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将军烈-第6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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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良吃完包子正准备起身离去,这时外面熙熙攘攘走过一群人,有一个人被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抓住手臂押着走,后面跟着一大群人,这是出了什么事?
白孝德的小儿子白展鹏扭头一看,叫道:“哎呀,有热闹看了,快走!”说完丢下一把西秦新版的铜钱在桌子上起身就快步走出了门外追了上去,其他几个少男少女也纷纷起身离开。
赵子良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对小秦摆了摆下巴:“给钱,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小秦很是不高兴:“老爷,您也太不地道了,我每个月才这么点月例钱,每次出来都是我付账,您不是说请我吃的吗?到最后还是我出钱,我还要存钱娶婆娘呢!”
赵子良道:“嗤,吃了你一点东西就这么斤斤计较!得,我给你说一个媒,帮你找一个老婆,咱俩就算两清了,怎么样?”
小秦反应很快:“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赵子良笑了笑,说着转身走出门去。
第875章 造纸术被盗事件
赵子良带着侍卫小秦跟在白展鹏等一干少男少女身后,不久就来到了西市署衙门口,此时西市署衙门口已经站满了人群,这些都是在西市闲逛、游玩的人,这些看人看见有人被押进了西市署衙,当然都过来看热闹。
赵子良拉住一个员外模样的中年财主拱手问道:“这位仁兄请了,里面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之多的人前来围观?”
这财主显然是消息灵通之辈,他拱手还礼道:“兄弟问这事啊,我知道,我就是刚才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事情发生在王大贵王员外的纸张店铺内,这王大贵在城外有一个造纸厂房,请了几百号伙计做工,他在西市内也有一个专门卖自家造纸厂制作的纸张的店铺,王大贵家的造纸厂制作出来的纸张比中原的宣纸在质量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实他们家就是从宣城那边迁过来的,以前他们家就一直是做这个行当,迁来西秦之后还是从事这个行当,他们的造纸厂是我们西秦规模最大、制造出来的纸张质量最好的!刚才被抓进署衙内的汉子是一个大食人,叫什么阿卜杜拉,据说是王大贵的造纸厂的伙计,这阿卜杜拉进他们家造纸厂已经两年多了,今日王大贵在西市内的纸张店铺内查看账目,恰巧阿卜杜拉把造纸厂制作出来的纸张送到店内来卖,在搬运纸张的时候,从阿卜杜拉的怀中掉下来一卷羊皮,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纸张的制作工艺详细过程,王大贵也是老混江湖的人,年轻时候也跟着商队去过大食国和弗林国,认识一些大食字,他见那羊皮上竟然详细写着自己家造纸厂制作纸张的详细工艺流程,这还得了?因此当场让两个伙计把阿卜杜拉抓了起来,一路就扭送到这署衙了,说是要告阿卜杜拉盗窃他们家的造纸工艺!”
“原来如此!”赵子良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这等罪名该怎么判?”
中年财主摇头道:“这可就难说了,到底要怎么判,估计还得看主审官的态度,这件案子,罪名说轻就轻,说重也重。如果主审官只是定一个简单的盗窃罪,惩罚就不重,最多关几个月,罚一些银钱就会放出来,可是如果主审官要从重处理,也可以从被盗窃之物的价值上入手,如果只是盗窃几个银币,当然没什么大问题,可是这次盗窃的是造纸技术,这就很不一般了,所有人都知道造纸技术的价值是不菲的,王大贵家现在富得流油,全都是这造纸术的功劳啊!”
赵子良听得若有所思。
这时署衙内的官员出现在门口,对苦主王大贵和被告阿卜杜拉以及围观的人群说道:“这里是西市署衙,只是负责西市的日常运转,不负责治安和刑事案件,如果是治安和刑事案件,还请去县衙,鉴于被告是当场被抓获的,本官可以派几个衙役把被告押送去县衙,之后的事情本官这里就不管了,一切由县衙署理,各位都散了吧!”
