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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妻贵-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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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句话说,哪怕是寒晔站在凤止歌面前,他也得恭恭敬敬的唤上一声“长姐”。

    兄长给妹妹准备嫁妆并不奇怪,却从来没有弟弟给姐姐备嫁妆的。

    当然了,这又是寒家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了。

    有寒夫人这样两份震撼人心的“添箱礼”在前,之后送上添箱礼的众位夫人们自然显得逊色不已,不过,在寒夫人的豪礼刺激下,这些夫人们出手时都在原本的打算上再临时添加了一些。

    用句毫不夸张的话,威远侯府便是收这添箱礼,都收得有些手软。

    当然了,送走送添箱礼的夫人们,于氏清点完毕之后当即便表示,这些添箱礼将被全部充作凤止歌的嫁妆送入安国公府。

    这之后,便是请了全福人去安国公府安床铺被。

    全福人请的是寒夫人的二儿媳方氏,方氏是寒家二少爷寒仲景的妻子,公婆爹娘健在。兄弟姐妹俱全,自己又儿女双全,着实是个全福人的最好人选。

    慕轻晚本来是想请娘家三嫂郑氏做全福人的,郑氏同样儿女双全双亲健在,只是公婆却都早逝。

    郑氏本已应下了慕轻晚之请,后来还是寒家主动往威远侯府递消息,郑氏身为舅母又对凤止歌这个外甥女极为喜爱,自然不想让凤止歌成亲时留下任何一点不圆满的地方,听说寒家有了比自己更合适的全福人选,便主动辞了慕轻晚所请。

    一切准备妥当。待到日头即将落下。天边飘满金霞时,便轮到威远侯府往安国公府送嫁妆了。

    凤止歌与萧靖北的亲事本就因是皇上指婚而备受瞩目,又有那些去威远侯府添箱的夫人们回去之后传出的消息,这一天的威远侯府可谓是万众瞩目。

    侯府大门才打开。意识到这是要送嫁妆了。便立即引来了无数人的注意。

    而凤止歌的嫁妆也确实没有让这些期待已久的人失望。

    第一抬嫁妆酉时从威远侯府大门抬出。一直到亥初,最后一抬嫁妆才进了安国公府的门。

    只是送嫁妆,就用了整整两个时辰。这让看热闹的绝大多数人惊得瞠目结舌。

    直至所有嫁妆都抬进安国公府,这一路上所经之处仍留着无数嘴巴张得足可寒进去一个鸡蛋的人。

    人们所说的十里红妆就已经极尽风光了,可凤家大姑娘的嫁妆,又岂止是十里红妆?

    这一天,京城最风光的人,无疑便是即将出嫁的凤家大姑娘。

    就正众人带着羡慕与嫉妒热议着凤止歌那极尽奢侈的嫁妆时,安国公府里,安国公夫人周语然正高高举起一只淡雅的青花瓶子狠狠砸向地上。

    “碰!”

    一声脆响之后,价值不菲的青花瓶子便变成一堆瓷粉。

    砸完这瓶子,周语然仍觉不解气,猛地站起身,四处找着屋里易碎的摆设抓起来便毫不手软的往地上砸。

    不多时,原本摆放得满满的多宝阁上就变得空无一物。

    也是到这时,周语然才觉心头那口恶气稍稍散了些。

    直至周语然累极跌坐在榻上喘着粗气,在她发怒时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心腹张嬷嬷,才来到她的身边,轻声安慰道:“夫人何必如此动怒,那凤止歌今日再怎么风光,等明天一过,她不也得乖乖叫夫人一声‘母亲’?有着婆媳的名分,夫人到时候想如何拿捏她还不是由得您说了算,如今便因她而置气,夫人可不是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周语然之所以会如此狂怒,正是因为凤止歌。

    正确的说,是因为凤止歌那让人眼红眼馋的嫁妆。

    周语然当初是在太后的懿旨之下嫁入安国公府的,太后待她倒也算怜惜,想着她二十几岁才嫁人,还嫁的是个有儿子的鳏夫,在嫁妆上便贴补了许多,再加上承恩公亦十分疼这个女儿,所以周语然出嫁时的嫁妆可是十足的丰厚,凑了整整二百五十六抬,当时可不知令多少女子羡慕不已。

    同样是嫁入安国公府的女子,早在凤止歌与萧靖北订下亲事时,便有许多当年亲眼见过周语然风光的人暗暗将两人拿来作对比。

    周语然是太后娘家承恩公府的女儿,凤止歌出身威远侯府,更是寒老爷子认下的女儿,在出身上不仅不比周语然低,反而因为寒家还隐隐胜出一筹。

    周语然当初是得了太后的懿旨嫁入安国公府,凤止歌是由皇上赐婚。

    周语然容貌美艳动人,凤止歌清丽无双婉如一朵出水芙蓉。

    ……

    等等等等。

    而让周语然无法接受的是,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比,她这个未来婆婆都没能赢过凤止歌去,叫本就爱面子的她如何能接受?

