天兵,严阵待发,气势逼人。
云宿道:“白芪,本君今日亲自率兵前来,便是讨伐你这个逆贼!如若你识趣,就速速束手就擒,由本君将你带回天宫看守!”
白芪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禁不住仰头大笑:“哈哈哈,云宿,你莫不是做天帝做傻了吗?要我束手就擒,休想!你残害花神主上,如今又想毁我花界,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我白芪明知斗不过你,也绝不会落入你的手中!”
“本君给过你机会,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云宿被白芪的一席话激怒,亮出自己的法器,直指白芪面门。
白芪毫不畏惧,长刀一横,怒吼:“云宿,尽管放马过来!”
云宿一声令下,天兵便如潮水一般向着花海涌来。花界众人在白芪带领之下,奋勇迎战,丝毫不见惧色。对他们而言,眼前的人是要毁灭自己的家园。如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