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宝生涯-第6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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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难受了。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
他双眼微微的有些失神,自己师傅找了多久的宣德炉,连半座都没有找到过,凭什么孟子涛这个毛头小伙子,这么容易就能找到一座?难不成这小子是福星的私生子啊!
“肯定不可能会是真正的宣德炉,哪里一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卢正源走上前,腆着脸请求鉴赏。虽然双方不对付,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孟子涛也不可能说不让他看。
卢正源看了不久,就提出了一个问题:“照理说,这宣德炉经过几百年的流传、把玩,总会有些磨损吧,为什么无论是视觉和触觉均能感得到炉表面细嫩与滑腻?”
卢正源提出的这一点,也正是元林和林友信疑惑的地方,不过既然有这么多位专家在,想必能有解释吧。
蒋卫文深深地看了卢正源一眼,对着孟子涛微微一笑:“小孟,你是物主,这一点还是由你来解释吧。”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想来卢老师没有读过多少宣德炉的著作,对宣德炉的皮色并不了解,明末宣炉学者冒襄说:‘宣炉最妙在色。假色外炫,真色内融,从黯淡中发奇光,正如美女子肌肤柔腻可掐。’在这组对宣炉的赞美词中,冒襄把宣德炉的皮色比喻成女子的肌肤。”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崭新如初,这和宣德炉使用的人工皮色工艺大有关系。有了这一层工艺的保护,这才使得真正的宣德炉经过几百年岁月的洗礼,还能有如此表现。但这并不是说,有了人工皮色的保护,岁月的侵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了。”
“如果你能够看仔细一点,用100倍的放大镜观察,你会发现此炉也是伤痕累累的,在炉表体上有象月球被撞击后的圆形凹坑,也有月球上没有的蛋形坑,还有受锐角体打击后在炉体上留下的的v字痕、碰撞痕等。这些痕迹以及炉体上的瑕疵,只不过因为有人工皮色的保护,用肉眼是不容易看见的。”
“而且,这层人工皮色很不简单,如果继续放大后再看,痕迹上皮色并没有起裂,更不要说有脱皮的现象了。这说明炉体人工皮色有一定的韧性,非常薄,皮色厚度可能只有几微米厚,可见这种工艺之厉害,说它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说到这,孟子涛似笑非笑地对着卢正源说道:“卢老师,我这有放大镜,要不要借给你看看。”
卢正源既然尴尬,同时也有些羞恼,但他却又不敢爆发出来,只得说自己有放大镜,拿出来装模作样的观察,那模样,就好像把头埋在土里的鸵鸟一般。
众人暗自纷纷摇头,事实上,在场的大部分人对卢正源师门与孟子涛师门的恩怨多少有些了解,就算卢正源提出质疑也都觉得很正常,但你沪正源就算想提出质疑能不能专业一点,至少等仔细观察后再说吧,现在就这样,只不过是给人一种无知的印象。
因为此事,卢正源给大家的印象下降了好几分,不过碍于情面,大家并没有多说什么,接下来就对这座宣德炉进行探讨。
到底都是经验丰富的专家,特别是苏老,在铜器这一领域浸淫已久,曾经发表过多篇宣德炉方面的研究文章,在座的专家之中,他应该是最有发言权了,他讲述的一些宣德炉的工艺特点,也是孟子涛以前没有听说过的。
就听苏老说道:“宣德炉最妙处在色,其色内融,从黯淡中发奇光。明朝万历年间,鉴赏家、收藏家、画家项元汴曾说:‘宣炉之妙,在宝色内涵珠光,外现澹澹穆穆。’据史料记载,宣德炉有40多种色泽,如茄皮色、藏经色、棠梨色、仿宋烧斑色等……君不见,赵汝珍也在《古玩指南》里说:‘宣炉惟色不可伪制’……”
“除色泽优美外,宣德炉还具有器型周正、线条简洁、端正静雅、气度沉稳等特点,将铜炉艺术推向历史巅峰。宣德铜炉的造型古朴庄重、做工精致,也是继商周青铜器之后,我国铸造工艺中的一个高峰,其式样多取自宋代的《宣和博古图》和汝官哥钧定等名窑瓷器。”
“简洁的造型、高度抽象的线条、精准的几何关系,这些在宋瓷里被运用得炉火纯青的美学元素,在宣德炉上也能寻见端倪……”
苏老侃侃而谈,对宣德炉里里外外都进行了一番阐述,再加上其他人补充,令孟子涛对宣德炉的认知水涨船高,他心里不由感慨,别看自己记忆出群,许多知识都能倒背如流,但论到经验,和这些老前辈们相比,可真得差远了。
在大家商讨的过程中,卢正源把铜炉放了回去,内心之中全都是是对孟子涛的嫉妒和恨意。
一座品相完美的宣德三年制成的宣德炉价值多少?
