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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妻贵-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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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夫人闺名唤作明秀,又比慕轻晚年长,两人当初一直是以姐妹相称。

    听慕轻晚认错,梁夫人道:“算了,回来就好,也别说什么错不错的了,对了,这是你家千金?”

    一直到这时,梁夫人才总算是注意到了凤止歌。

    慕轻晚点头,然后把凤止歌介绍给梁夫人,“秀姐姐,这是小女止歌。”然后转向凤止歌,“止歌,这是你梁姨母。”

    凤止歌见状向梁夫人见了一礼,“姨母。”

    梁夫人可是听出了慕轻晚向她介绍凤止歌里话中隐隐的骄傲,当即便对凤止歌多出几分好感,忙将她扶起来,顺手将手中戴着的珊瑚手串退下,戴在了凤止歌的手上。

    “好好,有个这么乖巧的女儿,阿晚你也是个有福气的。”又见凤止歌准备将那手串取下来,梁夫人忙制止道,“这可是我这个作姨母的给的见面礼,莫不是嫌姨母这见面礼轻了?”

    听梁夫人如此说,凤止歌看了看慕轻晚,见她点头,才向梁夫人道了谢。

    几人这时已经入了于府内院,原本与慕轻晚叙着话的梁夫人在经过一片空阔的园子时,突然将左右侍候的人都遣了下去,然后面色严肃地看着慕轻晚。

    “阿晚,想必你也听说过那个关于清平长公主的流言了,流言里言之凿凿的说当年清平长公主谎称病逝,实际上却是入了威远侯府为妾,为此威远侯府不得不远迁湖州,更逼得你不得不退避三舍,可有此事?”梁夫人问道。

    慕轻晚一顿。

    早在来之前,她就知道这生辰宴上必定会有人问起这个问题,也早就已经想好要怎样应对了。

    可她却没想到,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会是她视为姐姐的梁夫人。

    但是,就如凤止歌在临行前嘱咐的那样,这件事,任何人来问,都只能否认。

    所以慕轻晚下一刻便回过神来,面上笑容不变,摇了摇头道:“绝无此事!在湖州时我家老爷就猜不透为何皇上会突然召我们一家回京,直到听到这传言之后,才知原来京城竟然有此等无稽之谈在流传。清平长公主当年可是太后的掌上明珠,若不是早逝,整个大武朝的男子几乎任她挑选,又怎么可能入侯府为妾?就算长公主真有这种念想,太后和皇上又怎么可能应允?秀姐姐,莫非皇上就是为此事召我们回京?”

    “皇上的心思自是没人能猜透……”梁夫人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深深看了慕轻晚一眼,“阿晚,既然没这回事便好,不过你要记住了,任何人问起这件事,你都只能给出方才的回答。”

    梁夫人话里的深意。慕轻晚只一瞬便领会过来。

    梁夫人分明是猜出了什么,却不仅不计较自己的隐瞒,还如此叮嘱于她,这让慕轻晚有些惭愧。

    “秀姐姐……”慕轻晚喃喃唤道。

    梁夫人却揭过这个话题,领着慕轻晚与凤止歌往设宴的花厅走去,“行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虽然今天我才是寿星,可在很多人眼里,你才是真正的主角。”

    慕轻晚闻言看了凤止歌一眼。梁夫人明里暗里提点了两次。恐怕今天这生辰宴不是那么容易脱身了。

    两人跟着梁夫人来到花厅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面容端庄,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夫人,这些夫人们围坐一团聊着家常。她们带来的娇俏可人的小姐们则三五成群的讨论着时下的热门话题。气氛可谓是非常热闹。

    而坐在花厅里最醒目位置上的。正是进京没多久的杨夫人。

    慕轻晚当年十几岁的年纪就成了威远侯夫人,在座的这些夫人们与她相熟的虽然并不多,但认识她的却是不少。

    所以。几乎是慕轻晚一跨进厅里,原本热闹非凡的花厅便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个是流言的传播者,一个是流言中的受害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慕轻晚与杨夫人之间来回移动,想看看这两人之间是否有什么端倪。

