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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如骄似妻-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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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林行远好像一点儿也体会不到她此刻的焦灼和担忧,兴致勃勃地想要听宠天戈转述夜澜安方才讲的“笑话”。

    “宠先生,怎么一个人偷着乐啊?不如说出来,让我和婴宁也一起笑一笑。”

    他故意非要在这个关口提夜婴宁,还故意叫得亲热,显然是在又一次地逼|迫宠天戈。

    “行远。”

    连始作俑者夜澜安也不禁小声喊着林行远,希望他适可而止。毕竟,一旦真的激怒宠天戈,到头来承受这一切的人,是他。

    “好啊。”

    宠天戈一副很好说话的神态,伸出手,摊开手心,微笑着开口道:“安安告诉我,这里面有我天宠的资料,同今天的竞标有关,她说是有人从我这里拿到,然后交给你的。”

    在他的手里,那枚金属外壳的u盘静静地躺着。

    此刻,他们四个人,分立在三处。

    距离最远的夜婴宁,闻言,轻轻地把头别了过去。

    她的细微动作没有逃过宠天戈和夜澜安的眼睛,两个人,四只眼,都在看着她。唯一没有看向她的人,是林行远。

    “是挺好笑的,你好奇吗?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可惜,谁的手边都没有电脑,咱们大家就只能稍安勿躁了。”

    林行远松开了手,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来。

    他身边的夜澜安踉跄两步才勉强站稳,她的手已经彻底麻了,骨节都是红的,一动就疼得不行。

    “你好奇这里面是什么,但我好奇的是做这件事的人是谁。你看,人和人果然不一样,同样一件事发生了,我和你关注的角度完全不同。”

    宠天戈朝这边投过来视线,这次,他越过了林行远,看向的却是夜婴宁。

    她的右手搭在左手的手肘处,环抱着前胸,似乎这样能暖和一些。整个人的姿势看起来是充满戒备的,因为她的身体是微微朝向宴会厅方向的,好像随时都能拔腿就跑似的。

    “林先生,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忽然,宠天戈收回了视线,再次将目光落在林行远身上,微笑着发问。

第七十四章

    宠天戈的问话,明显是要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到林行远手中。

    只可惜,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渐盛,缓缓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很遗憾,我并不是你,所以这个假设无法成立。”

    说完,林行远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像是说错了话似的,再次摇头,否决了自己刚说的话:“不,是幸好我不是你。”

    他像是在说着佛家偈语似的,语义含糊,让人不甚明了。

    这边,夜婴宁和夜澜安还在恍惚着,那边,宠天戈却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人生没有假设,但却有无数种可能。这么多可能里面,我最喜欢的是……”

    他故意卖关子似的,在最关键的地方停了下来,顿了顿,话尾意味深远地拖长,再拖长。

    等到其他人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未说完的话上,恨不得洗耳恭听的时候,宠天戈却笑了。他回过头来,终于迈动起修长的双|腿,走向了夜婴宁。

    手工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格外合身,裤线笔直,华衣鲜貌,他嘴角的笑意带着轻佻的味道。

    宠天戈一直走到她面前,站住,伸手握住了她原本搭在手肘上的那只右手。

    冰凉凉。

    或许是她蛇一样的体温令她感到不快,只见宠天戈皱了皱眉头,复又舒展开,眉眼之间已经多了一丝不耐烦。这是他发火之前的常见征兆,夜婴宁察觉到了,她只盼望着这一切能够尽早结束。

    早死,早托生。

    她甚至已经微微阖上了眼,不想再看,可她堵不住耳朵,旋即,宠天戈的声音撕破空气中的宁静,每个字都带有沉重的味道。

    “……我最喜欢的是,一切由我来掌握的那一种。”

    说完,他再次笑起来,在林行远和夜澜安的注视中,几步向前,手臂一挥,原本手中紧握的小东西带起一道弧形抛物线,直直地落入位于酒店正门前的喷泉水池中!

    “咚!”

    u盘应声落入水池中,很快沉底。

    宠天戈站在三楼的阳台上,因此十分容易就能看准了位置,他拍拍手,好像对于自己的精准投掷很满意。

    夜澜安呆立在原地,直到那一声清脆声响才唤回了她的神思,她挣扎着冲到栏杆前,不死心地看向水中,又急又怒道:“你怎么扔了它?”

