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安然-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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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那光滑的额头,都未能泛起些许的涟漪,只是一片的沉寂和漠然。
“艺雪,怎么了?”安然咬着铁勺,看着第三次从白艺雪筷头之上掉落进餐盘之内的肉丝,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白艺雪回过神来,看到安然那急切而充满炙热之感的目光,忙又再次低下头去,生怕让她看出些许的端倪来。
不为别的,只为同样是喜欢的对象,为何,沈赤风对安然情有独钟,对自己却是不闻不问,如若让她得知,自己的面子,岂不是全然尽失?
“真的?”在一起读书不是一年两年,安然对白艺雪的了解程度甚至比白艺雪对自己的了解程度都要深上几分,看到白艺雪那般的躲躲闪闪,知道她定然有心事。
“真的,莫非,我还对你说谎了不成?”白艺雪苦苦一笑,抿了双唇,长长的睫毛眨了几眨,再次将明亮的双眸紧紧覆盖。
可能,有难言之隐吧。
安然薄唇微启,抽动了几下,可当那股淡淡的哀愁之感将自己也传染之时,只能低了头,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真巧,又碰到你了。”满面暖意微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依旧是白色的清爽衬衫,颀长的身影,已是预示着来者何人。
巧,真是好巧。
安然没有想到能在本是最后一天的时间内还能再次见到他,本来还在为如何能寻得他的电话,寻得他的家庭住址而忧虑。
而现在……他居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并且,笑意盎然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怎么,不欢迎我坐下么?”程从寒一手托着餐盘,一手拿着一杯冷饮,看着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盯着自己的安然,依然笑容满面。
“怎么会不欢迎呢?”安然知道自己刚刚因为紧张而失了神,忙不迭将自己的餐盘向一边挪动了一些,给邻座腾出了更多的空间。
心脏突然开始了不正常的跳动,时而剧烈,时而舒缓。
与程从寒在一张桌子之上吃饭,对于安然来说,还是第一次,紧张,自然是在所难免的。
安然紧紧地抿着嘴唇,将口中的食物均是细嚼慢咽,直到将所有进入口中的物体都磨成碎末,这才肯咽下去,不为别的,只为能够将这顿午饭的时间,向后延续一些。
虽然再怎么坚持,一顿简单午饭的时间也不过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可安然,却愿意为这么也许是最后的一点一滴,用尽最后的努力。
三人均是一言不发,饭桌之上沉寂无比,偶尔,会有牙齿咀嚼食物的“吱吱”声,或者程从寒喝冷饮之时的“咕噜”声。
寂静地似乎有些令人窒息,可任凭安然如何苦思冥想,都想不出来任何的话语来打破这份寂静,只能一勺子一勺子地向口中送饭。
“咳咳!”
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安然刚刚吞食下去的一口米饭,顿时堵在了喉咙处,怎么也咽不下去,顿时觉得胸口疼痛不已,连呼吸都有了几分的困难。
“噎着了吧,来,喝点水。”程从寒想帮安然拍打一下后背,可迟疑了片刻,最终将伸出的手掌转回到了冷饮的纸杯之上。
“唔,谢……谢”本就因为刚刚的意外而有些难受,现在发觉自己在程从寒的面前出了丑,更是觉得难堪,安然将吸管塞进口中,慌忙地垂下了脑袋。
清凉的红茶,顺着吸管,慢慢地送入了口中,甘甜无比,更是将喉咙和胸腔的疼痛感,消弭地一干二净。
学医的人,似乎对同杯饮水很是在意,自己用他的杯子,他一定不会再用了吧。
安然猛喝了几口红茶,歉意地笑了一笑,踌躇了片刻,便将纸杯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这半面桌子之上。
“吃饭,要细嚼慢咽的,否则容易消化不良的。”程从寒依旧是那副柔如春水的微笑,望着安然略显羞涩和不安的脸面,缓缓地说道。
修长的手指,很自然地握在了纸杯之上。
呃?
