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特烦恼-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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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的门口,这里站了很多家里的亲戚,这种情形,意味着是什么结果,我心中已然猜出了七八分。但是没有得到确认,我还是强迫自己认为结果会好。
“去看看你妈妈吧,你妈妈刚醒。”舅舅轻声说。
“我想看我爸爸。”我说,舅舅顿时默不作声了。
“我爸呢?舅舅。我爸呢……?”我一直追问着。
“孩子,你别……”之前和爸爸妈妈关系很好的一位阿姨,上前拉住了我。
“你爸脑出血去世了。”我明白这句话从舅舅的最里面说出来很艰难,但是他还是说出来了。
我晕倒了,真的,在众人惊恐的目光里和惊声尖叫里。我就像是遇到了带有极高温度物体的钢铁一样,瞬间融化成了水,瘫在了地上。朦朦中我看到了爸爸和妈妈上次去省城我们一家三口团聚的情形。爸爸临走时拉着李云翔的手说:“你可要好好待我闺女。”时眼睛里面泛出的泪花,还有……我的泪在眼眶里面不停地打着转,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即使我使出全劲也是流不出。
“快拍她的后背,快点,别让她憋过去。”有人大喊。
“小雅,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啊……”舅舅带着哭腔。
“啊……”我喊出了从出生以来最强的分贝,把在场的人都惊住了,眼泪就像火化一样飞迸而出。
“爸爸呀,爸爸……”此刻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我趴在地上大哭着。
“来孩子,起来。”一位阿姨走了过来,她试图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但是却无能为力。直到又来了好几个人,才合力把我拉了起来。
“喝点水吧……”有人给我拿来了水。
“孩子你别太难受,你还要照顾你妈妈呢。”大家都安慰着我。
我坐在凳子上,感觉自己体内完全空空的,像个老鼠洞一样。
我慢慢拖着步子,来到icu里妈妈的病床前。
“小雅啊,我的孩子啊……”妈妈痛哭着。我跪在妈妈的床前,妈妈把我的头搂入她的怀中,我们娘俩放生痛哭着。
“嗨,你说这娘俩的日子往后怎么过?”
“是啊,这不是一下子天塌了吗?”我满耳充斥着别人的议论。
是啊,天塌了,地也陷了,我和妈妈现在好像跌入了一个无底深渊,不见天日,周围充斥着好多张嘴脸或同情,或嘲笑,但是我却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晚上我跪在太平间里面给爸爸守灵。明天就要举行追悼会了,所以今晚是我陪他的最后一晚。那些人给爸爸穿完寿衣就渐渐散去了,整个太平间里面阴气森然,入秋后,夜寒露重,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还是心理的原因,我跪在爸爸的灵柩旁不停地瑟瑟发抖。
两只白色的蜡烛悠悠地燃烧着,蜡烛燃烧而生成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就像我脸上怎么也流不干的泪。我把纸钱放入火盆里,那跳跃的火苗映照着我的脸,烤地我皮肤生疼。爸,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你可以感觉到吗?爸,夜深了,你冷吗?爸,你怎么没有让我见到你最后一面呢?爸……”在这寂寥的深夜中,我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这一夜,我没有闭一下眼,我脑子里面从头到尾回忆了这21年我和老爸相处的每一个场景。
“你赔我的泡泡糖,赔我……”小时候我拍打着爸爸的后背,撒着娇。爸爸爱怜地抚摸着我的头,“好好,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怎么样,高不高。”爸爸带我看庙会表演把我驼在他脖子上。
“嗯,我闺女最聪明了,你看又考了第一名。”爸爸拿着我的试卷啧啧称叹。
“让你回家工作你不回,愿意留在那里受罪。”老爸得知我决定留在省城的时候,不住地埋怨我。
我永远也不能忘记他拉着李云翔的手说,“你可要好好的对我闺女。”
老天啊,你到底要让我失去多少东西。要让我惨不忍睹到什么地步。我突然觉得好冷,这种寒冷渗入肌肤,侵入心脏,就像一把尖锐的冰刀挖空了五脏六腑。爸爸,如果你在世,看到我这么悲伤你会不会心疼,会不会难过?