    而最后的一项对比,便是周语然与凤止歌的嫁妆,因嫁妆都是在成亲前才送入夫家的,所以也只能放在最后。

    周语然本以为自己当年的嫁妆那般丰厚,怎么也能凭此压上凤止歌一头的,却没想到,凤止歌的嫁妆会丰厚到那种程度。

    就连她这个国公府的当家夫人,见惯了好东西的太后娘家侄女。看了凤止歌的嫁妆单子之后,都第一时间生出了想要据为己有的贪婪。

    这才引来了周语然先前的狂怒。

    本就发泄了一通,又被张嬷嬷这样一安慰,周语然那发红的双眼便也渐渐恢复正常。

    见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张嬷嬷声音不觉放得更轻了,她轻轻一笑,道:“夫人也是被怒意蒙了眼,如今冷静下来,自然该知道,在与那凤止歌的交锋之中。夫人本就先占了上风。如今可都讲究孝道大于天,那凤止歌只要嫁进安国公府,便是夫人的儿媳,婆婆要拿捏儿媳。可用的法子实在是太多了。就算她是寒老爷子的女儿又能如何。一顶不孝的帽子便足够叫寒家因她而蒙羞了。”

    不得不说,张嬷嬷的话说得一点也不错。

    这个年代的人对于孝道的重视是后视根本想象不到的,只看一个“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便足以说明孝道的分量有多重。

    在京城世家大族后宅里,婆婆想尽法子搓磨儿媳的事并不少见,但哪怕做婆婆的折腾得太过分,最多也就被人在背后说上两句,却不会有任何人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

    这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若是凤止歌是任何一个土生土长的大家闺秀,恐怕她嫁入安国公府之后,过的便会是张嬷嬷口中描述的日子。

    可是,无论是张嬷嬷还是周语然,都没有想到,凤止歌会是一个三世为人的伪少女。

    周语然先前也是怒极攻心,才会压不住脾气发泄一通,这时理智回来,又听了张嬷嬷这样一番话,阴郁的心情自然便有了飞扬的趋势。

    张嬷嬷又道:“至于她的那些嫁妆,咱们未来的世子夫人还不到十六岁,又如何能打理好那么多的嫁妆,为恐被那些惑主的奴才骗了去,您这个做婆婆的替儿媳管着嫁妆,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张嬷嬷年约五十上下,面上已布满了深刻的皱纹,许是常年不苟言笑,一张脸便如模子一般被定了型,她这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配着眼中那隐隐的笑意,便自有一股子老朽阴沉的感觉扑面而来。

    若是叫个胆子小点的小丫头看了,铁定得吓得惊叫不声。

    不过,张嬷嬷自周家境况转好之时便跟在了周语然身边,这么多年来周语然一直将她视作最看重的心腹,非但不认为张嬷嬷有什么可怕的,反而觉得张嬷嬷的这番话听在她耳中异常的顺耳。

    微微一笑,周语然轻声道:“张嬷嬷此言甚是,我这个儿媳啊太过少不更事了,听说当初还在床上躺了八年才醒过来,嫁妆里这么多的产业财物打理起来实在太过费神,让她自己来管说不定又会给她的身体带来负担。唉,如今看来,也只有我这个老太婆替她看着一点了,可并非是我这个做婆婆的企图夺取儿媳的嫁妆,只希望外人不要因此而误会了什么啊……”

    周语然说得煞有介事,也不知道是在说给张嬷嬷听,还是只是在说服她自己。

    然后,主仆两人相视一笑,倒是第一次期待有着大笔嫁妆的凤止歌真正嫁进安国公府了。

    ……

    周语然主仆间的这番对话,凤止歌这时候自然是不知道的。

    作为第二天便要出嫁的准新娘子,凤止歌在面不改色的翻开了慕轻晚面红耳赤递给她的一本小册子,津津有味的将里面妖精打架三十六式从头看到尾,这才在臊得满面羞红的半夏与扶风催促之下安歇。