安然顺势望去,却是看到刚刚自己用过的吸管,已经出现在了程从寒的口中。
满面柔和的微笑,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并没有一丝在意的意思。
他,莫非是一个例外?
安然怔怔地望着他,有些意外,可这种意外所带来的疑惑,瞬间,却是被羞涩所带来的满面通红所代替。
这,算是间接的接吻么?
安然的手指,不自觉地抚在了自己的红唇之上,仿佛是自己的双唇已经与程从寒来了一个激情长吻一般,脸皮顿时羞成了大红布,低低地垂了下去。
“哦?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程从寒将纸杯之内的红茶一饮而尽,回首之时,便是看到安然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没,没什么,我吃饱了,艺雪,你呢?”安然不敢与程从寒那审视中带着阳光的眼神所接触,只想尽快地逃离“案发现场”,将那份已是躁动不安的心绪抚平。
“那,便走吧。”白艺雪本就是没什么胃口,只是怔怔地想着心事,餐盘之内的米饭与菜肴也未动上几筷子,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要与安然一起离去。
“学长,再见。”安然红着脸皮,拉着白艺雪,便急急地向饭堂外走去。
害羞了,还是?
程从寒微微地一笑,将那根安然用过的吸管,小心翼翼地从纸杯中抽出,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放入口袋之中。
今天,但愿不是最后的机会。
程从寒俊俏的鼻翼,轻轻地扬起,深深地吸了一口略显燥热的空气,微微一笑。
第三十四章 裂痕(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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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冲出了饭堂的大门,安然刚刚疾奔的脚步才渐渐地放慢了下来,迎着火辣辣的烈日,慢慢地踱步。
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过于多心了。
他,应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比较痛苦,这才贡献出了冷饮,后来又觉得口渴,可觉得再去重新买一杯有些驳别人的面子,这才将就了吧。
也是,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学生,没有姣好的面容,没有迷人的身材,更没有好的家势,就连穿衣打扮,也是俗不可耐。
这样的自己,扔进了茫茫人海中,就如同一滴水混进了海洋之中,怎么也寻找不出。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引起他的注意?
安然微微地甩了甩脑袋,试图将满心的旖旎之意全部都扔出去,平复了心绪,继续慢慢地踱步前行。
“刚刚的那位,就是程从寒吧。”一直跟在身后,沉默不语的白艺雪,突然拉扯了一把安然的衣衫,轻声问道。
“对啊,怎么了?”安然有些不解。
这程从寒,白艺雪不是见过的么?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他,是喜欢你的吧。”如梦呓一般,白艺雪怔怔地盯着地面,喃喃地说道,似乎,并不考虑自己的这一句话会给安然带来如何的思维波动。
“怎么可能,艺雪,你就不要拿我打趣了好吧。”安然苦苦地一笑,看了看身上廉价的白色衣裙,再想想自己不算白皙脸面之上的点点雀斑,失声回道。
似乎,曾经有人说过,如果哪天草莓也需要代言人,那么,自己便是最佳的合适人选。长久以来,似乎,对自己的相貌没有过任何的自信。
“打趣?何出此言呢?”白艺雪依旧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漠然地说道:“你那么有魅力,那么可爱,在任何人的眼中,都如天使一般。”
话语,虽是自己说出,却是每字每句,都如同针扎一般,痛彻心扉。
白艺雪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心之内,留下几枚如月牙一般,深深浅浅的印痕,这些印痕,就如同印刻在了内心一般,怎么也抚不平。
这,便是羡慕,抑或是嫉妒么?