第二天,追悼会上来了好多人。有的是我们家的亲戚,但是最多的还是爸妈的朋友和同事。整个追悼会开的内容是什么我都忘记了。爸爸穿着崭新的寿衣躺在透明的水晶棺里面。已经被殡仪馆的入殓师“美容”过了,看着很安详,就像他平时睡觉一样。直到追悼会结束,他要被推去火化。
“爸……”我跑了过去,双手死死拉住了推他的车子,“不要啊…爸爸。”
“孩子,你放开……“有人过来掰我的手。
“丫丫,听话,放开手。”妈妈也过来劝我。我还是抓的死死的。
“来大家帮个忙。”一下子上来了三四个男人,对,我和他们还是存在着明显的力量悬殊,手被活生生地扯开了。
“爸爸……”我最后喊了一声,就看到通往火化室的那扇门牢牢关上了。我脚一软,跪在地上的时候才明白了,爸爸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印记随着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全部都清零了。这个把我捧在手心里21年的男人,这个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的男人,彻底离开了,以后在人群中我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在回家打开门的那一刻,再也不能痛痛快快地喊一声,“爸爸”了。
“来,接好,这是骨灰。”我在油库门口接到了老爸的骨灰。心里面说不出什么感觉,人生这一世,到头来不过化为一抔土。把骨灰盒放入墓穴中,盖上石板,整个葬礼过程才算是结束了。爸,你入土为安吧。我跪在地上,重重地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回到家里面我和妈妈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说,更不知道说什么?现在可能是一句很简单的话都能触发我们那根脆弱的神经。这几天晚上都不敢睡觉。
也不敢看爸爸遗留下来的东西。这个我生活了21年的家,顿时让我心生恐惧。我觉得心头和肺部好像被一个不明形状的物体压迫者,呼吸异常困难。
“丫丫,你爸去世了,咱们家的房贷一个月要还3000多块,妈妈的工资就只有1000多,以后咱们怎么办啊?”妈妈难过地说,肿得像桃子的两只眼睛。又泛红了。
“妈,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现在长大了,也工作了,我可以赚钱供咱们娘俩生活的。”我坚定地说。嗨,说的容易,我心虚到不行。实际情况是什么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杂志社的工作没了,收入也没了,我和李云翔分了手,在省城过着如过街老鼠一般的日子,但是没办法,这个时候我如果再跟妈妈说我现在的实际情况的话,她是绝对要崩溃的。
“孩子啊,你真是可怜啊,你现在刚刚起步,正是需要你爸爸扶持的时候,现在就要面对这么大的压力啊。”妈妈又是一脸悲伤。
“这没什么妈,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们还要怨天尤人吗?这个世界上雪中送炭的没有,落井下石的一大堆,我们要是因为老爸的去世而一蹶不振的话,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越是在这个时期,我们越是要坚强,越是要活的漂亮。”
我说完,看到了妈妈惊奇的目光。
“丫丫,你好像长大了。”老妈很是欣慰。
“妈,我明天就回省城,你在家里面一定要好好保重,记得一定要振作。”我把唐咪咪借给我的钱,一股脑地交给了妈妈。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啊,不是给那个李云翔要的吧。丫丫,他虽然是有钱,但是我们可不能胡乱拿别人的钱财啊。”妈妈义正言辞。
“你放心吧,这个钱是我工作的时候存下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妈,爸爸工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投机取巧,钻过空子,咱们家的钱其实也所剩无几了,这些钱你放心拿着去花,以后的每个月我都会定时寄钱给你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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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雪上又加霜 (下)
