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记-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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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提起了过往,必须把这事弄清楚,让娘知道真相,这样她虽然会伤心一阵子。可总会好的。
“没、没什么。”
秦氏看了自己的闺女一眼,摇了摇头。不肯说。
赵氏则没说话,嘴闭的紧紧的,还能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花家出的彩礼多,能给爹治病。
“姥姥,您还不肯说吗。我娘怪了您这么多年,您心里也委屈,可您就是不肯说,您觉得是为了我娘好,可看着您和娘这个样子。您觉得真是为了我娘好吗?我娘现在一心认为那陈家是好的,心里向着他家。若是您还不肯说,那娘非被逼疯了不可,咱们家要是出点什么事,谁能替咱们难受?谁能心疼咱们!姥姥,芸娘求您了,您说吧,让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咱们才能想法子啊。”
芸娘言辞恳切的说着。
赵氏显得怔怔的,有隐情?不!不会的,明明就是娘为了爹的病卖掉了自己,她后来不是一样卖掉了春兰吗,娘是狠心的,这里面能有什么隐情!
“哎……”
秦氏叹息了一声,头低着,坐在凳子上不说话,背佝偻着,像老了很多。
芸娘没催促,她知道姥姥心里很矛盾,毕竟已经瞒了这么多年了。让她说出来不容易,若不是今日就这个机会逼迫姥姥,姥姥肯定不会说的。
“那年你姥爷病了,病的很重,家里没银钱给他看病,刚好这时间有人给你娘提亲。”
秦氏似陷入了回忆,缓缓的说着,赵氏眼神也变得朦胧,也似回忆起来。
“我知道你娘和有义玩的好,那时间我心里何尝不想着把闺女嫁到身边,这样我也能照看着,她也不能受什么委屈。可你姥爷的病那么重,若是他没了,这一家子就完了,春生和春兰还小,我不能让这个家天塌了,所以看着花家给的彩礼能让你姥爷治病,我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随着秦氏的话落,赵氏眼内的眼泪滚滚而下,掩面哭了起来。
其实那时间她也很伤心,她也想爹爹能好,若是娘不那么绝情,能和她商量一下,为了爹爹的病,她会自愿嫁到花家。而不是像今日这样成了仇人。
“过后你娘知道了这事,她不愿意,天天关在屋子里哭,连饭也不吃,我看着心里难受,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如何不心疼啊,这事被你姥爷知道了,他说,咋也不能卖闺女,他的病就算是好不了了,他也不能用卖闺女的银子去看病。我看你娘这样伤心,你姥爷又这么说,我心想,算了,这彩礼不要了,上门和花家赔罪,不用你娘嫁了,至于你姥爷的病,大不了把地卖了,把房子了,总能有银子治的。”
秦氏对芸娘说着,芸娘认真的听着。赵氏却不住摇头,那时间娘真是这样想的吗?她回忆起来,那些天娘很憔悴,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心疼,可那时间自己只知道哭,只知道难过,并没有想这些。
“我没去花家之前,先偷偷的去了趟陈家。”
秦氏刚说完这句,赵氏腾的看了过去,眼神内满是惊疑,娘竟然去了陈家?她怎么不知道,为什么娘没告诉她!
“我找了罗美玉,我和她说,有义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个实在的,他和春花要好,我也不忍心把春花嫁到别家,我说我会去一趟花家退掉这门亲事,到时间让她找人上门提亲,我还说彩礼我也不多要,当初花家出六两的银子,可陈家不比花家,我也不是卖闺女,但彩礼又不能没有,让他们准备三两银子的彩礼就好。”
秦氏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芸娘心里点头,这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
赵氏则轻轻的摇头,不!她不信,怎么可能会这样,娘那时间竟然去找了陈家,要退花家的亲事,她为什么没告诉自己,那陈家为什么又没应,三两银子的彩礼他们家还是能拿出来的。
赵氏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指甲陷入了肉内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她的心在害怕,她害怕接下去听到的。
“后来呢?”
