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贵-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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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苏七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有耐心的等一个人,虽然他只是想等凤止歌出来之后报复于她。
事实上,等了这么久,苏七这时也只觉自己随时有可能压不下火气爆发出来,他本就只是个酒肉纨绔,耐心这种东西更是从来没有过,这一个多时辰若不是时刻想着抓到凤止歌之后要如何蹂躏她。恐怕他根本就撑不到凤止歌出来。
所以。一见凤止歌出现在门口,苏七一张满是不耐的脸便顿时变得恶形恶状来,他先是指挥着手下的人将凤仪轩的门口团团围住,然后才换上一脸淫笑。一边上下打量着凤止歌一边道:“小贱人倒长了一张好皮相。想必把你送到楚风馆之后一定会大受欢迎。到时候,本世子一定会经常捧你的场的。”
凤仪轩是有护卫的,只是这时在寒青颜的指示下。原本守在门口的护卫都撤了下去,便是那些上凤仪轩来的权贵之家的女眷们,也都被寒青颜使人带了她们从另一处进去。
嗯,没错,寒青颜就是在清场子。
凤止歌仍没正眼看苏七一眼,对他的话亦无半点反应。
倒是寒青颜与李嬷嬷,两人对视一眼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怒焰。
她们当初跟在凤止歌身边那么多年,要说胆量与手段,却是半点不缺,苏七既然自己要撞上来,她们自然很乐意好好教训他一番。
弄死他倒不至于,但身上少点东西却是少不了的。
两人心里盘算着怎么惩治苏七时,苏七却为凤止歌三人这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举动而气红了眼。
“都给本世子上!”苏七眼泛怒火的身前一挥手。
他就不信了,他手下这么多人,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和两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家伙!
听到苏七的下令,他眼中的两个“老家伙”却齐齐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候……
“你们想做什么?”一个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现在诸人都是一怔,就连苏七手下那些人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围过去,众人循着声音来处望过去,便见一袭黑衫满脸冷漠的萧靖北正从对面那家茶楼里走出来。
苏七作为京城有名的纨绔,前段时间他又以那样的方式刷了把脸,萧靖北自然是认识他的。
只看萧靖北脸上的冰霜,便知道他并不是什么热心肠之人,今天正逢他休沐,便被闻越与宁修宜拉到了茶楼来,他到达茶楼时便已经看到了苏七及他的手下,只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被苏七围堵的人是凤止歌。
就如同萧靖北认识苏七一般,同为京城勋贵子弟,苏七自然也是识得萧靖北的。
如果说苏七是京城纨绔子弟的典范,那萧靖北无疑便是年轻有为的代表,两人同样都尚未成亲,不过苏七是因为名声太差没有人敢把女儿往承平伯府这个火坑里送,萧靖北却是受了周语然的累。
苏七此前对萧靖北其人一直是挺不以为然的,只是两人从来也没有任何交集,倒也没发生什么碰撞,这时见萧靖北明显是要坏了自己的好事,苏七那双三角眼猛然一竖:“安国公世子是吧,本世子的事,你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苏七心里其实并没什么底气。
谁都知道,萧靖北如今入了皇上的眼,成了锦衣卫的北镇抚司镇抚使,手中的权柄可是不小。
就算不提这个,仅看萧靖北那身形,苏七便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说,苏七都不想招惹萧靖北。
只是,这次却不是由他说了算的。
与凤止歌如出一辙的,萧靖北也没正眼看苏七,他抬起双手分开挡在身前的苏七的随扈,然后直接越过苏七,径直走到凤止歌身边。
“这是?”他问。
凤止歌收回有些意外的目光,淡淡地道:“没什么。不过一只惹人厌的苍蝇,拍死也就得了。”
完全不顾苏七就在现场。
几乎是一瞬间,苏七那因为擦了粉而显得粉白的脸便被气得通红,比起被人用苍蝇这种东西来比喻,更令他生气的是凤止歌几人那把他当作空气的举动。
