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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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喆的回答中规中矩,梁志国听了,就让冯喆走,可是刚走几步,梁志国又说:“小冯,你对法学会有什么认识?”
冯喆的心猛的收缩起来。
吕操去了法学会后疯了,梁志国不会是想让自己去顶吕操的位置吧?可是吕操在法学会是联络员,有位置可言吗?自己去“顶”什么,能做什么?
“我说不好,我去年考上公务员,就到了咱们处里,在处长你的领导下,这才刚刚一年,至于处里的工作,也不敢说都熟悉,唯有兢兢业业,竭尽全力,就这样还总有压力,怕完不成领导交付的任务,所以对处里以外的事物,我还真说不好。”
“嗯,你是去年考的公务员……分到咱们处的……”
梁志国又沉默了一下,摆摆手,冯喆就走了出去。
老干部处到底发生什么了?
冯喆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如果梁志国真的考虑要自己去法学会,自己该怎么办?
当初到老干处工作,和局办公室相比已经是被边缘了,如今要再去了市法学会,那就不是被边缘,那就是被发配,被流放。
但愿,自己刚才给梁志国说的那一番话能起到一些作用。
“姥姥!真做不成公务员,老子就重操旧业,像赵凤康一样行走江湖去,那也比这一天赚钱多。”
不过真要是这样,这一辈子恐怕都不能在岭南大学系主任张光北面前扬眉吐气了。
到了下午,花满勤竟然来上班了。
冯喆本来已经走了过去,可是隐隐约约觉得花满勤办公室有人,就倒了回来,敲敲门,花满勤就在里面搭腔了。
“花处长。”
冯喆进去称呼一声,站在那里不说话,等着花满勤回话。
“什么事?”花满勤面无表情的看着冯喆。
冯喆哪有什么事找他,只是进来打个招呼,见花满勤语气冷淡,就说:“处里就处长您和我,我想请示一下看下午都有什么要做的。”
花满勤低着头,拿水杯喝了一口水:“怎么,我平时不在,你就不工作了吗?”
花满勤的语气愈加冷峻,冯喆就说:“以前不管花处长您在不在处里,处里都有其他领导在,如今,就是您一位处长,我怎么做,做什么,应该给您汇报请示一下。”
冯喆说了这几句,花满勤抬起头,忽然笑了:“小冯,你虽然年轻,我知道你有能力,你当初没去局办公室却被分到老干部处,心里有想法——你不用辩解,大家将心比心,我今天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要离开这里,当然,你可能、也应该知道我一直在想法子调离,都是明白人,因此有些话捅开了说。”
“吕操出事,是迟早的,原因,我不想多说,至于他这个人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吕处长,日处长,别的不说,只一件:收了人家钱牵线搭桥的,人家进来工作了,他又觉得人才了得,想让这人做他儿媳妇,且不说他那儿子配不配得上人家,试问有这么办事的吗?想人财两得?后来怎么着,儿媳妇还没当,就想先扒灰?”
花满勤耻笑一声:“你那时候在办公室坐的住吗?是不是总往老干部活动中心跑?”
“吕操最后是精神出了状况,否则,他肯定会在别的地方出状况。”
“你难道没有从吕操调进法学会这件事里悟到什么?”
冯喆一脸平静,既然花满勤对自己坦诚相待,自己再做什么都不懂状,就没意思了。
花满勤说:“那会都盛传他要在局里升半级的,可是呢?吕操和处里人熟,但是处里也归局里管,局里还归市里管,如果是上面的某位领导不同意,处里能有什么办法?非不为也,实不能也!他三更半夜跑人家家里闹,这是游戏规则吗?再说就算去了法学会又怎么样,只要关系还在,人家觉得欠你的,你的姿态高一点,难道不能再调回去?”
“所以,说他是日处长,还得加一句更是疯处长。”
花满勤什么意思?吕操和尚静之间的事情,冯喆知道一些,花满勤是说吕操想做副处级干部,几乎要成功了,却被局里的某位领导干预,于是功败垂成?
——可是,冯喆怎么听花满勤说的意思,吕操去了法学会是和他一直骚扰尚静有关?
