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第4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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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将话题引向了蒋道游,文钢枝顺着问:“蒋道游是兆丰的老干部了。”
“是,道游同志工作经验丰富,兆丰但凡在工作中有一点成绩,都是在县委的带领下取得的。他是一个很有水平的班长。”
冯没有说一句、一个字蒋道游的不是,这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背后戳刀子,这些手段在政治斗争中实在是不上台面的伎俩,拉低别人并不意味着就能抬高自己,还可能让人看轻。
就像早上市纪委的人去找自己说的,他们都是有备而来,有备而来就意味这他们必然掌握了一些什么,那就是有人在告自己的黑状。
但是,冯明白,越是在情势危机玄妙的时候,越是要将“顾全大局”这四个字牢牢的放在心头,这是检验人品的时刻,也是显露一个人气度的绝妙时机,换句话说,一个小心眼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人是不适合被组织上放置在更为高级和重要的位置上的,就算你其实本来就是小肚鸡肠,可是这时也要表现的心胸广阔一如高山大海。
这是一种做官的艺术,也是一个做人密不可传的处世哲学:越是恨一个人,越要在表面上对其友善,这样,那个你恨的人即便被你害死了,他和其他人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经常回去吗?”
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
回哪?
省城?
高庙?
我是孤儿,虽然我没有给你亲口说过,但是履历上写的明白。
黄家的人总归是绕不过去的槛啊……
“高庙倒是没怎么回去,家里没什么人了,回去睹物思人,心里不好受……”
冯说着提到了前一段冯保买了法院拍卖的报废车的事情:“后来找人给解决了,高庙法院的人对我可是有点不太乐意。”
“那你不回去是怕高庙法院的人将你的车给查封了?”
文钢枝说了一句笑话,冯也笑了起来,叹了口气说:“文厅长,其实,我的生身父母在兆丰。”
“哦?”文钢枝听了前倾了一下身体,关切的问:“怎么?”
冯语气低沉的讲了自己的身世,并且很真诚的将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给说了出来:“文厅长,你说,我究竟应该怎么面对我的这些家人?”
文钢枝听完伸手拍了一下冯的肩膀,他看得出冯是真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答案,可是别人的家事,自己哪有什么好办法和建议?只说了一句:“有心者有所累,无心者无所谓。”
又聊了一些天马行空却又暗藏机锋的话题后,文钢枝结束了谈话,起身和冯握手,将他送到了门口:“好好工作吧。”
好好工作吧!
这已经是极度具有暗示性的提示了:那就是说,没你什么事了。
可是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超凡脱俗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不是,应该是非常的消沉吧?这一段都很消沉。
可消沉什么呢?
悲观的宿命论?
除却生死无大事这句话简直就是胡扯!
怎么能好好的活着才是最大的事情。
在兆丰冯就是高兴不起来。
省纪委行动的速度比冯想象的还要迅速,之前那一段时间他们看似毫无动静,其实确实是在缜密的做调查了。
和文钢枝谈话的第二天将近中午,县委正在召开修路招标论证会,省纪委的人忽然就到了会议室,宣布对蒋道进行双规。
正在开会的常委们顿时都愣住了,蒋道游面无表情的被带走,而袁裳群脸色惨白,岑恒基和张寒进蔡志阳一些人也都有些面无血色,金图康与谢铁刚却沉静如水。
省纪委的人将蒋道游带走了,县里彻底的炸了锅,机关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常委会终止,冯让田永玺通知各局委办各司其职,切切实实搞好本职工作,不要妄议乱说,否则,予以相关人员纪律处分。
从县委会议室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周健雄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县长,李建设的事情应该彻查,我已经派人去抓他了,另外,我想亲自去一下省城见一下林富荣,给他说明一下我们县的一些情况。请他以及有识之士重新参与我们县的重建规划。”
阳光之下没有秘密,周健雄自然也知道县委发生的事情了,省纪委完全的绕过了市里将蒋道游双规,周健雄语气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冯一个字没说,听完了就挂了电话。
蒋道游被带走了,瞬时间来冯这边汇报工作的人多了起来。
