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抗日-第4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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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武林界,梁赞的名声太大了,便是极端自负的黑太对他也很是忌惮。放在平时,对于这种机会,黑太会相当的欢迎,但是因为中村的一再告诫,他决定忍耐,再次威胁道:“梁师傅,你考虑好了吗?!”
“当然,你们日本人不是一直嘲笑我们中国人是东亚病夫吗?我们今天就好好的比划比划,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东亚病夫!”
“好!那就生死勿论!”
“好!请吧。”
“去,把我的剑拿来!梁师傅,你也请挑选兵器吧!”黑太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眸中寒光闪现,这是动了杀气了。
高洋不禁有些担心——事态的发展已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本来只是捣乱,但是现在却是生死相搏了,万一梁赞出事的话,那么狐瞳在香港可就很难混了。此时,他非常希望梁赞能够使用兵器。
但是梁赞只是抖了下四肢,坦荡荡的说道:“不用,这就是我的兵器!”
咏春拳最特别之处,一个注重是下盘,再就是刚柔并济,强调寸劲,也就是短距离打击的爆发力。咏春拳很适合与敌贴身短打,所以梁赞见黑太请出长刀,才敢空手对敌。
黑太明显的被梁赞的轻视激怒了,长刀在手,鞠躬以后,双手紧握,双脚一个垫步,长刀就刺了过来。
他一动,梁赞也就动了。他双脚本来不丁不八的站着,此时右脚往后轻轻一划拉,身子已经侧了过来,然后双脚飞速的移动,身体不退反进,几乎紧贴着长刀就欺向了黑太左兵卫。
黑太左兵卫刚才的一式并没有使老,此时见他逼近身来,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手腕一翻,刀刃对着他的腹部就切了过来。
“啊!”高洋不禁低呼出声,而许小山则轻松的笑了笑,然后和宋军交换个眼神。
狐瞳几个人里,高洋最擅长的是统筹和电讯方面的业务,许小山却是打手型的角色,至于宋军,他虽然刚刚成为梁赞的“徒弟”,其眼力却比许小山还要厉害。所以,他们都看得出来,别看黑太现在似乎掌握着主动,实际上呢,他一旦被梁赞欺近身去,就已经没有获胜的机会了。梁赞作为咏春拳大师,一旦能够欺近对方身边,以他的造诣,已经是稳操胜算了。
宋军避开梁赞和黑太打斗的圈子,笑嘻嘻的走向了其他规规矩矩站着的日本Lang人,笑道:“我师父和你们的师父打上了,我们也来练练手吧!兄弟们,一起上,今天我们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东亚病夫!”
黑太一刀横切过去,梁赞却已经绕到了他的侧面。别看梁赞已经四十岁了,其身体的韧性却不比一个少年差多少,腰身几乎扭转了45°,右拳击向黑太的右手肘,左手抓向了他的右肩琵琶骨。
黑太哪敢让他抓到,右手放开刀柄,横格过来,双脚朝左边各冲出一步,左手手腕一曲,刀倒切过来,刀尖直插梁赞的腹部。
梁赞却不容他拉开距离,双脚寸进,如影随形的粘了上去,右拳变掌,掌尖狠狠的戳在他右手的手三里穴道,左手同时捏成拳,狠狠的擂向他的右肩……
他们两个的动作都奇快,加上脚步变换也勤,高洋只看得一阵眼花缭乱,发现梁赞没有危险,随即转眼去看宋军他们。
宋军有心把趋势发展成群殴,他带头冲向日本Lang人,那些个Lang人虽然有些畏惧他,此时却也只能应战。黑太旁观顾到,心说不妙,有心想要制止,奈何却被梁赞死死的缠住,根本就没机会脱身。他急了,狠狠的劈出一刀,嘶声吼道:“梁师傅,你们想干什么?”
“呵呵,踢馆哪!”