当卢正源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尖刀给狠狠地扎了一下,疼的抽搐起来,肚子里响起了一声声不甘的怒吼声,为什么这座宣德炉不是他的?哪怕不是他的,但也别是孟子涛这个毛头小子的啊!
卢正源越想越气,狠不得冲上去,把铜炉狠狠地摔到地上,砸个稀巴烂。当然,他还有理智,肯定不可能会付诸实施,但一直在这里坐着,难保自己突然爆发,于是他还是起身告辞了。
第八百四十五章 转心瓶的问题
等卢正源离开后,苏老摇了摇头:“这个老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心眼这么小,一点都没有长辈应该有的样子。”
候老冷笑一声:“他什么时候变过,不一直是这个样子,心眼小的不行,当初闫老还没有退下来的时候,不知有多拽呢!也就这几年,看起来不那么耀武扬威了。”
“好了,老候你也少说两句,别因为他坏了心情。”蒋卫文笑着劝了起来,到底是一个子的,卢正源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看在他老师的面子上,搞得水火不容也不好。
既然蒋卫文这么说了,大家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看向桌上的宣德炉。
苏老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问道:“小孟啊,不知道这座宣德炉你有没有出手的想法?”
孟子涛到底是自己喜爱的晚辈,蒋卫文帮着说话道:“我说老苏,你这话问也是白问,打个比方,如果你有这么一座宣德炉,你会想要转手吗?”
苏老苦笑一声:“是呀,换我我也不会转手,看来我要想得到一座真正的宣德炉的愿望,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达成了。”
苏老说的可怜,但孟子涛可不敢接话,他太清楚这行之中一些老前辈的狡猾了,往往他们想要得到一件东西,虽说不是无所不用其极吧,但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因为价码公正,也不好说什么。如果自己接话,完全有可能踏入一个圈套,所以这个时候,还是少开口为妙。
苏老见孟子涛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可惜之色,随即说道:“小孟,东西你还是收起来吧,再看下去,我们都没有心思再谈其它事情了。”
孟子涛笑着说了声好,之后就在大家依依不舍的神情之中,把宣德炉收起来交给大军。
“好了。”蒋卫文拍了拍手:“大家也一饱眼福了,咱们还是来说说这对转心瓶吧。小孟,你对这对转心瓶有什么评价?”
孟子涛向大家拱了拱手客气了一番后,这才说道:“我觉得这对乾隆时期的转心瓶之中,有一件是仿作。”
大家都点了点头,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看法,原因就是因为转心瓶的工艺太过复杂,每一个部件尺寸都要经过精心计算,还要特别注意烧造时的温度火候控制,一旦出现少许变形便会使整器的制造前功尽弃。
虽然不能说一定不能制成一对一模一样的转心瓶,但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特别是在乾隆朝刚刚发明转心瓶,工艺还不是很娴熟的情况下。
要知道,唐英当初因为工艺困难,曾在奏折中称:“奴才又新拟得夹层玲珑交泰瓶等共九种,谨恭折送京呈进。其新拟各种系奴才愚昧之见,自行拟造,恐未合适,且工料不无过费,故未敢多造。伏祈皇上教导改正,以便钦遵再行成对烧造。”
而乾隆皇帝见到这些奇巧之作后,未加赞美也未加批评,而是在唐英的奏折上批复:“不必照随常瓷器一样多烧,嗣后按节进十数件。”
可见,连乾隆皇帝也觉得其工艺过于复杂、费工,想想其难度之大。
“那你觉得哪一件有问题呢?”蒋卫文询问道。
孟子涛指着右边的那只转心瓶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这一件有问题。”
苏老对孟子涛给出的答案相当意外,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右边的都要比左边的更加出色,看起来更符合当时御窑厂的风格,但偏偏孟子涛说它有问题,不得不说太出乎意料了,同时也分外好奇孟子涛为什么会有这个判断。
“小孟,你为什么认为这件是仿品,这件反而是真品呢?”