围观的人群还以为有热闹可看,没想到这案子还要到县衙去审理,几个兵丁把阿卜杜拉押向县衙方向之后,也有一些人跟在后面一起去县衙。
赵子良也跟在后面,他想看看恒逻斯县衙方面怎么审理这件案子,侍卫小秦追上来说道:“老爷,这小偷都当场被抓了,送去县衙根本就不用审,县令肯定会直接判决,没什么热闹可看的!”
赵子良说道:“这可说不定!如果被盗的只是一点点钱就算了,但被盗的却是造纸技术,这造纸技术每年给我们西秦带来上一百万多万贯的税收,岂能把它与普通的盗窃案相提并论?”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人意料,县衙接到击鼓鸣冤之后,县令刘荣很快受理了此案,毕竟只是一件盗窃案,而且行窃之人被当场抓获,这件案子似乎根本就不用审,但
“升堂”
刘荣穿着官袍端端正正坐在明镜高悬之下,一拍惊堂木:“带人犯和原告!”
马上有衙役高声喝道:“带人犯和原告!”
衙役们大呼:“威武”
王大贵和阿卜杜拉被带上堂,在县令刘荣的询问下,王大贵和阿卜杜拉先后禀明自己的性命和身份。
刘荣听后皱起了眉头,问道:“被告,本官见你相貌似乎是大食人?”
跪在地上的阿卜杜拉回答道:“是的,大人!”
“那你是我西秦的大食族人,还是大食国的大食人?”
刘荣这么问当然不是多此一举,在西秦境内生活、并且已经成为西秦人的大食族人也不是没有,虽然数量不多,但也有好几千人。
“回大人的话,小人是大食国的大食人,前些年在西秦做生意赔了本,没有路费回家,因此就留在了西秦!”
这件案子牵涉到外国人,事情就有些麻烦了,刘荣并不是害怕自己的判决会引起什么外交纠纷,不过毕竟涉及到外国人的案子还是要谨慎一些,以免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刘荣又问王大贵:“原告,你告他什么?”
王大贵行礼道:“大人,这阿卜杜拉两年前流落街头,小人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给他饭吃和衣服穿,又安排他去我家造纸厂做事,却没想到此人竟然心怀叵测,想要盗窃我家的造纸工艺,这是刚才他从造纸厂拉或来店铺,搬运货物时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上面记载了我家造纸术的详细内容,小人现在才明白,原来当年他进入我家造纸厂之前就已经打起了我家造纸术的主意,他是故意装可怜博取小人的同情,这是早有预谋的!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刘荣没有看羊皮上的造纸术内容,这毕竟是技术机密,不顾这东西现在是证物,它被成到了案桌上,刘荣问道:“王员外,你说着东西是阿卜杜拉身上掉落下来的,你是亲眼所见吗?”
王大贵回答道:“是的,大人!”
“可有人证?”
“当然有,当时店内除了小人之外,还有四个伙计、一个掌柜和三个客人,他们都可以作证!”
刘荣当即道:“来人,传这几个证人前来作证!”
“是,大人!”一个捕快大声答应,立即走出去传唤证人。
王大贵店内的几个伙计和掌柜很快就来了,他们都作证,证物是从阿卜杜拉身上掉下来的,不过当时在场的三个购买纸张的客人却没有到堂。
刘荣问阿卜杜拉:“被告,你认罪吗?”
阿卜杜拉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大人,我不认罪!这东西根本不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
刘荣指着王大贵、纸张店铺的展柜和四个伙计说道:“可他们都作证是从你身上桑掉下来的,如果说只有一个人指证你,那么这个证人可能没看清楚,如果是只有两个人指证,那么他们有可冤枉你,但是这么多人都指证证物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你如果再不承认,就是故意抵赖了,你如果大大方方承认,本官还可以考虑从轻发落,但你如果一味的耍无赖拒不承认,那本官就要对你动刑了!”
阿卜杜拉立即道:“大人,你处事不公,我不服!你们欺负我是一个大食人,你们合伙欺负我这个外国人,我不服!”
刘荣听得脸一黑,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本官一向处事公正,你却说本官不公?本官问你,本官处事有何不公?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休怪本官对你动大刑!”
阿卜杜拉指着掌柜和四个伙计说道:“他和他们四个都是王大贵的人,他们替他做事,拿他给的工钱,端他给的饭碗,当然替他说话,他们几个都是一伙的!这些人的证词怎么能相信?”
