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学-第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就是说,这个“除非”的意思,是除非肯有人替你去死。
“师傅,这种内功心法,该如何修习?”我没有想到,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师傅将一本没有封皮的小册子和一个玉制药瓶交给了我,说:“心法都在这里,这瓶药,可以在练功时帮助化去吸入的内力,防止走火入魔。你去寻找那个愿意修习这种功法的人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师傅将那本小册子交给我的时候,眼神中闪着一种傲慢而幸灾乐祸的光芒。不过师傅本来也不慈祥,除了武功,本也不教我任何其他的东西。
把小册子交给我几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早上,师傅忽然不告而别。我想这就是他所说的,让我们相忘于江湖的那一天。
师傅也并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在悄悄修习那小册子上的内功心法,就从我得到了心法的那一天开始。(未完待续。。)
No。126 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2)
大约十年前,我们在长安城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吗?
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那时候,还是隋朝大业的年号,不过十年的光阴,江山都已易主,可国都仍然是国都。不知你记不记得,那时候你说过,这是你出生之前,被大火付之一炬的你的家乡。
时间那么快地流逝,可是记忆的颜色一点都没有消褪。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嗯,大概就是从我走失了的时候开始。那时候我可真顽皮,第一次到长安,就从爹爹身边跑丢了。说起来,就好像命中注定的一样呢。
要不然,会有机会遇到你吗?
那还是冬天,寒风刺骨。我虽然找不到爹爹了,但是我并没有哭。爹爹说过,哭是没有用的,唯有适者,方能生存。所以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寻找爹爹的踪迹。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队雪白的马,一队衣衫胜雪的人,连**岁的小孩子都骑着白色的马。我仰头看着,那个男孩穿着白色的衣衫,外面裹着白狐裘,华贵至极。我只是觉得,这个哥哥生得真是好看啊!那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天上静静飘落的雪花。
原本应该是长安城热热闹闹的酒楼,不知怎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了,整条街上静得吓人。我缩在街角的木栅栏后头,听见你们那一队人马中有个白袍飘飘的人短促而有力地喊了一句:“列阵!”
那一队白衣人像蝴蝶一样飘下马来,每个人手中拿的都是刀,长短不一的刀。
酒楼里不知谁发出一声长啸。宛若龙吟。我赶忙用双手掩住了耳朵。心里头还是给震得怦怦乱跳。再抬头的时候,那酒楼的房脊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名着深色袍服的男子,云巾束发,手中执一柄长剑,长身玉立,姿态甚是潇洒。底下结阵的白衣人喊道:“韩郎君,吾等并不愿出手伤人,请郎君下来说话!”
韩郎君冷笑道:“咱们跟落雪山庄。又有什么话说?”
底下便有白衣人轻声道:“那韩娘子,怎的不见影踪?”
双方对峙着,气氛冷得很,我便十分害怕,正待想办法逃走,那两边不知怎的却动上了手。一时间刀光剑影晃得人眼花,呼喝之声不绝于耳。那“韩郎君”武功甚是高强,数人围攻之下,竟奈何他不得。两边兵戎相接,内力震塌了屋角。一块巨大的砖石忽地向我头顶砸了下来。
我吓得声都发不出来,只顾得抱了头。以为自己要死了。却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砖石没有砸中我,只自己飞了出去,立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白衣的,天上仙童般的男孩。
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神力,一掌就将如此巨大的石头劈飞了?你立在我面前,略微惊讶地俯视着我,却忽然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别说话,转过弯,往后头,跑!”
远处有人道:“阿明,怎么?”
你转头应道:“这边,有一只猫儿。”
便听得有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什么时候,还有心思管那些猫猫狗狗,明明自己就是个怪物,却恁得这般惺惺作态!”
我听了你的话,悄悄地趁乱转过街角,撒腿就跑,没跑了几步,却被人从后头捉住衣领,倏地扯进了巷子。
我吓得咧了嘴刚要哭,就被人掩住了口,这才发现,捉我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美妇,一张俏脸妩媚至极,比爹爹新娶的二娘还要漂亮。那美妇的身边,瑟缩着一个小小的女孩,也就是三四岁的模样,眼睛大大的,一脸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
看我略微平静了,那美妇才放开了掩住我嘴的手,将我们两个一边一个地牵着,拉到旁边一个小院落的草棚子里。她的手很柔软,声音也很柔软。她抚着那小女孩的头发,叮嘱道: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一直等到外头重新热闹起来了,就回家去,不要进家门,直接到隔壁张伯家里,把这个包包交给他。包包里有银子和娘亲的书信,张伯会照顾你的。”
美妇将那小女孩拢到怀里抱了抱,唤了一声“兰儿……”,声音便哽咽了。
住了一会儿,那美妇一咬牙,将我们往草棚里面塞了塞,便决然地转身出去,眨眼就不见了。
草棚里只剩了我们两个抖抖索索地挨在一起。没过多大会儿,小女孩就小嘴一扁,口里唤着“娘亲”,抽抽答答地要哭了。
我虽然也不太懂,但是感觉外面似乎很凶险。这个小女孩也很可怜,就像现在的我一样,也是找不到爹爹了。我就把她抱住,在她耳朵旁边说:“不许哭,哭的话,会有妖怪来把你吃掉的!”
她果然不敢哭了。我抱着她,她也用小手抱着我,我们就瑟缩在草棚里头。不知道过了多久,草棚的门口,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条人影。
那是一位极美的美人,一身素白长裙,衣袂飘飘,冷若冰霜。她静立在外面,怔怔地盯着我俩,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到她身上传来一股极度的悲伤。那悲伤在平静的外表下头摧枯拉朽的强烈,我和那个小女孩忽然同时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不懂,只是觉得那滋味极不舒服,好像挤压得心肝生疼。现在回想起来,那应当是悲伤的滋味,就像我现如今每天感受到的一样。
那女子尚未动作,我却觉得眼前一花,另外一条白影忽然背朝着我,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姑姑,她们不过是些小孩子……”
我听出了那个声音,那个让我逃跑的,你的声音。
再定睛一看,原来“姑姑”手中正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
“阿明,让开!”