芸娘看姥姥停顿在这里又不说话了,便追问了一句。
秦氏看了外孙女一眼,又看了闺女一眼,终道:“我本以为我这样说,那罗美玉能很欢喜,因为看着她是很想要你娘给她做儿媳妇的,春花和有义从小玩到大,春花性子实在,脾气好,人又勤快,嫁过去,必然不会有什么矛盾。她以前也找我说过多次,说二人是天照地设的一对,可……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罗美玉竟然一口拒了我。”
“不!我不信,我不信,婶子为什么会拒?不会的。”
赵氏盯着自己的娘亲,她不相信。
“当时我也傻眼了,我真没想到我送上门去,她能拒绝,我问她为啥,她笑着和我说,说我是傻了,这闺女都议了亲,是人家的人了,说不定都和别人怎么样了,她家又岂能要这样的闺女,怎能捡这样的破烂货,又不是娶不到媳妇了。还出三两的彩礼,就是白送,他家也不要。她家丢不起这样的人。”
秦氏的话听着虽然平静,可芸娘看的清楚,她手上的青筋在暴跳,显示着她内心的激动。
姥姥能这样说出来,那陈有义的娘当时说的肯定更难听。
“不!”
赵氏凄厉的叫了一声,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娘在骗人,婶子那么好一个人,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一定是娘在撒谎!
看着闺女望过来的目光,秦氏心疼的要命。
“我骗你作甚!你知道不知道那美玉那天说的话有多难听,她说之所以对你好,也只不过看你在庄子内的闺女内有几分的颜色,你和她家的小子玩的好,说不定到时间不用花钱就能娶个媳妇,开始的时间咱们家的日子过的还不赖,他们娶了你,说不定我们还能帮衬他们家,你又总给有义东西,有点什么好的,也孝敬给了他们家,今个给他和他娘做双鞋,明个做件衣裳,他们何乐而不为,可你爹的身子不好,不能干活以后,慢慢把家里掏空了,他们早就看不上你了,她说是你硬贴着她家有义,说你不要脸缠着,上赶着要给她做儿媳妇,还说她那时间幸亏劝住有义,没让他要了你的身子,不然他们家就甩不掉你了。”
秦氏想想那日在陈家所受的屈辱,心就像被人一刀一刀扎一样。
芸娘仔细的听着,心里暗点头,这样才合理,姥姥肯定是在陈家受了屈辱,而对方说了这样过分的话,她是没法对自己的闺女去说的,说了后不但破灭了闺女所有美好的过往,还得把闺女说成那么不堪的一个人,若是她说了,怕是娘那时间受不住,肯定会寻短见的。
所以她宁可自己的闺女恨她,也把这一切埋藏在心里,有苦自己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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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章 错了
芸娘明白姥姥的心思以后,忍不住暗暗叹息,这是一个做娘的爱护女儿的心思。
娘和陈有义的一段爱恋,虽然没成,可在她的心里却是最美好的,若是让她知道真相竟然是这么不堪,怕是娘……
这也就是姥姥为什么一直都不说的原因吧。
“不!不!”
赵氏不住的摇头,可她满脸的泪水,满脸的哀伤,芸娘知道,她心里其实是相信了的。
“那日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家的,回家看着你闹,我又气又伤心,我好好的闺女让他们这样糟蹋,你还非闹着不嫁,把他们当好人,我就放你出去,我看看那对母子有什么脸见你,有什么好和你说的。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回来后,不但不谅解娘,反而更恨娘,我才知道那陈有义也不是东西,竟然把过错都推到咱们家,说什么他娘求我,甚至都要给我下跪,我也不愿意,还说什么他宁愿把家里的东西都卖了,也要拿出聘礼也聘你。气的我心肺都炸了,他们咋有那个脸!怎能这样睁眼说瞎话,我一气之下,又怕你受他们骗,就二话不说强硬的要你嫁到花家。”
秦氏想起那时间的事,身子还不住的抖着,她开始想着把闺女嫁了以后,她在慢慢的和闺女说,让闺女明白那对母子的为人,闺女也就慢慢放下了,她哪知道闺女那么狠心,竟然说自己把她卖了,那以后她和赵家便没了关系,真的连娘家也不回了。
自己和春生去找过她几次,她把自己这个做娘的拒之门外不见,显然是真恨了自己。
自己想,只要闺女过的好。她便是恨自己就恨吧。也比她知道了真相难受强。
秦氏看着闺女呆愣愣的,又出声道:“你嫁到花家前,那罗美玉来找过我一次。”
赵氏听着这句话一下抬起头来,眼神也明亮了起来,又充满了神采,她急声道:“是……是不是婶、子她、她后悔了。不该说那些话,来赔礼的。”
看着闺女那充满了渴望的目光,秦氏心疼啊,她知道闺女还没死心。事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不让闺女死心是不成了,不然以后还不知道如何呢。
“她来找我是问我要银子的。”
秦氏的话一出,别说赵氏了,就连芸娘都愣住了。要银子?赵家又不差她家的银子,为何来要?