白艺雪想收回自己已是如同开坝洪水一般的感情,可话一出口,已是如同覆水,难以收回,只能将压抑的情感全部宣泄出来。
赞美自己的话,从白艺雪的口中吐出,安然顿时浑身都不自在,只觉得满身的鸡皮疙瘩,已是在不断地涌出。
“艺雪,你没事吧。”安然摸了摸白艺雪的额头,没有觉得烫的感觉,这才放心下来,至少,她不是因为发烧而说的胡话。
“我,没事。”白艺雪紧紧地抿着双唇,望着面前一脸疑惑,却是带着天真无邪之笑的安然,猛然觉得,她就如同一位陌生人一般,站在自己的面前,往日的那些记忆,正在逐渐地模糊,模糊……甚至成为了一片的黑暗。
“不对吧,赞美我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不好奇,可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见。”依旧以为白艺雪是在做什么古灵精怪的事情,安然不禁出言打趣,扮了一个鬼脸,意图能将这份略微的小尴尬,重重地打破。
“你喜欢程从寒么?”似乎并没有看到安然试图改变氛围的努力,白艺雪依旧怔怔地盯着她,冷冷地发问。
“这……”安然的脸,不自觉地红上了一红,毕竟,被人说中了心里藏了许久的秘密,即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有了几分的羞涩之感。
“喜欢,还是不喜欢?很难回答么?”白艺雪细细地柳眉已是拧成了倒八字,鼻翼的抽动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艺雪,这到底是怎么了。
似乎有些猎物被猎手逼近墙角,无路可逃的感觉,安然手足无措。
“我,喜欢程从寒。”思索了片刻,安然秀眉轻扬,抬起略带雀斑的小脸,望着白艺雪诚恳无比的目光,淡淡地回答。
“这,便是了,两情相悦。”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安然的答案,白艺雪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块,也最终是落了地。
可,一层水雾,却是悄然浮现在了双眸之上,模糊了视线。
两情相悦,是在说自己与程从寒么?
可是,怎么可能!
安然深知自己的条件,对白艺雪所说的话,只能当做玩笑之词,听听罢了,并不能认真地去揣度,更不能放在心上。
“艺雪,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白艺雪的双眼之内,已是挤出了些许晶莹闪亮的东西,安然不明所以,有些着急。
“听不懂,就算了。”白艺雪重重地叹息一声,转过身去,将落在两腮之上的泪珠狠狠地甩去,便径直向校门口走去。
“艺雪,你要去哪里?”身后是安然急急地呼喊。
可白艺雪却是仿佛没听见一般,并不回首,反而加快了行走的步伐,当听到有碎碎地脚步之声向自己的方向追来之时,索性攒足了力气,狂奔而去。
艺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让她静一静,便可以恢复常态。
安然望着白艺雪留下的淡蓝色身影,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像教室的方向,慢慢踱去。
夏日的阳光,干燥,火热,又带着几分的毒辣,直直地照射在整个大地之上,渐渐地烘烤,似乎,要将这片大地的水分蒸干了一般。
好热的天!
安然感叹了一番,躲进走廊之下窄窄地阴凉地带,缓步地前行,表情虽说平静,可内心的波澜,已是如惊涛骇浪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低眉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猛然觉得一团黑影,映照在走廊之下,与自己擦肩而过,行色匆匆。
出于本能,安然抬首,看到的,却是一个行色匆匆,急急地向校门口走去的背影。
熟悉的浅蓝色棉质t恤,黑色斜背包,颀长的身影,略显削弱的双肩,短短的碎发,处处透露着令人平稳的淡然。
沈赤风?
安然愣了愣神,有了几分的困惑。
遇事不惊的沈赤风,何时,有了惊慌失措,行色匆匆之态?
况且,自己刚刚与他擦肩而过……
今天,是不是中邪了?为何每一个人,都有些神神秘秘,令人捉摸不透?
安然猛然觉得,额头有些隐隐约约地疼痛。
第三十五章 谈判
头顶之上是烈日炎炎,脚底之下则是尘土飞溅,偶尔有一辆匆匆而过的汽车,扬起一阵的烟雾,惹得周围的行人,均是纷纷掩鼻。
缓缓地踱步,与周围急急行走的人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将那抹浅蓝之色,显得尤其的显著。
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沈赤风微微地皱起了浓黑的眉,紧紧地握着黑色的手机,略略地有些踌躇。
“十二点三十五分,在慕汐咖啡厅,九号桌,不见不散。”
低沉而稳重的声响,依旧在耳边回响,那富有柔情与温暖的声响,曾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