夜晚,我在自己房间里面翻看着我们的家庭影集。从我百天算起到现在和爸妈的合影都有四本大影集了。翻看着这些影集,就像是翻看着我与他生活的各个片段。爸,你走的真的是好匆匆。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这成了我心中,永远也抹不去的伤。我抱着爸爸的照片,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爸,你走了,以后我就要自己来撑起这个家了。
第二天,我告别妈妈,独自登上开往省城的汽车。当车子开动的时候,我看到了妈妈眼睛里面泛出的泪花。只是这几天的时间,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多。我再也忍不住了。妈妈,你的白发,是我深深的牵挂。现在爸爸去世了,我又要去省城工作了,只有你一个人在家。但是妈妈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过上好日子的。小的时候,你和爸爸是我的天,我的保护伞,现在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车子缓缓的启动,我看见妈妈花白的头发在风中缓缓地飘动,她还站在那边目送着车辆离开,我的心难受地要命,车子转了一个弯。妈妈就再也看不见了。
一路上,我一直靠在座位上面睡觉。到达省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给妈妈打电话报了个平安。然后坐上公交车前往幸福新村去。这时候电话响了,我拿起一看,是唐咪咪打过来的。
“喂,丫丫,你现在怎么样了?”咪咪关切地问。
“事情都办好了,咪咪,我现在到省城了。”
“哦,那你现在在哪里,我骑车去接你。”
“我现在已经坐上公交车了,一会儿就到了。”
“好的,那一会儿见。”咪咪说。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公交车达到幸福新村站。我一下车就看看唐咪咪正站在公交站牌那边迎接我。
“丫丫。”她叫了我一声,接过我身上的背包,“走吧,咱们先去吃饭。”
我点了点头,是的也真的有点饿了。我们来到那家我们经常去的“四川碗碗香”,“看你吃什么,今天我请,管你饱。”唐咪咪说。
我要了一大碗米线和一个肉夹馍,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米线碗上漂浮得热气冲的我眯起了眼。
“心里真的难受就哭出来吧,这么憋着你是给谁看呢?”咪咪说。我强忍的泪水再也把不住了,滴滴落在了碗里。我仍旧不抬头大口大口地吃着。
“丫丫,你千万不要难过,还有我呢。”我抬头看了看唐咪咪,她也哭了,伸出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
吃过饭之后,咪咪又去上班了,我自己坐在出租屋里面思考着下一步要怎么做。地摊还是要持续摆的,但是还需要找一份固定的工作,这个才是重中之重,但是想起之前找工作种种碰壁的经历,我又心灰意冷了。老天啊,你不要再耍我啦,我现在真的太需要一份工作了。
下午,我自己跑去小商品市场进货。这次进的货品比较多,总共装了两只大黑袋子,我一个胳膊挎着一个在路边等公交车。
可无奈这边等公交的人数众多。我又挎拉两只大塑料袋,所以显得很是笨重,愣是没有挤上。而刚刚人流汹涌,我不仅被挤了出来没有登上公交车而且塑胶袋子也破了个大洞,一些小饰品纷纷倾泻流出。
我赶紧弯下腰来捡拾这些东西,而有很多也被那些走路不长眼的行人给踩的粉身碎骨了。
“呀啊…”吃痛地惊呼一声,我的手上此刻正立着一只漂亮的女士高跟鞋,它正在使劲地碾压着我的手,我感觉到钻心的痛。
“哎呀,真是对不起。”听此声音,我猛然间抬头,妈啦,我点儿背到家了,又是苏小玉。
“小雅,你又来进货啦,哈哈,李云翔怎么没用他的宝马车帮你拉啊,让你自己来挤公交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苏小玉啧啧到。
她并没有打算把脚从我手上面抬起来的意思。好吧,抬不抬脚是你的事,但是让不让你放在我手上是我的事,我用力地把手抽出来,她冷不防闪了个趔趄。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苏小玉,你也真是太损了点儿了,我手上面的皮已经被她踩掉不小的一块儿了。
“他妈的,怎么又是你这个臭丫头。”得,护花使者大肚子男驾到了。
“干爹,她欺负我。”苏小玉嗲声嗲气地说。
“你这个臭丫头,这次我怎么也不能饶你了。”大肚子男说着向我步步逼近。
“住手。”一声响亮地呵斥声,如雷贯耳。一辆宾利轿车的车门打开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精干中年男士从车上下来。他好面熟啊,我想我绝对是见过他,但是我努力的回想着他到底是谁。
“邹总啊,你好你好啊。”大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