外面围观的人们听了之后也都点点头,有人议论:“对啊,这些人不是王大贵的掌柜,就是他的伙计,这些人虽然可以作证,但他们的证词不能成为这个案子判决关键因素,除非能把另外三个客人找来作证!”
刘荣听了阿卜杜拉的话,自己一想也觉得不能全部听信这几个人的证词,这样有失偏颇,于是说道:“被告的话也不无道理,这样吧,这件案子暂且休堂,待找到另外三位客人之后再择日重审!来人,把被告押入拘留室看管,退堂!”
“威武”衙役们都齐声喝道。
阿卜杜拉被押走之后,围观的人群也开始散去,有人还在议论:“如果找不到当时在场的那三位客人,这件案子只怕审不出结果,到最后还是要无罪释放啊!”
有人说道:“这种事情啊,难说!说不定真是那王大贵伙同掌柜和他的伙计们一起陷害那个大食人呢?”
“不可能吧?王大贵可是咱恒逻斯的名人、大富豪,没听说这人以前有什么劣迹,只听说他一直在做善事,每年都捐钱捐物给刚刚从中原迁移过来的同乡,这是大善人啊,不会做这种事情吧?”
“谁知道他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呢?这种人又不是没有!”
第876章 案件复杂
过了几天,这天上午,赵子良处理完公文伸了伸懒腰,对外面喊道:“谁在外面!”
侍卫小秦走进来抱拳道:“大王,是我,小秦!”
赵子良笑道:“小秦,又是你当值啊?行,你去准备一下,咱们出去转转!”
“是,大王!那日您让我留意造纸商人王大贵的造纸术被盗一案第二次审理,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今日逻县县衙就会进行第二次审理!不过昨天有消息说那日在纸张店铺内的三个客人之中有两个死在了城内客栈内,其中一个下落不明!”
现在的恒逻斯已经不是以前的恒逻斯,现在恒逻斯城区划分为两个县,分别为恒县和逻县,逻县是在原来的旧城的基础上进行了扩建和增大,恒县就是新城区和王宫区,在这两个县之上又设首府这一行政机构统管恒逻斯的行政事务,其行政级别与昆凌都护府、池都护府、康居都护府(粟特地区)和泰西都护府(吐火罗地区)、庭州府、基马克都护府、亚伊克都护府和可萨都护府这八大行政区相同。
赵子良听了之后眉头一皱,说道:“如此看来,这案子不简单啊,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盗窃案了。正好,现在还早,咱们赶去逻县县衙应该正好可以赶上!”
两人换上便服,从王府侧门溜出来直奔逻县县衙,赶到逻县县衙时,造纸术被窃一案已经审理开始一会儿了。
原告王大贵和被告阿卜杜拉都跪在大堂上,除了这二人之外,还有两个穿着县衙公务服饰的人,一个仵作老头,一个是县衙的捕头。
只见县令刘荣问那捕头:“顾捕头,昨日悦华客栈内死去的两名客商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顾捕头抱拳道:“回大人的话,已经查清楚了!其中一人是泰西都护府的诃达条支族的商人迪西特,住在鹤悉那城,此人是鹤悉那城最大的纸张中间商;另外一人是南天竺朱罗国的商人摩诃多,此人也是朱罗国最大的纸张贩卖商人,属下已经找原告王员外确认过了,这二人就是那日在纸张店内的三个客人其中的两个,至于另外一个客人是东罗马帝国商人杜马克,目前此人下落不明,属下等正在查找!”
刘荣看向仵作老头:“仵作,两个死者的死因查清楚了吗?”
那老头一脸羞愧地抱歉鞠躬道:“大人,属下惭愧,直到现在为止还未查明那二人的死因!”
刘荣很不高兴,喝问道:“祁老头,你是怎么做事的?尸体已经抬回来一天一夜了,你却还没有查清楚这二人的死因,你还想不想干了?”
祁老头道:“大人,这二人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和伤痕、尸体的肤色也没有任何异常,更没有中毒或窒息而死的特征,属下在长安做仵作二十年,查验过的尸首没有一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