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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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没吭声,周健雄继续说:“现在兆丰经济发展的比较快,来省里做生意的兆丰客商比较多,咱们兆丰人在省里遭受到了犯罪分子的袭扰,兆丰公安局接到报案来省里侦查破案,目的是为了保护兆丰人的安全。”
“结束后,我们会对嫌疑人的住所以及可疑场所进行搜查,涉及的物证将予以封存。”
周健雄是说找个兆丰人做一个报案材料,这样让此次行动师出有名,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在“再次实施诈骗的时候一举拿下”,那是因为抓捕就可能拒捕,侯德龙有枪,拒捕就可能发生意外,意外里包含着可能会有枪战,子弹又不长眼,要是将侯德龙和阮若琳打死打伤,那就一劳永逸,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加上事后将物证封存,该处理的处理,该销毁的销毁,那么但凡有涉及到柴文正的方面,就永远不会有人再知道了。
周健雄考虑的很周全,冯没什么可嘱咐的,他在想,阮若琳和侯德龙可能以往总盯上的是像冒裕鸿这样的小人物,毕竟五万这个数目不是太多,而他们瞄准了柴文正,则很有可能和自己有关。
冯和赵枫林的矛盾张晓光一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后来因为棉麻公司的事情牵扯到了城市银行,张晓光先是被判了缓行,那个时候阮若琳可能就在伺机针对冯展开报复了,可是没想到冯去了兆丰,鞭长莫及,于是阮若琳和侯德龙就找上了柴文正,这叫恨屋及乌。
至于后来张晓光被省高院重判了十来年的有期徒刑,这又是一笔糊涂账,但阮若琳肯定将仇恨又算到了冯头上。
那么,在去年,在张晓光没有出事之前,阮若琳于八十三路车上和自己的“偶遇”,以及后来的种种接触,到底是当时已经将自己当做一个可以诈骗的目标,还是别的什么?
还有一点,假设,阮若琳要是不诈骗柴文正的钱,她要是的确和柴文正发生了关系,借此威逼着柴文正和葛淑珍离婚,比如,阮若琳说自己怀了孕,非要嫁给柴文正的话,那么自己这个女婿是不是该给阮若琳叫“岳母”呢?
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那葛淑珍又该如何?
事已至此,冯不愿意再往下想了……
元旦过后,春节即将到来,县里格外的忙了起来,高明轩那边也催的紧了,李蓉和李聪几个倒是分别说过要是高明轩给的价格合适,那就将企业卖给他另起炉灶也没什么不可。
话是这样说,冯总觉得高明轩这样以势压人让自己心里很不舒服。他有时候想自己是不是该请裘樟清出面和高明轩谈谈,但是觉得不好,他还想过让赵文出面找人说和,可是还是觉得不合适。
要不干脆的拒绝高明轩?
这也不妥当,恨你的对手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力,冲动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直到现在,高明轩还只是和自己直接接触,他还没有动用他所能调动的能“管”得住自己的那些关系。那到底怎么办呢?
春节已经近在咫尺。
第525章致命邂逅(十)
腊月二十二傍晚冯回到了省里,二十三早上睡了会懒觉,还没起床高明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中午请冯到北区自己的别墅吃饭。
冯想推脱不去,说自己还有事要办,下午要赶回兆丰,时间紧张,高明轩一边咳嗽一边说:“今天的主厨是童欢,你要是不来,可真是辜负了童欢从昨天准备到今天的一片心意了。”
和原来冯想的不太一样,童欢是省城人,今年念大三,无独有偶,她的父母都去世了,她也没有兄弟姐妹,听她的话音,童欢的家境也比较普通,那么那天所查她的那些银行存款,应该是高明轩所给的。
可能是出于感谢,童欢出院后和冯联系过几次。对于这个小姑娘冯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情,时常总是想起她那会躺在病床上生无可恋的表情和空洞的眼神。
她怎么又和高明轩搅到一起了?二十来岁的姑娘堕了几次胎,对自己也太不爱惜了,她这样下去又有什么结果?
