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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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还没明白陈哥的伤情。陈哥根本就没能坚持到救护车来。
张扬被排除在本案的侦查队伍之外了,确切地说,这个案子是指定给别的刑侦大队来办了。本队的人,谁也不能保证办案的时候不掺杂进个人的感情。
但我们两个是目击证人,我们录了证言。
我不知道作为证人的张扬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是直到录证词的时候,讲着讲着,我就哭了。
到了这一刻,我才忽然想明白了什么,才忽然相信了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事实。
我发现,直到这一天,我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名字叫作陈哲。
***作者菌的啦啦啦***
今天是放假的第一天,要赶回家去看老爸老妈,所以,一大早就把文先传上来啦!然后,可以在这清晨的第一时刻,祝大家假期愉快,懒觉睡得爽啊爽~!
No。10刀上三尺有神明(2)
张扬很久没有到学校来。后来他再来的时候,已经可以平静地把我叫出来,给我讲了他设法看到的,那个杀人凶手的供词。
现在的他,似乎比第一次失去的时候坚强了很多。也许这个职业是会逐渐磨砺人的,这个职业永远都伴随着危险和死亡,伴随着许多不能挽回的丧失。
杀死陈哲的凶手还未满18周岁。就算我恨他,未满18周岁的话,我也不能把他的名字说出来。姑且称他为a。
a那一天带着女朋友跟哥们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聊得热闹,聊着聊着就喝多了。
a喝了六两白酒,六两白酒有点超越了他的酒量,所以他神智就不大清醒。
隐约地,感觉女朋友跟自己的干哥哥特别谈得来,话好像说得特别多。饭吃完了,a有点摇摇晃晃。干哥哥说,你快回家吧,我家和你女朋友家一个方向,我替你送她回家得了。
回到家,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是干哥哥把女朋友拐走了。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背着我,做了那些不堪入目的?
越想越生气!a刷地站起来,打开门就往外走。他要去找干哥哥算帐,还有那个小婊。子。
脚已经踏出门去了,想了想,又折回来,拿起桌上一把削水果的折叠刀,放进了裤子口袋。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改变了他今后的命运。
a本身也不是个让家人省心的孩子,但他平时是不带刀的。就是这一次,鬼使神差地把刀带在了身上。他不明白,刀上三尺有神明。
“刀上三尺有神明。”张扬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有一些黯然的,“刀上的神明性子是古怪的,你不会摸清楚他想的是什么。”
明明不想伤害他人的,但你身上有一把刀的话,有时候事情就仿佛不由自己作主。鬼使神差地就会掏出刀来,只一刀,就能要人的性命。
刀上的神明,是个恐怖的,必须敬畏的存在。
如果没有足够的修行,意志不是很坚定,没能强大到一定程度,是很难让刀上的神明站在自己这边的。如果不能,他很有可能会随手毁掉你的一生。
那一刻,a心里很烦,烦到极点,开始用脚踢旁边的车。车主是个中年妇女,下车来,跟他理论,结果a举起拳头就打。
陈哲就是在把两人拉开,把妇女拖到自己身后的时候,猝不及防地中了一刀。只有一刀,夺命的一刀。
a都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掏出刀来的,连捅在什么部位都记不清楚。
从那以后我就讨厌刀。再往后,读案例的时候相关的内容却会不自觉地留意,真的有很多人,就是因为鬼使神差地带着一把刀,而瞬间毁坏了自己和他人的命运。
刀,是凶器。对于凶器,不怀有敬畏之心,很可能是要受惩戒的。刀上的神明,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那天我陪张扬喝了一次酒。我觉得他外表挺冷静,但内心是挺沉重的。我俩说好一醉方休,结果没想到我一杯就倒了。
原来我的酒量这么差!这件事情让我很不甘心。
所以那一回张扬喝醉了没有,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好久才醒。总之这件事情后来沦为他的笑柄,在他不装酷的时候。
当然,以上这些是我自己心里面的回忆,可没有讲出来给幽夜公子听。估计我回忆了有十分钟,那这十分钟我也就没讲话了。不过幽夜公子看我发傻了,居然也善解人意地没有出声,只沉默地陪伴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讨厌刀,不想把它带在身上。”
可幽夜公子却真是个神奇的妙人儿,就在这沉默的十分钟,他居然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好像也读懂了我心里头淡淡的难过。
他还是硬把短刀塞进了我的手中。
“你不要傻。这是乱世,人命是不值钱的,律法不过是个空架子。所以,敬不敬畏且放到一边,你还是先求求刀上的神明,让它保了你的小命吧!”