    就算她现在冲下去,叫人打捞,等捞上来,恐怕也已经无法再读取了,恢复数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是自己辛辛苦苦,费尽心思才拿到手的证据!

    这个愚蠢的,刚愎自用的男人!

    “安安。”

    面对她的指责,宠天戈依旧很好脾气似的,微笑着,耐心地开口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叫做‘捧着你,你是琉璃盏,松开手,你就是玻璃渣’。”

    夜澜安死死地抿着嘴唇,一脸愤恨,并不答话。

    宠天戈满不在意,又望了一眼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平静的水池,只见水面上不见一丝涟漪,然后,他幽幽开口道:“对我来说也是一样。我愿意,它就是天宠的内部数据,我不愿意,它就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说完,他直视着她的双眼,进一步追问道:“这回,你懂了吗?”

    夜澜安喘息着,因为愤怒。

    宠天戈怜惜地摇摇头,自问自答:“看来,你还没懂。不过不急,等回去以后,让林先生给你好好讲一讲。毕竟,夫妻之间,是没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谈的。”

    林行远摘了鼻梁上的那副平光眼镜,头痛似的挤了挤眉心。

    再也不顾夜澜安的任何反应,宠天戈再一次走回夜婴宁面前,拉起她的双手,用自己的双手握着,拉到面前,轻轻用呼吸呵暖着。

    “走吧,这么冷的天,在室外站得太久了,就算我没松手,你这琉璃盏怕也要冻成玻璃渣了。”

    他通透无比的视线扫过她白得近似于发青的脸,如是说道,声音不高不低,刚刚好足以四个人都能听得清。

    *****宠天戈带着夜婴宁离开了,应该是没有继续逗留,两人上了车,离开。

    站在阳台上的林行远和夜澜安,无声地目送着他们所乘坐的车子驶离酒店。

    谁也不先开口,也不觉得冷似的。

    “这下,夜婴宁被你害惨了。”

    毫无预兆的,林行远浅笑着出声,语气中颇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可又让人听不出来是真的在担心夜婴宁,还是在挖苦着夜澜安的自作聪明。

    她原本微微垂着头,听了这话,猛地抬起一张脸,受压太久的颈椎顿时承受不起,带动起眼前的剧烈晕眩。

    夜澜安咬牙隐忍着,反唇相讥道:“怎么,心疼了?我看你还是省省吧,你又不是没有听见,宠天戈根本不在乎夜婴宁有没有出卖她!那么充足的证据他都可以无视!”

    林行远摇摇头,把|玩着手中的眼镜腿,不多时,他重新将它架在鼻梁上,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你错了。他不是不在意,他是太在意。他在意到,宁可不去求证这件事的真伪。索性让它无解。”

    似乎从来没有想到是这一种可能,夜澜安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像是在揣测这话语里有几分的可信度。

    蓦地,她笑了,她选择相信林行远的话。

    夜澜安的嘴唇翘|起,得意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最好不过。我真希望看到夜婴宁走投无路的样子,如果宠天戈不再保护着她,她根本就是一只没毛的鸡,再也装不了凤凰!”

    她脸上的恨意让林行远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他想了想,还是问道:“那我呢?你为了报复她,早早地让我和宠天戈进入战斗模式,这一切的后果,你想过没有?”

    夜澜安脸上的得意之色顿时僵化,她想过,但是这种担忧毕竟还是没有敌得过她心底的强烈嫉妒。

    那个恶魔早已将她死死困住了。

    嘴角的笑容像是一杯隔夜茶,即便沥去了水,再添上新烧开的沸水,冲泡出来的味道也很难一切如初。夜澜安将凝滞的笑意一点点找回来,重新挂在嘴角,也学着林行远的语气,反问道:“何必说得那么委屈?你和我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一切的一切,要是没有你的推波助澜,我不信自己能如此幸运。”

    说完,她转身,两只手搭在栏杆上,长长地叹息,再叹息。

    “这么久以来,和你在一起以后,我只懂得了一个道理。原来我不是那么聪明,也不是那么愚蠢,只可惜,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做什么都不对罢了。”