孟子涛微微一笑,见在座的几位前辈中,有至少一半的脸上都流露出不解之色,他便解释起来。
“可能大家觉得这件转心瓶更像是真品,但我认为不是这样,至于其中缘由,咱们从转心瓶的制作流程说起。制作这样一件转心瓶是极其复杂的,制作流程可以简单的概括为:一是先制内瓶部分;二是再制外瓶,需分二截烧制,口颈一截,肩腹一截。”
“最后再将内瓶与外瓶组合在一起再次烧制,预先在外瓶的器底内,作好套合榫心的小柱纽,把内瓶套在榫心里,最后再把外瓶的口颈和肩腹两截粘合。如何粘合与固定,非常关键。大家应该可以注意到,在此瓶肩腹连接处,那道肩部的棱线非常圆鼓,虽然以泥金描饰过,但二者粘合应是用低温釉连烧在一起的……”
听到这里,候老双手一拍:“明白了,右边这只瓶子的工艺不对,不是乾隆时期应该有的水平。咱们现在虽然已经推断出制作流程,但还是搞不清楚,在将二截粘合二次入窑时,如何掌握温度高低而不破坏内瓶的粉彩部分。而制作都也没有破解出这个工艺,所以采取了和原工艺不同的方法。”
听了候老这番话,苏老等人也都反应过来,再仔细上前观察,果然发现了两者之间工艺的不同,以他们对转心瓶的了解,右边的明显是有问题的。
蒋卫文说道:“事实上,以转心瓶的工艺就能推断,有品相不完美的成本在当时是很正常的现象,以品相来判断真伪,就有些唯心主义了。”
苏老不由点了点头,感慨道:“老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咱们这些老家伙,确实应该退位喽。”
孟子涛连忙说道:“苏老,您这话就说错了,老话还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而且我有今天这个水平,也是我师傅教的好,要没有他的悉心教导,我哪有现在的能耐。”
苏老笑道:“哈哈,小孟,你也别谦虚,对郑老我是很敬佩的,但你才多大年纪就能有现在这番成就,可不单单是因为郑老的教导,说句不好听的,你两个师兄比起你来,可要差远了。”
孟子涛连忙摆了摆手:“苏老,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万一被我两们师兄听去了,他们要打我屁股可怎么办?”
第八百四十六章 阴差阳错的碰瓷
候老打趣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定要叫上我们,观赏一下。”
大家纷纷大笑了起来。
片刻后,蒋卫文说道:“好了,咱们还是来说说这个转心瓶的事吧,大家说怎么解决?”
“什么事?”孟子涛有些不太明白。
蒋卫文回道:“我简单说一下吧,这对转心瓶其实是我们协会两位会员之间的交易,当初说一对转心瓶价值两千万,如果有问题,买家可以去退货,只要1900万就行了,剩下那一百万就算学费,但事后去退货时,卖家却不肯了,声称要有多位专家联名鉴定才行。”
“于是,买家就状告到了我这里,想让我解决这件事情,并要求对那位卖家进行惩罚。”
孟子涛心里有些疑惑,照理说这事蒋卫文自己就能解决了,为什么还要邀请这么多重量级的前辈过来?
虽然疑惑,孟子涛并没有多问,毕竟这是沪市古玩协会内部的事情,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坐在蒋卫文旁边的方老开口道:“老蒋,你说的这么含糊其辞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包庇骆岳啊!”
听说关系到骆岳,孟子涛有些反应过来了,难怪蒋卫文有些难办了,先前见蒋卫文和骆岳比较熟络,他也托人打听过,知道蒋家和骆家是世交,两家的关系非常好,蒋卫文也一直把骆岳当作自己的子侄。
现在遇到关系到骆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