我心里一惊。这,不是我的世界了啊!
就在这一刻,我才忽然有了一些实感。原来这不是在演戏,我是真的离开了我所熟悉的世界,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要在这里从头开始新的生活啊!
而我,却还在用自己熟悉的道理和规则衡量这个世界!
在我的生活中,有国家,有政府,有法律,有警察,对生命权的保护高于一切,有犯罪的地方,就有制裁。
所以我的心里会顾忌,不要让心里潜在的恶意跳出来,为刀上的神明所左右,酿成悔恨终身的大祸。
可是现在这个世界里,人的生命,竟然像草芥一样呢。活下来才是第一要务!
我握住了幽夜公子的刀,拔出来,那刀锋宛若一泓秋水,果然是一柄吹毛断发的利刃。我将那刀掂了掂,不由叹了口气:“镶了这么多没用的宝石,也太沉了!”
幽夜公子脸色可能暗了暗,反正他戴着面具我也看不清楚:“这么好看的刀,一般女孩子喜欢还来不及呢!”
他忽然凑近了我的脸,使劲地看,好像要透过我的现象查明我的本质。最后,他用手指敲了敲我的脑壳:“里头的那一位,你,其实是个男人吧?”
我很想吐他一脸血,不过后来想想,这也就是路人甲,不值得我吐血。所以我很不耐烦地说:“随便你怎么想吧,是男是女,又有什么要紧?”
“嗯,”幽夜公子又恢复了他的笑脸,“说得也是。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挺不可思议。”
真是个敏锐的家伙!我心中暗暗地想道。
“真真!”这个自来熟的家伙称呼得很近便,“刀上的神明保不保佑,全在你自己的心。如果你心存善念,不要说是神明,就是妖鬼,也操纵不了你。所以,不要怕。”
这家伙忽然说出此等高大上的哲理性话语,让我一时难以接受,也领会不了他的意思。不过他已经站起身来,很龟毛地将华服上的褶子一条条地抹平,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我觉得,以后咱们会常见面的。”
所谓江湖著名的“侠盗”之首,轻功自然是要很好的。他的话还没说完,蓝色的人影晃了两晃,竟然已经消失了,跟特技似的。我当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还是看不出来他是怎么做到的。
啧啧,老祖宗的功夫,还真是都失传了。这个世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当然我也想不到,后来我跟幽夜公子的“常见面”,会常见到了这种程度。
***作者菌的团圆祝福***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今年的中秋节稍微有一点不给力的赶脚,因为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为了奔回去上班,中秋夜都不能跟爹娘一起过,叹~!
所以,祝大家至少团团圆圆,愉快地度过今天吧!
No。11欢乐的葬礼
我穿越后的第二天过去了,第三天过去了,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星期。哦,是过去了七天。他们大概是不按星期来计算时间的,自然也没有大礼拜的概念。
所以他们每一天都挺忙的。寨主忽然过世了,寨子里一下群龙无首,有一些混乱。
看来我这位爹是个挺强势的人物,没有被架空过,都是自己掌着实权的,否则就不会出现这样混乱的局面。不过混乱似乎只持续了一两天,寨子里的控制权就被咱哥哥聂秋远掌握了。
据说他并没有什么当寨主的意思,以前没谋划也过没做过相关工作。但是现在需要有一个人来主事,而他手段最强硬,打架也最厉害,所以就掌事了。
不当寨主也好,因为聂秋远命中注定是国家栋梁,可不是草寇呢。虽然这个世界在我看来实在是一团乱麻,不过我还是相信着男神的本事。脑残粉的力量是无穷的!