并且尚静和哪位局里的领导有关系?关系还不一般,同时,这种关系是在进入了司法局老干部处之后才发生的。
原来这样!
刹那间,关于尚静的许多疑问都云开日出了。
但是,冯喆不再多想尚静的问题,尚静以怎么样的方式活着,和自己无关,就像尚静的留言,她对自己一直真诚,不会害自己,那就足够了。
不然还怎样?
自己要娶她吗?自己能娶她吗?就算尚静要嫁给自己,如今的自己,能够给尚静什么呢?自己爱尚静吗?
尚静其实也清楚和自己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很冷静,尽管她爱自己,但是她也知道两人是不可能的,因此急流勇退,在情感最浓郁的时刻,选择了离开。
其实,尚静一直就在企划离开,她以前总有意无意的问自己离开老干部处想到哪里工作的。
“再说牛阑珊,这个女人,就是田地里种地目不识丁的农家妇人,都活的比她明白!”
花满勤有些激动,但是他叹了口气,喝了口水说:“算了,不提了,过去的事情了,我知道她迟早要出事的,果然,报应来了吧?”
第50章前程无亮(三)
报应?牛阑珊出事了,算是报应吗?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吕操进了安定医院,花满勤又来上班,尚静离开了,处里还有自己,这些归纳起来,其实冯喆已经察觉出安全局的人是来调查牛阑珊的,可是他不能确定,牛阑珊,她能做出什么有损于国家的事情呢?
见冯喆懵懵懂懂,花满勤笑:“我不应该笑,我不是在对牛阑珊落井下石,我也不习惯在背后议论别人,但是她出事的方式真的很好笑,想想,也符合她的为人。”
牛阑珊出事的方式很可笑?怎么就符合她的为人,冯喆不明就里。
“你们去了天门山,对吧?”
冯喆回答是,花满勤又问:“几天后牛阑珊接到局里一个电话,要她去省里参加一个会议,对吧?”
冯喆又回答是,花满勤说:“她是去省里开会了,可就在回来的路上,她犯了一个符合她为人和性格的错误。”
“牛阑珊这人爱占小便宜,这次去省里,她坐的是火车去的,当然她去之前要求局里给她派辆车,只是局里没有同意,为什么局里没同意,也许是因为她级别不够,也许,是出于其他因素的考虑。自然,开完了会牛阑珊也是坐火车回来的,是卧铺,和她同层的一个男子在半道下了车,也是这个男的糊涂,将一个牛皮的信封留置在了床铺上,恰好,牛阑珊就看到了,于是,你也能猜到结果,牛阑珊将那个信封拿了过去,带走了。”
“拿了过去这种说辞,是我的想法,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男人的身份是省国安局的,他怎么糊涂怎么渎职,这个咱们不说,安全局这会是以盗窃国家机密文件罪逮捕了牛阑珊,说她是间谍,是在危害国家安全,是窃取国家机密。”
间谍,窃取国家机密?
怎么会这样?
冯喆心说花满勤分析的很对,牛阑珊只可能贪图小便宜“拿”走那个信封,而不会涉及到国家安全级别上做间谍。
“牛阑珊将安全局工作人员的信窃为己有,虽然我相信她不会做间谍,但她这也绝不是拾遗,起码是不当得利,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信封里有一些现金,你是法律专业出身,应该比我了解不当得利这个概念的含义,就算她是捡的,可她也没有交给乘警或者有关部门,现在她被抓起来的原因是,这个信封里不但有现金,还有一些机密文件!牛阑珊将现金窃为己有了,那份机密文件她没有扔,可能扔了这会情况会对她更加不利,那些机密就会泄露,她作为国家工作人员,应该能分辨出那些文件的重要性,所以,她没有扔掉文件,而是将文件带回了家,藏了起来。”
竟然这样?