趋炎附势,人之常情,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冯也不以为意,他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表面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简直就是异类,这倒是和犹如翻身解放一般的金图康谢铁刚有了鲜明的对比。
越是禁止的事情就越是会被传颂,县里都在讨论着会是谁担任县委书记的职务,有很多人给冯汇报说,某些干部已经往市里跑了好几次,在紧密的、密切的联系上级领导,甚至还有人往省里跑。
可是冯却依旧的纹丝不动。
下午就征地的事情刚刚和李蓉通完了电话,石修远的电话打了过来:“冯,你来一下。”
石修远在他的住处接见了冯。
“蒋道游严重违**的纪律,极大损害了党的形象,给党和人民事业造成重大损失,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省纪委决定对他进行双规是完全正确的,彰显了党和政府坚定维护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宗旨信念,深得党心、深得民心。”
“市委坚决拥护省纪委决定对蒋道游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调查,是维护党的先进性、纯洁性的有力措施,必将进一步推动和促进新源党风廉政建设。”
“全市各级领导干部,要切实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省委和纪委的决定上来,统一到具体的工作要求上来,坚持党性原则,明辨是非,站稳立场,强化政治纪律、组织纪律,旗帜鲜明地坚决拥护和服从纪委的决定。”
“县委书记在一个县,大事可以说了算,小事也可以一竿子插到底,一定要坚持廉洁自律,做到个人干净,”石修远说着顿了一顿:“下午市委的书记办公会议,关于兆丰新的领导班子班长人选,有些同志也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譬如说提议金图康,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同志,还有人提议先让你主持常委工作,等一段看看,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我认为你是兆丰县委书记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主持常委工作”和当县委书记“主持县委工作”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尽管已经猜想到了石修远叫自己来谈话的内容,冯也有些不以为然,但是他此刻必须在表情上要显露一些激动,要表现出对石修远和市委这个决定的感激和感谢。
石修远看来比较满意冯的态度:“你在兆丰担任县长职务这一段,工作是有成绩的,大家都有目共睹,至于对待市委的领导态度是积极的,是端正的,也是负责任的,这一点我在多种场合都提出过。”
“别人说什么,你不要有顾虑,还是那句话,允许有不同意见,这符合民主集中制要求。书记办公会议已经通过,随后就会上常委会走组织程序。如今,兆丰正处于发展的关键时期,我希望你主持了兆丰县委工作后,要带好头,能进一步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加强党内监督,强化对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的教育、管理、监督,切实把管党治党各项任务落到实处,将兆丰的工作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是,谢谢石书记,谢谢市委对我的信任,我今后将更加坚定自觉地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以石书记为核心的市委保持高度一致,在市委的正确领导下,将兆丰的工作做好。”
“冯啊,在走上岗位伊始要想清楚,要做一名什么样的县委书记?在县委书记岗位上为父老乡亲做些什么?将来离开县委书记岗位给老百姓留下什么?这是我对你的要求,也是市委对全市干部的要求。”
“是,石书记,我一定将你的教导铭记于心,以实际行动响应市委的号召。”
石修远对冯的表态表示满意,和冯又聊了几句,才让冯离开了。
石修远为什么会支持自己?
李善苏看来到底是没将自己当他的人。
一切都拥有悬念又毫无悬念,成功和失败往往都只是一步之遥,自己成功了!其他的,冯都暂时不愿意去想。起码今夜不愿意想。
权力果然就是最好的春yao,冯到了李蓉那里,像鱼一样畅快的在李蓉水一般的身体里游来游去,仰泳、潜泳、蛙泳、狗刨,整整折腾了大半夜,不亦乐乎,而李蓉自从和冯产生了**关系后彻底的收敛了霸道的锋芒,就像某些国家那些非常听话的职业家庭女人一样对于冯的任何要求都会极力的满足。
放纵了几次之后,看着汗津津羊脂玉一样的李蓉光着身体去洗浴了,冯四脚八叉的躺着斜眼看着窗外,默默的想,生活不相信眼泪,命运不同情弱者,我竟然就是县委书记了,可是我怎么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这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神经麻木?还是意味着我的心已经大的让兆丰容不下了?
