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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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抬头看看冯喆,见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有着和年纪不相趁的沧桑,眼睛在黑暗中发着亮亮的光,这视线仿佛要从自己的眼睛看穿自己的灵魂,杨凌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击中了一样,呼吸猛然的就有些急促,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真的想了解这个迷一样的男子。
“我看你也没喝醉……”杨凌再次没话找话。
“那是,同学们全都眼眦瞪,舌头硬,走路拐弯,尿泡画圈,我只是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罢了,心里倒是非常赞赏他们大无畏的革命精神的。”
杨凌又笑了:“你这样优秀,在学校肯定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你,大学生活必然多姿多彩。”
冯喆听了像是非常失落,好久才说:“我只有大学,没有青春,更谈不上多姿多彩,我每天除了按部就班,按图索骥,否则混混沌沌,就是度日如年。”
杨凌几乎就要冲口而出“我和你一样度日如年,”可是在嘴巴边又咽下了肚里。
令小泉在隔壁又大声的接连不断的喊叫着,杨凌愈发的尴尬,想说你太悲观了,可是依然没有出口。
冯喆看着杨凌说:“世界是人家的,生活是自己的。你觉得我多姿多彩,其实我顶多只能龟缩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小屋里胡思乱想,你觉得我口才凸出,我到宁愿终日沉默哑口无言,如果可以,我愿意永远的闭嘴不再对人说一些天花乱坠的话察言观色来讨人喜欢换取金钱。我这些年从来没有搀和什么诸如大学生辩论赛和类似的各种团体以此来显示自己的聪明和与众不同,我知道我永远不会也不必成为那种场合的主角,我所有的技能只愿也只想投入在赚些钱改善自己穷困潦倒的生活上,我也许能够长篇大论滔滔不绝,辩论会也可能会让我赢得别人的尊重,可是对于填饱自己的肚皮却一点益处也没有。所以我算卦相面的本事和才能无关只能归于一种生存的需要。我也需要友谊,需要朋友,可是我经过长久细致的观察后,却觉得自己根本找不到能够深入交往的人来相敬如宾,我很苦恼的看到有几个和我一样来自穷乡僻壤的学生一心想要脱变过去的自己,想要竭力的融入某一个或者某几个所谓的圈子来抹去身上叫做自卑的东西,从而想能够获得一个叫做高尚的光环,但那些人往往最后获得的往往只是叫做虚荣的肥皂泡,或者是自我膨胀的闭门造车于事无补还迷失了自我,我不认为那样做真的有必要。我游走于这个城市之中,但是我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的和时代脱节,几年的时光里我就像是这个城市里的流浪汉,别人的繁华和热闹精彩和掌声统统和我无关。我也渴望某一位善良女子的爱情,可是我不知道我的渺小、可怜的自尊心能否承受别人对我的关怀,我会审视她接近我的目的是出于怜悯还是恶作剧的假意窥探,因为我知道我受伤不起。我神经兮兮小心翼翼,每天重复着枯燥和苍白无味,也许这种自我沉沦的生活方式是青春生涯必须的、或者错误的历练,可是我像是陷进了无边沼泽中的垂死挣扎的野兽一样,就这样慢慢的将自己葬送在时间的海洋之中,再也难以自拔和重见光明进行自我救赎。”
杨凌怔怔的看着冯喆,冯喆低沉黯淡的语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在吸引着她,她还不能消化吸收冯喆话语里的全部含义,但是她觉得冯喆这会给自己倾诉的,的确是他心里一直隐藏却不被人所知的真实写照。
“他其实很孤独。”
正在这时,令小泉在隔壁喊叫一声,冯喆同时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刚才因为隔壁有噪音,冯喆刚才说话声音就有些大,这会周围变得幽静起来,他的声音就小了,所以杨凌就没有听清楚,于是她身体朝前倾了一下,细声问:“你说什么?”