冯沉默了一下,高明轩说了句等候大驾光临就挂了电话。
冯到了北区正在盘山绕行的时候,高明轩开着他那辆奔驰正巧从山上往下来,两人都停下车,高明轩对冯说让他先去,自己一会就回来。
冯看到高明轩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这会对着他一脸靓丽的笑,冯对她点了一下头,高明轩的车就开走了。
高明轩车上的女人是顾双双。
这又是怎么回事?
童欢在宽大的厨房里备菜,砂锅里不知熬着什么,闻起来很香,她画了淡妆,娥眉星目,围着围裙,像个小主妇,看起来心情很好,冯挑一些轻松的话题和童欢聊着,一会张准阳从外面回来了,童欢让冯和张准阳在外面说话,她在里面厨房忙碌个不停。
等了大约有一个小时,高明轩才从外面进来,他和冯打了招呼问张准阳:“事情办的怎么样?冯不是外人,你有话直说。”
张准阳看了冯一眼说:“张射将高总的东西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了。”
“他什么意思?想投反对票?”
“不是,他表示对高总的事情一定会赞成,他不会不知道邢副省zhang和高总的关系。”
“那怎么说?他不要明的,还是嫌少?他有什么表示?”
“我看不是,”张准阳为高明轩和冯分别到了酒和茶后说:“张射今年五十八岁了,他得为自己留后路。”
高明轩和张准阳所说的张射是省证券管理办公室主任,看来,高明轩正在上上下下的打通关节。
“今年,岭南的情况有些特殊,”张准阳坐下后说:“城市银行的事情都清楚,省里牵扯到了一些人,张射平时就比较谨慎,这下他这样做,也可以理解。和别的省比较,相对而言,岭南的经济并不是太发达,但岭南的官员并不笨,我了解了一下,省里在政府工作的,基本副处以上人家的孩子,至少一半以上都在国外读书。”
“那什么意思?”高明轩的脸色本来有些白,这下喝了酒又变得红了,他咳嗽了几声,问:“张射需要资助子女上学?”
“他不需要我们资助他子女上学,他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一个在加拿大一个在新加坡,都获得了居留权,他的小儿子在加拿大准备买房子,意思是还差几万美金,说知道高总在国外也有人脉,看能不能找个有实力的人借他点钱,”张准阳说着将一张卡片交给高明轩:“这是张射的儿子在加拿大的联系方式,还有这个,照片上就是他儿子买的房子。”
高明轩看了一下将卡片和照片扔到一边,喝了口酒没说话,张准阳问:“高总,你看?”
“他能给咱们说他儿子买房子,就是有所求,至于借钱,他是挺委婉,他五十八了,如果以后没事,退下去了,这几万美金就是送的,如果没顺利退,有人要查,问起这些钱,他就会说这钱是借的。”
高明轩说着看了看冯,又喝了口酒:“城府很深嘛。”
张准阳说:“高总分析的是,张射的确是考虑了好几个方案,这也难怪,人家是厅级干部,哪个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走到这个位置上的,都在走一步看三步,得为自己留一手。”
“还找人借钱?你将照片还给张射。”
张准阳诧异了一下说:“高总,张射这一关是绕不过去的,退回去,怎么说?”
“直接让张射将他儿子在加拿大的账号要过来,给他汇够他想要的钱,我和张射也不见面了,这不更安全?也合他的意。”
张准阳点头:“好,这下,张射准是没话说了。”
说完了这些,高明轩才和冯攀谈了起来,这时童欢说可以吃饭了,几人就就到了餐厅,童欢一个菜一个菜的往上端,冯要去帮忙,被她制止了。
高明轩问冯是喝红酒还是白的,冯说不想喝,高明轩笑:“这怎么成?今天是小年,意思一下。”
冯只有要了白酒,高明轩还是红酒,张准阳扒拉了几口饭就去找张射办事了,高明轩和冯天南地北的说着话,等童欢再次上菜出来,冯说你别忙了,也坐下吃点,童欢笑着摇头问:“味道怎样?”