我到底已经成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513章兆丰无故事(一)
李蓉裹着真空棉的睡袍出来,看着床上这个脸上棱角分明、眼神自信有神采的男人,觉得其实他很多时候像罗丹塑造的那个《思想者》雕塑,即便安静着,也在陷于某种未知境界,有些蓄势待发,又有些悲怆孤独,似乎心在别处,又似乎单单为你而等待着。
他沉静的时候格外的静谧,和自己在一起纠葛的时候,却生龙活虎体贴入微,将自己身体上的每一个部分都爱恋抚慰过,这种表现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值得欣慰和自我满足的,至少对于自己而言是,这证明了他贪爱自己,自己对他具有吸引力。
想着刚刚和冯在一起的各种情形,李蓉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股潮涌,走过去轻声说:“我给你擦擦身子吧。”
刚刚沐浴完,李蓉的身上带着一种馥郁的馨香,冯听见了李蓉的问话,却没有回答,他看着她黑漆漆的眼睛,目光停留在她红润丰厚的嘴唇上,轻轻的撑起了上身,张口在这红唇上吸吮了一会,才再次躺下。
毛巾用温水浸过,干后轻柔的在肌肤上滑过,刚刚欢爱的时候是男人细致入微,现在换成了女人主动的无微不至,视线从松散的睡袍中看进去……
……
自己不知为何进到了一个四面全都是门的房间里,无论推开了哪一扇门,映入眼帘的都和刚刚一样,所有的动作只是单调的循环,正当精疲力尽的要放弃这种无谓的重复,耳中却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却已经有些陌生的呼唤。
是杨凌在叫自己。可是已经大汗淋漓之后,推开一扇门还是一扇门,永远都没有结束的时候,冯不由的大叫了一声,睁开眼,李蓉在一边撑起身子看着他。
冯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都是汗,李蓉知道,他是做噩梦了。
洗完澡出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李蓉也完全的醒了,冯心里想着的是“人们常常去怀念那些过去的事情,不是因为它有多美好,只是因为它再也回不来了”,张嘴说的却是:“有多少地?”
冯问的没头没脑,李蓉却知道他在说什么,回答道:“一共一千二百多亩山地。”
冯曾经说过让李蓉在兆丰选择一个地点承包山林的,如今她看好了地址,就在距离李聪的食品厂不远的地方,和新源市区接壤,到兆丰县城尚且有一段路程,山水相宜,环境不错。
“暂时就这些吧……”冯说着回到了床上,李蓉给他盖着,自己也过来伏在冯的胸口。
“你要我做什么?”
李蓉不问冯要那些地是干什么,却问他让自己做什么,冯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臀瓣,感觉到她腰扭了一下才说:“搞墓地。”
“用作墓地?”
尽管李蓉一直表现的对冯所作所为都表现的波澜不惊,这下也有些惊讶。
“是,墓地,山林地一亩征下来大约五千左右,一千亩是五百万,平均一亩大约能搞四百多个墓穴,按照现在的价格,一个墓穴平均售价有一万五,兆丰二十多万人,每年的死亡率是千分之四,那就是一年要卖出将近一千来个墓穴,你算算,这是多少钱?”
殡葬改革推行火葬之后,改革土葬,由当地政府统一规划土葬用地,利用荒山瘠地建立公墓就是大势所趋,李蓉一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商机,按照冯所说的,光兆丰人每年购买一千个墓穴,那就是一千五百万!
如果一次性投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