女子的声音极冷,冷得如同霜雪。
你瘦小的白色背影颤了一颤,却并未移动。只听得女子一声怒喝:“让开!”然后,砰的一声,你的身体就像白色的小鸟一样飞出去,摔在老远处的墙上。
女子上前两步,手中刀就指向了我们。不,是指向了我身边那个小家伙。
小家伙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袖。我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把她往身后一塞,自己张开双臂,挡在了她的前头。
女子愣住了,就在这一愣的刹那,你又像幽灵般地闪到了我的前面,忽地抱住了那女子的双腿。
“姑姑,爷爷说过,为人心中要有道义,不可滥杀无辜。她们,不过是两个小孩子!”
声音清脆而稚嫩,说不出的好听。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会儿,就因为你的声音着了魔呢?
三个小孩和一个大人对峙了一阵子,最终那女子叹了一口气,手中的刀低了下来。
“阿明,谁说我要对她们怎样?”
女子将那小女娃从我们身后拉出来,从头到脚打量了许久。小女娃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掉下,却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我抬头看时,惊讶地发现女子的目中也淌下两行眼泪。
“韩郎,我本不该在此。之所以在此,就是来救你的,你怎么却不信我,却要自寻短见……”
寒冷的空气中忽然只余了拼命压抑着的啜泣之声。
许久,那女子忽地抬起头来,对你言道:“阿明,你现在带着她们两个走,去哪里都好,躲起来。等过些日子,你带这个小女娃回落雪山庄,就说有人声称这是我在外头私生的女孩儿,你听到了,才要带回来让我看看。”
你面色一凛,唤了一声:“姑姑……”
话音未落,便见那女子蹲下身来,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的白玉坠子,挂在小女娃的颈上。女子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头发,柔声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才是你的娘亲,从今以后,见了我,就要唤我作娘亲。你记住,你还是姓韩,永远,都是这样的。”
言罢,她便对你说:“快走,记得我说过的话。”
之后,是你、我、韩表妹的一段旅程。你记得“姑姑”的话,带着我们两个在外头漂泊了一段时间。你先送我回了碗子山,然后,我们在碗子山分别,你带着韩表妹回了落雪山庄。
最美的不在于惊心动魄的邂逅,最美的在于这一段在你保护之下的旅行。这一段游历一共是四十二天,这四十二天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我想,这四十二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必要记录下来了。因为这四十二天的每一时每一刻,我都绝对不会忘。
一直到死,都不会忘。(未完待续。。)
ps: 妾发初覆额,
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
--李白《长干行》
No。127 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3)
就是说,你我注定不可能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我虽然怨恨过苍天,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切都注定不能改变。所以,就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我认真地研读那本薄薄的小册子。小册子上讲的东西很难懂,我反反复复地读,反反复复地抄录,想了又想,写了又写,直到上面的每一行字都能倒背如流,这才渐渐地吃透了它讲的意思。
我必须非常慎重,绝对不能在修习的时候出现任何闪失。因为我的身体是用来救你的重要的容器,绝对不能在挽救你的生命之前,不小心碎裂掉。
可是这门内功真的修习起来,也果然是痛苦至极。
修习的时候,我需要于每天日升与月升之时,两次到密林中静坐,想像自己的丹田是无底的黑色宇宙,努力地将天地万物的精气自五心透过经络吸入丹田。一开始还好,但练习了一阵子之后,每每按照心法行功,便会感觉自然界的精气源源不断地注入体内,越来越快。这精气的侵入令我全身炸裂般的疼痛,常常无法控制。只有服食师傅留下的药物,将精气散去之后,才能减轻痛苦。
三年过去,我不需要在日升与月升之时,也已经可以从周围随意地吸收能量。我要精力高度集中地控制着自己,身体才不会因为自动地吸收天地能量而胀痛不已。我感到十分奇怪,如果一种功法只有将能量吸入的法子,却没有导出的方法。那么这种功法的创制目的究竟是什么。因为如果继续修习下去。练功的人无疑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这种功法却毫无疑问地是挽救你性命的最佳良方。也许当年创制此功的人。也有一段像我一样的故事,也有一个可以让他付出生命的人。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都感谢他。当然,也感谢将这本小册子给了我的远在天涯的师傅。
当然,我最应该感谢的人,还有秋远哥哥。
要是没有秋远哥哥,你大概早就死了。刚到碗子山的时候,你的毛病发作得很频繁。我心里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每一次都是秋远哥哥在你的身边,用自己的内力,用极端蛮横的方法,把你体内横冲直撞的怪物般的内力生生压制回去。
要是没有秋远哥哥,我就没有这三年的时间,可以用来修习这门功法。我心中焦躁,可这功夫却不能一蹴而就,如果没有练成,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用强使出来。恐怕不但不能去掉你体内的邪门内力,反可能害了你的性命。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我尽自己最大可能。日以继夜地加强练功,在这期间,我也见证了你与秋远哥哥的进境。你与秋远哥哥都是如此聪慧的人,哪怕是医不好你,也一定懂得如何渐渐地控制你体内的怪异内力。所以,你的状态越来越好,两次发作之间的间歇也越来越长。你渐渐地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地生活,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本没有什么事情。
可是我知道,你的每一次发作都异常痛苦,而且,每逢满月,必定会发作。我虽然不同你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