“这样,牛阑珊还能说的清楚吗?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了,安全局的人是吃素的吗?不到一天,他们就锁定了牛阑珊,并且从她家将那封信搜了出来,安全局具体怎么办案,咱们不懂,可是牛阑珊作为一个公务人员,在捡到了有关国家机密文件的情况下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她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所有人都会觉得牛阑珊不值!办公室里没有秘密,局里人很快就都会知道牛阑珊出了什么事,她就是一块钱十一个,一毛不值!可是能怪谁,你到处里一年了,你说牛阑珊这样,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日积月累的秉性造成的?”
冯喆沉默了,花满勤的话让他感觉到,牛阑珊这次恐怕真的是在劫难逃了,花满勤说的没错,捡钱不还,是道德问题,可是作为公务员却做出有意图泄露国家机密的举动,就是难以被原谅的了,现在安全局以窃取国家机密罪对她进行侦查,她怎么说得清?就是说得清楚,今后将怎么办?
“话就说到这,你该干什么,你就去,就当我不在处里。”
“再啰嗦一句,小冯,你不觉得咱们这个老干部处,风水有些问题吗?怎么老是出事?”
老干部处风水问题冯喆以前也考虑过,本来大家都是无神论,可处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总会让人心里产生疲惫。
花满勤是在暗示自己,让自己也离开老年干部处吗?
司法局老干部处副处长牛阑珊被省安全局立案侦查的事情,果真很快的在机关散播开了,绝大部分人都和花满勤分析的那样,认为牛阑珊只是贪图便宜,爱钱,绝不会有做间谍的图谋。
可是议论只是议论,牛阑珊事件的定性权利不在武陵市司法局,局里的人说说,也只是说说。
安全局的那两位工作人员没有再来找过冯喆谈话,老干部处里就剩下冯喆一个人在正常上班,花满勤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冯喆也不清楚花满勤什么时候会调走,权当真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在老干部处一夫当关了。
今年的中秋节和国庆节衔接在一起,于是接连放了几天假,冯喆故地重游,到曾经的八里铺去了一趟,这里早就面目全非,高楼大厦建设的速度异乎寻常的快,早就找不到一点往日的痕迹,唯有的一丝印象也只存于心里。
杨凌是不会回来了吗?她又会在哪里?
冯喆逗留半日,重新回到武陵,满大街都是节日的喜庆气氛,他百无聊赖,在宿舍里睡了两天没出门。
“呯呯”,传来了敲门声,冯喆将桌上写了好几页的纸收进抽屉,拉开门,一张生动的笑脸就呈现在眼前。
“不会在家闭门造车吧?”严然一脸笑意的看着冯喆,冯喆错身让她进来,回答说:“那倒没有,就是金屋藏娇了一下。”
“嗯?在哪呢?谁呀,我瞧瞧。”
严然说着就往屋里走,但是谁也没看见,冯喆就说:“这不远在天边嘛。”
严然听了又笑:“就你会说。”
严然的语气有娇嗔的味道,冯喆让她坐,就拿了一个紫砂杯去洗洗,给严然泡茶。
“嗯,对我还是特殊照顾,喝水杯子是新的,没人用过。”
“你是卫生系统的人,用的东西必然都讲究卫生,对你当然要特殊对待,不光这杯子没人用过,连着这屋子,从我住进来之后,你是第二个来的女士,当然,也是最漂亮的。”
严然听了一呶嘴:“那第一个女人是谁?”
“这个……”
严然大眼看着冯喆,冯喆不说话,严然脸色一暗,冯喆转身坐到桌前,说:“嗯,本来是局里的机密,现在我就不妨透露给你,反正,你也不是外人。”
“那个女人,其实你也认识……”
“是不是那个小娜?”
冯喆心里好笑,脸上严肃的说:“嗯,是牛阑珊,我们处副处长。”
严然一听就跳起来,作势要打冯喆,但是又收回了手:“你呀,真是!”
“牛处长在我刚到的时候,带我进的这个门,你说小娜,那个小娜干嘛要来我这里,再说,她要来,我就让她来吗?”
“前两天我来找过你的,可是你不在,今天八号了,我想你就是回去和家人团聚,也该回来了,”严然说着一笑:“家里一切都好吧?”
冯喆试着和严然相处的轻松些,可是严然提及家人的话让他有些郁结,就打岔说:“那你还不算是三顾茅庐!算好事成双而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