“八格!”黑太想到还在自己房间里的中村,心忧他的安全,下手登时更加的狠了。不过,纵然如此,他却依旧无法从梁赞手下讨得半点便宜,他的一颗心不禁渐渐的沉了下去。
混战起,很快,就有日本Lang人被宋军注意的赶出了训练室,随即,混战从室内往室外发展,而且引来了更多的日本人。而随着混战的规模越来越大,渐渐的,可就有不少人开始打进其它的房间了……
当高洋正按照木剑蝶的授意在香港千方百计的侦获和谈证据的时候,后者此时正和郭彪一起在少帅位于重庆两路口的一处官邸中做客。
少帅在广州呆过,所以对木剑蝶和郭彪并不陌生。清楚他们在学兵军中的职务以及地位,所以,乍看见他们,显得很吃惊。
狐瞳外务部是干什么的?狼牙又是干什么的?他一清二楚。这两个部队的最高长官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这本身就很不正常。而且,两个人都是一身西服加墨镜加礼帽的打扮,搞得和军统和中统的那些特务一样,此来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他看着他们,眼神中隐隐的便透着警惕。
郭彪和木剑蝶两人以前者为主,两个人首先告了声罪,然后便有意而无意的作出希望少帅摒退身边人的姿态。少帅皱眉想了想,最终按他们的意思做了,身边只留下了一个亲信。
木剑蝶随即说出了此行目的。不过,他没有立即透露要他帮忙搞兵谏的事情,而仅仅透露了中日双方正在秘密接触,要谈判的消息。
他话才刚刚说完,少帅便站了起来。有些狐疑的盯着他们,他问道:“此消息准确吗?”
郭彪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我们刚开始也不相信,但是,我们香港的特工已经侦获,乔辅三确实正在香港和中村丰一接触,双方已经碰面多次了。”
“太不可思议了!”少帅踱着步,分分钟以后,他停下来问道:“你们司令知道了吗?”
“是。正是他让我们把这一消息透露给您的。”
“那么你们来重庆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这一则消息吧?”
“少帅明鉴,我们确实还负有更重大的职责。”
“可以告诉我吗?”少帅坐回了座位上,看着他们,若有所思的问道,心中猜测着,以这两个人在学兵军中的身份,他们来重庆肯定是谋划什么大事。随即,他想到欧阳云的为人,心中不禁微微一颤。自从西安事变蒙欧阳云施以援手安然脱身,后来又有南京会战学兵军和东北军共同抗日,少帅便对欧阳云上了心,细细寻访了后者的往来底细,对他的性格也算有所了解,知道这小子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不禁暗暗寻思:欧阳这小子不会是胆大包天想要搞暗杀刺杀某人吧?要想破坏这次和谈,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可是,因此带来的后果他有预测到吗?抗战打了这许久,许多地方武装还有派系势力是越打越弱,而中央系却几乎没受什么大的损伤……
郭彪和木剑蝶来之前早就想好了种种应付手段,此时见他这个样子,两个人装模作样的对视一眼,郭彪开口说道:“少帅是我们司令的好朋友,东北军和我们学兵军也是兄弟部队,按说我们有什么事都不该瞒着少帅,可是兹事体大,我们实在不敢做主。我们应司令的命令前来拜会少帅,一方面是告知这个消息,再就是想在关键时候获取少帅的支持,不知道——”话说到这里,他故意打住,看了看一直站在少帅座椅后面,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年轻军官。
狐瞳外务部负责收集情报,东北军虽然是友军,似乎不好下手,但相关的信息还是收集了不少。像站在少帅后面的这个军官,木剑蝶和郭彪其实都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性格以及地位,但是出于需要,他们却装作不识,而且刻意不去主动提起。
少帅注意到了郭彪的神情,他轻轻的叹息一声,终于主动提起了身后的军官,说道:“这是我的副官苗剑秋,不算外人,有什么话,你们直说吧!”
苗剑秋不仅是少帅的副官,还兼任其首席秘书,他和应德田和孙铭九两人并称为东北军“三剑客”,乃是东北军少壮派军人的领袖级人物。东北军中抗日最坚决的就是少壮派军官,所以,木剑蝶和郭彪再制定具体的行动方略的时候,已经将这个唯一身在重庆的“三剑客”之一给算进去了,他们之前之所以作出漠视的姿态,不过是一种策略而已。
第七章两手准备之一(下)
少帅一旦主动亮出苗剑秋的名号。郭彪和木剑蝶两个立刻装作惊喜的样子,前者说道:“哦,莫非就是人称东北军‘三剑客’之一的苗少校?”