有那样一个受宠的姨娘,又有个拎不清的爹,苏七自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就算承平伯府里还有个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嫡母,他也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
尤其是在成为承平伯世子之后,别说满府的人都巴结讨好的他。就连他的嫡母。虽然看他时眼底仍有着怨毒,却也不得不收敛了许多。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苏七有种得意的膨胀感。
只是今天,在凤止歌与萧靖北面前。两人彻底的无视却让苏七只觉被狠狠煽了几个耳光。
苏七可忍不了这个。
他也顾不得衡量自己与萧靖北之间的差距了。更不想去考虑自己到底是否招惹得起萧靖北。一心只想着将这带给他屈辱感的两人大卸八块。
比起看似娇弱的凤止歌,萧靖北明显更难对付些。
所以,苏七立时便放弃了凤止歌这个目标。抬手指向萧靖北:“都给我上,抓住他本世子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到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苏七手下不乏有认识萧靖北之人,但听到有重赏,贪婪作祟,这些人到底是没能控制住内心的欲、望,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向萧靖北冲了过去。
当然,现实是残酷的。
萧靖北自小便被迫游走在死亡边缘,身后如何不容置疑,更别提北镇抚司里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他若不是有着绝好的身手,又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将手下人压得服服帖帖的。
所以,还没等苏七手下的人冲过来,萧靖北便主动迎了上去,随后便是连绵不绝的拳头与人体接触发出的闷响,片刻之后,苏七手下这帮乌合之众便只能躺在地上哼哼了。
反观萧靖北,却是轻松得好似只稍微活动了筋骨般。
也是到这时,苏七才终于清醒过来,萧靖北可不是什么软柿子,由得他来捏。
瞧见手下这么多人的下场,苏七也知道他今天至少也得挨一顿胖揍了,一想到这里,他便不由得有些两股战战。
让苏七意外的是,萧靖北收拾完他手下那帮人之后,却根本就没如他所想的那般给他一顿狠揍,而是问询般的看向凤止歌:“怎么解决?”
这次,没等凤止歌开口,李嬷嬷便抢先道:“这位承平伯世子方才可是放下狠话,要将我家主子送到楚风馆去。”
楚风馆是什么地方,萧靖北自然不会不知道,当下脸便黑了下来。
李嬷嬷见状心里便是一动,说起来她曾经可是打过这位安国公世子的主意,只是被主子识破了而已。
想到这里,李嬷嬷又看了凤止歌一眼,却正好触到凤止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的小九九立马便消失无踪,只如实道:“这种人竟然也敢放言对我家主子不利,怎么着也得好生惩治一番才对。”
萧靖北这二十年都少与人交往,在很多时候他都是极为不善言辞的,但这时,听了李嬷嬷所言,他却突然福至心灵般脱口道:“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不敢叫大姑娘和嬷嬷脏了手,不如,就由萧某代劳?”
李嬷嬷闻言眼中一亮。
她方才还打过主意趁着这件事给萧靖北制造些机会呢,只不过被凤止歌那一眼看得不得不打消主意,这时萧靖北便主动提起了,真是瞌睡来了便有人递枕头。
“主子?”李嬷嬷征询的看向凤止歌,没见凤止歌有要制止的样子,便转过头笑着对萧靖北道,“萧世子若能帮忙就太好了,既然如此,这人就交给萧世子了,我家主子方才可就说了,既然苏家上次还觉得脸没丢尽,这次就让他们好生尽兴。”
萧靖北默默点头。
他一点也不怀疑凤止歌会说出这种话,想当初他在生死之际第一次见到凤止歌。她看到满身是血的他时眼中的平静,他可是到现在都还记得。
苏七的命运,就在李嬷嬷与萧靖北的几句简短的对话之中被决定了。
当然了,这时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苏七也不是没想过反抗,只是他才想拔腿而逃,便被萧靖北面无表情的一掌劈在后颈上晕了过去。
李嬷嬷微微一笑,又与寒青颜交换了个眼神,道:“既然这件事已经被萧世子解决了,我家主子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凤止歌闻言也未出言反驳。冲萧靖北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
李嬷嬷就随在她身后。原本一张严肃刻板的脸这时却是带着满满的笑容。
她是真的高兴,主子既然没反对的将这件事拜托给萧靖北,那是不是便能说明,在主子心里。这位萧世子的地位。至少是要比可有可无的路人甲要好上那么一点点。吧?