“好,我要不见你,还以为是哪位修行了几十年的大厨呢,可见有志不在年高,这就是‘佳肴何处有,高总厨房中’”。
童欢和高明轩都笑了起来,童欢说:“做饭的都吃不下饭,做的过程中闻都闻饱了,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个汤。”
等童欢离开,高明轩很随意的说道:“她家那里拆迁,放假了没地方去,就来我这里了,我也不经常在这,她就当是看门的。”
就当是看门的?有这么看门的吗?
冯对高明轩的私人生活不想做出任何的评论,高明轩又说:“美国曾做过一个调查,他们三十五岁的男性,平均有一百零四个性伙伴,而三十五岁的女性,平均有六十八个性伙伴。”
“有个哲学家还说过,让男人保持活力的方式,就是尽量的追求不同类型的女人。”
冯不知道该和高明轩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其实和高明轩根本就无话可谈,自己今天应该直接的拒绝高明轩,就不应该来他这里。
“问个问题,你知道咱们国家历代官、民的比例是多少?”
冯摇头:“没研究过。”
“我知道,西汉,一比七千九,东汉,一比七千四,唐朝,一比三千九百五,元代,一比两千六,明,一比两千二,清,一比九百一,民国,一比四百八,现在……”
高明轩说到这停顿了,冯问:“怎么不说了?”
高明轩哼了一声说:“一比三十四,三十四个老百姓养一个吃皇粮的。”
“高总想说什么?”
“对于女人,我今天不和你探讨,我想问,你当官是为了什么?”
“你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当时就是气不过才考公务员,可是以为自己考不上的时候却接到了录用通知。”
冯说着看着高明轩:“明人不说暗话,到了我这个位置,管着全县几十万人的吃喝拉撒,你要说我一尘不染,恐怕我自己都不信,像赵枫林在马铺涉及的问题,我不能说兆丰就不存在,但这种问题在历史上哪个时代都有,一时半会想杜绝,有点不可能,我只能尽心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对与我的合作持排斥心理呢?”高明轩说:“于私,樟清是你的老上级,但是我从来没有拿这一点来和你说事吧?我和她的问题是千千万万个家庭中夫妻两个都会碰到的问题。这个不说,今天咱们就专说‘于公’方面的。”
“我问你,在你之前,你们县国企资产流逝每年能达到多少?有多少私企倒闭?是,你目前是解决了兆丰的一些问题,你现在还在解决,可是你在兆丰能干多少年?你能保证在你之后,接替你的人还会像你一样继往开来吗?”
“我们都只能管眼下,管不了未来!我说过给你兆丰政府股份,我现在还可以承诺,再给兆丰现有的企业职工我的公司一些原始股,等我的公司上市,这样会让多少兆丰家庭脱贫致富?你为官一任要的效果不就是这个?就兆丰眼下的情形和我能所给你的能比吗?那就是木船和航空母舰的区别,我要是没有准备,没有信心,能拿着一个亿来找你玩?要玩的话我去哪不能玩,如果我说的要是成功了呢?当然我说的一定会成功。”
“企业不景气,这不光是兆丰一个县存在的问题,现在大企业兼并小企业是最好的方法了,不然小企业苟延残喘的拖下去,最后倒闭了,你还剩下什么?”
“你也说了,你不是圣人,你曾经是岭南最年轻的乡镇党委书记,也是最年轻的县长,现在又是最年轻的县委书记,机遇一去不复返,你不应该这样犹犹豫豫。这不是你的风格。”
高明轩的一番话说的冯沉默了,他心里知道高明轩说的对,自己原本就没打算在兆丰呆多久,这个地方只会增加心灵上的苦闷,有了机会就会离开的,那眼前高明轩制造了这样一个给自己增添政绩的机会,自己为什么要拒绝?
可是,高明轩说这不是自己的风格?自己是什么风格?
高明轩携重而来,有权有势还有钱,他这种类型的人在上面以俯视的视角看清楚了身下这个大地上每一个地方所存在的不足,他看准了兆丰的贫困,他知道兆丰是在挣扎,像兆丰这样的贫困地区都是在挣扎,每个人都在挣扎!他是在投机,他的投机还会让这世上大部分人认为他所给予的就是你所想要的上帝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