    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还没亮,本就有着极强警惕心的凤止歌,在丫鬟们轻手轻脚踏进房门的第一时间,便睁开了眼。

    沐浴梳洗,更衣净面。

    然后又被喜娘用绒线绷着绞了面,接下来换上喜庆的嫁衣,梳头上妆。

    生平第一次,向来都与旁人保持着距离的凤止歌,只能一动不动的任几个陌生人在自己身上比来划去。

    成亲确实是一个极为冗长累人的过程,待一切准备妥当,饶是凤止歌有功夫在身,也颇觉有些腰酸背痛。

    看着铜镜中根本就是一团红影的自己,凤止歌暗暗想:就算只冲成亲这么累人,她这辈子也只会成一次亲。

    吉时未至,算着萧靖北来威远侯府迎亲还有一段时间,见了一直在凤止歌旁边眼露不舍的慕轻晚,喜娘替凤止歌整理好衣裳,然后便招呼着房里众人先行退了出去,给慕轻晚留下一个与凤止歌独处的空间。

    慕轻晚本就是个情绪内敛之人,众人在时她不好意思将自己的不舍表现出来,如今房里只剩了她与凤止歌,本就濒临决堤的眼泪便毫无顾忌的自眼中滑落。

    “止歌,娘舍不得你……”

    慕轻晚张开双手本想将女儿拥入怀中,却因唯恐将凤止歌身上的嫁衣弄乱而改为双手握住凤止歌的手。

    在湖州浑浑噩噩的过了那么些年,直至腹中有了一个小生命,慕轻晚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她独自一人生下了女儿,又眼见着刚出生的女儿便如活死人般在床上躺了整整八年,好不容易女儿醒了,却不想这才不到八年,她便要看着女儿嫁出去。

    对慕轻晚来说,凤止歌便是她生命的垂问,叫好如何能割舍得下?

    一想到女儿嫁出去之后,以后母女便少有机会再见,慕轻晚便悲从心来,若不是顾忌着外面还有人,只怕便要痛哭出声了。(未完待续。)

第118章 成亲

    凤止歌没有安慰慕轻晚。

    在江南之地,每有女儿出生,其父便会亲手酿酒埋藏,嫁女时掘酒待客,因此种习俗,那酒便被唤作了女儿红。

    当那嫁女之父饮着女儿红时,心里的心酸、喜悦与担忧,只怕也只有当事人才能明了。

    慕轻晚此时的感觉,也不外如是。

    这是每个为人父母的,对女儿出嫁之后生活的担忧与忐忑,又岂是几句简单的安慰就能抚平他们的心。

    所以凤止歌反手将慕轻晚拥入怀中,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她重活这一世,最应该感谢的,便是慕轻晚这个母亲,若不是她,凤止歌也许根本就不会有活下来的可能,更别提是等到昏睡八年后清醒过来了。

    而后这些年,慕轻晚是怎样对自己的,凤止歌更是看得一清二楚,也许慕轻晚不够强大,可是她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用尽全力的保护凤止歌。

    如今,她视为生命全部的女儿要出嫁了,她会这般伤心落泪,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好半晌,心里的情绪都宣泄尽了,慕轻晚才有些羞赧地抬手拭泪,一边抹着脸,一边还有些懊恼地道:“看我,今天可是止歌的好日子,掉眼泪多不吉利。”

    生怕会因自己的哭泣而给凤止歌的出嫁带来不好的影响,慕轻晚拭泪的动作有些重,不仅将脸上的妆容弄花了,甚至还将脸都擦得一片泛红。

    然后。看着镜中的影子,慕轻晚又有些着急。

    女儿出嫁,她这个做母亲的若是以这副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人前,只不定又会惹出什么闲话来。

    后来还是凤止歌这个新娘子亲自取了脂粉给慕轻晚被好妆,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母女俩又叙了会儿话,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阵乐声,紧接着便是人群的哄笑声,这是萧靖北迎亲来了。

    再接着,先前退出去的喜娘又重新进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慕晓晓与钱多多。

    女子成亲。总得有几个相好的小姐妹帮着为难下新姑爷吧。凤止歌来京城也已经有一年了,可是要说她有什么交好的小姑娘,除了慕晓晓这个表姐,只怕也唯有钱多多勉强能算得上了。

    慕晓晓和钱多多都是活泼的性子。两人进来之后先是对着凤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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