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学-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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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了,她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要把我们往歧路上引。
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任平生自己的意思,而是天镜门的一个计划。
那么,天镜门这么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他要带我去哪里?他要利用我做什么?
我该,怎么办?
与任平生初见时他说过的话浮现在我的脑海:“我从苦杏仁里淬炼出一种剧毒……”不错,他连氰酸都能提炼出来,制药的行家,专业的猎手,缜密的头脑,冷酷的心。如果说谁能策划出一场如此最完美的犯罪,我心中能想起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所以,聂秋远一定也会把他圈进重大嫌疑人的范围。但秋下不了这个结论,因为这只是一种推测,结论并不是唯一的。可我不一样,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收起来的那一簇花瓣,在这个世界里太奇特了,简直可以算是如山的铁证。
那么,如果这种手段的目的在于掩人耳目,任平生即使不杀了我,也绝对不可能再放我回聂秋远的身边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因为没有了期待和指望,我能依靠的,就只有内心的那个女汉子足够强大了。冷静!我对自己说。你必须见机行事,必须抓住你能抓住的任何一个机会!
渐渐地我感觉越来越颠簸,好像马车在山路上行走。又过了不知多久,就在我差不多被颠散架了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任平生撩起帘子向外看了看,轻笑道:“下车,到了。”
原来我们到了一座山的半山腰,面前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山洞。周围密密麻麻全是树,山洞张着大嘴,好像要把人一口吃了似的。
山洞的入口部大约十几米,是黑乎乎的,可是通过最初狭长逼仄的一段,面前地形一下复杂起来。原来这个洞里面很大,山洞壁上隔一小段就架设了火盆火把,把洞内照得通明。但是,这山洞里头通路分成好多条,错综复杂,像迷宫一样。
任平生停下脚步,忽然转过身来,将身上的黑色斗篷解下,罩在我身上,将帽子给我戴好,将我的长发全部都遮了起来。然后,他又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罩在了我的脸上。
当他把两根带子挂上我的耳朵,我一下就明白了,这居然是他上回从我那里拿走的口罩。
任平生面上蒙着面巾,眼睛一弯,似是流露出一丝笑意,说道:“用完了,要还我。”说着,他又从怀里摸出一块黑色头巾,把一头墨发包了起来,模样看上去像历史课本上太平天国教徒似的。虽然他身姿极佳,就算这样看上去也很出色,可是生死攸关,我可没心情欣赏他的条子正不正点儿。
我跟在他身后往洞的深处走去。走着走着我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将我捂成这样。因为这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很多蒙面的黑衣人,个个姿态利落,想必就是任平生的下属。
在洞内绕来绕去,任平生把我带进了一个独立的小石室,机关石门与外头隔绝,里面有简单的家具。
“阿萤,你暂且就在这里歇着吧。”任平生说。
“你不锁门么?机关我都看到了,要是我跑了怎么办?”我不敢对他挑衅,只姿态猥琐地低声说。
“哼哼,没关系的,想出去就出去吧。”任平生笑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这个山洞像迷宫一样,而且机关密布。阿萤,你要是不怕死,可以出去试一试。你要是自己死了,就是你造化不好,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No。62 残影的反击(1)
石室里燃着蜡烛,烛台是不知用什么东西的骨骼做成的,形状十分怪异,蜡油滴下来,落在惨白的骨片上,情景可怖。
任平生出去之后,我在室内的简榻上坐了下来。环视四周,这间屋子很简陋,有一床、一桌一凳一橱。床上是非常朴素的棉麻被褥,桌上是文房四宝,案头撂着几本书,线装手抄竖排版,灯下一个小袋,里头是一套精致的解剖刀。
我把案头的书翻了翻,发现是几本医药类书籍,再往下压着的,是一整套的《墨经》。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古代科学著作,里头力学、声学、光学、代数、几何可是啥都有的。这个房间的主人必定是个爱钻研的学霸型人物。其实我进来之后凭第一感觉,就猜到这大概是任平生暂住的房间了。
要是如他所说,这外头是重重机关,那么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山洞,一定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就是说,这肯定是天镜门一个重要的暗点。现在我所在的房间虽然简陋,但任平生想必是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了,要不然,谁会在宾馆房间搁这么多书啊!