    虽然凤止歌早就提醒过杨夫人也会到场,但慕轻晚此前并未见过杨夫人,是以看到杨夫人时仍下意识的一愣。

    凤止歌见状轻轻掐了掐慕轻晚的手心。

    慕轻晚蓦地回过神来,扬起笑容便向着杨夫人迎了上去,嘴里还熟稔地与杨夫人寒暄,“这不是杨夫人嘛,算起来咱们可有大半年不见了,当初杨夫人离开湖州进京时还道日后许是再难相见,没想到这就与夫人在京城相见了,可真是缘分。”

    杨夫人这些日子过得可不怎么好。

    当初想着要让赵幼君倒霉,所以进京之后,只要有机会,杨夫人就在各式宴会上宣传威远侯府以妾为妻之事。

    后来见这消息传得京城人尽皆知,杨夫人心里还挺得意,可谁能想到,后面会有威远侯府那以当家主母自居的妾真正身份是当年的清平长公主的流言出现呢?

    杨夫人当时可是一点也避讳的向人讲起威远侯府的事,所以第二个流言出现之后,人们惯性的将黑锅放在了她背上。

    这可就不得了了。

    自打“清平长公主”这几个字出现在街头巷尾,原先与杨夫人还算亲睦的那些夫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待她冷淡了起来,就算偶尔在公众场合碰上,也都是绕着她走,就像她身上沾了什么可怕的毒物般。

    在此之前杨夫人是不知道清平长公主这个人的,流言出现之后她才从旁人口中了解了一些。

    太后视若珍宝,当今皇上唯一的亲妹……

    越是了解,杨夫人就越是心惊。

    她看过真正的威远侯夫人的画像,可以肯定在湖州时她所见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威远侯夫人,在打听到了清平长公主当年的行止时,她甚至有几分相信,那流言所说是真的,在威远侯府自称威远侯夫人的,就是这位清平长公主。

    也就是因为这样,杨夫人才愈发后悔,为何会一时犯糊涂非得顺了心里那口气。

    要是早知道那位的身份,她又岂敢往外传流言。

    公主为妾,这样的事就算是皇室也得死死捂着的,偏她还嘴上把不住门往外说,若是惹怒的皇上和太后,以她一个小小的五品孺人,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宫里贵人们息怒的吧。

    更让杨夫人憋屈的是,她真的没提过清平长公主啊,为何所有人都认定了消息是她传出来的?

    杨夫人之前与梁夫人没有交情,这次梁夫人的生辰宴,杨夫人本来是没有接到请柬的,没想到就在昨天下午,于府的下人居然送了张请柬来。

    自从关于清平长公主的流言传出之后,杨夫人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过哪家的邀请了,于府主动相邀,杨夫人还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莫不是之前那事过去了。谁知道到了于府之后,那些夫人们仍视她如瘟神,叫杨夫人又是好一阵气闷。

    正坐在一旁生闷气呢,就见一名衣着华贵气质出众的夫人向着她走过来,还热情不已的握住了她的手。

    杨夫人一愣,正想问这位夫人的身份,却瞥眼间看到了那位夫人身旁的凤止歌。

    这不是……

    记忆中,确实曾经看到过眼前的少女陪着一名妇人散步,难道……

    杨夫人面露惊愕。

    没容她说话,凤止歌便上前亲热的行了一礼,“止歌见过杨夫人,上次一别还是在夫人办的赏荷宴上,当初夫人离开湖州时,我娘还直道可惜呢。”

    慕轻晚也点点头,含笑道:“杨夫人不如往这边移步,咱们也好叙旧。”

    慕轻晚指了指处于偏僻角落的几把椅子。

    杨夫人这时正自惊讶呢,凤止歌就已经亲热地挽着她的手,看似轻柔实则强硬地拖着她往那角落走去。

    其他夫人们那一双双精心描绘了的眼原本都盯紧了慕轻晚和杨夫人,就等着从两人的互动之中看些端倪来,哪知这二人一见面就一副如此亲热的样子,倒叫这些夫人心中失望不已。

    眼看慕轻晚与杨夫人到了角落里叙旧,这些夫人们只好一边与身边人闲聊,一边时不时注意角落里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5章 应对