这几天聂秋远已经逐渐将寨子里的事处理得井井有条。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处理了些什么,可是每天看着那个黑色紧身长衫黑发飘飘的高个男子前前后后地忙来忙去,我的心中充满了仰慕和温柔。
我觉得他真好看,每一个动作都潇洒。有时候,我就坐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那种感觉,就像坐在操场边上的女生倾慕地看着自己喜欢的男生打篮球似的。那个男生不苟言笑,神情非常专注。如果他撩起背心擦一下汗,散发出的青春荷尔蒙味道就要让女生的心跳漏掉四拍八拍十六拍三十二拍。
我在校园里从来没正眼看过那些男生,现在算是补上了。
这期间,除了参加葬礼,我什么事也没有做,我是个伤员。其实我的伤是很严重的,不过非常神奇,我好转得很快,甚至没怎么感觉到疼。
我们虽然是草寇,白事比普通群众家做得简单一些,省略了不少繁琐的规矩,可基本的流程还是遵守的。给逝者沐浴化妆,穿寿衣,烧香化纸,杀鸡引魂,贴纸报丧,停柩三天,孝子孝女披麻戴孝,在灵前悲伤地恸哭。
恸哭的只有我们女人。聂秋远他们作为江湖好男儿,就算心中再如何痛苦,也该是有泪不轻弹的。我哭得很伤心,眼泪啪哒啪哒地往下掉。我曾经自己对着镜子练习过,这个身体的美貌令我很满意,这一哭,整个儿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得忒有女人味儿了。哭到“无力”的时候,连聂秋远都过来扶了我两把。
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是个相当深藏不露的家伙。
这期间幽夜公子倒是来看了我一次(作者菌:估计是实在受不了了)。我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就着月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床头。
“那不是你爹吧!”他性感的腹语带着一丝嘲讽,“那你也能哭成这样,真是假得可以!”
“关你屁事!”我粗鲁地回答。这人明显就在暗中窥伺着寨子的一切,难不成这寨子里有什么宝贝是他觊觎的?不过只要他不偷聂秋远的东西,就跟我没有关系。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一边问,一边敲了敲我的脑壳,被我一把掌拍飞了他的手。我感觉他这个动作有成为习惯的趋势,让我很不耐烦。
“来追心上人!”我直白地说。不知咋的,我觉得有个人分担下心事也不坏。这个人虽然有点神经,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没有什么危险。
“哦?”他的脸上挂上了暧。昧的笑意,“谁呀!”
“反正不是你。”我说。这个话题又让我想起那倒霉催的兄妹关系了,所以我用被子蒙上了头,不再理他。
也可能,幽夜公子真是我命中的福星。就在他挑起了这个话题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这一世的第一件大喜事。这喜事是如此之大,足以让我少奋斗一辈子。
第二天是我那位爹出殡的日子。
我穿了一身素白的裙子,云鬓散落,呼天抢地地哭倒在“爹爹”的灵前。
我是没有了记忆的,其实连谁是我爹都记不起来了。我哭得如此悲痛欲绝,除了那个暗中旁观的幽夜公子,倒是谁也没觉得不妥。看来这位爹应该是很疼我的,想到这一点,我还真的有点伤感了。
吊丧哭尸之后,逝者归大屋,也就是收尸入棺,接着就是唱丧礼。葬礼的男主持就是寨子里的人,他忽然神秘莫测地走到我面前,将一块帕子递到我的手中,低声说道:“叶小姐,节哀。”
我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怎么知道我姓叶!
我仔细地打量着他,他的长相非常普通,脸上的神情有一点悲伤。我拼命地搜刮着前世的记忆,我叶真真不过是个大学生,社会关系一点儿也不复杂,认识的人并不多。对于这个人,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再一转念,我的脑中一群神兽呼啸而过。穿越过来,我的脑子是短路了吗?既然认识我,那就是前世的熟人,他一定也是穿越过来的,所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