    林行远当即语塞,愣在原地。他一向自负口才过人,然而这一刻,自己却真的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汇,来应答夜澜安刚刚所说的话。

第七十五章

    夜婴宁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目视前方,而面前的屏幕上,早已漆黑一片。

    车开得极其安稳,但她却巴不得这个时候能颠簸一下,这样,或许自己就能找到一个开口的机会。自从上车,她和宠天戈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夜婴宁不会单纯到真的以为,他对夜澜安的话丝毫不相信。

    而他刚才的举动,不过是为了保全她的颜面,和他自己的颜面罢了。

    很多时候,并不是真|相不重要,而是重要的人不想或不能知道这个真|相,所以一切就都蒙上了未知的面纱。

    “这是什么?临走时拿的?”

    宠天戈忽然毫无预兆地凑过来,伸手拧亮了头顶的阅读灯,好奇地看着夜婴宁手中的礼品袋。

    淡金色的纸袋,同色的丝绸蝴蝶结,打开来,里面赫然是两支金黄色的酒瓶,里面盛着她刚刚喝过的青梅酒。两只瓶身一并用金色的丝带系在一处,紧紧贴合,没有一丝缝隙,好似澄净清透的琉璃。

    “日方的手信都这么精致。是酒,很好喝,热了以后味道更佳。”

    夜婴宁脱口而出,说完才有些后悔,因为刚刚,是林行远递了自己一杯温过的酒。她接过的时候,两人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相触,尽管只是一瞬间便快速分开,但那种好像被火苗吞噬的感觉,让她直到现在都觉得有些火辣。

    “那你今晚别走,热给我喝,我倒是要试试,是不是真的像你说得那么妙……”

    宠天戈似乎没看出她心头的慌张,浅笑着靠近,愈发靠近,一直到彼此之间,呼吸相闻。

    夜婴宁忍不住瞪向他,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并不拒绝。唇角蔓延起的笑意,仿佛是她身上妩媚迷人的香气,已经挥发到尾调,木犀兰的余韵如泉水一般。

    为了投其所好,她今晚特地选了日本的香水品牌,三宅一生。这名字听了就让人觉得富庶,心安,三所宅院,平安一生,夜婴宁在心里瞎胡诌,倒是觉得自己有做文人的潜质。

    清酒的后劲有些足,虽然只喝了一小杯,但架不住被冷风一吹,下车的时候,夜婴宁的脚步有些虚浮。宠天戈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她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全身好似软|绵绵,无根的藤蔓。

    两人一路纠缠,随着攀升的电梯,一路直达那间熟悉的套房。

    门一开,夜婴宁就被宠天戈推搡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她露在外的背部肌肤乍一贴到冰凉的真皮沙发,蓦地打了个哆嗦。

    手中的纸袋滑落在地,露出一截金黄色的瓶身,歪斜地倒在地毯上。

    “今天几号?”

    她喘息着,吃力地抬起上半身,手撑在宠天戈的胸前,出声询问。现在距离宠家老爷子去世还不足一个月,在规矩众多的大家族里,孝子贤孙们都是要禁欲好长时间的。

    他自然知道她为何问这个,不屑地嗤笑,低声道:“头七过了就行了,谁也别说我不孝,就凭他逼死我妈这一点,我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夜婴宁一怔,这件事她倒是从未听宠天戈说起过。事实上,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他很少提及自己的事情,大多数时间,他们都是在做一件事,爱。

    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每一次在一起的机会都是偷来的,所以不得不加倍珍惜。

    她一个恍惚,没有提防到宠天戈的手已经滑进了她的礼服里,正在隔着内|衣轻柔地揉|捏着自己饱满的胸。

    压抑不住的喘息从微湿的嘴唇里溢出来,夜婴宁做贼心虚,自从告别林行远和夜澜安,她就一直在等待着宠天戈即将可能的狂风暴雨。此刻,她顾不得身体上的种种反应,心里脑子里全是自己该如何应对他的怒火。

    美丽的眼睛彷佛找不到焦点,这样空洞无神的眼神分明出卖了她。很快,宠天戈的手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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