冯喆也不希望令小泉听到自己回来和杨凌在说话,于是也将身体往前倾斜了一下,两人的头几乎就碰到了一起,脸颊距离很近,冯喆说着话:“快乐是被许多人追求的少女,她忙碌的从来不肯在你门前过多停留,而忧伤则是一个老太太,她说她整天没什么事,就坐在你家门口,织着毛衣,给你说说过去的事情……”
然而杨凌一个字眼也没听清冯喆到底在说什么,好像他的嘴不是在讲话,而是在散播着一种叫人迷醉的咒语。
杨凌觉得自己在冯喆的注视下,全身的皮肤每个毫厘之间都发烫变红了,她的两只手在身体两侧紧紧的抓着床单,不停的在扣弄搅动,似乎想将床单撕开一个洞,然后将自己埋葬进去。
于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了一句:“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可是杨凌的话却像是夜花绽放时花瓣的轻微响动一样几近于无。
冯喆终于分辨到了眼前这个美丽少女和自己一样的异样,他迟疑了一下,确认杨凌是对自己充满了期待而不是排斥,眼神和杨凌触碰交融在一起……
……
“你好好休息,我要到学校去一趟。”
冯喆轻声说着,拉了毛巾被要给杨凌盖上。
过了一会,杨凌听到冯喆坐在自己跟前,听他轻轻说道:“杨凌,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这并不能阻挡感情在我们之间产生,你知道我喜欢你,同样的我也明白你喜欢我,我想说的是,从来没有哪个像你这样美丽、温柔、善解人意、优秀的女孩让我近距离的接近……你不知道我的过去,那真是糟透了……也许我们都曾经面对绝望,但我们正是怀揣着希望在这里出现……我有很多的话要对你讲,请原谅我的语无伦次,今天最后一次到学校去,我要走了,这张银行卡放在这里,你一会起来,自己去买点需要的东西……”
“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等我回来。”
“我走了,你把门关好,好好休息。”
杨凌听到冯喆的脚步声下了楼,才将蒙住脸的毛巾被拉下来,她脸色通红,带着幸福的微笑,好大一会,自言自语的说:“我也有好多的话,要给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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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太多太多的话还没有说
冯喆走后,杨凌到底没有再睡着,她起身关好门,躺在床上,仔细回忆昨夜的一切,一个人翻来覆去了一会,终于起身洗漱。
不过也凑巧,令小泉今早竟然早早起床了,不在家,这让杨凌长出一口气,省却了见面的尴尬。
杨凌洗漱完,将冯喆给自己的银行卡拿好,将床重新铺了一下。
杨凌揭了床单,整整床,抿抿嘴唇,关好门就去街上。
她决定了,要给冯喆好好的买床被褥床单被罩,她要将冯喆这个小的可怜的屋子彻底的整理一下,而这一段因为做“卦托”,冯喆给自己的酬劳也不少,所以她不会用冯喆卡上的钱,唯独可惜对这个城市还是太不熟悉,否则买了棉花,就亲自给冯喆做床夏天盖的薄被子和身底下铺的褥子来,那比买的要好用的多。
杨凌也没走多远,在附近几个大商场转,买了一条纯棉的床单,纯棉布吸汗,睡上去还舒服,还给冯喆挑了一条毛巾,因为她看到冯喆屋里挂的那条毛巾虽然干净,可几乎没有了毛,显然不知用了多久了。
就这样,竟然用去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杨凌胡思乱想着,忽然有人在身后叫她,回头一看,是赵凤康。
赵凤康走到杨凌身边,眼睛又瞅瞅周围,低声说:“你去哪了?你姨呢?”
杨凌还没回答,赵凤康又问:“冯喆去学了吧?我没见他回来。”
听赵凤康说冯喆,杨凌情不自禁的脸上发烫,赵凤康却没等她回答,伸手扯着她的衣袖将她拉到街边的僻静处说:“出事了!咱那里刚死了个人。”
“啊!”
杨凌一脸惊讶,赵凤康皱眉说:“别一惊一乍的,自然点!警察这会已经将咱那一块给戒严了。”
“死人了?谁死了?”
赵凤康点点头:“就你姨隔壁那个女的,被人捅死了!”
“小山!”
赵凤康点头:“就是小山。”
小山被人杀了?杨凌一阵胆寒,问:“我早上出来还见她的,怎么回事?”
“谁知道怎么回事!咱们那幢楼里住的人,哪个身上没点故事?这会不死,也不知会死在哪。”
赵凤康摆摆手:“你这会别问来问去的了,赶紧找你姨,见她就叫她别回去了,有多远走多远,换个地方躲一阵子。”
杨凌不解的问:“你是说我姨杀的小山?”