……
萧靖北站在原地,直到凤止歌乘坐的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终于回过头看着晕倒在地等着他处置的苏七。
也是到这时。闻越和宁修宜才一起出现在了萧靖北身后。
闻越上前几步,抬脚踢了踢一动也不动的苏七,面上带着厌恶,“这不是苏七吗?他得罪了凤家大姑娘?”
方才在茶楼楼上,闻越与宁修宜同样看到了凤止歌遇到了麻烦,只不过两人并未看到苏七的正脸。
萧靖北冲出去之后,闻越原本还要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去的,却被宁修宜制止了。
宁修宜也看了苏七一眼,问道:“阿北,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萧靖北想起先前李嬷嬷所言,“她说,让苏家丢脸。”
事实上,若不是有萧靖北出现,李嬷嬷与寒青颜是打算让苏七身上少点东西的,从这个角度上来看,萧靖北还算是变相的帮了苏七一把。
只是,苏七会不会因此而感激于他,那就不一定了。
宁修宜闻言微怔,随后才反应过来,萧靖北口中的“她”,必然便是指的凤家大姑娘。
看来,他的猜测果然是没错。
正在宁修宜低头思索时,闻越亦跳了回来,他无疑觉得让苏家丢脸一事是件极好玩的事,那张娃娃脸上因此而满是兴味:“苏家上回已经丢了一回脸了,这次若是不好好谋划一番,可不好达到让全京城轰动的效果。”
“看来,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啊……”
闻越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娃娃脸上那既有趣又郑重的表情让人看了很容易便觉好笑。
但萧靖北和宁修宜谁都没有笑。
要让苏家丢脸,比起他们俩来,闻越在这方面的手段更高明一些。
别看闻越长了一张三人之中最是无害的娃娃脸,实际上他骨子里可是七蔫坏蔫坏的,鬼点子更是一个比一个损。
就在这大街上,三人便如此凑在一起商量起大计来。
可想而知,苏七这回的下场,绝不会比上次好。
苏七的下场如何,很快,全京城的人便都知道了。
大概是午饭后没多久,一辆外表看来很是普通的马车驶到了承平伯府门外,这样普通的马车在京城实在太平常了,自然没能引起承平伯府的人注意。
随后,自那马车上落下一团东西,驾车之人显然没注意到这一点,径直驾着马车离开了。
那么大一团东西,承平伯府的门房自然不可能完全没看到,打着也许能占些小全家的心思,那门房一阵小跑便来到了那团东西跟前。
那是一个装着重物的大麻袋。
门房见了心里便是一喜,这么大一个袋子,若是里面装的东西稍稍值钱些,这一袋也能值不少了,这可不就是意外之喜吗。
带着这样的喜悦,门房一边小心的窥着那马车有没有驶回来,一边将那麻袋解开,想看看里面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一看,门房是既失望又吃惊。
失望的是,这麻袋里装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一个人。
吃惊,则是因为这人便是府里的世子苏七。
这时的苏七正衣衫不整的被塞在麻袋里,一张原本粉白的脸看着倒有些不正常的红,除此之外,倒是看不出有其他什么异样。
世子这是又做了什么缺德事被人打了闷棍?门房这样猜测着。
他在承平伯府也呆了不少年了,对这位新鲜的世子爷的德行是再清楚不过,就凭世子爷的所作所为,不被人敲闷棍才是怪事。
门房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伸手探向苏七的鼻翼下。
呼吸正常。
门房松了一口气,这才拍了拍苏七发红的双颊,嘴里轻声唤道:“世子,世子,您醒醒!”
在门房的努力之下,昏睡中的苏七终于渐渐睁开了眼。
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