    而众人眼中正在亲热叙旧的杨夫人和慕轻晚,正在进行着这样一番对话。

    “杨夫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凤止歌淡淡地道。

    杨夫人轻“哼”一声没有应话。

    如果说杨夫人对赵幼君是痛恨的话,那她看到凤止歌时就是感觉嗝应得紧了。

    恨赵幼君,是因为若不是赵幼君想要借她之手害凤止歌,那她最钟爱的儿子就不会受那么大的打击从而一蹶不振了。

    不喜凤止歌,却是因她始终认为,追溯源头,这件事始终还是因为有凤止歌的存在。

    即使明知是她与赵幼君合谋害凤止歌在先,杨夫人仍然一看到凤止歌就下意识的皱眉。

    说到底,杨夫人和赵幼君都是同一类人,无论何时都不知道反思自己所为,只一味的将过错全部推到别人身上。

    当然了,若是叫杨夫人知道,她的爱子之所以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钱姨娘胡来,都是因为凤止歌在其中出了一把力,估计她就不是这等反应了。

    见杨夫人不吱声,凤止歌挑了挑眉,“杨夫人莫非是贵人多忘事,不认识我了?”

    杨夫人这才望向凤止歌,淡淡地道:“大姑娘如此出众的人儿,只见过一面就令人印象深刻,我又岂会不记得。”

    “杨夫人还记得我就好,否则我就要纳闷了,杨夫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在京城四处散关于我娘的谣言呢?”凤止歌抚了抚衣袖上绣着的几朵小小的迎春花,轻轻笑道。

    杨夫人闻言转过头将慕轻晚细细打量了一遍。才回过头看向凤止歌,“当初我确实与人说起过威远侯夫人的事,但大姑娘也是个明白人,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事实还是只是谣言,想必大姑娘心里比谁都明白。”

    自从那次赏荷宴上,被算计的凤止歌不染尘埃的全身而退,而算计她的赵幼君两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挫,杨夫人就彻底明白了当初乳娘劝她时说的那句“凤家大姑娘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人”的含义。

    现在细细想来,当初那个婆子出现得本就离奇。就像是故意引起她注意力似的。若不是如此,她又岂会知道威远侯府的隐秘之事,就更不可能到京城之后四处散布关于赵幼君的流言了。

    只可惜,她当初一门心思的想看赵幼君倒霉。根本就等不及细思这其中的蹊跷。

    凤止歌看向杨夫人。唇角牵扯出小小的弧度。

    她们所处的这个角落是这花厅里最偏僻的所在。而且其他夫人小姐们坐得离这里都有一段距离,凤止歌也不怕被旁人听到她与杨夫人的谈话。

    凤眸微扬,凤止歌出乎杨夫人意料的直接给了个肯定的答案。“杨夫人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没错,京城里流传的前后两则流言都是真的,你在湖州看到的威远侯夫人,的确就是当年号称因病早逝的清平长公主。”

    杨夫人怔住了。

    其实在第二则流言传出,且莫名其妙的背上了那黑锅之后,杨夫人心里就隐隐有了猜测,说不定那流言当真是属实。

    毕竟,吴明远之所以能在众人重围之下得了吏部的差事,全是因为杨夫人对赵幼君的威胁。

    若赵幼君只是个普通的妾室,又怎么可能办成这件事?

    但即便心中早有猜测,这时得到肯定的答复,杨夫人心里的震惊仍没少半分。

    一半是震惊于赵幼君的身份,一半,却是因为凤止歌居然如此大咧咧的就将真相告知于她。

    虽然与这位凤家大姑娘接触的不多,但杨夫人如今也知道,凤家大姑娘不是那等心中没有成算之人,那她为何会交此事告诉自己?

    杨夫人心中疑惑,随即问道:“你将这些告诉我,就不怕我说出去?”

    凤止歌似笑非笑的看向杨夫人,眸光似水般潋滟,“虽然没人能肯定真伪,但如今全京城谁不知道这流言是杨夫人传出去的?而且,我就算告诉你又如何,难道,你还敢说出去?你信不信,你前脚将事实说出去,后脚你吴家满门就会横尸街头?”

    杨夫人心中一窒。

    凤止歌的话说得半点都不客气,无论是她那向上挑的眉眼,还是她唇畔那淡淡的笑,都让杨夫人明了凤止歌对她的不屑。她很想硬气的回一声“为何不敢”,可凤止歌所言并不是不可能,想想后果,这句话几次到了喉间,都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是的,杨夫人不敢。

    她如今已经背了个黑锅,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她传出了清平长公主在威远侯府为妾的流言。无论流言的内容是不是真的,都无疑有损清平长公主的名声与皇家的声誉,一旦惹怒了皇上与太后,后果都不是她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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