“你胡扯什么!”赵凤康不耐烦了:“你姨和小山无冤无仇的,割小山脖子作甚?你姨是吃哪碗饭的,她有杀人的胆子?”
赵凤康的话让杨凌明白了一些,赵凤康恨铁不成钢的说:“冯喆那小子恁聪明,就差长尾巴变猴了,怎么有你这样的笨媳妇!”
杨凌的脸唰的就红了,原来自己和冯喆的事躲不过老江湖的眼睛。
赵凤康也不管杨凌的难堪,自顾的说:“你赵叔我话糙,你别见怪,你姨是干嘛的?咱楼里死了人啊!人命关天,那警察还不逮人就问?咱们住一栋楼,近水楼台的,警察还不先将咱们列为嫌疑人?这嫌疑人进了警察局,自身要清白,那没话说,要是自个儿本来就带着毛病,这一下进去,你没杀人,还没犯点别的事?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出来。”
赵凤康看杨凌终于明白,就说:“我也要走了,反正我到哪都是靠俩嘴皮吃饭,屋里放的都是破铜烂铁,等过一段风平浪静了,再回来,眼下,赶紧远离是非的好。”
赵凤康说完就走,走了几步见杨凌还在发呆,又拐回来说:“你这闺女!快去找你姨啊!那屋里别说没什么贵重东西,就算有,也不能要了,别背上鼓寻锤,自投罗网。”
赵凤康说完走了,杨凌急忙的往月月巷回,一边留心令小泉。
果然,月月巷整个巷子都被警察戒严了,杨凌远远的看的明白,有两个在二楼住着的人就被警察带到了警车里。
杨凌猛然心慌意乱,胸口憋闷,转身就朝月月巷相反的地方走,她越走越快,后来几乎是小跑。
终于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杨凌喘着气蹲在墙角,心说不知自己在家乡推到撞头的那个色鬼瘸子有没有事,别流血过多死了,警察会不会由此找到自己……
杨凌越想越怕,猛的站起来,就要继续找令小泉,听到有人叫了自己一声,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拍。
杨凌仔细一看,不是令小泉是谁。
令小泉的打扮让杨凌诧异,她的头上戴着长长的假发,脸上扣着一副硕大的墨镜,猛一看几乎认不出来。
“你去哪了?让姨四处找!”令小泉一把拉着杨凌就恼,看着杨凌手里的袋子说:“快跟姨走,这城市咱娘俩不能呆了。”
杨凌听了就站住,令小泉问:“你还有啥拉下来了?这身衣服就挺好——该不是在冯喆那小骗子屋放钱了吧?”
杨凌摇头,说:“没有,我的钱都在我身上。”
“那你还愣着干嘛?”
“我……”
令小泉看看杨凌说:“舍不得他?你怎么那么傻,他一个穷光蛋,破学生,你怎么昨夜就给了他!”
原来令小泉也知道了!
杨凌沉默着,令小泉着急的几乎要喊:“行行行,姨不说你,快走,你等着姨叫警察给抓喽?咱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总会见到他的。”
“我……”
令小泉恼怒地说:“世上小白脸多的是,长得帅能顶饭吃?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就不能现实点?姨给你说,过一段警察抓了真凶,管的不严了,咱再回来,姨这不还有几个朋友要联系么?”
令小泉看杨凌犹犹豫豫,皱眉说:“你不走,要是核对户口,警察就和家里派出所的人通话了,那个死瘸子不知到底怎么样,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是没死受了伤,他要你赔医药费,赖住你,我看你怎么办!”
杨凌摸着兜里冯喆给的那张银行卡,心里煎熬着,被令小泉半拉半拖的,走了。
冯喆从学校回来,到了八里铺就知道楼上死人了,等到了巷口,确认了出事的不是杨凌和令小泉其中的一位,就有警察过来问他的话,询问了几句,冯喆被带到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察跟前,冯喆听别人叫这个三十来岁的警察为刘队。
“冯喆,岭南大学学生?”
冯喆点点头,这个刘队从冯喆手里拿过刚颁发的毕业证,翻看了一下,随口问:“今天刚毕业,那是刚从学校回来,这栋楼里住的人,你都清楚?”
冯喆听他的意思是排除了自己作案的时间,就回答:“我替亲戚看房子,里面住的人我登记了姓名身份证号码,负责收取房租。”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