经历了这许多事,我感到十分疲倦,脑子里一团乱麻,所以干脆在床上躺了下来。这床相当硬,一点也不舒服,也不知怎么才能一觉到天亮,这该死的任平生真是皮糙肉厚。
我挺直了躺着,两眼望着天花板(其实是坑坑洼洼的山洞洞顶),暗暗休息积蓄着力量。我是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天镜门的人,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个个都是禽。兽,要不然我的男神也不会拼死反出去了。任平生为人喜怒无常,他这会儿没杀我,不代表过一会儿不打算杀我。要是遇上其他人,那我就更死菜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死在机关下面来得痛快些。再说,还不一定死呢,小说里的主角从来没有死在机关上的!
我开始回忆武打小说中古代机关的主要种类。唉,其实现代早就有了古代机关的相关研究,那图都画得可具体了,书籍我在图书馆里还看见过。当时我居然还对这类书不屑一顾呢!那会儿我想,我是去追美男的,又不是去盗墓的,学这些干什么呀!
唉,原来“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是要用在这儿的。
想破了脑袋,我能记起来的古代陷阱,就只有连环翻板,铁索吊石,弓弩乱射,墙壁往中间挤那么有限的几个。
总之,这些陷阱的控制消息掣通常情况下不在地面上,就在墙壁上。只要走路的时候十分小心,两手不要乱伸乱摸,活着逃出去的机率还是很大的。
我躺了好一阵子,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了,心情也平复得差不多了,就深吸一口气,一个鲤鱼打挺跃下了床。
我先拿起桌上的解剖刀,从任平生的斗篷上割下一幅黑色布料,做成头巾。叶流萤的头发很长,我也遵守古代“发肤乃父母所赠”的规则,从来没剪过头发,所以现在头发很碍事。我只得用现代的手法把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大花苞,然后用斗篷头巾全包了起来。
然后,我把口罩戴在脸上。我相信现在我的模样一定很丑,不过,生死攸关,美丑都是身外之物了!
我打开任平生的橱子,认真地进行检查,结果,从里面翻出了两样非常有用的东西。
一个是地图,这个山洞的地形图,还有这个山洞在洛阳郊外山中的位置图。地图上虽然没有记载机关的分布,可是出口在哪里是有的,这件东西属于救命级别的。还有一件东西,造型奇怪,我相信一般人拿到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我脑子里毕竟是有现代科学文化知识的,我摆弄了它30秒,就惊喜地发现这居然是一个指南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候的方向识别工具应该是司南,就是历史课本上那个体形硕大的磁盘大勺子。可是我找到的这个,非常小巧,只有手表盘那么大,而且是用指针指示方向的。要是这个居然也是任平生做出来的,那这人也实在太可怕了,做出来的东西都是划时代的。
我仔细地研究了地图,这可是我的强项。我不但善于看,还善于画,方向感更是超强。很快,从这个石室怎么走到出口,我就找好了最近的那条路。
只可惜,最近的那条路未必是最安全的。
扳开石室的机关,我果然畅通无阻地就出去了,没见到任平生的影子,也没见到其他任何人的影子,这让我觉得心中更加不安。
果然走了还不到50米,地面“裤衩”一声就陷了下去。
我汗都下来了。面前出现的这个陷阱,地面的浮土下面是木板,木板向下层层打开,底下是一个巨大的坑,坑里全是尖刀。这狗血淋漓地明显就是电视剧里常出现的那种陷阱--连环翻板。
反正掉下去,肯定就穿成刺猬了。这种陷阱的机关一般在地面,踩中触发。可是我什么也没踩到好吗?!