苗剑秋听了,赶紧的再次上来敬礼,连称不敢当,复静静的站到少帅身后。
郭彪看了苗剑秋一眼,目光炯炯的说道:“那还真不是外人了,呵呵,少帅,不是我们刻意如此,实在是此事太过重大——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想好了,乔辅三是孔院长的亲信,他前往香港肯定是受了孔院长的指示。但是,这究竟是孔院长一些人的主意还是最高当局的意思呢?我们想,不管具体的真相如何,有一点就是,最高当局肯定受到了某些人的蒙蔽,才会作出这种失策的事情。少帅,这次和谈是万万不能让双方达成的,只要是稍微有点良心理智的中国人,想必都明白其中的危害。所以,我们必须有所行动,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揭露其中一些人的真面目,从而让他们不能再影响到最高当局……”
郭彪和木剑蝶二人相比较,后者的口才要好得多,更适合于此时站出来交际,但是考虑到两个人的身份地位,两个人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让郭彪挑起这个重担。郭彪为此多有练习,现在娓娓道来,倒也有条不紊。
郭彪这番话说得含蓄,乍听之下几乎没什么犯忌讳的地方,但少帅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听不出话外之话,他嘴角微微一翘,问道:“仅仅如此吗?”
郭彪和木剑蝶对视一眼,木剑蝶说道:“目前也就只能如此了,我们司令现在还在海南,他回到广州会给您打电话的。”
少帅沉吟着,想了一会说道:“我觉得你们暂时还是什么动作都不要做的好。我们假设一下,有没有这种可能——乔辅三奉命与中村丰一谈判,其实只是政府拖延战备时间的一种手段。”少帅和最高当局毕竟有结拜兄弟的情谊,虽然经过一系列的变故,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究竟还存留多少很让人值得怀疑,但是,少帅明显的还是将他的兄长往好的地方去想了。
郭木二人闻言都是一喜。他们此行目的,其实并不似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是先通报消息然后请求支援的,而仅仅是为了要让少帅相信此事的真伪,因为这是进行下一步动作的前提。此前少帅对此消息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态,现在这番话说出来,却是以相信为基础的,虽然他善意的理解为这只是国民政府为了拖延时间的一点手段,但对他们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们相信,凭借少帅敢在西安囚禁最高当局的手段,只要拿到有关和谈的确凿证据,那么再劝说他发动一次兵谏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郭彪说道:“我们也希望是这样,不过总要做好万一的准备。不然的话,这要是真的达成停战协议,届时,我们主张抗日收复失地的学兵军还有东北军却如何办才好?真的就此休兵吗?”
学兵军成立伊始,就以抗日为己任。如果说欧阳云一开始喊出这个口号还只是为了赚取眼球的话,到现在,已经没有人怀疑这一点。毕竟,无论是第二次长城抗战还是南京会战以及不久前的徐州保卫战,学兵军可都是有上佳表现的,更别提他们以一己之力重挫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和台湾高雄机场了。
东北军呢,一度背负着消极抗日的屈辱,现在,却也是全国各个派系武装中抗日最坚决的。别的不说,光为了达成民族统一战线而绑架最高当局,这种事可不是谁都敢做也有能力做的,单单就此事而论,其抗日决心可见一斑。
一直保持沉默的苗剑秋终于开口了,他说道:“少帅,绝对不可。那样的话,扣在我们东北军头上的屎盘子岂不永远都摘不掉了?”
少帅眯起了眼睛,脸上显出了一股子痛苦的神色,下一刻,一溜清鼻涕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他自己好无所觉,郭木二人对视一眼,可是不敢再坐下去了。他们都知道少帅这是毒瘾犯了,心中暗暗叹息,只能站起身来告辞。
“剑秋,帮我送送二位,”少帅这一次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只是吩咐苗剑秋代为送客。
郭木二人向他抱手作揖,随即在苗剑秋的礼送下离开。
出了宅子,苗剑秋忽然问道:“两位,你们刚才的消息?”
木剑蝶知道他心中还存在疑惑,笑道:“绝对属实,这种事非同小可,我们敢拿来戏耍少帅吗?”
苗剑秋也觉得他们不可能在这等大事上开玩笑,但是,此事又实在是太过重大了,让他不