“她说你缠着她家有义那么多年。弄得满庄子没闺女看上她家的有义,耽误了她儿子的婚事,现在你拍拍屁股要嫁人了,总得补偿她家有义一下,让我给她五两的银子,这样两家就了结了。往后各走各的。”
秦氏的话让芸娘无语,只听说女人会和男人要青春损失费,还没有见过这个的男人家。
赵氏更是怔愣了。娘嘴里的人是陈家婶子吗?怎么和她知道的一点也不一样呢。
“我当然不肯,骂了她几句。说她做梦呢!她则对我说,若是我不肯,她就把你的好事说出去,说你贴她家有义,竟无耻勾引她家的有义,我自然不信。可她竟然拿出了一件里裤,说这是你脱在她家里的,说你勾引有义,想……要不是她回去的早,你怕就是……说你走的时间。慌乱之下,竟然连里裤都没穿就走了,她就把衣裳收了起来,一直留着,现在她拿出来,若是我不肯给她银子,她就满庄子嚷嚷去,还说把你的里裤扔到庄子里那光棍的家里,让你无脸做人。”
秦氏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凳子的把手,现在想起那一日,她还恨不得咬那罗美玉两口。
“不!我没有,我没有勾引过他,我没有。”
赵氏脸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
“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可那里裤我看了,确实是你的,是你十五岁上娘自给你做的,娘认得,衣裳没假,那时间我别提有多气,气你不争气,我以为是那陈有义故意引逗你,才让你落下这样的把柄,要是让人知道,你还怎么做人啊。”
秦氏哭的伤心,那日看到那里裤,她真不得杀了那罗美玉。
“娘给我做的里裤,十五岁的里裤……”
赵氏陷入了回忆,这些都是她以前从来没想过,也不知道的。
“我记得有次我去他家,婶子正在洗衣裳,我看了就赶紧让婶子起来,说我洗,可那水有些凉,洗着洗着我肚子疼了起来,我知道我是来了身子,不舒服,我把裤子弄脏了,当时我很不要意思,我要回来,可婶子说,若是我这样跑回家,让人看到了非笑话我不可。她说家里除了她没别人,让我进屋去换了她的里裤,当时我怕让人看到笑话,对婶子的贴心还很感激,觉得婶子人真好。我换了婶子的里衣,又收拾了一番,想给婶子借个篮子,把脏了的里裤带回来,可婶子却说这样被人看到的话,会说闲话,让我把衣裳留下,过后她洗干净了,让我抽个机会再去拿,我不肯,那是贴身的衣裳,又脏的很,我咋能让她洗,可婶子却说我太见外,说女子这时间最碰不得凉水,一定要帮我洗。最后我只得应了,心里还很感激她。过后我去拿的时间,婶子却说她帮我洗干净后,怕我着急要,就用火帮我烤衣裳,不小心被火烧了,那里裤烧坏了,说要赔给我一件,我看这样,就说不用了。这事我也没和家里说,我以为那里裤早被烧了。”
赵氏喃喃的说着,神情有些呆滞,不像是为了自己辩解,而像是在说一件普通的事一样,显然她的心里很受冲击。
“竟然是这样,那个死老婆子竟然那样哄骗于我,我……我生怕是那陈有义引诱你,你才……我又不敢问你,怕你脸皮薄受不住。看着那件里裤我气死,却不敢声张,也不敢同她吵闹,最后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