还好我反射神经极佳,在陷阱发动的刹那,我已经觉察了其中的不对,立即一个倒跃,狼狈地在地上一滚,勉强避开了。坑里的尖刀被火把映照,闪着森森的寒光,看得我脊背发麻。
绕过陷阱,我战战兢兢地前进,接着,又屁滚尿流地堪堪避开了头顶坠落的铁索吊石。如果事件完全按照狗血雷剧的套路来,我估计,下一个机关该是飞蝗箭了。
果然拐了一道弯,洞顶就嗖嗖嗖地下起了箭雨。我早已看好了一处很好的藏身场所,一个闪身,钻进了山洞壁上的一道一人宽的罅隙,箭雨在外头“擦擦擦”地钉进地面,看得我直肉痛。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想,好端端地这山洞壁上怎么会有一条如此不自然的罅隙呢?
箭雨还没有停,我就觉得后背贴着的墙壁忽然一动,我忍不住发出哎哟一声,身体就跟着向后倒去。失去重心的过程中,我隐约看见后头倚着的墙壁好像绘着闪亮的五色图案,像五星级酒店大堂里的旋转门一样,忽地转了个圈,把我闪到了里头。
唉,密室呀!密室里头还点着灯呢。我砰地一声摔在地上,仰面朝天,心里居然还有工夫想着:以这种方式无意间进入密室,通常是要发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吧!
一瞬间了不起的东西就来了,一簇亮闪闪的飞箭像电脑控制一般精准地,从顶上向我躺着的位置激射下来!
啊!我的思维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身体更是来不及动弹。我连“这下可完蛋了”都没来得及想。
我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地滚了几滚。这是我要回现代去了么,怎么被箭射中的感觉居然像是在打滚儿呢?而且周围还扬起一股土味。尼玛,这古代的箭是什么构造,怎么像石板一样压在我身上啊!还滴水,热乎乎的,一滴一滴地落进我的脖子。
***大唐长安晚报栏目“好心晴”***
作者菌:今天是雾霾的第三天,这空气的味儿真正!戴上口罩出门去,感觉自己萌萌哒~!哎,神马时候才能看清五米之外的生物捏?
叶流萤:亲爱的读者菌,在大唐明媚的晴空下,您现在明白我为神马总能随时随地掏出口罩,而且一掏就是两个吧?口罩,21世纪人类生存之必备用品,是您居家旅行的第一选择!今天,您戴口罩了吗?
No。63 残影的反击(2)
我张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身上压着一个人。不是箭,是一个人,箭都钉在旁边的地上。原来,我真的是在地上打滚来着,是这个人抱住我,飞快地滚了几下,避开了洞顶的飞箭。
这时我的五感才畅通了,感觉到上面那个人温暖的呼吸,令人一下子放松下来。这个人的气息,宁谧而柔和,绝对不是任平生,那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这是聂秋远,这肯定是聂秋远,我的直觉十分确定。居然是他来了!
我定睛一看,与我面对面的,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张精美的面具。
竟然不是秋,而是夜。
他轻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温热的液体还在一滴滴地渗进我的脖颈。我一瞬间明白了,心骤然悬了起来。
“夜!你受伤了?”
“不要紧。”他哑着嗓子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不用腹语的声音,声音很好听,有那么一点点奇妙的熟悉,宛若故知。
我抱住他,努力地支起头来仔细看,发现他的左肩上插着一支短箭,鲜血正在不停地溢出来,将他的深蓝色衣服染成黑色。
是他,在危急关头救了我,然后,用身体替我挡住了无法躲闪的一支箭。
我心中涌上一股热流,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还好,还好,没有伤到要害。我颤抖着说:“夜,让我看一看。”
“没什么大不了的,上面没有毒。”他用右手一撑,坐了起来,顺便把我也拉了起来。他神色平静,似乎觉得奇葩的我不幸沦落到这种奇葩的境地才是最正常的。
可是幽夜公子在这要命的关头出现在这里却是极为奇怪的事情,不过我这会儿没空想这个了,因为他已经淋了我一脸血。
“你流了好多血,让我看看!”我见他伸手往肩上的短箭摸去,心里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